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母杏X實(shí)在是好,比起醉醇酒、爬女人的肚皮、撈金還要好,好得多。此時此刻,秦異人有如飄在雲(yún)端,快成神仙的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是個胖大小子。”就在秦異人激動不已之際,只見茉兒笑呵呵的,抱著嬰兒出來了,遠(yuǎn)遠(yuǎn)就衝秦異人道賀。
秦異人哪裡顧得喜不喜的,直奔過去,如同搶一般從茉兒懷裡抱過嬰兒,睜大眼睛一瞧,只見一個胖大小子,雖然剛剛降生,皮膚還是皺巴巴的,沒有長開,卻是討人喜歡。不哭不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純淨(jìng)無瑕,四下裡轉(zhuǎn)悠,彷彿對這個世界很好奇似的。
“兒子,爹在這裡!爹在這裡!”秦異人幸福得直哼哼,一張臉在胖大小子的臉蛋上蹭著,一臉的愛憐。
嬰兒一張嘴裂開了,在笑,在大笑,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秦異人,一動不動。
“天啊!我都快化了。”秦異人幸福的眼淚差點(diǎn)流下來,在心裡一個勁的大叫,有兒子的感覺真好。
幸福洋溢的秦異人把右手食指遞到嬰兒嘴邊,這胖大小子伸出一雙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抓著,送到嘴裡開始吸吮,彷彿這是奶頭似的。
“這小子。”秦異人哭笑不得,愛憐的道:“兒子,要吃奶,找你母親去。走嘍,找娘去。”
抱著嬰兒進(jìn)入裡間,只見趙姬斜靠在榻上,臉色蒼白,很是疲憊,卻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見秦異人進(jìn)來,一雙手就伸出來了,以無限母愛的口吻道:“快,給我瞧瞧。我的乖兒子,孃的心肚寶貝。”
秦異人把嬰兒遞給趙姬,坐在榻邊,摟著趙姬的香肩。
趙姬一邊打量兒子,一邊把頭靠在秦異人肩上,一臉的幸福。
若此時有相機(jī),咔嚓一下,就是讓人豔慕的“全家福”。
“夫君,你快給寶貝兒取個名吧。”趙姬逗弄一陣嬰兒,擡起頭,衝秦異人道。
“嗯。就叫贏政吧。”秦異人在心裡想:“管你是不是秦始皇,叫了這個名字再說。”
反正這小子是我的血脈,叫什麼名字得由我說了算,就算你不是贏政,也要叫贏政!
從這天起,秦異人就逗兒尋樂,其樂無窮,整天裡笑口常開,見了誰都是一臉的笑容,彷彿他天天在過年似的。
然而,好事不可能永遠(yuǎn),他才享了幾天當(dāng)父親的幸福,就被秦昭王一道旨意攪了。
這天,王陵、蒙驁、桓齮三人聯(lián)袂到來,衝秦異人道賀:“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光嘴上道賀不成,得給賀禮。我這兒子了得,聲音洪亮,不哭不鬧,眼睛有神,非同一般,你們得給什麼賀禮。”秦異人裂著一張嘴,調(diào)侃一句。
“哈哈!”王陵、蒙驁和桓齮三人開懷大笑,極爲(wèi)舒暢。
“公子,爲(wèi)人不能太貪心,這賀禮我們早就送過了,你不能見我們一次就要一次吧?這樣,你還不天天收禮啊?”王陵指點(diǎn)著秦異人戲謔道。
“公子,我們早就送了賀禮,你還沒有請我們飲宴呢,沒你這樣的理。”桓齮捋著鬍鬚,也來調(diào)侃一句。
他們的賀禮早就送了,按照禮節(jié),秦異人應(yīng)當(dāng)設(shè)宴,答謝他們。不過,秦異人這幾天忙著逗兒子取樂,還沒有打理這事。
“你就嘴饞,少不了你的。”秦異人翻翻眼睛,這幾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公子,這可是你說的。”蒙驁笑著道。
“哦。”秦異人彷彿想起了什麼,打量著蒙驁,右手一伸,笑道:“蒙將軍,你還少一份禮物呢。”
“什麼少一份?你瞎說。我早就給過了,你休想。”蒙驁知道秦異人是在調(diào)侃,並不是真的要禮物,臉上泛著笑容。
“你真的少給一份。”心直嘴快的桓齮一碰蒙驁,擠眉弄眼的道:“你是公子的師父,就是師公,你是不是該給雙份?”
“這……”秦異人曾從蒙驁學(xué)秦箏,有師生之誼,照這樣算下來,蒙驁的確要給一份厚禮,爲(wèi)之語塞。
“還有,還有,你這做師父的太不上心了,公子成親的禮你得補(bǔ)上。”王陵也來落井下石。
“好!補(bǔ)!”蒙驁是個爽快人,痛快的應(yīng)允了。
“蒙將軍,這是戲言,不必當(dāng)真。”秦異人把三人請進(jìn)去,命人奉上茶水,笑著問道:“三位軍務(wù)繁忙,哪有時間抽身,你們到來,有何要事?”
三人都是勤於公事的人,軍務(wù)繁劇,沒有大事不會到秦異人這裡來。而且,這次他們是三人齊至,必是大事中的大事。
“怎樣?我就說瞞不過公子。”王陵衝桓齮和蒙驁一打量,笑道。
“公子英明,你要是能猜到我們前來的原委,那才叫了得。”桓齮愣了愣,裂著一張大嘴叫嚷起來。
“你這不是爲(wèi)難公子嗎?”蒙驁沒好氣,笑道:“這事誰能猜到?”
