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火國·龍魂都市·鎖鐵妖塔】
時間如同一條順流的小河,那麼冬天來了,它會不會結(jié)成冰,停止不動?
時間如同天邊的雲(yún),那麼一陣風(fēng)將它們吹散後,能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麼?
時間如同沒有剎車的汽車,那麼等它沒油,能不能把它慢慢拖回去呢?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
三百六十五天的等待十分痛苦,也十分無奈,天天都得殺,沒殺死別人死的就是自己。記得第倒數(shù)第二天時,當(dāng)午夜十二次鐘聲響完後,那刻著三百六十四個圓的牆被瞬間粉碎,儘管最後沒死,但右手肘部到肩膀纏上幾層白紗布,我也不太在乎,畢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喂!非哥,想啥呢你!”芷若在我旁邊喊道,“都六點(diǎn)多了,還不快走。”
我笑了一下,芷若已經(jīng)是正常人了,只會拳腳功夫而已了,但也是足夠了吧,活得開心就可以了。我站了起來,掃視一下週圍,目光正好和可菲相對,我看著她,問:“你說,伊月麒炎他們咋樣了?還認(rèn)得我們不?”
她笑了笑,說:“等下不就知道了。”她穿著白衣服,外面是黑外套,我不明白她穿裙子未什麼還能跟別人打。過去一年中,衣服幾乎都是有血跡的,在離開的那一天,穿上了銷魂殿的標(biāo)誌衣物——白衣加黑外套和項鍊,當(dāng)然,只有內(nèi)部人才知道。
“可非,你到底在想什麼?”可菲衝我喊了一聲,我覺得著聲音陌生,在銷魂殿中我們幾乎沒說過話,整天沉默的,很久沒聽她說話了,覺得她聲音變了,充滿一種傷感,聽不出一丁點(diǎn)的快樂,我什麼也沒說,走向第五層。
到了上面,依舊是幾十只在我現(xiàn)在看來十分可笑的斯達(dá)普,真懷念,空氣中泛出幾絲血絲,斯達(dá)普直接倒下了,我回過頭,說:“怎麼那麼快殺死它們,我還沒看夠呢。”
“不好意思,不小心殺了他們。”可菲輕淡地說。
當(dāng)初和血瞳在一起時,可菲和我還打不過這些東西,現(xiàn)在打敗他們卻如同呼吸一般,這是一件該快樂的事,還是悲傷?我將塔頂打出一個洞,用力一躍,跳到了五層之外,雙腳落在曾經(jīng)許諾的地方。
右腿又痛了起來,我單膝跪在原地,血一滴一滴的,太興奮又犯錯,太無語了。
可菲帶著芷若慢慢一步一步跳上來,說:“我真想殺了你,都告訴你多少遍了,別跳得太用力,就是不聽!”
我站了起來,調(diào)動靈力治癒下那舊傷,那傷,好像被打到過殘次吧。我問芷若幾點(diǎn)了,她看了下左手腕的手錶,皺了皺眉頭,說:“七點(diǎn)零五分了。”
他們遲到了?
