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風薰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爛漫的季節(jié)。
一條小河蜿蜒在山間,河水嘩啦啦地響個不休,配合著林間嚶嚶鳥鳴聲,形成一首動人心絃的天然樂曲。
小河之旁,有著一片綠茵茵的草地。草長得很是茂盛,一腳踏在上面,草尖便沒過足裸。
草地上一頭大水牛正低頭啃著青草嫩芽,時不時地仰起脖子,嘶叫兩聲。
聽這聲音,似乎它也懂得春光可貴,不嘶叫兩聲,難以表達心頭對春天來臨的喜悅。
忽聽得一個清爽的聲音說道:“老黃,叫你別叫,你還叫,下次我可不帶你來了。”
說話的乃是一位少年,身穿著掉了色的麻布衣,還到處打了補片,雙手墊在腦袋下,緊閉著雙眼,翹著一雙二郎腿,不住地晃動。
那牛聽得人聲,又嗷吼了幾聲。
那少年又道:“我說老黃啊,怎得你今天這麼不聽話,淨打擾我睡覺。”
那牛卻不再鳴叫,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說話,低下了頭,繼續(xù)啃著青草。
但見那少年雖衣著襤褸,卻面目清秀,五官端正。一頭烏黑的頭髮留得甚長,被微風吹得不住抖動。
想來年不過十四五的樣子。
微風徐徐拂來,帶著山野間的花香,還有一絲清涼。
到得身旁,只覺全身飄飄然如處雲(yún)端,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那少年乃是這小村子裡的一位窮人家的孩子,名叫江直樹,今兒又牽著“老黃”,來這吃新鮮嫩草了。
江直樹睡得正熟,陡然聽得腳步聲響,心下一凜,便即驚醒。揉了揉眼睛,循著腳步聲瞧去,見得一少女身著紫色花裙,膚色白皙,水一般的眼睛裡滿是愉悅之情,正往自己這兒跑來。
不由得跳了起來,道:“莉莉,怎麼你來啦,”說得很是激動,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直樹哥,我就知道你在這兒,來,我們一起去放風箏。”
江直樹頓時欣喜滿臉,便想說道:“嗯,我們這就去放,”但回思起昨晚她的父親怒罵了自己一頓,還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你再和我女兒勾勾搭搭,瞧我不砍了你這條狗腿。”
想到此處,不由得打個寒顫,伸手摸了摸自己仍然紅腫的右頰,囁嚅道:“你...你一個人去玩吧,我還要放牛呢?”
那少女不等他說完,便拉起他的右手,道:“喏,老黃不是很乖嗎,不要理他,咱們就去放一會兒風箏,你瞧,我自己做的風箏,漂亮吧,”說著將風箏放在他面前。
江直樹斜眼瞧去,見得那風箏的底架是用細竹片製成,上面釘著一塊紙巾。紙巾上繡著一對鴛鴦般的圖案,但似乎又有點像兩隻鴨子。
不禁嘻嘻而笑,道:“莉莉,你這是繡的什麼啊!”
心下卻道:“怎麼你繡地還是這般人模鬼樣,一點進境也沒有。”
那女孩白皙的兩頰微微泛紅,聲音壓得極低,道:“繡的是一對鴛鴦。”
江直樹笑得更加大聲,咧著嘴巴,直合不攏嘴。
那少女立馬瞋道:“哼,還笑,有什麼好笑的。”轉過身去,不再理他,心下卻歡喜無限,甜蜜滿懷。
江直樹瞧見她輕瞋薄怒,不由得心神一蕩,便想把他抱在懷裡,親上一親,然而昨晚的事卻歷歷在目,實在無奈之極,只得強自鎮(zhèn)定,微笑道:“你猜我剛纔笑什麼。”
那少女嘟著一張嘴,道:“誰知道你想什麼,我纔不去想呢,”說完不禁尋思:“他是不是笑我...”想到此處,不由得滿臉緋紅,呸了一聲,瞋道:“你這壞蛋,不跟你玩了,”說完便欲走開。
江直樹不由自主地拉起她的纖纖素手,握在手中,柔滑舒爽,實在再也不想放下。
過得一會,方道:“莉莉,你不是說要去放風箏嗎,走,咱們這就去放,怎麼樣?”
那少女嗔道:“你不是說我...”頓時聲音啞不可聞,滿臉紅得過耳。頓了頓,又道:“我纔不跟你玩呢,”說著掙脫被他握著的左手,蓮步微跑。
江直樹望著她小跑而去,微風拂過,吹得她衣袖翩翩,姿態(tài)之美,盡收眼底。不禁輕嘆了口氣,喟然道:“該多麼好,該多麼好...”
神疲意懶地走回“老黃”的身邊,輕輕撫了撫他的牛角,道:“如果我能娶了她,該多麼好。”心下卻非常明瞭:“我只不過是個山村裡的窮小子,可她卻如仙子一般,我怎麼能娶她?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不禁長長嘆了口氣,實在有說不出的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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