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酒館安靜不如常,公子哥捧著酒碗遞到小琦姐的面前,有些調戲的味道,輕聲道:“如果你敢飲下這碗酒,那每人的五斤酒就算了。”公子哥搖了搖酒碗,酒從中揮灑出來,酒落地的一瞬間,隱約可見地上冒起了點點的白沫,小琦姐并沒有留意地面,因為她害怕,所以有些失神。
“我,我不會飲酒。”小琦姐顫抖著小身子,眼睛一直盯著那碗酒,此刻花容失色的她有點可憐,仿佛一只逼在墻角的小花貓。
其他的人突然間齊聲大喊著“飲!飲……”
公子哥輕手將酒碗推上前,逼著小琦姐,小琦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在洪聲的逼使之下,她穩住的陣腳,雙手有些顫抖托住了公子哥手上的酒碗。酒,她并不是沒有飲過,只是她不能飲,在她七歲那一年,因為好奇,咕嚕咕嚕將整一斤酒填入了肚子里,之后差點命喪當場,幸好那時他的父親在,也幸好救治及時,她撿回了一條命,但從此之后,她不能再飲丁點的酒。
飲酒,無疑是在奪取她的性命!
酒碗緩緩看似不穩地放到嘴邊,小琦姐也緩緩張開櫻桃小嘴,臉色一下子煞白到最低點,忍著痛苦的表情,狠閉眼睛,酒咕嚕咕嚕飲下……
“小琦!”小東酒館大門大開著,一個光頭的大叔正氣喘吁吁站著,見小琦姐舉著酒碗往嘴邊倒,在他眼中,這無疑是恐怖的一幕,大步如飛上前一手將酒碗拍到地上,隨之后一手抱著搖搖欲墜的小琦。
來人正是小琦的父親,光頭榮。光頭榮出名老實,疼愛女兒,是小頭村的老好人,他見此狀,就算平時沒多少脾氣的人,也忍不住大喊大道,“你們這些狗~娘子!”
尤其是那個公子哥,狠狠一瞥之后,光頭榮不顧他們的反應,一邊喊著小琦,一邊往大門狂奔。因為這一幕來得快,結束得也快,所以公子哥他們只能傻傻愣著,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反應,只見那個光頭已經抱著少女去到門口。
“來,來人,將他們捉過來!”公子哥對著自家的私家兵喊道,眾人隨和了一聲“是”,擁擠走去大門。
“慢著!”陌生的聲音響起,那些私家兵下意識往后一望,只見公子哥臉色蒼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而在他旁邊,竟然多出一個人,那人一手掌按在公子哥的肩膊,顯然令公子哥痛苦的正是那只手。
“放開我們老爺!”跟班大喊一聲,隨之私家兵們蠢蠢欲動起來。
“唉,原本我只是想安安靜靜藏在一邊飲酒,但何必呢,何必趕絕他們呢,那個女孩需要醫治,你們就留在這里吧,唉?!卑醋」痈绲娜藝@道,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是一名霸王城兵,霸王交代過,安分融入這條村的生活,他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從不惹是生非,但看見這情況,就算霸王城兵,也不得不出手。
“殺,殺了他!啊,我的手!”公子哥的手瞬間扭曲起來。
“安靜點,好不好?”那個霸王城兵語氣中盡是無奈,一時之間,沒人敢上前……
“小琦,你忍忍啊。”光頭榮一手將大門推開,連忙喊著,“仲大夫,仲大夫,快快看看我女兒?!?
