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噬牙獄壓頂,蓋聶和衛(wèi)莊看著下方。
“退潮了。”衛(wèi)莊盯著下方,話音剛落,兩人已經(jīng)借助崖壁上突起的石頭到達崖底,躲在較大石頭的后面,等待機會的到來。
隨著潮水的褪去,一個石門逐漸顯漏出來,石門開啟,一艘小船從里面緩緩駛出,上面站著兩個秦兵,還有兩具被蓋住的尸體。
“就是現(xiàn)在。”
隨著衛(wèi)莊的話音落下,兩人運起迷蹤步如同離弦的弓箭向噬牙獄射了進去,身形一閃而逝,船上的秦兵疑惑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剛剛好像有什么東西飛了過去,可看了一眼空蕩的四周,暗道可能自己太緊張了吧,先不說這噬牙獄的入口極為隱秘,極少有人知道,而且會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么?如果是叛逆的話,自己還能好好的在這里站著。
想到這些,小船已經(jīng)駛了出去,同時石門閉合,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直至石門閉合,衛(wèi)莊和蓋聶才是露出身形,原來他們個兒子貼著兩側(cè)的石壁而戰(zhàn),隱秘于黑暗之中。
蓋聶淡淡開口:“我們必須在漲潮之前救出盜跖和庖丁,否則不用章邯封閉石門,我們也會被困在這里。上一次我們這樣合作,似乎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衛(wèi)莊輕哼一聲:“越王八劍,黑白玄翦。的確算是個值得一戰(zhàn)的對手。” 話音剛落,身形已經(jīng)急射出去
蓋聶見此,也是快速跟了上去,噬牙獄地形復(fù)雜,構(gòu)造更是按照奇門遁甲之陣,而他們鬼谷雖然對陣法頗有研究和造詣,但這奇門遁甲……
【小圣賢莊】
此時,儒家所有的人,包括已經(jīng)十多年不出世的荀子者站在小圣賢莊的門口,等待扶蘇的到來。
小圣賢莊門前道路的兩側(cè)更是站著秦國的士兵,目的不僅僅是排場,也是要保證公子殿下,他們大秦帝國未來繼承人的絕對安全,像上次公子被人刺殺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再次發(fā)生。
有騎兵前來稟告:“公子殿下已在一里。” 說完,便有調(diào)轉(zhuǎn)馬頭趕了回去。
而后面,李斯與趙高的馬車則是已經(jīng)到達小圣賢莊門口,前方由六劍奴開路。
張良凝視著前方,心知此次形勢對于小圣賢莊來說十分的危機,想起幾日前于大師兄的對話,張良不由得陷入沉思。
——“趨吉避兇,人之本性,禍福無門,唯人自取。”
——“大師兄誤會了。此次刺殺并非……”
——“我知道不是墨家所為……蒙田遠調(diào)北疆,公子扶蘇只身留在桑海。李斯趙高名作輔佐,實則心意難測。一時間,羅網(wǎng),陰陽家,墨家,流沙,道家,兵家,名家齊聚,而這次影密衛(wèi)章邯又進駐桑海,一股股巨力不斷匯入,桑海平靜的海面下,已經(jīng)醞釀期驚濤駭浪,一觸即發(fā)。”
——“師兄明鑒”
——“海月小筑的此次刺殺事件,原因恐怕更令人思量,齊魯之地與其他五國不同,秦一統(tǒng)天下,其他國家都是歷經(jīng)戰(zhàn)伐而淪陷,包括子房你的故土韓國,只有齊國是不戰(zhàn)而降,雖然屈辱,但也是齊魯民眾免于受屠戮之災(zāi),比起其余地區(qū),紛爭不斷,齊魯之地相對平緩。所以這次刺殺很有可能不是國仇家恨,而是來自帝國內(nèi)部。”
眼見李斯的馬車停下,張良回過神來,跟隨儒家眾人也是走上前幾步,隨后,李斯和趙高先后走下馬車。
李斯看到荀子后,似乎有些意外,但依然走上前去:“老師,你也來了。”
荀子并沒有接話,只是淡淡道:“這次公子到訪,李大人又多費心了。”
李斯絲毫不在意,而是淡淡的接著道:“李斯在野為儒家弟子,諸位都是我的同門師友。在朝為百官之首,普天之下莫為王臣。盡心,只是本分。”
李斯話音剛落,趙高有些陰柔的聲音便是傳來:“李大人只顧敘舊,也不為下官引見引見。荀況先生和齊魯三杰名滿天下,趙高,早有渴慕之心。”
伏念回道:“中車府令過譽了,小圣賢莊都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那些虛名都之是世人誤傳罷了。”
趙高輕輕一笑:“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伏念先生是儒家掌門,想不到還深得道家真義!”
伏念等人瞳孔都是鄒然一縮,趙高話中的言外之意,他們?nèi)绾螘牪怀觯空诜畈恢涝撛趺椿卮鹬畷r。
另一道聲音又傳來:“張三先生,人家在這里呢!”此人不是名家的公孫玲瓏還有誰?