等待了幾十分鐘,依舊沒人,陽光漸漸刺眼起來,也許是因爲(wèi)太熱了,我?guī)缀鯖]耐心要繼續(xù)等下去了。
沉默了幾十分鐘後,我第一個說話:“我們會不會走錯地方了。”
可菲恍惚的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diǎn),她遲疑地擡頭看了一下上空,,笑了:“原來鎖鐵妖塔不止五層哈,有幾層是浮在半空的,用聚靈纔看得到。”
我眨了眨眼,看了下上面,果然,還有幾層懸在半空,我說:“你們倆等下再上,我先去探探路。”
她們兩人點(diǎn)點(diǎn)頭,我默唸咒語,背後傳來熟悉得可以無視的刺痛感,我輕輕一跳,便衝了上去,右手開始聚集黑靈力,到了第六層後直接衝開牆衝進(jìn)去,看都沒看,直接將黑靈力三百六十度打出去,那些東西便炸成血漿,冒著熱氣。
我剛想繼續(xù)重,身邊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我本能地用黑靈力聚成的劍砍過去,居然被擋住了,我回頭一看,是可菲,我沒說什麼,放下劍,可菲淡淡地說:“敵人太多了,我來殺吧,這樣比較快。”
可菲說完後手指動了動,一陣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天空中飄下許多紅色的紫冰蓮,可菲纖長的手指快速比劃著複雜的動作,漸漸地,十指開始泛著和紫冰蓮一樣的光,飄落的紫冰蓮越來越多,最後,當(dāng)她十指的光變爲(wèi)血一般的顏色時,她的動作越來越簡單而有力,紫冰蓮的速度突然變得極快,如同刀刃一般,然後,上面幾層塔傳來一陣陣刀刃割過肉體的聲音。
伴隨著悶重的慘叫與**,可菲的動作收起來時,一切聲音戛然而止,只留下甜膩的血腥味。
我瞭解她這一招,銷魂殿中有一顆樹,是紫色樹葉的,每次有人在那遇見可菲,一定會死得很慘,可菲無聊時喜歡在那兒能慢慢折磨人,一直在挑戰(zhàn)能在一個人身上留下多少傷口,最多好像兩千多,都是如同落葉大小的傷口。
我撓了撓頭,說:“你怎麼還是這麼血腥哈。”
可菲不屑地一笑:“這就血腥?最血腥的我還沒用呢,而且,你那招不是更血腥麼?還好意思說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可菲將遮擋著視線和嘴邊的長髮撥開,說:“上去了吧。”說完,她牽著芷若的手,閃了一下,消失了,我用匕首反手一劃,將在旁邊埋伏已久的聚怪殺死,那匕首是逸龍劍縮小後的樣子,雖然小,威力卻還挺大的,我將匕首插入腰帶的鎖釦中,跟了上去。
上到最上面時,我又往上看了幾下,沒有更高的地方了。
可,爲(wèi)什麼還沒人?
我不說話,跟可菲芷若一樣坐在邊緣,看著整個城市,心想他們有可能正在路上,跟我們剛纔一樣,等待上去,一天對一年來說只佔(zhàn)了三百六十五分之一,等待也是一種美嘛。
但,等不到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心痛,夜深人靜時依舊沒人,很遠(yuǎn)的地方也沒飄來紫冰蓮,姐姐他們呢?忘了麼,還是忘了我們。
月光還是那樣的皎潔,星光像是在說些什麼,一閃一閃的。心犀牛也用不了,是太久沒用失效了麼?
可菲把臉埋進(jìn)臂彎,身體微微顫抖著,芷若也是如此。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結(jié)果確實(shí)瞬間的,越來越明顯的哭泣與傷心與流淚,哭的是以前,傷心的是人,流淚的是承諾,我拍了拍可菲的肩膀,輕輕地說:“沒事的,明天去找天泉幫忙,或者蒼也行吶,肯定能招到他們的。”
我突然哽咽住了,忘了我們已經(jīng)是銷魂殿的,進(jìn)去蒼是一種詛咒了,而天泉,又有誰能幫,又有誰在。我還是繼續(xù)安慰她們,或者說是我自己:“別哭了,沒事的,他們可能和我們剛纔一樣,路上優(yōu)勢。”
“你以爲(wèi)我想啊!我天天都在想著他們,要不是爲(wèi)了能聚在一起,我早就逃出那裡了,我很想他們!等了一年就是爲(wèi)了今天,卻……”可菲越哭越大聲,我的心也不好受啊,在那裡待下去不就是爲(wèi)了一個承諾?
