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檢查過他的身體情況,除了嚴重的缺乏營養導致暴瘦之外,就是腿上受了傷,其他并沒有什么病癥。”
蘇漫漫認真的分析著,神情嚴肅,一副學者的模樣。
“但是他的雙手經常無力,今晚在洗澡的時候,摔在地板上竟然起不來。”
蘇蘇擔憂的神情悄悄地放下了,又了然的點了點頭,笑的不懷好意。
原來是這樣啊。
他笑瞇瞇的看著蘇漫漫,“所以呢?”
蘇漫漫的神情有些不太自在,避開了蘇蘇詢問的目光。
猶豫了下,她才低聲說出口,“他會不會是裝的?”
“他為什么要裝?”
蘇蘇反問,憋著一肚子的壞笑。
蘇漫漫被問住,她也就是懷疑,而且覺得完全不合情理。
“難道,你覺得他在故意吃你豆腐?”
蘇蘇半點不計較的直接說了出來,看著蘇漫漫滿是調侃,聲音里竟然很不地道的透著笑。
蘇漫漫本來就忐忑的在懷疑著,頓時懊惱的紅了臉。
飯局上的事情就不提了,在浴室里一次次的親密接觸,不讓她不多想。
蘇蘇卻玩味的笑了起來,笑聲爽朗極了。
“你是不是被傅長夜吃太多的豆腐了,以至于神經敏感到覺得哪個男人都想對你怎么樣?”
蘇漫漫:“好好說話!”
蘇蘇一本正經的笑著,“這個世界上整天就想著怎么吃你豆腐,揩你油的人,恐怕就只有傅長夜了。”
蘇蘇調笑的態度讓蘇漫漫很不舒服,臉都快黑成墨汁了。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瞪著他。
“你有沒有辦法治他的手軟?”
“沒有。”
有他也不打算治。
蘇漫漫驚訝了,第一次瞧見蘇蘇還有治不了的病情。
她擰著眉頭,再一次懷疑安知悔的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蘇蘇的眉頭挑了挑,生怕蘇漫漫想太多了,猜到點什么不該知道的,連忙開口。
“別用這種眼神質疑我的醫術,要是落在我手上的病人,沒有治不好的。你那個斷腿的,他不是只要你一個人碰么?我就算是神醫,也不能隔空治病的。”
所以說,追根究底還是蘇漫漫的醫術太淺薄了。
這個理由稍微說服了一點蘇漫漫,但她卻眉頭擰的更緊了。
她試探性的看著蘇蘇,“那你教我怎么治療這類型的病?”
沒有任何征兆的手軟無力,她還真是從來沒有遇見過,以前蘇蘇也沒有教過她啊。
“等我結完婚吧。”
蘇蘇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蘇漫漫太陽穴亂跳,總覺得不太靠譜的樣子,莫名的很不安啊。
“換做別人,被我教一年也要感恩戴德功成名就了,怎么輪到你學了六年,連一個手軟的毛病都治不了?”
蘇蘇端著架子,對蘇漫漫各種嫌棄。
“等以后有機會你自己跟著醫典學吧,那上面系統的什么都有。”
抓住了關鍵詞,蘇漫漫沒有理會蘇蘇的嫌棄,眼睛發光。
“醫典?是什么書?我怎么以前沒有聽說過?”
蘇蘇不正經的神情嚴肅了一些,竟有些敬重的肅穆。
“蘇家醫術的根源,只有蘇家新任家主上位的時候能看的。”
“那爸也看過了?”
“沒有。”
蘇蘇頓了頓,繼續說道:“醫典鎖在瑞士銀行,打開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蘇家人新婚,另一個是傳家瑪瑙。老爹當初是打算生下你之后去取醫典的,結果你出生就遭到大變,你和傳家瑪瑙一起失蹤了。”
蘇漫漫突然想起,當初還不知道蘇蘇和自己關系的時候,他要離開的時候,曾問過她要一個東西。
那時候他連價值連城的梅林藍鉆項鏈都瞧不上。
蘇漫漫有點忐忑,“該不會是不大不小的那個紅色的瑪瑙吧?”
“你見過?”
蘇蘇的眼睛頓時亮了,激動的跑過來抓住蘇漫漫的肩膀。
“哈,我就知道在你那里,快說,那東西在哪?醫典可是蘇家的寶貝,上面記載的東西,能解不能治的疑難雜癥。”
蘇漫漫吞了吞口水,心虛的不敢看蘇蘇的眼睛。
她好像手賤,扔了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
做了虧心事,蘇漫漫睡得也不太安穩,做了一夜的噩夢,天剛亮就被嚇醒了。
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朝著床邊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看了差點把她的魂給嚇掉了。
只見,不太清晰的視線里,看見她的床邊正坐著一個沒臉的人。
“啊——”
她驚恐的尖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另一邊直接摔下了床。
疼。
好疼。
不是在做夢。
她捂著屁股,疼的腦子清楚了一點,朝著另一側的床邊看去,這才看清楚了床邊那人的模樣。
準確的說,是看清楚了他臉上帶著的黑色面具。
“安知悔,大早上的你在我床邊坐著干什么?!”
蘇漫漫被嚇得半死,氣呼呼的重新爬上床。
安知悔掩飾下嘴角的笑意,語氣淡定。
“餓了。”
蘇漫漫頓時更生氣了,“餓了你就去吃啊,你來我房間干嘛?我房間又沒有吃的。”
安知悔沒有說話,抿著唇,只是直勾勾的看著蘇漫漫。
蘇漫漫剛做了噩夢,再被一張黑色面具下的眼睛危險的看著,頓時覺得背脊冒冷汗,有點滲的慌。
她連忙指著門口,“你出去。”
安知悔不動如山,淡定重復,“我餓了。”
她又不是廚師,餓了找她干什么啊?!
蘇漫漫氣惱的想砸他一枕頭,才剛把枕頭拿起來,卻又突然想到,這個小院子里就住著她和蘇子涵,還有這個全身無力的病號,并沒有伺候的下人。
“媽咪。”
這時,蘇子涵穿著小熊睡衣,頂著雞窩頭,睡眼迷離的從門外走來。
小臉蛋上滿是純真的迷糊,“我昨晚不是挨著你睡的嘛?我怎么睜開眼睛就在樓上啦?”
“啊?”
蘇漫漫呆了。
她才反應過來,昨晚她從蘇蘇那里回來之后,就困得不要不要的,倒頭就睡了。
好像,大概,似乎,真的蘇子涵沒有在她床上呢。
“你怎么上樓去的?”
沒睡醒的蘇子涵呆呆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呀。”
“或許是夢游了。”
安知悔一本正經的開口,語氣淡定而又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