“小琦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先將她放到床上?!敝俅蠓蚴切☆^村唯一的大夫,年過六旬,雙鬢發白。小琦被輕手放到床上,仲大夫細心幫她把脈,一旁的光頭榮見小琦滿頭汗水,神情痛苦,無名的怒火以及深深的內疚涌上心頭,拳頭握緊,靜待著。
時間過去了幾分,又似是幾年,周圍很靜,汗水布滿了那個光頭,順著有些皺紋的臉龐流落到地上,這個時候,仲大夫緩緩松開手,直覺告訴光頭榮,不祥的預感即將降臨。
仲大夫轉頭望著光頭榮,有痛心,有惋惜,有些憤怒,忍著嘴巴輕輕搖了搖頭。
“無可能,無可能……”光頭榮語無倫次,咚一聲雙腳一軟,重重砸在地上,雙手抱著的頭腦,神情頓然無比的痛苦,連帶身體一同顫抖不已。
“究竟發生什么事!我不是說過小琦不可以再飲酒,你為什么還讓她飲,而且,而且最致命的是,酒里面為什么會有蒙藥?”仲大夫憤怒地對著光頭榮大喊,但他正處于崩潰的邊緣,無論仲大夫如何喊,他的嘴巴還是那句“無可能”。
“爹,爹爹……”顫抖的聲音響起,仲大夫回過神來,對著光頭榮使勁搖,嘴巴邊喊著,“小琦在叫你,快!快看她最后一面?!惫忸^榮的腦袋劃過一道白光,一手將仲大夫推到一邊,跪在床邊,雙手握住小琦的手,眼睛有些紅潤望著她,“爹爹在這里,爹爹在這里?!边B忙道。
“小,小,小,東?!毙$袂橥纯啵劬σ呀洸荒茉俦犻_,她所說的每一只字仿佛耗盡了她的氣力,很牽強很牽強說出了“小東”二字。
“對,對,對,還有小東,還有小東的師傅,他一定有辦法救你?!惫忸^榮連忙抱起小琦,二話不說快步飛奔起來。
待光頭榮抱走小琦之后,仲大夫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喃喃囈語:“心臟就像花兒枯萎了一樣,就算是活神仙,也只會回天乏術……”
“不要有事啊,不要有事啊……”
糟老頭那間破房子里,糟老頭、小東和衛奧同聚吃飯,隱約傳來了又熟悉又急切的聲音,小東放下手上的雞腿,推給了衛奧,隨后往大門走去。
“不要有事啊,不要有事啊……”聲音越來越清晰,莫名的不安涌上小東心頭,伸手打開了大門,嘰一聲,大門露出了縫隙,露出了光芒,遠方有一個人影,抱著人的人影,那是……光頭大叔,光頭大叔手上的是……小琦姐??!
小東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大步上前,很快,光頭榮和小東面對著面,先說話的是光頭榮,他的語氣急切帶著害怕的味道,“小東,救救小琦,她,她快死了。”
如此近距離,小東聽見了微弱的心跳聲,那是小琦姐的心臟,輕微,有一種即將消失的感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小東霎時一驚,心跳聲仿佛生命力一般,即將消散,望著這個蒼白如紙的少女,小東一陣心痛之后,大步往后一奔,大喊著:“糟老頭!”
糟老頭早已站在大門前,旁邊的是衛奧,光頭榮二話不說直奔去糟老頭那,無需多言,只見糟老頭上前快手按住了小琦的下巴,暗力在下巴下點的地方點了數下,一股暗勁頓時讓小琦全身發熱,臉色有些好轉,見狀,光頭榮不禁激動起來。
“不要高興太早,你女兒只是暫時保住了性命,半月之內,若找不到收復心臟的圣品,你的女兒唯有一死?!痹憷项^有些冷漠道。
“什么是圣品?那里有圣品?”說話的并不是光頭榮,而是小東。
這個時候,衛奧推了推眼鏡,道:“能稱為圣的東西,當然不是普通之品,如吉石草,它擁有著強大的收復斷指之效,這就是圣品,具有收復人肉體的功效,就是圣品!圣品非常之稀有,比,應該比長耳兔稀有幾分。”
光頭榮當然不知道什么是長耳兔,只是從小東的神情中,他還是看得出,圣品乃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東西,甚至那不是舊世界的東西。
“那,那怎辦啊,前輩?!惫忸^榮無助地望著糟老頭,連小東也忍不住望著他,只因小琦姐乃是兒時的玩伴,他也不想她有什么意外。
“我沒圣品?!痹憷项^搖了搖頭,表示我也毫無辦法。
光頭榮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失神當中,半個月,小琦能再活半個月,這已經很不錯了,光頭榮的眼色由絕望轉為了仇恨。
“多謝前輩,前輩的厚恩我沒世難忘。”隨后光頭榮轉頭離開。
“光……榮叔,是誰把小琦弄成這樣?”小東眼里掠過一道寒光,沉聲道。
“小東……”光頭弄尋思了一會,緊接著道,“你愿意幫我一把嗎?”他知道自己沒能力沒實力,知道小東有能力也實力,而且小東兒時經常來自家屋玩,幫小琦報仇算是幫了自己報仇,便主動拜托小東。
小東自然愿意幫助,第一次,小東第一次如此之憤怒!就算菲兒被捉,離開了自己,也未曾這么憤怒,因為這次關乎到的是朋友的生死!菲兒走了,可以去找她,但小琦死了,那便是陰陽相隔!
腳步有些沉重,小東跟著光頭榮向前方邁進……
糟老頭和衛奧靜靜望著他們離開,衛奧終于忍不住輕聲道:“前輩,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收復心臟的圣品有上十種,我記得其中一種便存在于舊世界……”
“有一種叫嘆息花的圣品,它的確存在于舊世界,而且……我知道大概的位置,很是容易找到。”糟老頭神秘一笑。
“那……”
“這是一個很好的磨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