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他總是拿不定主意
“好,我去洗!”
“謝謝!”
“不過,蒙蒙,你到洗漱間之后,不是想從窗臺上跳下去跑掉嗎?那么在這兒,單獨在這兒,你是不是也想著如何出這里出去呢?”
“當然想,不想是不是不正常啊?但是,想又怎么樣?我怕從窗臺上跳下去摔成殘疾,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嗎?這房如此堅固,我還能不怕在這房里穿墻而過把命弄沒了?那不是更不值了嗎?”
“有道理!”
當水泉源進了洗漱間之后,白蒙蒙快速地行動起來了。她先是查看門鎖和窗戶,接著尋找固話和手機。都失望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放在陽臺上的一把鉗子和一小串鐵絲上。這是家庭里常用的很普通的鉗子和很細的鐵絲。她的神情凝注到了它的作用上。只幾秒鐘,她就露出笑容,拿著鉗子很熟練地剪掉鐵絲的一截,快速地把它輕輕地纏繞在洗漱間的門把手上。然后咬著牙,把離洗漱間不遠的笨重的沙發推過來,把鐵絲的另一端纏繞在了沙發容易固定的腿腳處。
這時,水泉源在洗漱間里說話了:“白蒙蒙,你還是別折騰了,沒用的。我只要一發力,什么樣的門弄不開?”
白蒙蒙對著洗漱間,聲音不大不小地說:“我試試,不行再和你玩!”
水泉源一邊洗澡一邊笑道:“行行行,你這樣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白蒙蒙不理水泉源。她把不大卻有重量的茶幾和幾張不輕的椅子,都疊放到了寬大的沙發上。她是這樣想的,即或不能堵住水泉源從洗漱間里出來,也能延長他出來的時間。時間很重要,能羸得時間,就有可能使情況轉機。她要盡最大的努力不與他合二為一做那種她最不樂意做的事。實在沒有辦法沒有退路,只有任他擺布。但是,她能束手就擒嗎?她能甘心落入這個像搶劫犯盜竊犯一樣的男人手里嗎?
不能!
絕不能!
絕對不能!
白蒙蒙把鉗子和鐵絲拿在手里,準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和水泉源拼了!然而,只過了半秒鐘,她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把鉗子和鐵絲扔了。何必呢?與他同歸于盡嗎?不合算,不值得!貞節對于女人,與生命對于女人,二者的關系,不是早就明白了嗎?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是數十萬分之一的關系。為什么要和一個可惡的男人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退一萬步說,黃光遙不愛她了,不是還有男人愛她嗎?活著就是幸福,活著才能幸福。就算被水泉源這樣的男人綁架一樣,一時半會兒離不開他,或一直在他身邊囚禁式地呆著,也比死了好!生命只有一次,不會重復,太重要了!無謂的死,有什么用?一點兒價值也沒有!
水泉源洗漱好了。他在開門。開門的聲音很響。白蒙蒙心里很緊張。門響了好幾下。門打不開。水泉源還在使勁兒。他把門弄得咚咚地響。門依然沒有打開。
白蒙蒙笑了,輕輕地笑了。她臉上笑了,心里更笑了!她對水泉源說:“你能打開嗎?”水泉源說:“打不開。沒事蒙蒙!正像你說的那樣,我要試試啊!不行的話,我再憋死在洗漱間里唄!”聽他的話音,他就是出不來,你白蒙蒙不是也跑不出去嗎?說到底,她還是他的盤中菜,還是他品嘗的對象!
黃光遙離開了王涵韻之后,拿出手機和白蒙蒙聯系。關機!他又打王凱樂的手機。關機!他不知道再和誰聯系了。
王凱樂和白蒙蒙,都聯系不上,讓黃光遙心里有不種不祥的預感。王凱樂不知道怎么回事,白蒙蒙呢?她極有可能被錢麗芳和水泉源弄走了。也怪他,幾個小時沒有影兒,關鍵的幾個小時!但是,又怎么能怪他呢?他不是被李總囚禁起來了嗎?要不和王涵韻在一起,說不定這時候還出不來呢?
黃光遙心里開始著急起來。他第一次愛上的女人,竟然沒影兒了!
天開始暗下來了。按理說,他不應該離開王涵韻,畢竟,他和她一起呆了那么長的時間,他對她并不是沒有好感。只是心里總裝著白蒙蒙,沒有她的位置。這時候,他竟然想和王涵韻在一起,看著她那頑皮的笑容,漂亮的臉蛋和誘人的身材,聽著她不時對他說出那三個他很喜歡的話:“親愛的!”雖然她一這樣說,他就訓斥她,實際上,他心里高興著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幾個不喜歡別人嘴里甜蜜蜜的話?
