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軼的心沒有預期中的亂,她只是怕說出來會讓贏政更傷心,可是,如果不說清楚,他只會不明不白地、更加地傷心……所以,她鐵了鐵心,說道:“大王,我一點都不懷疑你對我的感情,你的感情也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忘記了之前的傷痛,我也的確曾經很投入地愛了你——當時的你不過是趙國的一個少爺,回到秦國以後,我對你的情感是沒有變的……但是,我發現,我的存在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歷史的軌跡,我是個學過歷史的人,我知道秦朝的歷史上根本沒有何軼這個人,也找不到你立的正宮皇后娘娘的名字。我是個讀過你的未來的人,我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改變歷史,跟你在一起,我一天到晚地提心吊膽,我過得並不開心,而且,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投入的是深的感情,所以,我選擇離開——雖然這些日子我聽到你在找我的消息我也很難過,可是我真的不能因爲一時的兒女情長去改變整個歷史……”
“這一點,白玉龍可以作證!”說話間,一個白衣翩翩的男人飄然而至……
只見那男人手搖白扇,頭裹白色方巾,一襲白衣襯得他的膚色相當的好,那一臉的自信和對何軼的愛護之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折服——這便是何軼的東宮丈夫了?
果然,白玲瓏見到那男人的到來,很欣喜地喚了一聲:“哥哥,你怎麼也來了?”
白玉龍用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丫頭,出門來
找你嫂子怎麼也不叫爲兄一起來?”
何軼看到他來,很快地並撲到他身邊來,這纔是一副郎情妾意的詩意畫面……
贏政看著白玉龍,壓下心中萬丈怒火,沉著嗓子問道:“白玉龍——你不是說阿房不在你那裡嗎?”
白玉龍好像跟秦始皇蠻熟悉的,他並不害怕對方的拉臉,笑笑說:“大王,拙荊名喚何軼,並非阿房,所以,阿房姑娘的確是不在白府!”
“你——”贏政一時有點氣結,“你明明知道,不管是阿房還是何軼,孤王要找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白玉龍收起剛纔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大王,剛纔何軼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的苦衷比大王不會少……她這樣做,其實是用她對大王的小愛來成全她對歷史的大愛……爲了天下蒼生,她放棄了大王的愛情,這對她來說,並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大王可曾知道,每次有大王外出尋她的消息,她都會一路相隨關注,生怕大王在旅途有任何不測?”
這種事情顯然是贏政沒有預料得到的,他臉上的肉肉扯了一扯,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白玉龍接著說道:“白某雖然一直跟何軼生活在一起,但白某知道,她心靈深處的很大一片位置還是屬於大王的……所以,白某一直都不敢在她面前多提大王,一來是出自一個男人對愛情的佔有慾,二來也是不想她過多的擔心大王的安全!”
這回覺得意外的倒是何軼了——她一直都覺得白玉龍對她很好,只是沒想到他內心深處還真有這樣的介意,看來,她對他的瞭解還是遠遠不夠的
白玉龍接著說道:“一個女人的最終選擇,很多時候不會是她心中最愛的那一個人,她們也許會經歷愛人和被愛,但最終陪伴她走完一生的人,可能就是像白某這樣的一個不讓她覺得不舒服,在她心中卻也不算是有多重位置的一個人!”
他的這番話,讓這幫子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都狠狠意外了一回——沒想到啊,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有人這麼地瞭解愛情和婚姻生活之間那種千絲萬縷的聯繫了……
何軼抱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算是給他最直接的鼓勵——這個男人對感情的理解還真是她這個經歷了幾段生死愛情的人都比不上的……
讓她汗顏的是,白玉龍好像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你也不用那麼感動——這些都是你我成親以後我纔有的感悟……此生有妻如你,即使白玉龍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成爲你心中最重份量的那一個人,白某也覺得值得了!”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阿豐算是折服了——他與何軼相處了八年,仔細想來,這八年都是何軼對他的付出,他很少地能像眼前的白玉龍一樣瞭解她——何軼的選擇是對的,有這樣的老公,比跟著他和跟著那個翻手爲雲、復手爲雨的秦始皇要來得輕鬆和幸福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