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在首飾盒裡的流蘇白玉簪子正閃閃發(fā)光。
不過傾若言卻是沒有看到這一奇怪景象,躺在牀上的傾若言眉頭緊皺,額頭上佈滿了冷汗,表情似是痛苦,似是掙扎,玉手緊握被子。
傾若言走到一個滿地屍骸的地方,周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zhàn),她擡頭看天,天都是紅色的,像是被血浸染過一樣,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但是眼前的場景始終沒有改變過。
突然看見一個白髮的男子,一身白色衣服浸滿了血色,傾若言剛想上前,腿卻邁不出一步,想要喊住那個男子,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乾著急。
那男子背對著傾若言,抱著一個美麗的女子,男子神情戚然,眼下一顆淚痣,四周散發(fā)著絕望毀滅的氣息,女子在懷裡一動不動,額間一朵蓮花印,臉長的居然和傾若言一模一樣。
由於男子背對著傾若言,她只是看見了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白髮,感受到了那男子悲傷的氣息,一種讓人窒息的悲傷。
男子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傾若言的視野中,傾若言回過神來,看著原本血色的天空透過一絲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漸漸向她吞噬而來,擡起手擋在眼前。牀上的傾若言瞬間驚醒,長吁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幸好是一場夢,只是夢裡的悲傷爲什麼這麼真實?”輕輕拍拍胸口,安慰那久久不能平復的心情。
而流蘇白玉簪子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悄然的安靜了下來,像是從來都沒有變化過一樣。
這時陽光已經灑滿了房間,窗戶微開,絲絲清風吹進房間,傾若言清醒了許多,便叫蓮兒準備洗漱吃飯。
皇宮裡
朝堂上一陣爭吵,“老臣認爲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沒有資格做寒王妃”左相義正言辭的說道。
當左相痛失孫子之後,他便讓人去查了傾若言的身份,居然和寒王有關,心裡極度不爽,如今知道寒王居然想要娶她爲正妻,定要加倍阻撓。
容香兒的父親,兵部侍郎也站了出來說“臣附議”
相繼幾個和左相要好的大臣也站了出來“臣等附議”。
“娶妻的人是寒王又不是你們,你們反對了什麼勁,而且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們說了算,哼”年輕的右相站了出來,絲毫不給那些大臣面子。
左相看著自己的死對頭居然又出來和自己擡槓,火氣蹭蹭的往外冒,沉聲道“右相這就說的不對了,老臣拿著皇家的俸祿,吃著皇糧,就應該盡心盡力的爲皇室著想,如今寒王妃的人選事關重大,關係到子嗣的問題,不可有半分的馬虎”
左相又道“請皇上三思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寒王冷著臉聽完那些反對他娶傾若言的大臣們,一聲冷笑“嗤”。
穆星辰慵懶的坐在龍椅上,爲難的對著左相說,“可是,朕已經下旨了呀”
左相一臉驚恐的看向皇上“這,這”
穆星辰輕輕撫過龍椅把手,“左相難道要讓朕出爾反爾嗎?嗯?”眼睛凌厲的看向左相。
“臣,臣不是那個意思,臣只是爲了皇室著想,皇上明鑑”
“這件事聖旨已下,莫要再說了,如果有別的事情就說,沒有就退朝吧”
原本跟風的大臣都安靜了,一個個看著跪在地上的左相不說話。
左相跪伏在地上,眼神惡毒,今天的事情也一併算在了傾若言的身上。
這時正在蘭心居里晾藥材的傾若言打了個噴嚏,“啊切~ 是誰在罵我?”揉了揉鼻子繼續(xù)弄著。
穆星辰看著一個個消停的大臣,說道“那今天的早朝就上到這吧,退朝,右相,寒王隨朕來一趟御書房”快步走了出去,一分鐘都不想多待的樣子。
寒王和右相隨著穆星辰一起進入御書房,房門一關,便聽到右相打趣的聲音“可以啊阿瑯,居然要娶妻了,那個女子是誰家閨女啊?”。一臉好奇的掃過穆星辰和寒王。
“還有心思關心我的事,一會兒皇兄會告訴你一個大喜事,關於你徐瑾然的”寒王幸災樂禍的說道。
徐瑾然挑了一下眉頭,緊盯著正在淡定喝茶的穆星辰。
穆星辰感受到來自徐瑾然的炙熱目光,輕咳一聲“咳~,瑾然,那個你做好心裡準備哈,半年後天希國的太子要來參加我的生辰宴會”
穆星辰在私底下是不用朕這個詞的,再加上三個人都不是外人,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最信任的心腹。
徐謹然不以爲然的說“他來就來唄,管我什麼事?”
