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醫院里值班的醫生告訴我奶奶死了,昨晚可能是她的最后一晚,那最后一晚,她曾經跟醫生說過她想見我,但是醫生去到奶奶的住處沒有找到我。哪怕醫生說了是因為奶奶年紀到了,才會去世的,可我還認為這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氣他的。
奶奶的尸體被火化了,真的很冷清,奶奶一生積存下來的錢都用在了我身上,他最后也只能用火化這種方式,能到場的用一只手就能數過來,不,應該是一根手指,到場的只有我一個人。
抱著奶奶的骨灰,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里,我從不是個堅強的人,那一天我哭了。但是我記得奶奶說過的話“做個有用的人。”我想要回到學校,我想做個有用的人,回學校的過程很苦,同學們遠離我這個曾經混過的人,老師們鄙視我這個不學無數的混混。也很累,早上要上學,晚上要打兼職,那時候我想奶奶其實比我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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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我讀完書,開始找工作。
找工作真的很難,在這個大學生大把抓,高中生滿地走,初中畢業不如狗的年代,就算是大學畢業出來想找到一份好一點的工作真的很難,特別像我這種不是什么名牌大學畢業的。簡歷投了很多都沒有回音,日子都是靠著一份份兼職撐過來的。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有公司請我,而且是本市一個知名企業,老總姓徐,或許是我的錯覺吧,他問我的家庭狀況多過關心我的工作經驗,不過幸虧他沒問,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兼職也算工作經驗的話。
在公司工作的這段期間,我真的很開心,要做的工作很容易就上手,有空時也可以用公司的電腦入侵一些加密網站,他讓我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天海市上空的秘密避難所,那段時間真的很愜意,也很輕松,這就是我想要的穩定生活,如果沒有那些自然災害的話,我可能會在這家公司做一輩子。
2012年,冰山急速融化,大海水平面上升,在沿海地區頻繁發生著海嘯,剛開始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是當海嘯將第一個沿海的大城市完全吞沒,用這座城市上千萬的人命的代價,人們才認識到這時一場危機。
老總走了,公司里的人也走了,或許只有我回到了公司里看看,真的很懷念以前的生活。有錢的坐飛機,沒錢的坐火車都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在海嘯完全吞沒沿海城市到達這里之前,能有多久就逃多遠,只要盡量遠離沿海地區的地方他們都去。
但是,好景不長,天空中氣流頻繁,各個地區頻發地震,大地隨處可見地震過后殘留下的裂縫,我也要逃了,我想我應該用步行的方式,每天發生著地震,讓坐在鐵罐子里的我會有種不安全感。
逃難的路是艱難的,當天災可以躲避時,人類對我來說更加危險。各地紛紛涌現出一群自稱神的使者的人,他們宣稱人類即將面對末日,只有信奉他們所說的神才能永生,的確很可笑的說辭,人類不自救卻期望所謂的神來打救,但是卻有人相信了并甘愿充當他們的打手,他們對于同流合污的人接納,對于反抗的人統統殺死,在城市中他們搜刮著一切,食物,美女,金子,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這些人其實應該統統去天堂陪伴他們的神。我稱呼他們為暴徒。
從城市逃出來,我遇到了一群人,帶隊的是幾名從軍隊退伍的中年軍人,他們自發組織逃難的人們繼續逃難,,在暴徒口中他們是不遵從神旨意的叛徒,是反抗者。
我加入了他們隊伍,并照顧年老多病的老人,以及調皮搗蛋的孩子,他們真的很天真,哪怕世界在發生著災難他們也能開心的嬉戲,那讓我想起了我和奶奶,我小時候也是這么開心過來的。
在這期間,我認識了一個叫做徐珊的女孩,他很漂亮,而且他愿意跟我一起照顧老人和小孩,而不像其他人一樣只是為了逃難而逃難。徐珊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在讀高中時認識的女孩,有段時間我曾經輔導過他的課業。怎么會想起她來呢,那個徐珊可是長得一般般的,而現在這個徐珊可是個漂亮的大美人。或許他們一樣的善良吧。好吧,我承認我對她有好感,我從不輕易稱贊別人。
