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起床啊!都下午兩點了還要睡到什么時候?”
恩?好像是卡米的聲音。
不行,眼睛睜不開。算了,繼續睡。
“你忘記了嗎?今天晚上我們學校有舞會,說什么要歡送那四位希望杯參賽者,整個庫洛班忙得不可開交,你竟然敢在這里偷懶。”
“我不想去……”我無力地揮揮手,來不及把手收回就已經被人拉著走了。
我踉蹌了好幾步,整個人近乎無力地倒在地上。不過卡米連頭都不回一下,干脆拖著我繼續走。
腦袋混混僵僵的,肺燙得厲害,唔……我好難過。
“你聽我說,夸克、安娜和瓦特比都入選了,他們三個在決賽時不知道把敵人打得有多慘!哈!特別是夸克,竟然用一包藥就把一個粉頭發的女生干掉了,唔……現在我都在考慮要不要追他呢。”
卡米連回頭看我一眼都沒有,一路拖著我走。看到我的人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不過這也難怪,像我這樣從小身體就特別好的人,就算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也可以被人夸作是“皮膚白嫩如剝了皮的雞蛋”。
一路被拖到禮堂,我已經醒得差不多了,抬起頭,看到不少人正在拆擂臺。
“來!這個給你!”卡米很隆重地遞給我一把掃把后快速飛走。
我拿著掃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開始龜速打掃起來,又趁著沒人注意,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洗漱了一番,回來后繼續龜速打掃。
搞定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正打算和我的床來個親密接觸時,不知哪個混蛋又把我一把拖走。
“夏沫你要去哪啊?紅發老師說要請我們吃飯的,雖然說舞會上可以隨便吃,可是要等到八點舞會開始也是很辛苦的。啊,不說了,快走啦,大家都在等,要是被吃光了可就慘了。”
嗚嗚嗚……我的床,別走……
混蛋卡米西瓦,我遲早滅了你!
問候完卡米的祖宗十八代,我們總算到了。
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環視四周,確定這是一間餐房且這里除了庫洛班的人沒有別人后,我十分不客氣地走到角落,躺在沙發上開始呼呼大睡。
“夏沫!”艾某邊高呼邊朝我撲來,卻在離我只有一米距離時,一根樹藤破土而出,直直刺穿他的心臟。
“夏沫……不要這么冷淡嘛……”艾某扒開藤蔓,傷口瞬間愈合,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當然,我根本看不見。
那根藤蔓被拔出后慢慢變扁,粘在上面的血繪出幾個字符——不想死就滾蛋!
“嗚……”艾某還想垂死掙扎,可下一秒他就收聲了。原因是:目前正有一排食人向日葵,一排嗜血荊棘,一排“陽光”(就是含羞藤和噬魂蛹的混合品種),一排雷泡泡,以無比整齊的陣勢擋在他面前,而且隨時有“你不滾蛋我就讓你沒法滾蛋”的趨勢。
我戴上夾葉耳罩,任由外面那群人鬧得拆房掀頂。
“要走了,夏沫。”耳邊突然傳來卡米的聲音。
我摸摸耳朵,耳罩已經不知掉哪了。
“恩。”我發出不滿的應答聲,然而這聲音竟卡在了喉嚨,小得連我自己也聽不見。
“快啦,我留了塊草莓派給你哦。”是卡米。
我努力想喊出來,然而發出的卻是沙啞的嗯嚀。腦子一片混亂,渾身無力,呼吸困難。
“不會是死了吧。”烏鴉嘴夸克。
“困……你們先走。”含下一片葉子,我用衣服把頭蒙住,讓聲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時的正常沙啞。
四周安靜了一陣,傳來凌亂地腳步聲,接著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喘了口粗氣,緩緩坐起,用手支撐著額頭。只是這樣小小的運動,我的腦子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而不穩,似乎隨時都會倒向一邊。
“我想喝水。”我輕聲說道,此時我的聲音已經好些了,“卡米,我的草莓派呢?”
良久的沉默,沒有回答,看來真是走了。
我撤去魔藥,四周一片漆黑。
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我扶著墻壁站起,腦子僵了一會兒后,我依循記憶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個小階梯絆住了我,我重心不穩一下子朝前摔去,結結實實地撞在一根柱子上。
恩?半路上怎么會有一根柱子?還穿著衣服,難道是掛衣架?
身體正要往下滑,一雙手及時抱住了我的腰。
“衣服呢?怎么沒多穿幾件?”手的主人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