黃光遙這樣想著,心里卻在暗暗地罵自己。怎么能胡思亂想呢?愛上的女人,心里裝著的女人,是白蒙蒙啊!一眼就不到她,打電話她沒有影兒,就能變嗎?當然不能!
但是,到哪兒能找到她呢?
沿著大街邊的人行道,黃光遙慢慢騰騰地走著。他不知到哪兒去,也不知道還能聯系誰。他只能等。他不相信白蒙蒙和王凱樂兩個他最信任的人都不出現了。尤其是白蒙蒙,她正在想法擺脫水泉源,王凱樂正在給她出主意,怎么會沒有一點兒信息了呢?
沿著人行道,拐來轉去,不知走了多遠,半個小時之后,黃光遙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步行起來了?車子呢?自己的轎車呢?他愣住了。幾秒鐘之后才回過神來,他被李總的人弄走之前,他正準備上車。然后就被他們用浸了麻醉劑的毛巾捂住了嘴,暈過去了……
同王涵韻從地下室出來之后,站在公交車站聊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想起自己的轎車的事。真是!青年癡呆癥啊!
黃光遙給王涵韻打電話說:“在哪兒呢?”王涵韻笑道:“有事嗎親愛的?”
“我被李總的人弄到房里之前,我是開著車子的。不,是這樣,當時我在車門旁,正準備上車的時候,被突然而至的李總的人,弄暈了。”
“你想說什么?羅哩羅嗦。揀干的說!”
“知道我的車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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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
“給我問問,好嗎?”
“當然……不好!”
“為什么?”
“我是你的什么人?我有替你做事的義務嗎?”
“當然有了!不管我和你之間是什么關系,我們在一起呆過了好幾個小時吧?我剛剛把你送到醫院里還給你墊付了錢救過你,不是假的吧?”
“不假。你說的還真有道理噢親愛的!那我就給你問問!哎我說黃老板,你怎么才想起來啊!”
“腦子不行了!退化了!青年癡呆了!剛剛想起來,是有點兒不可思議。按理說,這可不是小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忘到腦子后面去了。”
“那你剛才想什么呢那么專注?”
“想我的戀人白蒙蒙啊!”
“沒找到戀人白蒙蒙,是不是?”
“對!”
“我給你提個建議:在你找到戀人白蒙蒙之前,把我暫時當作你的戀人,好嗎?”
“怎么把你當作戀人?”
“我們一塊兒逛街,一塊兒吃飯,一塊兒聊天,一塊兒……睡覺!怎么樣?”
“你呀你呀王涵韻。我不知道你這樣說的時候是不是臉紅了,不過,聽你的聲音如此干脆利落,我就知道你肚子里又有小九九了。好不好我先不說,如果,我是說如果。王涵韻,如果你能在三分鐘之內來到我的身邊,我就答應你!”
“黃光遙,你是女人還是男人?”
“當然是男人了!”
“你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說到做到嗎?”
“當然能了。你能來嗎?你能找到我嗎三分鐘之內?”
“很難很難!但是,我想試試。你可要說到做到:一言九鼎!”
“沒問題,一言九鼎就一言九鼎!”
黃光遙剛收好手機,笑了笑,正覺得王涵韻真是個不可思議的說慌話成習慣了的女人時,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轉過頭,面前站著笑瞇瞇的,年輕的,漂亮的女人:王涵韻!
“啊!”黃光遙驚呼道:“你,跟蹤我啊!”
五六七拿出手機準備撥號的時候,停住了。是打一一零呢還一二零?一時他竟然拿不定主意。從常理上說,應該是一二零。急救嘛!但是,五六七腦子里總想著應該撥打一一零。因為,這兩個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的人,誰能知道是死是活。最好的辦法,是兩個號碼都撥。這樣,不但速度最快,也最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一想到自己可能坐牢,五六七頭上立刻冒出了汗。他必須避免出現不利于自己的情況發生。穩定的幸福的生活才剛剛開開始,他怎么能被抓到到派出所里去呢?怎么能被囚禁起來呢?怎么能坐上審判臺呢?更不能坐牢!不然,不但努力了那么多年的工作和職務沒有了,家庭的快樂生活也沒有了。
五六七站起來,在王凱樂和馬麗麗兩個個躺在地板上的人之間走來走去。他總是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