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皇帝來了,皇后立刻擠出了幾滴眼淚,一把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就跑向門口。
凌修冷著一張臉,一進來就被皇后抱了個滿懷,臉上立刻又黑了幾分。
“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嗚嗚嗚,逸兒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可是有人竟看不得臣妾和逸兒好,居然試圖謀害逸兒呢。”說著悲慘的抱著凌修,哭得好不凄慘。
凌修自然是聽說了這件事才來的,如今皇后這樣一說,立刻冷冷的看向了檸萱。卻見檸萱一襲紅衣,依然是一臉悠然自在的坐在位子上,慵懶的像只小貓。不由的又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凌修在打量自己,檸萱彎起了嘴角,慢悠悠的起身對凌修行禮,“萱兒參見皇上。”
凌修點點,“起來吧。”然后又推開了皇后,“既然是要謀害逸兒,朕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皇后不必這般緊張。”
凌修竟是對太子的情況不聞不問,推開了皇后,就來到了原來皇后位子坐下。臉上沒有表情,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什么心情。
皇后見凌修還是那么的冷漠,不由的咬咬牙,一臉悲痛的看著凌修。“皇上,臣妾知道您疼萱妃妹妹,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那受害的還是逸兒,您可不能偏心了。”
“皇后這話是什么意思?朕何曾偏心了?”凌修瞇起眼睛,冷冷的掃了皇后一眼。皇后又是恨又是怒,卻不敢出聲,只得靜待后文。
而檸萱,本就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他們不開口,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去當炮灰。
凌修掃了這屋子的人一眼,冷冷的道,“萱兒,你倒給朕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事鬧到了她的寢宮,自然是要問她的。
檸萱笑道,“皇上,萱兒也不是很明白呢。”說著就拿起了那匕首,一臉無奈的看著凌修。“萱兒前些日子讓紅欣給萱兒弄把匕首來,用來防身用。自從狩獵場的事情之后,萱兒也是日日憂心,不知何時又會不會被有心人陷害了。這不,今兒紅欣就說匕首已經做好了,便讓她取了來。誰知道,這匕首一打開就露出了一股特別的香氣,萱兒當時也沒在意就立刻放好了。”
檸萱頓了頓,“誰知,萱兒剛走出門,紅欣就開始大咳不止,皇后娘娘也立刻上前來興師問罪了。直到紅欣指認萱兒試圖對太子殿下不軌,萱兒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呢。”
她這話可是真的,本就是被陷害的,雖然不喜歡被別人保護,尤其是凌修。可是,這不代表她會傻傻的,有一個人可做靠山卻不用。
“哦?紅欣,你可給朕說清楚了。你說是萱妃要害太子,可是有什么證據。”凌修是看了一臉自在的檸萱一眼,立刻就瞪向了紅欣。
“皇上,皇上明察,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是……是萱妃娘娘指使奴婢去害的太子殿下。奴婢只是個下人,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太子殿下下手啊,況且,奴婢也完全沒有動機啊不是么?”
見她說得起勁,檸萱也不反駁,只是興趣缺缺的坐著,也不管那皇后還站著。她倒是想看看,凌修對她到底是什么想法,既然是她的老公,雖然很快就要離開了,她多少還是想要看看他對自己的想法的。如果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那么,離開的決心就可以更堅定一些了。
“哦?”凌修看向了檸萱,雙眼微微的瞇了起來。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他不待見皇后,卻也不代表他不疼兒子。皇室最重視的就是子嗣,不然,皇帝也不必娶那么多的三宮六院了。只是,這事朕的跟她有關么?
“萱兒,你可有什么話想說的?”
“皇上以為,萱兒是這樣的人么?”她一點也不著急,只是從容的看著凌修。也的眼神,帶著詢問和笑意,叫凌修呼吸一窒。
后宮女人玩的那些把戲他自然是知道的,不是你整我就是我整你,不鬧個雞飛狗跳是不得安寧的。只是,他心里卻并不覺得她會是這樣的人。本能的認為,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爭寵,不嬌氣。可是,一聽到太子被害的事,他自然也懷疑檸萱的。畢竟如今這后宮她最得寵,要害皇后取而代之是完全有動機的。
他甚至懷疑,她一直不爭寵,不稀罕自己的寵愛那都是裝的,不過是用來得到自己寵愛的把戲罷了。只是如今她問起來,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他不愛她,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跟自己說的,可是,他卻并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這事已經擺在了眼前,她被指認幕后黑手,動機也是最明顯的,他有什么理由相信她呢?
見凌修不出聲,檸萱笑了笑,又問道,“皇上,您也認為,萱兒會那樣做么?”
皇后見凌修居然不出聲,又是生氣又是著急。這個萱妃,問出了這樣的話,皇上居然沒有立刻回答,這是不是說明,他可能會相信她?那可怎么得了……
“皇上,您可一定要為逸兒做主,那是您唯一的孩子。臣妾身為皇后,又是逸兒的母親,難道還會冤枉了萱妃妹妹去么?”皇后可憐兮兮的看著凌修。
就在這個時候,太醫在侍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跪倒在凌修的跟前。
“臣,李希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萱妃娘娘。”
“起來吧。”凌修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累的樣子,隨即將視線看向了皇后。
皇后見凌修看她,似是默許了她可以繼續下去,立刻高興的來到了那太醫跟前,“李太醫,你可是看看萱妃這匕首上的藥,跟太子殿下中的可是一樣的?”
“臣遵命。”李太醫立刻起身到了檸萱跟前,有些為難的看著檸萱手里把玩的匕首。
檸萱笑了笑很大方的招來了紅葉,將那匕首給了那太醫。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可一點也不必心急呢。
那太醫接過匕首,左右搬弄了一翻,良久才跪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藥是一樣的。”
“哼。”皇后冷哼一聲,瞪向檸萱,“萱妃妹妹,真想不到你如此的貪心,仗著皇上寵愛你,居然連太子也不放過。實在是叫人心寒了……”
“呵呵。”檸萱笑了笑,那笑容像一道燦爛的陽光,讓這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她自己卻依然悠然的道,“皇后娘娘,這藥是一樣沒錯,可這不代表就是萱兒做的啊。皇后這樣說萱兒,可是信了那紅欣的話,也覺得萱兒是那種心機沉重之人了?”
“萱妃妹妹,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承認么?哼,本宮這話可是說在前面了,誰要是敢對本宮的逸兒下手,本宮是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聽了她的話,檸萱嘆了口氣,終于還是覺得沒必要繼續玩下去了。論心機,這皇后可還是比不上自己的,若是自己想要整她,怎么會用這么笨的法子?真是好笑了。
招了招手,對一邊的紅葉道,“紅葉,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