我不說話了,靜靜聽著她們哭,覺得她們的眼淚都快流乾了,漸漸的,哭聲沒有了,我回過神,看了一下,她們都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痕。
我脫下外套,蓋在芷若身上,然後站起來,甩了甩有點(diǎn)麻的腿,看著漆黑的天空,去散散步吧,剛走了一步,可菲便以迅雷之速用千汐劍化成的匕首刺了過來,我躲了過去,看著她,可菲將匕首收了回去,說:“對不起,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我笑了笑說沒事,讓她繼續(xù)睡,以前的一年中,睡覺時一有一點(diǎn)聲響,我們兩人都立即用匕首次過去的,因此,很多人都在黑夜中被兩把沾滿血的匕首結(jié)束掉了生命。
黎明,不知什麼時候撕開夜的袈裟。
夜晚幾乎沒睡,早上走在大街上,一切都變了,讓我驚訝的是,有人在用火靈術(shù)烤東西,有人用冰靈術(shù)凍東西,而且隨處可見,難道靈術(shù)已經(jīng)很多人會了?我問了下別人,別人回答道:“國家已經(jīng)公開了很多靈術(shù)訓(xùn)練方法和咒語了。”
【幻火國·龍魂都市】
差不多走了幾分鐘後,看見前面有一大羣人聚集在一起,圍著一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麼,芷若立刻好奇地跑過去看,她大概是太久沒見過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才那麼好奇吧,我停下來,一邊等她回來一邊環(huán)顧四周,可菲則跟了過去。
一個輕得不像人的腳步聲在我背後響起,我先是一匕首刺過去再回過頭,一面空氣聚成的盾死死鎖住了我的匕首,鎖住的那一瞬間,強(qiáng)大的靈力迸射出來,掀起一陣風(fēng),是銷魂殿的人。
“你好,我叫莫子瀟!”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聽說你們找不到夥伴了,是嗎?”
我不屑一顧地說:“那又怎麼樣?”如果不是出於禮貌,我大概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真的不想再和銷魂殿的人有交集。
子瀟一臉天真地笑了起來,說:“大祭司讓我來告訴你們,你們的夥伴在前面的森林裡,里昂和鄭伊月。”
可菲聽到動靜後帶著芷若回來了,聽見了子瀟的話,子瀟看見她們倆回來了,繼續(xù)說:“對了,卡西凌影就在人羣中間哦,不用謝,畢竟都是銷魂殿的,通知完畢,拜拜。”說完後他便走了。
“卡西凌影真的在人羣中間,似乎又在搞和鎖鐵妖塔差不多的把戲。”可菲說,“你打算怎麼辦?”
似乎,淺唱、GSD、KID、麒炎、露菲她們?nèi)耸苓^的很多傷,都是卡西凌影造成的,我握緊了右手,準(zhǔn)備拔出墮落天使,黑色的靈力開始瘋狂地散發(fā)出來,可菲卻突然拽住我的手,沒讓我拔出刀,另一隻手按在地上,一個發(fā)光的瞬移陣閃了一下,轉(zhuǎn)眼就到了森林深處。
“你要幹嘛?我想殺了他!”我壓住怒火,停下了黑色的靈力,“我有墮落天使了,殺死他不成爲(wèi)題的。”
可菲皺起眉頭對我說:“你冷靜點(diǎn),在那裡打的話會傷及無辜的,而且就連大祭司都不瞭解卡西凌影,你怎麼那麼自信?”