楚南公也是拄著拐杖慢慢走了下來:“他現(xiàn)在沒空理你。”
公孫玲瓏確實拿著面具捂住嘴輕笑:“張三先生害羞了呢。”
后面的士兵已經(jīng)前來稟告:“公子已在前方的山麓,迎駕。”他的話音剛落,隨著被卷起的煙塵,一輛裝也而豪華的馬車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公子殿下駕到。”
儒家眾人都紛紛跪拜行禮,張良掀是皺了皺眉,不愿行禮,但為了不給小圣賢莊帶來禍患,還是還是跪拜下來。
扶蘇從馬車上緩緩走下。
伏念道:“小圣賢莊掌門伏念,恭迎公子殿下大駕。”
“伏念先生,我們終于見面了。”
“公子屈尊垂愛,伏念不敢。”伏念平聲道,然后又接著側(cè)身指向荀子道:“這位是我的師叔荀況先生。”
“荀況恭迎公子殿下大駕。”
“荀況先生年高德劭,不必拘于虛禮,諸位都請平身吧!”
荀子道:“謝公子體恤之情。” 說完便是緩緩直起身子,兩人抬起頭看見對方后都是一愣,是他?
這一刻兩人心中都是暗語。
‘想不到上次子明救助的竟然是帝國公子扶蘇,子明身份特殊,此舉不知道是福是禍。’
‘原來上次與那名少年一起救助我的老者,就是儒家大名鼎鼎的荀夫子,可那少年據(jù)章邯所報,又是帝國通緝犯墨家叛逆的頭目,實在是匪夷所思啊,而且后出現(xiàn)的那個白衣少年就更是神秘,看上去似乎與月神大人相識,但關(guān)系卻又似乎很是微妙。’
扶蘇雖然心有疑惑,但最是已經(jīng)開口道:“荀老先生,上次蒙你和那兩位少年俠義相救,還未來得及報答,扶蘇一直記掛在心啊。”
“公子不必太過掛念。”
“對了,先前出現(xiàn)的那位少年現(xiàn)在在何處?看他身手似乎頗有來歷啊。還有后面那位白衣少年,出手更是不凡之輩,只怕是能躋身一流高手行列了吧。”扶蘇不動神色的試探道。
荀子神色不變,淡然道:“這位少年是我的棋友,下過一局,我們之間只論棋道,所以我對他的來歷身份所知不多,公子面前不敢妄言。至于后面那位公子,是那少年的結(jié)拜兄長,武功的確過人,形影無蹤。除此之外我便一無所知了,還請公子勿怪。”
“記我之令,小圣賢莊荀況救駕有功,傳有司按大秦律例賞賜。”
“是。”
“謝公子。”
扶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頭偏向李斯緩緩道:“李大人,哪位貴賓還沒有到么?”
李斯恭敬答道:“其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答案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到。”
此時輕舞緩緩落在一處屋頂上,目光注視著里,聽到李斯的話眉頭輕皺,看來自己得到的情報沒錯,可是,來的究竟會是什么人?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一定不會是陰陽家的人。
張良雖然在在輕舞口中聽說可能會有一個神秘人要來小圣賢莊,但也認忍不住微微詫異‘什么人應(yīng)公子之請都敢如此無禮,而扶蘇竟然也毫不在意’
看了一眼天色,輕舞眉頭微微挑了挑,現(xiàn)在這個是時間,應(yīng)該退潮了,師父,師叔,但愿你們能平安救出盜跖和庖丁。
影密衛(wèi)似乎有所覺察,目光凌厲的輕舞這個位置射來,而輕舞已經(jīng)先一步藏到了屋檐角下,因此影密衛(w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
勾了勾唇角,輕舞目光閃爍,不愧是章邯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影密衛(wèi),洞察力果然過人。
聽見下面?zhèn)鱽硪魳仿暎p舞別過腦袋,看著下面的儒家眾人和扶蘇等人。
現(xiàn)在儒家正在用最高禮儀的八佾之舞歡迎扶蘇。
只見小圣賢莊大門前的臺階上左右各站著三排少男少女,手中拿著佾……
公孫玲瓏眉頭微挑:“既然是八佾之舞,為什么只有六排?”
楚南公為公孫玲瓏介紹道:“佾,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八佾只是統(tǒng)稱而已。扶蘇是公子,所以只能享受諸侯的待遇。”
輕舞摸了摸下巴,審視這下面,看著天邊突然盤旋飛過的一只白鳥,眼前頓時一亮,暗道:“嗯,師父和師叔他們已經(jīng)進入噬牙獄了?真夠效率的么。”眼眸里的光微微閃了閃,噬牙獄雖然危險,而且又擺明了是章邯的誘敵之計,不過……輕舞笑的像只貓兒,打死章邯他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料到,會是師父和師叔聯(lián)手去救盜跖還有庖丁。
一個昔日的劍圣,一個實力和劍圣相當(dāng)?shù)乃膸煹埽瑑蓚€人同時站在這個世界上絕頂高手的行列同時出手,就算是噬牙獄,也無法攔住他們的步伐。
所以,相比起師父和師叔哪里,她現(xiàn)在更擔(dān)憂小圣賢莊的情況,畢竟那個神秘人還沒有露面,連是圓是扁都不知道,越是未知的東西,危險也就越大,想著輕舞已經(jīng)又看向下面。
此時下面的情況看似一切正常,實則卻是充滿了危機,扶蘇在最前面,然后是李斯,趙高,三師公他們在后,隔著越十步的距離便是勝七。
而她,在勝七的身上感覺到了隱隱的殺氣。
秦兵更是把守住小圣賢莊的每一處,看這樣子簡直是有把小圣賢莊分分鐘抹去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