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再去找,我給你們時間……”宋墨拒絕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他聽不得。
“可是……”左耳想將事情說出來。
宋墨嘶吼道:“叫你們再去找,聾了嗎!”
“人不見了……”
不見了?什么意思?
宋墨一手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什么叫人不見了?”
就算是……尸體,宋墨不敢往下想:“活到見人,死要見尸!”
他咬牙切齒用盡力氣說出這句話,頹然地坐下,神態如喪家之犬,臉上的胡渣略顯得滄桑。
到了無憂島,宋墨拖著千斤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書房。
一打開門就一腳踢上,剛開一瓶紅酒,就發現腦袋上被抵著一把槍。
“夢夢在哪?說!”
一聽聲音,宋墨便知道來人。
他絲毫未害怕,直接轉身:“顧爵西,這段時間,你找無憂島一定找得很辛苦吧?”
顧爵西整整瘦了一圈,沒日沒夜的用電腦盤查,總算找到了,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別廢話,信不信我會開槍?”顧爵西冷峻的臉上沒有半絲笑容,手指扣在扳機上,只要一扣,宋墨就會當場斃命!
“夢兒……不在這里。”宋墨自顧自地坐下,接著喝紅酒。
“她在哪?”綠眸一頓,他也猜到宋夢不在無憂島。
他和手下的人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
黑眸沉痛,宋墨咬了下牙關,垂眸:“她跳崖了。”
“……”
“什么意思?宋墨你把話說清楚!”
顧爵西用槍死死抵著他的腦門,真恨不得立刻崩了他。
宋墨一口將酒喝完,雙眼煞紅:“你殺了我吧,讓我下去陪夢兒……”
顧爵西狠狠打了他一拳:“宋墨,她到底在哪?”
宋墨的這副頹喪,要死不活的樣子,顧爵西簡直慌了手腳,心中惴惴不安!
咳了幾聲,宋墨眼神空洞,他怎么也忘不了剛下直升飛機,底下人傳來的手機圖片。
他們只撈上來一件被撕咬壞了的外套,是宋夢的,上面血跡斑斑……
宋墨看多了鯊魚撕
咬人后的畫面,他不敢想象宋夢被鯊魚群撕咬的畫面……
他突然癲狂,雙手伸向顧爵西的槍,宋墨乞求道:“顧爵西,快,開槍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這顯然是一個受了重大刺激的男人!
顧爵西嘶啞著問道:“夢夢她到底在哪?”
這句話問出口,宋墨發了瘋的開始亂砸東西,嘴里念念有詞:“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帶她去俄羅斯,如果我不帶她去米蘭,如果我不帶她去飛虎崖……如果我答應放她走……如果我答應讓她生下孩子……”
看著這個失控的男人,顧爵西狼狽地釀蹌了下。
以他對宋墨的了解,事情是肯定的了……
畢竟宋墨耍了那么多詭計,讓他和夢夢因為誤會導致分開,最終讓宋墨將夢夢帶走,無非就是為了得到宋夢!
宋墨對宋夢,怎么可能只會是兄妹之情!
漸漸放下槍,顧爵西突然厲聲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夢夢懷孕了?”
孩子是誰的?
他頹廢地靠墻坐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宋墨的黑眸像一潭死水,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她懷了你的孩子,她想生下孩子……”
語氣心如死灰:“是我后來改變了主意,她在米蘭的飛虎崖被我逼得自毀容貌跳了崖,尸體沒有找到,從找到的衣服看,她應該是被……鯊魚群吃了。顧爵西,你殺了我吧,為夢兒報仇,讓我下去陪她。”
宋墨一臉求死的表情,他嘴里的這短短幾句話,是顧爵西這輩子最痛苦最煎熬最感覺深處地獄的時刻。
他感覺天塌了,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只有那劇烈的心跳聲證明他還活著……
夢夢死了……
看著另一具‘行尸走肉’,顧爵西臨走前丟下話:“宋墨,死太便宜你了!你不配下去陪夢夢,這輩子就活在懺悔中吧。”
是啊……
他不配!
夢兒就算毀容跳崖都不愿跟他在一起!
她即使死都不愿意愛他!
這個殘酷的現實,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宋墨仰頭大笑,笑著笑著大哭起來,悲痛欲絕,一個高大的男人縮
在角落里哭得像個小男孩。
很久之后,芳姐來到書房。
她其實知道宋墨早就回來了,之前聽到大小姐的噩耗,她震驚不已,躲在廚房已經哭了好幾場,一直不敢來看大少爺。
最終,她端著做好的晚餐送進書房,活著的人總還是要吃飯的不是嗎?
“滾!”
一個玻璃杯砸過來,碎片劃了芳姐一額頭,血順著鼻梁骨流下來。
她嚇得跪地:“大少爺,你已經在書房三天三夜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還是起來吃點東西吧。”
宋墨手里轉著一把槍,突然冷靜地指向自己。
芳姐驚恐萬分,猛磕頭:“大少爺!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大小姐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大小姐是愛你的……”
“愛我?她寧可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宋墨雙眼布滿血絲,滿目猙獰,如同一只鮮血淋漓的困獸。
芳姐哭求道:“大少爺,即使大小姐不愿和你結婚,但平時大小姐對待你就像唯一的家人,她是愛你的啊……只不過也許是你逼得她太緊,大小姐一時沖動想不開……”
是啊,是他太心急了!
“大少爺,如果不是我當時說漏嘴,大小姐也不會想著要去俄羅斯……唉,我還以為大小姐想通了……可最后怎么會是這樣呢?”芳姐自責不已,眼淚又不斷掉落。
黑眸中閃過一絲陰光:“原來是你!”
“嘣!”
芳姐死得時候眼睛是睜著的,她到死也不會明白,為什么大少爺會殺了她。
……
宋夢醒來時,臉上包滿厚厚的紗布,就像木乃伊。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竟然是銀發的花西年,第二眼便是藍頭發的小空。
她眼中的反感與不解,令小空感嘆道:“花年,你還真說多了!要是署名不寫你哥的名字,她絕對不敢從懸崖上跳下來。”
由于紗布包的很緊,宋夢想開口說話,卻只有支支吾吾的聲音。
花西年走到她的床前,坐在一條椅子上,摸了下鼻梁裝自然道“你不用感謝我們救了你!就當是為我們曾經在A島綁架你的那一次賠罪吧,以后我們互不相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