管他呢,墮落天使打不過我還有壓箱底的招,我拔出了墮落天使,憑著靈力的軌跡走向剛纔的地方,可菲卻拉住了我,我甩開她的手,說:“他讓我失去太多了,我不想——”
“可我不想再失去你啊!”可菲從後面緊緊抱住我,趴在我背上,有點(diǎn)哽咽地說,“你跳崖後,那種看著你那種漸漸死去的無能爲(wèi)力,我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了……”
又讓她哭出來了吶。
我死死地握緊了手中的劍,然後把劍收了回去,說:“你別哭了,我不去了。”
紫冰蓮開始肆意地飛舞,散發(fā)淡淡的紫光。
【幻火國·幽森之洺】
走了很久,月亮已經(jīng)落下了一半多,呈現(xiàn)出一種朦朧的美,前面出現(xiàn)了一大片黑色的土地和一塊塊瘮人的灰色墓碑,顯得古老而恐怖,一隻只白色的骷髏手從裡面鑽出來,我立刻想到了那晚,揹著可菲跑了很久才衝出它們的保衛(wèi),然後遇見四叔和葉瑩,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麼樣了,時間真快。
我回過神後,前面已經(jīng)站滿了骷髏人,而且都握著金色的劍,它們幽深的眼眶散發(fā)著寒冷的氣息,慢慢朝我們走過來,我閉上眼,默唸咒語,並且積蓄著靈力,深夜的悲鳴,月光下的葬禮。
周圍開始昏暗下來,皓月的月光照射下來,潔白中夾著血紅色,籠罩著它們。
看著最後一個骷髏人痛苦的掙扎著,最後,還是在月光下化爲(wèi)了一灘血水,既然有血,那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骷髏人吧,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非哥——”可菲張了張嘴,話卻戛然而止,我看向她,她的瞳色成了紫冰蓮的顏色,這招和我的聚零差不多,她淡淡地看向了地面,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瞳色漸漸恢復(fù)正常了,我問她什麼事,她輕輕搖了搖頭,說沒事。
“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我笑著說,可菲沒有迴應(yīng),只是呵呵地笑了幾下,我我知道大部分情況下,呵呵地笑就是“嗯”的意思。
我沒說話了,可菲依然保持一種淡漠的眼神,此時,芷若卻跺了跺腳嚷出來了:“你們倆別這樣了行不?怎麼呢嗎冷,我記得你們以前很愛笑的。”
空中突然閃過了幾個影子,我和可菲立刻抽出匕首,將偷襲過來的幾個人殺死,他們?nèi)怂坪鹾芏啵舆B不斷地出現(xiàn),殺了幾個後,我的匕首居然被擋住了,我用力一劃,劃出了一串長長的火花,我看了一下,他戴著帽子,看不見臉,只看見散發(fā)紅光的雙眼。
他和我擦肩而過後,我用力蹬了一下樹幹,彈回去,將匕首弄回逸龍劍,左手光劍,嘴咬火冰聖血劍,衝向他,他也用三把劍衝向我,然後我們六把劍以同樣的姿勢卡在了一起,看來遇見強(qiáng)敵了,我立刻釋放出墮落天使的靈力,黑色的靈力瘋狂地涌了出來,他知道勢頭不對,鬆開了劍躲了開來,我雙手一甩,把靈力還有六把劍全部射向他。
又一個人出現(xiàn)了,以非常快的速度救下了他,順勢接住了劍仍給他,然後他們兩人同時拿到劍後,快速地將劍旋轉(zhuǎn)起來,藍(lán)色的火焰從他們的劍同時迸發(fā)出來,我舉起墮落天使,再一砍,黑紅色的月牙形劍氣衝了過去,碰到一起後炸了開來,掀起一陣灼熱的風(fēng)浪,他們的帽子都被風(fēng)吹開了,終於看清他們的臉了。
“里昂伊月?”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他們聽到聲音後放下了劍,然後我就被可菲的震耳欲聾的笑聲嚇了一跳,我們四人都開心地笑了。
天上掠過幾十個白色影子,轉(zhuǎn)眼便停在我們四人面前,是蒼的人,伊月率先開口:“你們要幹什麼?”
他們用沒有任何語調(diào)變化,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說:“奉洛神之命,殲滅蒼的叛徒,黑天和銷魂殿的人。”
里昂不屑地哼了一聲,腳下釋放出了黑紫色的陣,覆蓋了一大片土地,包括蒼的人腳下的土地,然後打了下響指,陣裡伸出了無數(shù)雙皮膚慘白的手,緊緊抓住了蒼的人,讓他們動彈不得。
“一起去下那個塔,我和伊月有事。”里昂指向了遠(yuǎn)處的一座塔,對我們?nèi)苏f,我點(diǎn)點(diǎn)頭,可菲牽住了芷若的手後,我們一起跑了過去。
哦!里昂和伊月居然是黑天的!怪不得衣服那麼像銷魂殿的,一起成爲(wèi)墮落天使的獵物了?
