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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宇文鈺城

女帝說著,便對著一旁的昭雪公主吩咐道:“昭雪,你來給衆人彈奏一曲吧!”

昭雪公主點了點頭,由侍女擺放好古琴後,昭雪公主輕移蓮步,然後緩緩的落座。

衆大臣們看著昭雪公主的一舉一動之間都是那麼的優雅,充滿著貴族氣質,不禁暗暗點頭,果然不愧是帝王家的孩子。

昭雪公主的手指如同蜻蜓點水般的不停的撥著琴絃,時而緩,時而急,清脆入耳,如同身處森林之中,到處是鶯聲燕語,讓人心神放鬆。

琴絃急急緩緩,又讓人彷彿從森林來到了小溪邊,感受那流水的嘩嘩之音。竟令人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琴藝之高超,已勝過那些歌妓們了!

。。。。。。

昭雪公主又是一撥琴絃,絃音頓時擴散,這時衆人只覺得“咔嚓!”一聲,所有的畫面全部一點一點的破碎,然後才逐漸恢復清明。

女帝陛下見昭雪公主的琴音如今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心中不禁暗暗點了點頭,不過卻是也沒有誇獎昭雪公主。倒是不明白女帝陛下的深意了!

“李大人,沒想到咱們的昭雪公主竟然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練琴天才啊!”

“對啊對啊!咱們古琴王朝之所以叫古琴,就是因爲當年開國帝王只用一隻古琴,便使得敵方幾十萬大軍潰不成軍啊!”

“王大人,這好像是傳說吧?誰也不知道那幾千年前的事情是真是假,而且這一代一代的傳下來,恐怕也不知是被誇大了多少!”

“你懂什麼,雖然現在的高手大多數是刀客劍客的,可既然咱們國家叫古琴王朝,這古琴定然有它的深意,琴藝高超想必也會有用的。”

“對啊!你看公主這一曲可是讓我們陶醉其中好一會兒呢!若是這時突然跳出一名刺客,想必能夠輕而易舉的滅殺我們呢!”

“這,,,好像有些道理啊!”

。。。。。。

衆大臣們見一曲已終,但心頭卻是依然能夠回味無窮,不禁嘖嘖稱讚昭雪公主年紀輕輕便把琴藝練到了登峰造極之處,實屬難得啊!

。。。。。。

日暮西垂,映紅了半邊天空,這時的大臣們大多都喝的爛醉如泥啊!一瘸一拐的走出宮門,時而磕到門檻,時而碰到柱子上。

更有甚者偏偏要耍酒瘋,還不讓人攙扶,東晃西晃的,一不小心便栽進了池塘中,酒頓時醒了一大半,而昭雪公主看到這一幕幕,自然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昭雪公主見該散的也都散了,於是便向女帝告退,慢慢退出了大殿。

昭雪公主沒有直接回到寢宮,而是來到了自己一直練琴的涼亭中,手掌輕輕的撫摸著琴絃,望著池塘裡盛開的蓮花,是那樣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啊!

靜靜地愣著神的昭雪公主突然身子一個後仰,伴隨著“啊!”的一聲驚叫,直接從石凳上摔了下來,面上則是一臉的驚恐。

這時一個稚嫩的男童聲音傳來,“沒想到公主的膽子這麼小,一下子便被嚇到了!”

“你是誰!?”昭雪公主生氣的問道。很明顯是不滿他捉弄自己的舉動。然後才發現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今日宴席上的那位了,“你是宇文將軍的兒子?”

“對啊對啊!我就是宇文鈺城,沒想到公主還記得我呢!”宇文鈺城滿臉高興的說道。

看著眼前的宇文鈺城,昭雪公主不由得一陣無語,這才一會兒不見,怎麼可能忘記他嘛!不過卻是也沒有拆穿他,只是淡淡的說道:“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嘛?小心你父親著急,回去打你的屁股!”

宇文鈺城看著昭雪公主這一副明顯是小孩子氣的可愛模樣,已經完全忽略了她下的逐客令了!臉色紅紅的說道:“多謝公主的擔心了,父親和陛下正在討論軍事,所以就讓我先離開了!”

“那你怎麼還不回府啊?”昭雪公主皺眉說道。

“他們討論軍事恐怕要聊到很晚呢!”宇文鈺城滿臉無所謂的說道。

昭雪公主是真的無奈了,低垂著眼簾,不再理會宇文鈺城了,不過心中卻是想道這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啊,沒聽懂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了嘛!?

宇文鈺城見昭雪公主不說話了,一時的氣氛倒是有些沉默了!這時,宇文鈺城打破了這份寧靜,“公主的琴藝真是出神入化,優美至極啊!”

“那是當然啦!哼!算你還有點眼力。”昭雪公主雖然哼聲說道,卻是能夠看出她的喜悅,苦練了好幾年的成果,終於有人肯定了!

