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星的這個季節(jié),是一個多雨的氣候,連續(xù)數(shù)日的陰天,在這一日,嘩嘩而落。
雨水灑落大地,使得整個世界仿佛都變的朦朧起來,蘇銘盤膝坐在玉家的一處閣樓中,看著窗前的雨水,他的面前放著一卷由玉石組成的簡,那上面烙印著黑墨星的地貌,勢力,還有各個拍賣場的位置。
甚至在這卷玉簡上,還有很大范圍的神源星海的區(qū)域,只是看似很大,可實(shí)際上與磅礴的神源星海比較,玉家無數(shù)年來族人歸納的地圖,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拿著玉簡,蘇銘沒有立刻去看,而是望著窗外的雨幕,眼睛里帶著沉思。
“象有二體,一為實(shí)太之體,一為虛平之幻!秤象之實(shí),若門道之尊,非靈先之能。量象之虛,似景幻之想,可稱量之……此象三息!”
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在密室內(nèi),厲鬼秤象時,傳出的話語。
“這句話有些不太好理解,但仔細(xì)想來,那所謂的象有二體,說的也正是實(shí)與虛,實(shí)的是大象本身,虛的……人們常說景象,象在某種程度上不是生靈,而是一種……氣象,一種環(huán)境?!碧K銘雙目一閃。
“如此就可以理解了后面第二句、第三句的含義。秤量大象本身,如同是秤量門道一族的無上尊者,只是要做到這一點(diǎn),非生命層次達(dá)到靈先境界之人,無法做到。
第三句也可以這么來理解,就是說秤景象、幻象,但最后那一句,此象三息,又是何意……”蘇銘沉吟片刻后,暗自搖頭,把疑惑埋在了心底。
目光落在了那卷玉簡上??戳似饋?。
在蘇銘的身邊,還有一個儲物袋,每隔一會,蘇銘都會把手深入其內(nèi),取出一塊晶石放在玉簡上,那晶石在閃動了幾下后,會融入玉簡中。
這卷玉簡很是奇異,或許因歲月悠久。故而每一次有人查看都會對其造成破損。所以一旦查看,就需要沒看一些,便用晶石來滋養(yǎng)才可。
玉柔臉上帶著面紗,整個人的氣質(zhì)與以往很是不同,甚至就連修為的波動也都很是微弱,看起來也就是位界初期的樣子。沒有其原本位界后期的表露。
她安靜的跪坐在蘇銘的身邊,于房間的幾盞香爐散出的青煙中,很有一種出塵之意。
在她的面前。是正在煮著的一壺酒,被她以蔥綠的玉手拿起,輕輕地倒在了一個酒杯中。放在了正在翻閱玉簡的蘇銘身邊。
她的樣子,她的舉動,看起來就如同是侍女。
這本是很有意境的畫面,青煙淡淡,侍女出塵。窗外雨水,嘩嘩之聲若天籟的回蕩,可在這畫面里,可卻是有那么三處不協(xié)調(diào)。
禿毛鶴一臉不滿的趴在地上,在那里不斷的打滾……
“晶石,你答應(yīng)我的,你要給我晶石,你你你……你太過分了,那么多晶石你怎么也要分我一些啊,我的晶石,你殺了我吧,那都是我的晶石……
你……啊,你居然還往里面放晶石,天啊,已經(jīng)三百七十九塊了,那可是晶石啊,亮晶晶的三百七十九塊晶石啊。”禿毛鶴凄厲的慘叫中,它直勾勾的盯著蘇銘,看著蘇銘隨著閱讀那玉簡,隨著把一塊塊晶石按在上面,這一幕幕幾乎讓它抓狂。
可它的凄厲慘叫,蘇銘沒有領(lǐng)會,就連玉柔也沒有去關(guān)注,她望著煮酒的水,神色淡雅,如沒有聽到絲毫聲音。
還有一處不協(xié)調(diào),則是一只……大黃狗。
它趴在不遠(yuǎn)處,一臉敵意的盯著玉柔,時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仿佛玉柔的存在,不知怎么的就讓它感受到了一種間接的威脅。
“該死的,怎么會有和小主子一樣美麗的女人,看那蘇銘的樣子,分明是認(rèn)可這該死的女子存在,這絕不允許??!”這大黃狗眼珠轉(zhuǎn)動,不斷地想著要是小主子在這里,會怎么做,目中的威脅與敵意,也越來越濃了起來。
