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確認過小晴脖子上沒有任何印記,他才放下心來。他倒想多呆一陣,可麻煩事一件接一件,還得他盡快解決。
黃琉早已在辦公室,他依舊望著墻角那一幅叉叉圈圈的畫,十分入神。老板進來才驚醒他。
“小琉,這幅畫到底有什么好看?”老板問出一直藏在心中的疑問,黃琉從這幅畫推斷出養(yǎng)殖場發(fā)生的事件,難道真有這么神奇嗎?自己看不出來。
“你不知道這幅畫的用處,為什么要掛在這里?”黃琉反問。
“之前說過,我后來找了一個大師算過,這幅畫就是他弄來的,位置也是他選的,他說這畫關乎風水,而且可以幫助我度過一劫。看來他也沒有說錯,之后生意順風順水越做越大。現(xiàn)在這一劫到來,不是因為這幅畫召喚出來你這個貴人嗎?”
“還召喚?你以為神龍。”黃琉有些郁悶,那位大師的做法就是將自己擺上臺,都怪自己沒事找事,研究叉叉圈圈做什么,想到同學們吃喝玩樂,快活逍遙黃琉羨慕得不得了,心中暗暗咒罵這位大師。
“小琉,其實事情也沒有你想象差,年輕人需要奮斗,不是享樂,你這幾天經歷是你人生中重要財富,多少人想要也要不來。”老板早成了人精,知道黃琉心中所想,于是好言安慰。
年輕人有時想事情有點激動,黃琉聽了老板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心中平衡不少,他開始回答老板之前的問題,“這不是一幅簡單的畫,至少在我眼中可以看成卦象,叉叉代表老陰,圈圈代表老陽,我運用六爻斷卦,將一些事情預測出來。
當初小晴一拍畫卷是為外應,手掌正好拍在官鬼爻上,小晴是你女兒對應子孫爻,正好子孫克官鬼,所以我想到解救之法在于小晴,但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么本事處理這種鬼怪之事。我思前想后,后來測出她處于經期,所以才想出辦法。”
“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貴人,不然不可能幫我度過難關。那么現(xiàn)在只要再找小晴幫忙,所有問題就解決了。”老板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
“你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小晴為外應,只對參與之前所斷。現(xiàn)在這幅畫是一個新的卦象,見到沒有,那本來分開的陰爻‘- -’,被人加上一筆連成了陽爻‘——’,卦象已變,這到底是誰弄的?”黃琉轉望向老板。
“我也不知道,這兩天都與你在一起,要問問其他人才有答復,這個很重要嗎?就算卦象變了,應該也不影響經血對付鬼邪的殺傷力。”
“是不影響,問題是,小晴已經來玩了,你沒有這種強力武器,或者說要再等一個月后才有。當然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一個月后你還沒有榮升準外公。”
老板雙眼鼓起,瞪著黃琉,緊張無比的開口:“小琉你不會真的與小晴做了那個?我知道,你們因為不想有阻隔,才在她剛來完的時候一起快樂,但這也不是百分百避孕,而且還很傷身體。你不能貪圖一時快樂,不顧小晴身體。”
黃琉拍拍額頭,這是什么老板來的,居然就會胡思亂想,“老板,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即使見到小晴,也只有剛才幾分鐘,你別亂想。”
“嗯,你說得也對。我很開明,只要不傷害小晴,你們愛咋樣就咋樣,反正我非常看好小琉你,她母親那里我會替你兜著。”老板鼓勵黃琉。
兜著?什么意思,好像黃琉真的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他知道與老板說不清,于是轉移話題,回到卦象之上。
“子孫爻空而入墓,小晴可能有危險。官鬼持世,動而入墓,是為鬼入墓,非常不好的兆頭。老板,這一劫可要小心。”黃琉面色擔憂。
“有沒有解救之法?”老板問。
“暫時無法想出,要不你問問贈畫的大師,他可能有方法。”黃琉給他提出意見。
“沒有用的,大師當時就說,日后有事情不用找他,因為貴人可以將所有事情解決。”老板搖搖頭。
“你找的大師太不負責任了,將所有問題都推給了所謂的貴人,難道你就這么相信他。”黃琉不屑。
“剛開始還有點疑問,但后來我生意做大做強,以后遇上的事情正如他所說的一樣,所以就相信了。最重要的還是你這幾天的作為,讓我確信可以渡過難關。”老板微笑一笑。
見到這種笑容,黃琉就像見到老狐貍在微笑一樣,讓人不寒而栗,他皺著眉說:“我們手上沒有趁手的武器,想要對付未知的鬼邪,恐怕非常困難,現(xiàn)在我們連對方是什么都不知道。”黃琉邊說邊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
“當時應該省下一面小旗。”老板心痛當時的浪費。
“那位大師有沒有留下一些工具,或者留下提示。”黃琉繼續(xù)問。
“沒有,他說天機不可泄露,一切等待貴人。”老板無奈,此時他對于那位大師也相當不滿,暗暗責怪自己太大意,什么都沒有問。
篤篤!