或許是我的表現被那幾名中年軍人看重,其中一個叫蔣武的軍人把一把****給了我,并告訴我,他們將要去一個地方救一伙逃難的人,希望我能暫時保護他們,但是他們錯估了我的能力,我的體力根本不足以使用這種大威力的手槍,勉強使用根本打不中目標,他們時間已經不多,只能給我一把**,希望能做到以數量來彌補質量。
不可否認,這只隊伍集合了很多業界的精英,被震傷的手掌經過隊伍中一名老中醫配置的藥草敷在上面已經沒有那么痛了,只是活動起來還是有些不便。
根據約定我只要在這里等上一天就可以了,我不能辜負蔣武他們的信任。但是在中午時分,來了一群人,他們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控制了所有人,其實那時候我去了離營地遠一點的地方小解。
我沖出去用**指著他們并喊“別動”,我還是太沖動了,他們手上還有人質,他們對于我手中的**無動于衷,反而拿出手槍并告訴我他們的老大就要到了,其中一人還想對我開槍,這時徐珊看見了想奪過手槍,但是不幸的是她被打中了,倒在我眼前。
這時候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心里失去,我感覺很煩躁,我想毀滅一切。我能感覺到所發生的一切,但是我卻無法控制我的身體,我殺人了。我抗拒這種感覺,我想反抗,但是沒用,在他面前我是那么無力。
或許是我的反抗太多激烈,他逃了,不再殺人。然后他閉上了眼睛,我也跟著看不到任何東西。在黑暗中我等了很久很久,我猜我的身體可能昏迷了,可能過一會就會醒過來,但是這種黑暗的感覺真的很孤獨,我開始討厭這樣的力量,我不想殺人哪怕他是壞人,或許我該在這黑暗中懺悔。
在這黑暗中懺悔了很久,我猜可能是幾個小時,又或者是幾天,在這里我根本無法判斷時間的流失。
直到一聲“孫兒”把我驚醒,我看向來人,一身白色牧師袍,手拿一根短杖,鼻梁上戴著一副加大號鏡框的眼睛。
“你是誰?”我疑惑道。
“我是你爺爺啊,孫兒你不記得我了。”他擔憂的說道,并慢慢靠我這邊走來。
“爺爺,我爺爺死了很久了。”我平靜的說道。
他一張臭臉,感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或許是老人家都是這樣的吧,他語氣聽起來很慈祥“我是死了,要不然怎么能進到這里陪我的好孫兒呢。”
“你真的是我的爺爺?可是你看起來那么年輕”我還是有點不肯定。
“是的,我就是你的爺爺。我死得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所以一直保持著。”他對我解釋道。
我一下沖向前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摸著哭道“爺爺,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嗚嗚嗚嗚。”
“沒事的,我的好孫兒,爺爺在這呢。”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并問道“好孫兒,你說你為什么殺人?”
“不知道,是另一個我殺的,我不想殺人的,我是不是個神經病,精神分裂。”我搖了搖頭想道。其實我根本無法控制,我也不愿意殺人。或許我是個懦弱的人吧,如果當時我開槍他們根本就不然輕舉妄動。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神仙,說不定另一個你就是你的保護神仙呢,而且我的好孫兒,你說那些人該不該殺。”他微笑著把話說完,不過嘴角有點抽,可能老人家不能說太多話,哪怕他看起來很年輕。
“我不知道他們該不該殺?”我繼續搖頭,可是就是不放開抱著他的手,鼻涕都甩在他褲子上了。
“那么我的好孫兒,你說他們是不是壞人?”他反問我。
“是!”我很肯定的點頭。他們絕對是壞人。
“那壞人該不該殺?”他繼續微笑的問道。
“該!”這點我很肯定,壞人一定要殺。
“那我的好孫兒,你想明白了沒有?”他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還沒有,等等,爺爺我想想。”我一副懵懂未知的表情,我感覺我的頭腦有點混亂,很能是很久沒睡覺的關系吧。
“那你繼續想想,想清楚了,那就能夠再見爺爺了。”他微笑著說道然后慢慢消失不見,不過怎么感覺他嘴角有點抽抽的,看來老人家還是不能說太多話。
“他們是壞人,壞人該殺,所以他們也該殺?不對,他們是壞人,壞人還沒做壞事,所以他們不該殺,不對,應該是~~~~~”我發覺我的頭腦很混亂,無法理出清晰地頭緒,只能用手指算著,就像1加1等于2一樣。但是有一點就是,既然人殺了,那就一定要弄清他們為什么該殺。
華江川慢慢醒來“好了。沒事不要打擾我。”說完漫步走向廁所,出來時已經換回了一身白褂,手上提著一袋東西,似乎很厭惡一樣。華江川想到“臭小子,竟然把鼻涕擦在我褲子上。”雖然只是幻境,但是那種感覺,華江川是不敢再穿上那套牧師袍了。
這時付雷悠悠醒來,見到一身白褂的華江川,開口喊道 “爺爺!”
“乖孫子!”華江川一副我很欠抽的表情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