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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曲終, 餘音繞樑,經久不絕。

直到慶典結束,有些人依舊沒能從那美妙的歌聲中解脫出來。

水青青和東方廉合作的一曲海的聲音, 將整個慶典推到了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 以至於後面的節目幾乎無人有心欣賞了。

慶典結束後, 略作休息便是舞會, 通宵的狂歡。

休息的空擋裡, 女孩子們都回去換舞會上要穿的衣服。

柳婉來的時候給青青拿來了一件晚禮服,趁著休息準備拉著水青青去寢室換,以準備晚上的舞會。

慕遙和南走了過來。

威廉姆斯?南閃到水青青身邊一把摟住她, 天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欣賞:“青青,我發現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柳婉一把揪住南的耳朵:“你個混小子, 別總想著沾我女兒的便宜。”

南俊臉皺了起來, 不住的嚷嚷:“哎吆, 姨媽你鬆開我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給我留點面子。……再說啦,我對青青是真心的啊!”

慕遙楞了一下。

柳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可是手裡卻沒鬆開,邊笑邊說:“你這孩子對每個女朋友都說是真心的,那些小姑娘們信你, 我可不信!我女兒將來的丈夫, 一定要是一個能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才行!”

南雙手捂著被揪起的耳朵, 臉上掛著求饒的表情, 天藍色的眼睛瞅瞅柳婉, 又瞅瞅站在一邊抿著嘴笑著“看戲”的水青青,心裡頭閃過一絲懊惱。他那“花花公子”的名聲, 可算是害苦了他。其實說實話,他不認爲自己是花花公子,他對每個女朋友都是喜歡的,而且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他從未做過“腳踩兩隻船”的事情。他的懷抱裡每次從來只有一位女子。就算不喜歡了,分手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虧待過誰。

而且,他每次交女朋友之前,那些女孩子都對他有了解,他們也都有言在先,好聚好散,成則好,不成也不可拖拉。他沒有騙過誰,從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

就這個意義而言,他不能算是“花花公子”,頂多就是熱情來的快,消去的也快罷了。

可是,對他而言,水青青卻似乎是個意外。他本來是覺得水青青的來歷很有趣,勾起了他極大的探究慾望。可是探究著探究著,他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自己探究了進去。

起初只是純粹觀察著、欣賞的看著水青青,後來卻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總想著水青青那嬌豔的笑容能只對著他一個人綻放就好了。

水青青進入迷幻森林的時候,他的心臟一直揪著,揪的有些疼。他想幫忙,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幫。那五天裡,他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每天不知道所措。

當他得知慕遙進了迷幻森林見到了水青青後,他放心的同時,卻又從另一個角度揪起了心。

原來,在他失心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迷茫了。

南從來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他要下手,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種的事情上,一定要自私!

“姨媽,我對青青是真心的!而且,我保證從今之後只對她一個人好!”南天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水青青笑容凝住了。……真心的?

慕遙漆黑的眸子裡一片深沉,他垂下的手慢慢握成拳,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今天的他,心裡頭怎麼會這麼焦躁呢?這從未有過的情緒,讓慕遙不住的有些心煩。他甚至有些不滿,要知道水青青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兔子不吃窩邊草”,南怎麼能如此做?

青青跟南交往?將來傷心,怎麼辦?!

柳婉鬆了手,笑容可掬的看了看周圍的的孩子們。

南蹭到水青青身邊,拉起她的手,笑得嫵媚動人:“青青,我剛纔的話都是真心的,你好好考慮,好麼?”

水青青抿嘴,想了想,拿捏不準該怎麼回答,她憋了半天回答了一個字:“哦”

卻不想這一個字卻讓南興奮不已:“青青你答應了?!”

慕遙皺眉,一把拉過了水青青,對著南說:“青青累了,你非要今天說不可麼?”語氣有些冷硬。

南挑眉,笑笑:“沒關係,反正該說的也說了……青青,我可以等你的明確回答。”

慕遙抿脣,卻沒有放開握著水青青的手。她的手小小的,包在他的手裡,正好。她的手涼涼的,握在手裡,從手心傳出的溫涼的感覺讓他有些焦躁的心漸漸平和了許多。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柳婉抱臂,站在一旁靜靜的打量著水青青面上的神情。水青青的眼睛裡,閃過了很多情緒。似乎,有掙扎?……漸漸的,柳婉有些不確定了,“掙扎的神情”是她從未在水青青的眼中看到過的。

心頭不禁有些悵然,對於這個孩子而言,單純快樂的生活難道也快要不存在了嗎?