兩人沉默,敲擊桌面之聲顯得格外響亮空曠。
黃琉再次起身,伴隨敲擊聲音的節(jié)奏,一步步走到畫卷前,只是他沒走幾步,突然他轉頭朝老板望去,發(fā)現(xiàn)老板托腮沉思,他面色變得非常難看。
老板一見到黃琉這副表情,心中咯噔,知道又有壞事情,“小琉,請你不要再擺出這表情,否則,就算我沒有心臟病都會被你嚇死。”他抱怨起來。
“你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沒有,就你那敲桌面……”老板突然張大嘴巴,他清楚看見黃琉站在對面,雙手自然垂落,“聲……聲音從……門外傳來……”
黃琉點點頭,壓低聲音,“以前試過這種情況?或者養(yǎng)殖場員工?”
老板搖頭,“他們晚上不會來辦公室,有事情電話通知我誰。”
黃琉取出桃木釘,輕步上前,對準門口,只要異狀發(fā)生,他就全力一擊。
篤篤!
響聲不快不慢,始終保持同一節(jié)奏,黃琉不自覺跟著節(jié)拍踏步,似有感應,當黃琉剛好走到門前,敲擊聲停下,整個辦公室一片死寂。
老板示意黃琉等等,他自己同樣拿起煙灰缸走到門前,準備兩人同時出擊。兩人輕數(shù)“三”“二”……
砰!
辦公室門突然打開,陰風迎面。兩人嚇了一跳,同時退后,發(fā)現(xiàn)門外沒有東西都松了一口氣,但馬上覺得不對勁,剛松那口氣這次憋住——應該東西才對。
一股怪味傳來,黃琉目光看向地面,胸口突然窒息,腳下一步之遙處,一灘鮮紅的液體,散發(fā)陣陣腥臭。
鮮血,還沒有凝固,被拖出一道長痕跡,盡頭是一團黑色的物體,正好人頭大小,由于外面光線不足,黃琉無法看清。
黃琉謹慎地一步步走過去,老板緊跟其后。物體越發(fā)清晰,可以看出長滿毛發(fā),黃琉拿起竹竿跳起那物體。
竹竿還沒有到達,物體突然自動一轉,一雙眼珠染滿鮮血,正好盯著黃琉,嘴巴張露出尖銳的牙齒,一團物體從中滾出,落到黃琉腳邊。
黃琉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面部充血顯得格外鮮紅,他下意識退后幾步,細看下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狗頭,輕輕拍拍胸膛,差點嚇死。
啊!
老板一聲尖叫在黃琉耳邊響起,黃琉原本繃緊的神經再次擰緊,不由自主跳起來,身體被一股力量拉后,余光見到一直手臂從肩膀伸出了,動作帶起輕風,讓他雞皮疙瘩。他條件反射般舉手用木釘插下去,手臂一縮,讓他插空,耳邊同時傳來老板的聲音。
“小琉,你怎么了,連我也攻擊。”
聽到老板聲音,黃琉放下再次舉起的手臂,轉過頭來說:“你剛才一聲怪叫,無端拉我后退,情急下本能范圍。倒是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
老板沒有回答他,伸手指指腳下狗嘴吐出之物。黃琉低頭一看,冷汗直冒,原來是一條舌頭,正向著他腳邊蠕動,他急急退后幾步遠離舌頭。
“老板,打火機。”黃琉要將這東西燒掉。
老板明白黃琉意思,全身一摸,沒有帶出了,轉身進入辦公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始終不見老板出來,黃琉有點急了,在外面大叫,沒有得到回應,太不走向辦公室,沒走幾步便停下來,辦公室烏燈黑火,全完看不見里面,他明明記得兩人出來時沒有關燈,這是不知何故電燈熄滅。
黃琉站在門口有點猶豫,側耳傾聽,里面沒有一絲聲響,他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砰!
突兀的響聲突然傳來,隨后,辦公室內光芒一閃,瞬間熄滅。
黃琉緊張的血壓直升,輕聲叫喚,卻是沒有得到回應。他雖然很緊張,但老板就在里面安危不知,他必須進去。
有了決定,黃琉反而鎮(zhèn)定下來,邁腳大步跨入辦公室,沒走幾步,一團物體迎面撲來,他伸手一擋,滿手黏糊感覺,鼻子嗅到一陣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