穆星辰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徐瑾然。
寒王同情的說道“瑾然,那太子是木塵,你應該認識了吧!”
“哦,木塵啊”,“什麼,木塵”徐瑾然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說道。
原來早在幾年前,兩個人因爲少年不懂事打了一架,結果木塵輸了,便不服氣,一次次纏著徐瑾然打架,直到打贏爲止。
徐瑾然回憶起多年前的事情,一陣寒顫“那小子就是個武癡,瘋子一般的人,等他來了,我可要躲出去。”
三個人說笑了一會兒,隨著月青的到來進入正題,月青站在穆星辰身邊附耳說了一些話,便又走了出去。
穆星辰原本高興的臉瞬間陰沉,轉向寒王說“你可知道有三股勢力在調查傾若言的身份背景?”
徐瑾然一下也嚴肅了起來,隨著穆星辰的目光看向寒王。
寒王瞇了一下眼睛,說道“我知道,目前我只查到了兩股勢力來源,一個是兵部侍郎,另一個是左相,但是最後一個毫無頭緒,查不到任何線索。”
穆星辰輕抿一下嘴,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額幾下,半晌後說道“第三股勢力你不用擔心了,交給我來調查吧。”
徐瑾然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穆星辰,平時面對一切事情都無所謂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反常,其中一定有貓膩。
寒王也震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謝皇兄”
幾個人議完事,寒王和徐瑾然便各懷心思的回府了。
寒王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仔細的回想皇兄說的話,從來沒有看到過皇兄對某件事情如此上心過,就連上朝議事也是沒有如此。
一聲王爺到府了,打破了他的思緒,剛走進王府便聽淩河說傾若言找過他,便匆匆換下朝服來到蘭心居。
傾若言這一上午都在研究草藥,快到中午的時候做了火鍋,叫人去找王爺,結果被告知還沒有回府呢,索性就和蓮兒邊玩邊等。
王爺來到蘭心居時,傾若言正在和蓮兒踢毽子,嘻嘻哈哈的兩個人,歡聲笑語瞬間充滿了整個蘭心居。
“若言,今天可是找我有事”寒王笑著說。
聽見王爺聲音的傾若言,一把抓住踢起來的毽子,笑著迴應“到然是找你吃飯了,你看現在都是中午了,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弊笫帜弥碾ψ樱沂忠话炎鸷醯囊滦洹?
被拽著走的寒王一愣,隨後也是順著傾若言走進了房間。
傾若言淨手之後做到桌前,開始介紹“看,這個就叫做火鍋,把這些肉,菜放進去涮一下很快就熟了,特別好吃,你嚐嚐”期待的看著寒王。
寒王夾起一片肉,優(yōu)雅的放在口中,慢慢咀嚼,眸光一亮,“沒想到肉會如此鮮嫩。”
傾若言推過去一杯飲料“你再嚐嚐這個,更不會讓你失望”。
寒王小飲一口,看著這黑黑的水,居然還挺好喝。
就這樣兩個人的日子過的異常的融洽,寒王每天上完早朝都會到蘭心居吃飯,傾若言每天就是整理藥草,研究新藥,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
這半個月以來,傾若言再沒有做過那個奇怪的夢,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