此時,東方廉從人羣裡脫身,走到水青青面前。他面上掛著燦爛到耀眼的笑容。

這樣燦爛的笑容,水青青從不曾在東方廉的面上見到過。他的笑容從來都是雲淡風清的,此刻他的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笑意達到眼底,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炙熱。

“青青,謝謝你。”如同跳動的音符一樣美妙的聲音,每次聽到都能讓水青青心頭一顫。

“咦,爲什麼謝我呀?”

“我從沒想過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天籟一般,我很滿足。”東方廉的面上,真的帶著一絲滿足,本來蒼白的面容因爲這份滿足帶上了一絲罕見的紅暈。

水青青有些動容:“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經常唱給你聽的。”

東方廉笑開:“真的嗎?那將會是我的榮幸,青青,太感謝你了。”

“幹嘛這麼客氣,如果沒有你的鋼琴,我的歌會遜色很多。呵呵。”水青青很有自知之明,有點羞澀的笑笑。東方廉纔是音樂老大,她不過就是仗著自身的優勢,和對自然界聲音的敏感才哼唱出了那樣一首歌。

說實話,那首哼唱,不是她的原創。在她記憶裡,當她還是一隻蝌蚪的時候,她曾經聽到過這首哼唱,比她唱的動人,比她唱的美妙。她也是憑藉著那殘存在腦海裡的些微記憶,加上後來自己的加工,才成了這樣一曲動人的歌。

其實直到此刻,水青青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音樂是沒有種族界限的。

看著眼前東方廉難得一見的激動神情,水青青心中很欣慰。不管別人怎樣想,只要她的朋友喜歡她的歌聲就好。

東方廉耳邊響動的依舊是剛纔那首來自大海的聲音,那婉轉多情的人魚的歌聲,那渴望愛與被愛的歌聲……他看著水青青嬌豔的容顏,黑眸中點點星光格外耀眼,他的胸膛裡那顆心劇烈的跳動著。

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嘗過這樣激烈的情感了?

水青青,不管你來自哪裡,你帶給我的這一刻感動,我將永生難忘!

柳婉看看時間不早了,拉著水青青離開了。

水青青走遠後,東方廉的手緩緩捂在了心臟的部位,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毫無血色,斗大的汗珠滑落,順著脖頸滑進了衣領,浸溼了一片。

慕遙和南一看不好,忙扶住了他。

“東方?你怎麼了?!”

東方廉搖搖頭,虛弱地笑笑:“我沒事。”……不過就是太過激動了。原來,我果然是不能享受激烈情感的人。愛與被愛的歌啊,誰在渴望?誰又不渴望呢?

慕遙和南扶著東方廉趕忙去了醫療室。

***

在水青青的寢室裡,柳婉坐在牀邊,看著換好了衣服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的水青青。水青青身材很好,纖細,曲線玲瓏,一襲亮藍色的束腰長裙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展現了出來。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如果真的是人類,該有多好?

柳婉想到了剛纔的那一幕,心頭微微沉了沉。曾經發生在夕暮身上的事情,莫非要再一次不可抑制的發生在水青青的身上嗎?

她看的明白,南那孩子似乎是動了心,不過那孩子動心太容易,弄得她都有些不敢信任了,不過看他今夜的眼神,倒不似往日。南,如果做情人,將會是個很好的對象。

東方廉,也是個絕好的孩子,只可惜性子有些清冷,還有些讓人摸不透。今晚他的出手相助,和剛纔看青青那有些炙熱的眼神,似乎是說明了些什麼……哎,不想了,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而遙遙?因爲姐姐姐夫的緣故,遙遙從小沒得到過多少父母的關愛,他從小就有些沉默寡言,不愛與人交心。後來她看著心疼才搬過去和遙遙住在一起,漸漸的,遙遙也交了南和東方廉做朋友,心結似乎是慢慢打開,人也開朗了些,在學院裡也做的非常優秀,好似是根本不在用人擔心了一樣。可是,遙遙他卻從未對哪個女孩子表現出過超乎同學間友情的想法。也許是姐姐姐夫間的相處,寒了遙遙的心吧?

水青青的出現,終於讓她看到了遙遙的另一面。說實話,柳婉從心裡非常開心。如果要讓她選擇,她自然是偏心向著自家侄子的。

柳婉心裡頭打趣著,哎,先是夕暮,後又是水青青……非人類變成的女孩子們,竟然桃花運好的讓人想不妒忌都難呢!

只是,她不確定水青青是否也是爲了某個人而來的。她不想幫倒忙,害了水青青。

柳婉打定主意,微微一笑,輕聲問:“青青,做人開心嗎?”

水青青楞,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了柳婉。

柳婉對她點點頭:“青青,你其實不是人類吧?”

水青青瞪圓了眼睛,她用她狂跳的心臟發誓,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出乎她的預料!

柳婉她,居然真的知道!

“青青?”

水青青嚥了口唾液,眨了眨眼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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