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一副什么都關(guān)心的模樣,還信誓旦旦地說著什么“我對寶藏沒有興趣”。
但是現(xiàn)在卻在自己這邊優(yōu)勢很大的時候突然出來,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項燕覺得這個玄子燁就是擺明在針對自己。
“你不是說你對寶藏沒有興趣嗎?”項燕厲聲問道:“玄子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相比起項燕有些激動的語氣,玄子燁倒是顯得很平靜。
“我的確對寶藏沒有興趣,不過我對陰陽家的人倒是興趣十足?!?
握劍的手越捏越緊,項燕低沉地說道:“這么說來你是想要和我們動手?”
玄子燁扭了扭脖子,看著娥皇和女英的眼神變得漠視。
“是,又怎樣?”
項燕還未開口,另一道聲音卻刺耳地響了起來。
“看來項燕將軍和這位閣下的火藥味十足啊。”天澤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項燕,“兩位之間的恩怨我們就不插手了。”
隨后便帶著身后的人向后退了幾步,一副現(xiàn)在該我看戲了的表情。不過在退后的時候,其中倒是有一雙有些擔(dān)心的目光留在玄子燁的背影之上。
嘎吱!嘎吱!
冒著冷氣的冰面向著玄子燁蔓延而去,不過卻在離他大約一米處的地方戛然而止。
玄子燁低頭瞥了一眼,并不接受好意。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別人的插手。如果你實(shí)在沒有事情做,可以去幫項燕。”
聞言,白亦非輕輕地笑了笑,隨后,透明的冰面便也黯然退去。
雖然語氣十分平淡,但是娥皇能夠很輕易地從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毫不隱藏地敵意,甚至是殺意。
丹唇輕啟,娥皇的聲音顯得很溫和:“項燕將軍,他是誰?”
為了得到寶藏,娥皇和女英其實(shí)比韓軍和楚軍都要更早來到百越,所以對于有些事情她們并不知道。
不知道是否應(yīng)該說出實(shí)情,項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說道:“他叫玄子燁,曾經(jīng)在楚國殺死了……大司命?!?
“什么???”
因?yàn)橹耙恢焙拖婢[居在瀟湘谷中修煉秘術(shù),而后來得到命令,來到百越之地尋找某樣?xùn)|西,由此才不得不分離了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娥皇和女英實(shí)際上除了湘君之外對陰陽家其他的長老并不是太熟悉,但是卻依舊是屬于同門。
此刻聽到玄子燁曾經(jīng)殺死了大司命,娥皇和女英原本溫婉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
“不不不,項燕你可不要亂說?!?
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玄子燁此刻卻咧開嘴似乎想要否認(rèn)這件事。
項燕沉聲道:“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不,你沒有說錯。”更奇怪的是,對于這句話玄子燁又沒有否認(rèn)。
“你到底想說什么!”項燕越發(fā)不安。
輕笑了一聲,玄子燁閉上了雙眼,而當(dāng)他再次睜開之時,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卻泛起猩紅。
緩緩地拔出龍淵,恐怖青色的劍氣席卷而起,在這股劍氣之下,天空隱隱有些閃爍,幻境似乎有著崩潰的預(yù)兆。
他一邊走,一邊說。
“看來你錯過了很多事情,讓我來告訴你們吧。除了大司命之外,東君,月神,星魂,少司命,包括湘君也都是我殺的……”
……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項燕震驚地看著正緩步走來的男人,他的表情就像呆滯了一般,就連呼吸都是變得有些急促。
對于陰陽家長老的實(shí)力他是再清楚不過,雖然之前的確親眼見過玄子燁殺死大司命,不過那是在大司命和掩日交手之后并且受過傷的情況下。
但是他生不起懷疑玄子燁的想法,因?yàn)樗揪蜎]有必要偏自己。
深深地吸入一口氣,項燕不禁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這一段時間里,這個男人的身上到底發(fā)生過怎樣的事情。
娥皇和女英也被這樣的狂言給震住了,她們面色難看,卻根本不相信玄子燁所說的,這個男人展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是對陰陽家的一種蔑視,更重要的是在這個男人的口中,他還殺死了她們的丈夫。
然而空氣之中壓迫性的氣勢已經(jīng)容不得他們?nèi)ニ伎歼@件事的真實(shí)與否,瞬息之間,玄子燁便已經(jīng)閑庭信步地走到了離他們很近的距離。
下一刻,玄子燁陡然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來到了項燕三人的面前,只見他一腳踢飛項燕,然后龍淵反手?jǐn)叵蚨鸹屎团ⅰ?
沒有任何反應(yīng)時間,被集中腹部,項燕直接倒飛了出去。
而另一邊,根本看不清的劍影像是一道光斬來,但是憑借著一些特殊的能力,她們?nèi)匀幻銖?qiáng)捕捉到了一絲模糊的殘影。
心中止不住的驚駭,娥皇和女英下意識地催動著自己全身的功力施展出自己的獨(dú)門絕技來抵擋這一劍。
“白露欺霜?!?
“上善若水?!?
神秘的陰陽術(shù)和普通的劍術(shù)碰撞在一起,平衡的狀態(tài)卻僅僅維持了半息,然后就像是鋒利的刀子輕而易舉地捅破了黃油一般碾壓而過。
噗!