【幽森之洺·無名塔】
一路上,擋路的怪物竄出來,我還沒看清,就被火焰化爲(wèi)灰燼,沒有一隻能生存下來。
那座塔沒有任何名字,只有幾層而已,一層卻有十多米高,很大,塔頂散發(fā)著變異的火、冰靈力,一股股靈風(fēng)把黃沙吹得漫天都是,幾乎全部的樹木都覆蓋著厚厚的黃沙,不只是誰,大老遠(yuǎn)就用靈力把門撞了開來,門內(nèi)飛出了無數(shù)沙石。
第一層,裡面全是沙子,似乎荒廢多年了。
可菲進(jìn)去後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展開五指按在地上,指間釋放出幾絲冰晶,一瞬間,沙子全部結(jié)成了冰,範(fàn)圍好像又變大了。我想到?jīng)]想,也將五指按在冰面上,釋放出火焰,火焰在冰層裡面如同蜘蛛網(wǎng)一樣蔓延開來,傳出了“噝噝”的冰塊融化聲,伴隨著冰下深處臨死掙扎發(fā)出的哀鳴聲。
里昂笑著說:“你們配合得不錯嘛,比以前冰火相剋好很多了哈。”
我們幾個人一邊說笑一邊慢悠悠走向第二層,在享受沙堆裡混沌的哀鳴聲與屍體分裂的聲音,而芷若卻依偎在可菲旁邊,不敢睜開眼看那些滿是血跡的冰塊。
里昂走在前面,在踏上第二層後,便出現(xiàn)了剛纔的鬼手,緊緊拽住一個人,那人很驚訝也很恐懼地問:“你們怎麼看得見我!”他的話剛說完,伊月便穿過他的身體,空氣中飄浮著殘餘的靈火,鮮血濺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沾在地板和牆壁上,映著血光,他身上五條深深的傷口燃燒著火焰,下一刻,他便被火焰侵蝕得化爲(wèi)粉末。那人明顯低估了我們,我也低估了里昂和伊月,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們用的瞳術(shù)是什麼瞳術(shù)呢,太恐怖了。
我淡淡地說:“你們真恐怖。”里昂看了我一眼,說:“剛纔那招冰火網(wǎng)裡面再多幾百個人也能夠殺死吧,範(fàn)圍不是一般的大。”
可菲撩了下頭髮,說:“我們那招攻擊力不高,也就只能殺普通人,你們那招攻擊力是高得恐怖,就算被擦破一點(diǎn)皮,也會被燒成重傷吧。”妹妹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然後繼續(xù)走向最後一層——第三層。
上去後,我有點(diǎn)驚訝:兩雙白色羽翼合攏在一起,跟在血隱之島上可菲的樣子差不多,就是沒那麼龐大而已,上面還纏繞著散發(fā)黑色靈力的鐵鏈,似乎地上的花紋不是簡單的花紋,而是一個陣法。
伊月手一揮,那些花紋燃燒起了火焰,是藍(lán)色的靈火,在極高的溫度和高靈力的壓迫下,那花紋居然過了幾分鐘才碎了開來,我和里昂不約而同地走了過去,兩把光劍一同砍向那些禁錮自由的鐵鏈。
“里昂可非,別打!”熟悉的聲音在我們後面響起,兩個鈴鐺飛了過來,彈開了我和里昂的劍,我回過頭,聽見一陣脆耳的鈴鐺聲,是四叔和葉瑩,“你們知道里面的東西是什麼嗎!”
里昂似乎認(rèn)識四叔,收回了劍,說:“裡面是兩把天使劍,不是嗎?”
天使劍?我開口問:“除了墮落天使和熾天使,還有其他的?”
四叔皺起了眉頭,問:“你們怎麼知道?”
我和可菲對視了一下,將項鍊中的天使劍召喚出來,我將墮落天使拿在手上,說:“墮落天使在我手上,可菲拿的是熾天使。”
四叔看到兩把劍後臉色一沉,里昂和伊月居然用劍展開了防禦的姿勢遠(yuǎn)離了我們,不就是天使劍麼,用得著這樣麼?
“剛纔沒看仔細(xì),原來這兩把劍在你們手上。”伊月說,“現(xiàn)在終於知道剛纔強(qiáng)大的殺氣和靈力壓迫感是從哪裡出來了。”
可菲立刻解釋道:“我和他用這兩把劍快一年了,沒事的啊!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們了?”