“好吧,我給公子提個醒,這是好事,大好事。”桓齮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我肯定是高升了。”秦異人想也沒有想,脫口而出。
“啊!這也能猜到。”王陵、桓齮和蒙驁三人眼睛猛的瞪圓了,死盯著秦異人,一臉的驚訝。
“不會是真的吧?”秦異人反倒是懵了。
他是信口胡縐的。好事,多著呢,誰知道是什麼好事?即使以秦異人之精明也猜不著,要是能猜著,那就不是人,是神了。
“你……”王陵、桓齮和蒙驁把秦異人打量一通,不住搖頭:“不管怎麼著,公子猜對了。”
“真的?”秦異人仍是有些不信。
“這是君上旨意,公子自己看吧。”王陵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秦異人。
秦異人接在手裡,展開一瞧,嘴巴張得老大,下巴差點(diǎn)砸中腳面了。
“中軍司馬?我做中軍司馬?”秦異人好一通詫異,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中軍司馬,就是王陵的助手,相當(dāng)於參謀長。因爲(wèi)王陵是二十萬秦軍的統(tǒng)帥,秦異人做他的助手,就是一步登天,這升官的速度比火箭還要快。
中軍司馬雖然只是助手,不能獨(dú)立率軍上戰(zhàn)場,卻是極爲(wèi)重要,軍中一應(yīng)日常事務(wù)皆由他操持。若王陵要下令,就得經(jīng)過他。所有的軍令,都要先經(jīng)過中軍司馬,才能送達(dá)王陵,由此可見其重要了。
就是這樣一個重要得不能再重要的中軍司馬,竟然落在秦異人頭上,秦異人做夢都沒有想過。
秦異人來到戰(zhàn)國時代,混得風(fēng)生水起,幹過幾件漂亮事,幹過幾件大事,讓人稱道。問題是,秦昭王不聞不問,不溫不文,好象對秦異人不理不睬似的,秦異人哪裡想得到,秦昭王這次竟然如此大方,把如此重要的職位交給了他,要他不驚訝都不成。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王陵、桓齮和蒙驁齊齊道賀。
他們與秦異人共事的時間並不長,卻是讓他們心服口服。別的不說,信陵君竊符這事上,秦異人就富有遠(yuǎn)見卓識,讓他們佩服。若是王陵當(dāng)時相信了秦異人的話,就不會有秦軍之?dāng) ?
“我一後生小子,從未從軍,經(jīng)驗(yàn)不豐,還請三位前輩多加指教。”秦異人很是謙遜。
這番態(tài)度贏得了三人的好感,微微點(diǎn)頭,大聲鼓勵道:“以公子之才,中軍司馬自是做得。”
秦異人是秦國王孫,更是天下第一名士,這身份地位非同小可。再者,這次秦昭王突然下旨,讓秦異人一步登天,很明顯,秦昭王對秦異人格外器重,要不然,斷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位置給秦異人。可以這樣說,秦異人的靠山很大,是秦昭王,若他要擺點(diǎn)架子,拿捏拿捏,誰也沒辦法。
秦異人不僅沒有擺架了,還很謙遜,由不得三人不大生好感。
“公子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就向全軍告之。”王陵站起身來,笑道:“公子,中軍司馬很能鍛鍊人,卻是事務(wù)繁劇,還請公子多找些能人。”
中軍司馬就是王陵的“參謀長”,事無大小幾乎都要從這裡經(jīng)過,事務(wù)之多可想而知。秦昭王把這位置給秦異人,意圖很明顯,那就是要栽培秦異人,讓他多多體驗(yàn)一下軍中事務(wù)。
“我知道,公子有兩知交好友,可以趁機(jī)把他們拉過來。最好是,請到秦國去。”王陵壓低聲音,在秦異人耳邊輕聲道。
他說的是黃石公和尉繚。這兩人的才華沒得說的,已經(jīng)博得王陵的好感,參預(yù)軍機(jī)了。
“呵呵。”黃石公和尉繚是秦異人的左臂右膀,他就是不說,秦異人也要打他們的主意,笑道:“明白。”
王陵、桓齮和蒙驁告辭離去。
秦異人把黃石公和尉繚找來,把事兒一說,二人齊聲道賀,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
“公子,秦王意在栽培公子。公子,你在秦王心目中的份量極重。”黃石公笑得眼睛都瞇到一起了。
中軍司馬的重要性不需要說的,一般來說,都是名將宿將充任,象秦異人這般,一步登天,在秦國曆史上少之又少,由此可見秦昭王對秦異人的器重了。
“是啊。”尉繚很是贊成這話,笑道:“只要此事辦好,公子就是前途無量,猛志可期。”
成爲(wèi)中軍司馬,是秦異人邁出的最爲(wèi)堅實(shí)的一步,若是做得好,必然讓秦昭王對他更加器重,到那時,回到秦國角逐王位就輕鬆多了。
“中軍司馬固然可喜,可是,我沒有做過,還請二位襄助。”秦異人笑著邀請。
“呵呵!”黃石公和尉繚對視一眼,笑道:“即使公子不說,我們也要厚顏相求。秦國的中軍司馬下屬,那是何等的重要。”
秦異人充任中軍司馬的消息一公佈,衆(zhòng)將齊來道賀,沒有異議,因爲(wèi)秦異人此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夠搶眼了,他們很服氣。(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