“是是是,公主的琴藝當真是一絕啊!我從來沒聽過比公主彈奏的還要好的絲竹了!”宇文鈺城繼續稱讚道。

。。。。。。

兩人聊了好久,才各自離去。自此,宇文鈺城每日都會進宮,然後靜靜地看著坐彈古琴的昭雪公主,彈完之後都會對昭雪公主一番稱讚。

久而久之,兩人便成爲了朋友,是昭雪公主在這深宮之中,唯一的一個朋友了!

。。。。。。

一年後的一天,昭雪公主依然在涼亭之中彈著古琴,一曲未終,卻是發現不遠處原本一直坐著的宇文鈺城卻是不見其身影。

一時間從未半途停下扣住琴絃的纖纖玉手,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就這樣望著看著,靜靜地發著呆,突然“嗨!”的一聲,直接把沉思中的昭雪公主嚇了一跳,剛想發怒,卻是看見嚇自己的人竟然是宇文鈺城,一瞬間,心中的怒氣頓時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嚇沒嚇到啊!?怎麼心不在焉的啊?”宇文鈺城疑惑的問道。

“啊?沒,沒什麼!”昭雪公主慌亂的表達著。

“是麼?怎麼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啊?而且你以前可從未有過中途停止彈琴的呢!一定有事!”宇文鈺城疑惑的說道。

“宇文哥哥,你就別再問了啦!”昭雪公主撒嬌著說道。

“好啦好啦,我不問了,不問了。”宇文鈺城妥協的說道,“來,快看看這是什麼。”

昭雪公主看著宇文鈺城手中拿著的兩隻由紙和幾根木棍糊成的東西,想了一會,不確定的說道:“宇文哥哥,你不會是要拿這個給我畫畫吧?”

宇文鈺城看著昭雪公主這一副小迷糊的模樣,差點笑了出來,但還是忍著沒有笑出聲了!

昭雪公主看著宇文鈺城這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不由得嬌嗔道:“哼!快點告訴人家啦!真是的!哼!”

宇文鈺城笑了笑,這才說道:“這個是紙鳶啦!”

“紙鳶!?”昭雪公主迷茫的唸叨著。

“對啊!雪兒妹妹,你不會是不知道吧?外面的孩子可都喜歡玩這些呢!”宇文鈺城笑著對昭雪公主解釋著。

提起這個,倒是昭雪公主心中的傷了!自六歲起,自己就從未有過時間來玩!而六歲之前的那些,又能夠記得些什麼呢!?

想著自己每天的生活都是那麼的單調,學習,練琴,連睡覺還有侍女教導著貴族禮數,這一天天的過去,幾乎忘記了玩?忘記了怎麼玩?忘記了有什麼可玩?忘記了。。。。。。

宇文鈺城見昭雪公主竟然又走神了,不由得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喂!怎麼啦?”

昭雪公主這才恢復過來,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宇文哥哥,這個要怎麼玩啊?”

宇文鈺城見昭雪公主不肯說,於是便也沒有多問,這一年之中也摸清了昭雪公主的大致性格,自然不會故意觸她的黴頭的。

“皇宮有什麼安靜且空曠的地方嗎?”宇文鈺城問道。

“額,御花園就安靜,而且地方也大,平時也沒有人過去的,只有我和母后會過去看看花!”昭雪公主想了一下,離開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宇文鈺城說著便拉住昭雪公主的手,向著御花園走去。

。。。。。。

御花園中,一眼望去,到處是生機勃勃的鮮花嫩草,各種各樣的鮮花,奼紫嫣紅,一朵比一朵嬌豔,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空氣中也瀰漫著花的芳香,清爽,那種令人陶醉的感覺,彷彿一天的疲憊也被清除,勤勞的小蜜蜂們更是在花叢中亂舞,也似是在捉迷藏,飛來飛去。

昭雪公主不由得伸出雙手,感受著怡人芳香,讓她陶醉其中。一旁的宇文鈺城看著這樣的昭雪公主,一時間也是愣了神。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可天空中緩緩落下的太陽,卻是破壞了這番景象。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陶醉在花香世界的昭雪公主纔想起紙鳶來。

兩人拉起紙鳶的細線,宇文鈺城來回的叮囑著昭雪公主,教導她如何玩,不過好在昭雪公主天資聰穎,一遍就已經理解了要領。

風,輕輕的吹著昭雪公主的秀髮,經過幾次的失敗後,紙鳶終於飛上了天空。不停的隨風舞動。

正如詩下:

鳶飛蝶舞喜翩翩,

遠近隨心一線牽。

如此時光如此地,

春風送你上青天。

紙鳶隨風飄蕩,手中長線一抖,紙鳶便與飛禽翱翔。

看著天空中的紙鳶,昭雪公主感覺自己就像是這空中的紙鳶,看似擁有一片天空任其翱翔,但卻還需要被手中的長線所牽引。

宇文鈺城似乎感覺到了昭雪公主的傷感,自言自語的說道:“若是這紙鳶想要掙脫這手中的長線,雖然能夠得到一時的自由,可最終失去了控制的紙鳶,只會從空中摔落。所以這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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