他們的劍依舊沒有放低下去,時間久了,就是這樣麼?
砰砰。砰砰。
一陣陣重重的打擊聲在胸口碰撞著,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出去一般,我皺了皺眉頭,用手捂著胸口,剛纔什麼情況。
“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你們對這兩把劍瞭解多少……”里昂嚴(yán)肅地說道。
突然,全身好像在一瞬間墜入了雪地之中,冰冰涼涼,又在下一刻回覆了正常,反覆了好幾次,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我的身體一般,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起來,手中的劍不知怎的開始顫抖,恍惚中,看見卡西凌影一步步走來,手中拿著露菲的劍,上面沾滿鮮血,模糊中不斷聽到他的話:“你的朋友,一切的一切,遲早都得死……”
我忍不住了,直接用劍砍過去。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讓我清醒了過來,當(dāng)我目光不再渙散,看得請東西的時候,嚇呆了,我砍的,是芷若!幸虧可菲幫忙擋住了,不讓芷若就死在我劍下了。
我鬆開手,墮落天使重重地掉在了地上,伊月他們開始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我,彷彿在責(zé)怪我,我後退幾步,趕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纔出現(xiàn)了幻覺——”
“沒有幻覺,放心吧。”一個詭異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zhuǎn)過頭,是高瀲!他不是死好久了嗎!怎麼活生生地站在我後面,腳下踩的是天琦的人頭!
天吶!
我怕得閉上眼,左手拿著逸龍劍,用盡全力地?fù)]過去,睜開眼後,逸龍劍深深地砍進(jìn)了可菲的左臂,她爲(wèi)什麼不擋——在銷魂殿時,敵人總在不經(jīng)意的地方出現(xiàn),我們兩人一發(fā)現(xiàn)有第三個人存在就立刻砍過去的,久而久之,我砍過去時,可菲連看都不看,因爲(wèi)她相信我砍的是她背後的敵人,不是她。
可菲咬緊牙,艱難地伸出右手,握住逸龍劍,拔了出來,濃稠的血濺了一地。
千汐劍和逸龍劍突然飛了起來,燃燒著靈力以極快的速度刺向我,我本能地一擋,不費(fèi)力地彈開了兩把劍,墮落天使什麼時候回到我的手上了!
兩把劍被反彈到了牆壁上,破開了一個大洞,那個洞射進(jìn)了黑色的陽光,鋪滿了整層塔,在黑色的陽光中,一個個場景浮現(xiàn)了出來——可菲被卡西凌影咬到……雪蝶異化……露菲……天琦,還有可菲在銷魂殿中偷偷的哭泣和流淚,很清晰地看見了可菲皺著的眉頭,和睫毛上的淚水,聽見了用力剋制著的抽泣。
我緊緊閉上了眼,卻還是在黑暗中看到一個個痛苦的回憶;用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卻依然聽見了死亡的哀鳴和可菲的抽泣,受不了了!
我釋放出全部靈力,想用靈風(fēng)把那畫面吹散掉,讓牆壁碎裂的聲音掩蓋掉那些聲音。
後背傳來一陣痛感,如同被開水淋上去一般,這種感覺開始蔓延,蔓延到了左臉,然後便停住了。
左邊巨大的黑色的羽翼,左臉恐怖的血色面具,莫名其妙地看見了如同鏡子中的自己。
“千散·三劍·刺魂——”
幾十把劍,穿過了我的胸口,喉嚨涌出了血,眼前開始暗淡下來,死亡的感覺麼……當(dāng)眼前全部暗淡下來後,我看見可菲向我走近幾步,問:“非哥,怎麼回事啊!”
黑色的羽翼瘋狂地扇動了起來,在可菲身上劃出幾條半米長的傷口——
到底怎麼回事!
我用盡全力逃開了,黑色的羽毛開始凋落,如同那一瞬間離開的慾望,無法控制。
凋落到了我身上的黑色羽毛,如同雪花一般飄進(jìn)我的身體。
好亂。
好亂。
好亂。
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爲(wèi)什麼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斷裂了的回憶,成爲(wèi)瞬間的永恆,開始後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