于是在燁王府,每天都會上演著蔣如潮怒吼雪熊的場面,蔣如潮有心無力的對著身上兩只爪子箍在自己脖子上,怎么著也肯放手的雪熊,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挫敗感。
他這是招誰惹誰啦,避個難,自家胞姐還要將這毛茸茸的該死家伙給送到這里來,他們究竟是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啊???
“我說你這該死的雪熊,快從我身上下來!”
雖是這么喊著,可蔣如潮根本施不上力,也是不敢施力,他就琢磨不明白了,自己究竟為什么會害怕這種毛茸茸的家伙啊!
“哈哈——”
拉著歐梅,正打算火速趕往燁王府門口的小悅,在見到雪熊干的好事后,樂不可支的笑開了懷,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白舞,干得好!你就讓他背著你,回來我給你吃魚!”
在歐梅的示意下,小悅抹干淚,拋下一句令蔣如潮牙癢癢,令雪熊高興嚎叫的話后,就向著目標蹦去了。
“我說白舞啊,我們打個商量好吧,你下來,我明天給你吃更多的魚,怎么樣?”
最后蔣如潮實在沒辦法了,頂著這么一個大包袱,他真的舉步維艱啊,只能很沒骨氣的和背上的白舞打著商量。
只可惜,蔣如潮的妥協,只得到白舞一陣氣憤的吼叫聲。
“吼吼吼——”
{大騙子,上次居然在魚里面下**,要不是熊姑娘我已經成精了,豈不是被你得逞了,再也不信你了!}
“哎呦,我的耳朵呦,熊姑娘你就行行好,小聲點吧,要不等會所有人都該被你吵醒了——”
結果呢,蔣如潮只能任命的背著身上的巨大“包袱”,一步一步往燁王府的門口走去,心里的淚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啊。
其實說起來,蔣如潮也是冤枉,那天他是真的想拿魚去討好白舞的,畢竟這讓他膽顫心驚的日子,蔣如潮可不想一直持續下去。
可誰讓蔣如潮在之前已經得罪了小悅呢,那**就是小悅下的,雖然量小,不會對白舞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且到了關鍵時刻,小悅是打算沖出來當好人,“告訴”雪熊魚里有**,蔣如潮對它不安好心的。
可誰能想到這雪熊早就成了精,還沒等小悅主動沖出來,白舞一聞那魚的味道,就發現里面加了“料”,巨口一張,爪子一掀魚盤,對著蔣如潮就是一聲大吼,差點沒將他嚇出心臟病來。
這以后,雪熊就和小悅站在了同一戰線上,小悅沒空整頓蔣如潮的時候,就讓雪熊去,等小悅得空了,雪熊就中場休息。
這一陣子下來,蔣如潮簡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他仍是不想回蔣府,只能在燁王府里躲一天算一天了。
今兒晚上不是聽到羽菲和蒼軒炎燁回來的消息么,蔣如潮感動的差點落淚,這雪熊的主人算是回來了,這下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吧,那小悅的小丫頭,在王妃的面前,也總該收斂一些了吧?
抱持著這樣不確定的心情,蔣如潮有了沖勁,猛著往前快速走了好幾大步,只不過不一會的時間就又停了下來,實在是背上的重量不堪重負啊!
“吼吼吼——”
{沒用的男子,你倒是快點啊,圣女都到外面了!}
這被背在背上的白舞,聞著羽菲越來越接近的氣味,突然變得更加不耐了,巨大的爪子適度的拍了拍蔣如潮的肩膀,示意他快一點,完全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坐騎,一點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燁王府外,一路上都好吃好睡的羽菲,在馬車停下后,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睜開了眼,讓掀開簾子打算進來抱她下馬車的蒼軒炎燁都愣了一下。
看著羽菲睡眼惺忪的眼,蒼軒炎燁放低了聲音,“怎么醒了?”這原先一天要睡掉大半天的人,怎么今兒現在就醒過來了?
揉了揉眼睛,羽菲對馬車內明亮的夜明珠亮光有些不適應的用手擋了擋,想起上次她在迷糊間問蒼軒炎燁時,他曾說過就快到皇城了。
“燁,我們到王府了?”
