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冷郎? 瀾之篇
那日,我看著他與他弟弟轉身離去時。
我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我不知是為何,卻迎來一股沒有由來的心痛,痛得我?guī)缀醪荒芎粑?
可我還是把那兩個——帶著可以和我盒子的玉拼成一塊完整玉佩的兩人,到了那個山洞——我們一代代守護下來的:鳳脈所在地。恍惚間,我似看到三年前,他一臉的淚痕要一腳踏入洞口的模樣。心忍不住又一抽。我連忙輕搖了下頭,這才帶著他們小心地進了洞口。
其實對于這個山洞,我只是聽師傅說過,里面可能會有機關從從,我們作為守護人一定要保全來尋鳳脈的人,所以我是走在前面的,雖然心里不住的涌出一股不知名的煩躁感,但我還是保持全神警惕,然后讓那兩人跟在我后面。
還好,這一路走過來,除了發(fā)現(xiàn)山洞的四壁全都結冰外,根本就沒有我想象中,齊箭萬射的情況,更不用說什么毒霧之類的。最后我們是在這個洞的深處摸索到一道不知道什么做的門。
我們用火照看了下,才發(fā)現(xiàn)門上面根本就沒有門把,更不用說開門的鑰匙什么之類的。倒是下方有一個小凹處,看樣子像是要放什么東西上去,我看了看突然覺得那個形狀像我們三人的玉合起來的模樣,連忙把三塊玉都拿出來,然后小心地放上去。
果然!三塊玉放上去,立刻就填滿了整個凹處,我連忙把他們兩人護到身后,深怕把玉放上之后,會有什么危險發(fā)生。可是等了良久都沒有發(fā)生什么狀況,雖說沒有危險是好事,但這一路來得太簡單也不免讓人懷疑,再者這一點動靜也沒有,那門更是紋絲不動,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就在這時,那個公主突然在那個凹處不遠處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凹處。我們這才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凹處是和另一個凹處是相連接的,中間有一條凹處線。可是再看這凹處,只是一個小圓形狀,我們身上根本沒有什么東西是小圓形狀的,要放什么上去呢?
血!
公主又突然說到。卻讓我愣了一下,有點迷惑地望向她,而她旁邊的人已經(jīng)擁住她。一副不舍又無奈的樣子,倒讓我小小蹙起眉。我問她,要用什么血?
她說:要用中原皇族人的血。
我突然豁然開朗,對!要用中原皇族人血,這是師傅說過的。他說以前的帛瀾國和中原一直互相往來,而且多是通婚。就算是現(xiàn)在也還是保持著通婚,就是怕兩方會因利益交戰(zhàn),所以在設這個鳳脈時,先人就要求需要三塊玉湊成一塊大的玉佩,上面的圖是一只鳳凰。然后守護人才能把來人帶到鳳脈處,到了玉為鑰匙,中原皇族人的血則是開啟鑰匙的血引。
一是保證鳳脈不為外人所開,二則是保證帛中兩國能一直友好相處。
所以,這個凹處,一定就是要公主的血才能開啟另一個凹處的玉“鑰匙”了。可是看這凹處要放多少血才能讓那血順著中間的線流向另一個凹處呢?
我看了看中間的凹線和凹處,再看下玉鑰匙。便走向兩人,叫公主把血直接滴到玉鑰匙上面試試。公主這才把手伸到玉鑰匙上面,我也不管旁邊那個男人心疼的表情,直接用指甲往她手掌處輕輕一割,血立刻一擁而出滴到玉鑰匙上面。
可是滴了好一會,也不見玉鑰匙還是門有什么動靜,我只好叫她收回手。只見她剛收回手,那個男人就擁上她,一副心疼的模樣倒也不假。我再看看那中凹線,要不就從這開始滴吧,便叫她從中凹線開始滴她的血。
公主倒沒有一般女子一般的嬌弱,很快便把流血的傷口放到中凹線上,一滴滴往下掉,很快匯成一小股小血水往玉鑰匙那流。可惜流了小半會也不見那玉鑰匙有動靜,我只好再次叫她收回手,看她流了這小半會,臉色開始有點蒼白,連忙從衣裳里摸出一顆補血的藥給她吃下。
我皺起眉頭,看來要開啟玉鑰匙就要把血放滿正個凹處,可是看那凹處如此之大,要放多少血才夠!?而且還是放滿了才能順著凹線一路流想玉鑰匙,這先人難道是想讓放血的人死嗎?就算把身上的藥全讓她吃了,也估計保不住她的命呀!難道……先人就是要讓來的中原人死了,那么就不會和帛瀾國的人搶這些寶藏。先人果然好打算,可是看那公主也像是要搶寶藏之人,如果讓她這么死了,怕是她身后的那人寧愿寶藏都不要吧?
這該如何是好?
可能是看出我的臉色,男人這才把公主抱到一旁坐下,然后站起身走在我面前。你幫她放血,然后用我的血補給她!
