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設在城主府上一個別致精巧的院落,布置上卻迎合了突厥的大部分風格,連助興的舞蹈都大部分與突厥的舞蹈相似。
瓊華被人領著到的時候,城主夫人已經候在門口,見了她微微著急的臉色這才略微有了緩和,待瓊華走近,她依舊是淡漠到近乎無情的表情。
“姑娘這邊請,城主和布拉格王子已經等候多時了。”城主夫人邁著碎步,身邊的人也緊隨身側的進入了大廳。
瓊華卻是整理了衣飾,斂去眸中的無助,這才舉止威嚴的跨進大廳。
布拉格本是無趣的欣賞著大廳里的歌舞,蕭城主果真是一個無趣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是連面子上的事情都懶得應承。
當他看到門口出現的身影的時候,除卻城主夫人那種淡靜的身影,她就好像生長在雞群里的鳳凰,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令人移不開目光。
如果說她只是相貌絕色的話那就太過膚淺,她似乎從骨子里透出一種讓人仰視的感覺,高傲和貴氣在她身上盡顯淋漓,那是一種無法直視的氣勢。
布拉格似乎明白了一點,這個女子天生就是王的女人,她身上就透著一種獨屬于皇室的韻味,不怒自威。
所以也不奇怪她為何被慕容景銳如此看重。
瓊華被人領著在位置上坐下,身旁的人似乎是被她的氣勢嚇到,慌忙奉上茶盞,她端了茶盞,垂眸緩緩的用瓷蓋撥動著水面漂浮的茶葉,卻一言不發。
城主夫人見此率先開口,打破了大廳里的僵冷,“城主莫要見怪,妾身臨時處理了一些事物,所以帶這位姑娘來得晚了些。”
“城主似乎確實是有失禮節,正齊的萱妃面前,城主就算是盡地主之誼,也不該這般寒酸吧,哈哈……”布拉格手中舉著酒杯,向蕭城主揚眉挑釁一般,臉上似笑非笑。
蕭城主卻是面色自然,看了布拉格一眼,目光掃向一語不發的瓊華,微微笑說道,“近日漢州城
的情況特殊,本城主不得不小心謹慎,我們這些偏遠城池的官員別說皇妃了,就是皇上都沒見過,又怎么能認得出是不是萱妃。”
城主自不是傻子,布拉格明顯是看戲的心情,這個女子他若是承認她是萱妃,就必須要為他現在拒開城門的做法給出交代,不僅如此,若她是萱妃,他還要給布拉格一個回復,他昨日的提議明顯是為結盟而來,他自然不能草率。
“哦,那么說蕭城主是不認得本宮了,并不是否認本宮的身份。”瓊華突然開口,手中的茶杯緩緩的湊至唇邊,低頭輕啜了一口。
“本城主自新皇登基以來并未到過京城復命,皇室的消息也傳不到漢州偏遠之地,所以并不知道萱妃這號人物。”蕭城主從善如流,臉色依舊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瓊華微微抬眸,妖嬈的笑了笑,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擱置在面前的桌案上,輕笑著點頭,“城主所言合情合理,不過本宮記得今年年初的時候,城主曾派人前往京城道賀,城主不認得本宮沒有關系,有人認得就好。”
城主聞言微微一愣,他一味的想要撇清關系,卻忘記了這一茬,如今被這個女子一提,他倒是無言以對了。
布拉格一臉看戲的表情,偶爾端起酒杯輕飲,慕容景銳這個女人果然有趣,她這是在bi蕭城主做決定,到底是要兩房交戰還是自覺迎他們入城。
不過答案早就已經很顯然,如今做這些也不過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抱歉,本城主派去的人回來以后不幸染病,已經暴斃而亡,此時自是不能在出來作證。”沉思了一會兒,蕭城主這才謹慎的開口,他發現面前的這個女子竟然能牽動他的思緒,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瓊華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嘴角依舊噙著微笑,沒有任何怒意。
大廳里歌舞升平,窗外夜色冷寂,明月似孤獨的掛在天上,清冷的月華幽幽,沒有任何暖意。
慕容景銳和離月藏在暗處,目光直直的盯著那廳內的動靜,當他看到瓊華出現的時候,氣息再也平靜不下來,若不是離月攔著他,他早就出去將她帶走。
“皇上,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離月目光堅定的看著慕容景銳,他知道慕容景銳此時的情緒,別說是他了,就是他自己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恨不得沖出去。
慕容景銳臉色冰冷的瘆人,目光微紅的看著離月,對上他堅定的眼神,這才微微斂了怒氣,依舊將目光僅僅的鎖在那一抹牽動他所有情緒的身影上。
城主夫人一直坐在城主身邊,聽著他們的對話,卻從未開口的意思,似乎面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布拉格端著酒杯淺飲了一口,目光好整以暇的看向蕭城主,“城主忘了小王昨日送你的禮物了,也許他可以為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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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聞言眉頭深蹙,想到城主夫人跟她說的話,唇角淺淺的笑道,“本宮聽說文丞相在城主府上做客,不知城主可否請文丞相出來,我們兄妹也好相認。”
城主冰冷的目光倏地一下看向布拉格,眸中的警告意味十足,但是布拉格卻仿似未覺,臉上依舊含著笑意,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蕭城主就算有心拖延已沒有意義,他索性讓人去帶文若勛過來,臉色卻依舊冷沉的看著布拉格。
兩人暗中較量,氣勢上誰也不輸誰。
只是當文若勛被帶來的時候,事情卻出現了令人疑惑的場面。
城主夫人本是面無表情的垂眸沉思,并不與人多言,連瓊華她都很少說話,偶爾也只是報以微笑。
文若勛被人帶上來,剛剛瓊華只說文丞相在城主府上做客,只是沒想到帶上來的時候卻是渾身是傷,身上月白的衣衫已經快被血水浸透。
城主夫人見此,臉色立刻大變,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蕭城主,語聲控訴道,“你竟然對他用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