“嗯,本打算直接抱你進王府的。”
“既然我已經醒了,就自己下去吧,這王府的正門,我好像還一次都沒見過呢。”
羽菲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她明明是這個燁王府的半個主人,可這正門,當日大婚時,她是蓋著喜帕的,自然看不見,而大婚后她和蒼軒炎燁又連夜離開了,走的還是側門。
聽了羽菲的話,蒼軒炎燁仔細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金色的眸子也閃過一抹笑意。
于是在燁王府外站著一群等候的人后,羽菲在蒼軒炎燁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讓這些苦苦等候的人終于看清了他們思念之人的身影。
雖是夜晚,但因著羽菲懼怕黑暗的緣故,燁王府外此時燈盞令四圍明亮得如同白晝,同時也令想念羽菲的人,都看清了她在亮光下湛藍得如藍天一樣清澈的雙眼,和已經有三分之二轉變為金色的秀發——
“小姐——”
最為沉不住氣,同時也是最為膽敢挑戰蒼軒炎燁勢氣的,想當然的便是將蒼軒炎燁給當成大魔頭的小悅,只見她不顧歐梅的阻攔,掙脫了她的手,蹦跶下了階梯,一下子躥到羽菲的面前,雙眼帶著盈盈水意的看著她,就想往羽菲的懷里鉆,只是礙于某個大魔頭的威懾,改為拉著羽菲暖和和的手掌。
“小姐,小悅和梅姐姐她們可想你了,下次不管去哪里,都帶著我們吧,我和梅姐姐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都已經努力學習自保的功夫了,無論小姐你要去哪里,都絕對不會成為你的負累了!”
在聽到小悅這翻發自內心深處的話后,羽菲的手顫抖了一下,而蒼軒炎燁想要拂開小悅那兩只看不順眼爪子的手,也頓了頓,最后在見羽菲眼底的激動后,才勉強控制著自己不要做出令羽菲心情不好事情。
而歐梅的眼底也滿滿是高興之色,身子向后面的墻壁倚靠而去,不想讓自己脆弱的樣子暴露在眾人面前。
隨后背著雪熊,好不容易“爬”到燁王府門口外的蔣如潮,只能看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但小悅那翻帶著哽咽的話,卻是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里,烙印進他的心里。
此時的蔣如潮,眼神一沉,想到了那日自己在別院見到小悅努力認真學習的樣子,最后卻給出的評價,頓時覺得自己的嘴真碎,怎么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呢,那樣打擊一個小姑娘的自信心。
也沒想到小悅那么一個小姑娘,之所以想要習武變得強大為的是什么原因,原來只是不想成為王妃的拖累么,這樣純粹不帶絲毫雜質的純潔之心,是多么的難能可貴啊,而自己居然還說了那么該死的話……
“小悅,你,”
“吼吼吼——”
{圣女你終于回來啦,白舞好擔心你啊!}
這邊羽菲心情復雜的還不知道要對殷殷期盼的小悅說什么,那邊終于順利抵達燁王府大門的雪熊,聞著羽菲越來越濃烈的氣息,終于不再折磨蔣如潮,身子看著雖笨拙,卻是異常敏捷的縱身一躍,就躍過了前方堵著的人潮,向著羽菲邊吼著邊飛奔而去。
“蠢熊,呆一邊去。”
可結果呢,雪熊的運氣顯然沒有小悅那么好,蒼軒炎燁對小悅觸碰羽菲已經很不悅了,這會白舞再一出現,他自然不會再客氣,大掌一揮,眾人只聽拳掌相博的聲音,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雪熊被揮到了一邊去,而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閣主),一步也未動的將王妃給擁進懷里。
“吼吼吼——”
雪熊吃痛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掌揉著另一只剛才被蒼軒炎燁擊中的手掌,眼神委曲,聲音半威脅半可憐的叫喚著,令還沒晃過神的羽菲含嗔的瞪了蒼軒炎燁一眼。
“燁,別傷著白舞。”
“就它那體型,你怎么不怕它傷著我,嗯?”
不顧羽菲半埋怨的眼神,蒼軒炎燁很理直氣壯的回道,并在一干手下面前示弱的將自己剛才和雪熊相擊的右手伸了出來,讓羽菲看清他泛紅的關節,表明自己也受了“傷”。
對蒼軒炎燁這博取同情的舉動,火浴南已經看得麻木了,只是不屑的瞅了一眼,就開始觀察起燁王府門外的這陣仗,不愧是王爺啊,深夜回府,還這么多人迎接,且那一個個的精氣神,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吶。
蒼軒炎燁這討好羽菲的行為,火浴南是習慣了,可王府外的其他人卻是差點瞪出自己的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難道是還沒有睡醒嗎?但他們怎么會做到這樣可怕、匪夷所思的夢啊?!
相對于炎王閣那些護衛的詫異,歐梅和云音就較能接受了,當初在南雀國時,蒼軒炎燁對羽菲的特別之處,她們兩個人是有目共睹的,以著女子的第六感,她們發現了羽菲和蒼軒炎燁身上流動的異樣的情愫。
因此就算沒有炎王閣的消息,歐梅和云音她們也能猜到在這月余的時間里,發生了一些什么事,令羽菲和蒼軒炎燁之間的感情急劇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