殷紅的鮮血噴灑在地上,娥皇和女英按壓著自己的胸口,只是剛剛那一劍,她們就已經(jīng)受了傷。
并沒有太過驚訝,玄子燁輕輕甩了甩劍,平淡的開口:“比起東君的龍游之氣,你們的陰陽術(shù)還差得遠(yuǎn)呢。”
不僅僅是為了復(fù)仇,玄子燁同時也在測試自己的實(shí)力。
無名的內(nèi)力其實(shí)并沒有讓玄子燁的實(shí)力產(chǎn)生質(zhì)的飛躍,但是的確也提升了一大截,事實(shí)上,當(dāng)初能夠殺死秦王其實(shí)也存在著一定的僥幸。
第一,因?yàn)樵酵醢藙Φ娜珳纾赝醯纳磉呉呀?jīng)沒有了足夠數(shù)的高手來阻攔他。
第二,當(dāng)時是在殿內(nèi),所以即使秦王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調(diào)動一萬甚至十萬的軍隊,他們能夠進(jìn)入殿內(nèi)的人數(shù)也只能那么多,而當(dāng)他離開大殿之后,這些士兵又根本留不住他。
“你殺了陰陽家的人,東皇大人不會放過你的?!迸㈥幚涞哪抗庵北菩訜?。
“我倒是很希望你的東皇大人來找我。”玄子燁低頭看去,“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還能擋住我?guī)讋δ???
娥皇和女英對視一眼,雙手結(jié)了幾個印,盛開在地面上的花朵頓時向著玄子燁掠來。
可是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的。
這些花瓣在玄子燁的劍下支離破碎,花瓣的碎屑堆落在地上,鮮紅的顏色就像是真的鮮血一樣。
無數(shù)的花瓣從兩人的眼前落下,娥皇和女英的瞳孔猛地放大,她們的動作還未做出,劍光已經(jīng)在眼前閃過。
啪!
鮮血從劍刃上滴落,被殷紅色渲染的幻境也轟然倒塌,溫暖的陽光重新降臨在眾人的身上。
玄子燁蹙著眉頭,在幻境崩潰之時,他聽到了一句話。
“就算你殺了我們,也永遠(yuǎn)得不到寶藏……”
這時,一道刺眼的光芒沒有任何征兆地亮起,玄子燁猛地意識到了什么,他回過頭去一看,果然是擱置寶箱的地方。
他剛想要過去,但是這光實(shí)在太過耀眼,視線之內(nèi)什么都看不到。
而當(dāng)光線消失的時候,原本的寶箱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玄子燁移動到寶箱的位置,這是什么?障眼法嗎?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他們費(fèi)盡心思爭奪的寶藏卻在他們的眼前憑空消失了。
不過玄子燁并不是太在乎,畢竟他的確對寶藏不是很感興趣,倒是那個在暗中奪走寶藏的人更讓他感興趣。
掃過周圍的這些人,玄子燁隨口說道:“如今寶藏已經(jīng)沒有了,你們還要打下去嗎?”
雖然很不爽,但是沒有辦法,天澤冷聲說道:“沒有利益的戰(zhàn)斗毫無意義,不過?!痹捯粢晦D(zhuǎn),他向著玄子燁露出笑容:“我倒是想和閣下做一個交易?!?
“交易?”現(xiàn)在跟我提交易,玄子燁突然笑了起來,“你有令我滿意的籌碼嗎?”
“我可以送閣下一個人。”天澤的目光最終落在焰靈姬的身上。
“你說她?”玄子燁饒有興趣地看著焰靈姬。
不過焰靈姬隱藏地很好,除了勾人的嫵媚,玄子燁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其他的表情。
“不錯,我聽說閣下對她很有興趣?!?
“那你想要我為你做什么?”目光轉(zhuǎn)向天澤。
天澤陰冷的笑道:“幫我殺了白亦非和項燕?!?
“有趣。”回過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白亦非和狼狽的項燕,玄子燁討價還價,“你只送我一個人卻讓我?guī)湍銡蓚€人,你覺得公平嗎?”
“閣下的意思是?”玄子燁的話語讓天澤覺得還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玄子燁的聲音下一刻就驟然變冷,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情況之下,龍淵已經(jīng)觸及到了天澤的頸邊。
“如果我想,我覺得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得到她。”
天澤近距離看著玄子燁那如同猛獸般的眼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收回龍淵,不在理會天澤,玄子燁向著項燕說道:“如果你還不走,待會兒可就沒這么好走了。”
用劍刃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qiáng)站立,項燕最后看了一眼玄子燁,但是仍然看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搖了搖頭,他沉聲道:“全軍撤退!”
項燕的軍隊離開之后,現(xiàn)在只剩下了白亦非和天澤,玄子燁再次問道:“你們呢?”
白亦非輕笑了一聲,隨后也是收劍帶著被嚇尿的劉意離開。
望著消失在林間的那道血紅色的背影,天澤雙手捏的很緊,但是最后也只能是帶著手下離開。
……
很久之后。
樹葉飄落,玄子燁一個人站在樹下,隨手拾起一片落葉。
現(xiàn)在他也該離開了,不僅僅是離開這里,也是離開百越。
……
幾日之后。
凌亂的暴雨再次降落,冰冷的雨水沖刷了這片染血的土地,抹平了一切存在的痕跡。
雨水浸入將整個地面變得濕潤,但是這時,一只沾染鮮血和泥土的手從地里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