補給她?!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滿眼的堅持,這才把眼神放到公主身上,她是一副悲哀到極的模樣,我愣了一下,為何明明兩人就相愛如此,還要讓愛人來以身設險,他們完全可以不要這鳳脈的……
帛瀾國快完了,我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兒女情長,就讓這么一個國家滅亡,所以請你一定要幫我們!那個男人像是能看透我心里所想,我沒有問他便回答了。這又讓我一愣,旁邊的公主已經(jīng)垂下眼,嘴角還隱約可以看到苦笑的幅度。
哎……我嘆了一口氣,才輕點了下頭。然后直走到公主面前,想扶她起來,卻被那男人搶先伸出了手,看著男人那輕柔的動作,我就為他不值。明明就那么愛,卻為了國家要犧牲自己的愛人?
再看那公主,雖然不舍,雖然不甘,卻依舊深情地看著男人,一副怕等會就看不見的模樣,倒也讓人動容。不知道為什么,她如此模樣忽地讓我想起愛人今早要走時候的樣子,他一定在想為何我不陪他下山吧,說不定要把嘴嘟個老高!不用想便能把他的那副模樣印在腦中了。哎……我連忙把懷里的藥全數(shù)倒出來,叫公主一口氣咽了下去,希望這些藥能幫上她一忙!
公主也不多說什么,把藥一吞,就叫男人把她扶了凹處,看她一副千萬不舍的模樣,那男人更是咬著牙再抱住愛人,然后輕吻了下對方才緩緩放開,眼神也一副舍不得的模樣,不過他很快便硬轉過頭望向我。
我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這才走向兩人,然后把公主的手一拉,往她的手臂上一劃,那玉臂上立刻就出現(xiàn)了一個大傷口,疼得公主忍不住輕呤了下,倒被男人抱得更緊了。我再望了他們兩人一眼,見他們依舊一副堅持的模樣才伸出手掌,拉住一條銀絲,然后射入公主的體內,那手臂的血立刻涌得更快了,而公主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那男人的眼神連忙急急望向我,我這才又拉出一條銀絲沒入男人的身子,不等他明白過來,把公主的另一支手拉起來,往那手腕處一割,再拉起男人的手腕一割,然后把兩支手相疊起來,很快男人的血便迅速地過渡到公主的身上。
看那凹處的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滿。很快便要從中凹線流過去了。我倒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那兩人的蒼白臉色,我連忙運起內力一人一掌幫他們輸真氣。很快,很少滿身大汗的我,衣裳就被那汗水給浸濕了。不過兩人的臉色這才好點,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么蒼白。
突然,一個搖晃迎面而來,讓我差點站不穩(wěn)倒到地上去,我連忙往玉鑰匙望去——血已經(jīng)流了過去,剛剛的玉已經(jīng)被公主的血覆蓋住了,而剛剛的搖晃可能是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兩人,連忙動身把兩人抱起來,然后扶到一旁的墻角坐下。再把他們幾處囧道點住,他們的血這才不再往外冒。
再望向那大門,果然在中間處已經(jīng)開了一條逢,似只要一推就能進去。這倒讓我蹙起眉,這鳳脈門雖然是守護人開的,可是來的兩人都受了傷,我這一開門之后倒不知如何是好了!不想就在這時,男人開了口:瀾……師傅……鳳脈就……拜托你,你……了,你開了……之后,就去……找人來……不要管我……們了……
為何到現(xiàn)在他想的還是鳳脈?!我忍不住捏起拳頭,本想大聲質問他,卻見他緩緩伸出手拉住公主還在流血的手,像是要查看她的傷口可還在流血。就是這么輕柔的動作,忽地讓我收回了話,輕嘆了一口氣,這才走向鳳脈的門。
伸手擦擦剛剛為他們輸真氣流的汗,腦中更是閃過愛人的笑臉和那紅色身影,心里突然放軟了起來,等我把門一開,以后他想去哪,我便隨他去哪,呀想干嘛,我便隨他干嘛!想到這,我忍不住就想笑,不過我還是把手放到門壁上。
這一放上去,門的絲絲寒氣立刻沖了過來,我心里大叫一聲不好!可是門的寒氣像是會沾人,不等我把手抽回,門倒自己開了,然后不等我反應過來,一股寒腥之氣立刻從我口鼻處沖了過來,毫無征召便沒入身子。
我只覺得身子似入了那極寒之地,像是被那萬丈冰壓住一般,從腳往上冒起寒冰之氣,所倒之處,無不結冰結凍,直到整個人倒到地上的時候,我才意識過來……先人真是太厲害了,千算萬算,讓來的三人,中原皇族之人因流血至死,而守護人則開門時被寒毒一侵,并輕易除去兩人,寶藏最后肯定歸帛瀾那人所有,也不怕三人見到寶藏后,中原人和守護人起貪心而害了帛瀾人。
那寒冰之氣,很快就沒了我我身子,直到覺得腦袋也開始被侵時,我只能直直看著那冰室頂,卻想起愛人的容顏來,那樣美麗妖繞的臉要是看見自己這樣,定要傷心難過的……原來今早的辭別真的是辭別,為什么會心漏一拍,為什么會沒有理由的心痛,不為什么,只因為自己早就意識到,要和愛人分開了,有可能是永別……說過要陪他去任何地上,說要陪他做任何事……恐怕是……不行了……
我只覺得寒氣不斷沖到腦中,我雖然依舊用力睜著眼睛,想要多看幾眼腦中的他,可是卻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無意識,直到最后眼睛閉上時,我才動了動嘴角……
蓮,我說過要笑一輩子給你看的,恐怕是……要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