最后一處不協(xié)調(diào),來自玉塵海。
他呆呆的坐在一旁,那玉簡正是他取來遞給蘇銘,他時而看向蘇銘,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偷偷看著玉柔。
他總覺的這女子有些眼熟,但卻不知怎么的,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些還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那女子盡管帶著面紗,盡管蓋住了大半的容顏,使人看去有些模糊,但依舊存在了讓人怦然心動的美麗。
這種美麗,讓玉塵海心臟跳動加速。
“不應(yīng)該啊,以我的修為應(yīng)不會如此,但這女子為何讓我覺得非常親近,正是這親近之意,才讓我內(nèi)心很是沖動。”
好不容易,玉塵海才壓下了內(nèi)心的這種感覺,他不敢去看那女子,擔(dān)心會引起蘇銘的誤會,故而盡管還是想看,可卻不得不忍著。
“蘇前輩,還有三天就是我主持拍賣會的時候了……”玉塵海連忙低聲開口。
蘇銘的身份,在玉家已經(jīng)變化,對外來說是真正的客卿,但實(shí)際上的內(nèi)幕,則族人不會知曉。
“知道了?!碧K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晶石放在玉簡上,繼續(xù)看去。
“那個……若前輩有時間,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看別人家的拍賣會來熟悉一下?”玉塵海連忙說道。
蘇銘置若罔聞,沒有說話。
玉塵海苦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下意識的又看向了玉柔,在他看向玉柔時,玉柔抬起頭,也看了玉塵海一眼,面紗下不知為何,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微笑落在玉塵海的目中,立刻化作了心神的顫動,竟難以控制內(nèi)心,望著玉柔癡迷起來。
在這三處不協(xié)調(diào)中,閣樓內(nèi)的氣氛便有些古怪起來,蘇銘依舊看著玉簡,右手深入儲物袋內(nèi),取出晶石,他已經(jīng)把這玉簡看了大半,還剩下一些最近萬年于黑墨星發(fā)生的事情,此刻拿著晶石,正要放在玉簡的上的剎那,他的右手忽然一頓。
隨著其右手一頓,這房間立刻出現(xiàn)了一股壓抑,這種壓抑的敢接頓時被玉柔察覺到,禿毛鶴也是一愣,不再打滾慘叫,而是詫異的看向蘇銘。
就連那一臉敵意的大黃狗,也是眨了眨眼后,望向蘇銘。
唯獨(dú)玉塵海,還沉浸在那癡迷中,無法自拔。
“烈山家族,萬年前崛起黑墨,其族老祖烈山修,來歷神秘莫測,修為更是通天……此人雄才大略,萬年時間使其族在黑墨星,列入中等拍賣場。”
蘇銘看到的,正是玉簡內(nèi)的這一句話。
“烈山修為梟雄之輩,此人盡管不知來歷,但在其所在的星空,必定聲名赫赫,然……萬年來多次調(diào)查,無論是神源星海還是外界的四大星空,都無此人絲毫線索……”
蘇銘神色平靜,但內(nèi)心卻是掀起了風(fēng)浪,甚至那風(fēng)浪都化作了雷霆,在蘇銘的心神中咆哮回蕩,他的鎮(zhèn)靜是虛幻,他的震驚是真實(shí)。
盡管有一些猜測,但真正發(fā)現(xiàn)時,他的內(nèi)心依舊是無法平靜。
以至于準(zhǔn)備放下的拿著晶石的右手都停頓,體內(nèi)氣息也都隱隱散開一些,使得這閣樓化作了壓抑。
數(shù)息后,閣樓內(nèi)的壓抑之感消失,蘇銘把晶石放在了玉簡上,隨著看去,直至一炷香后,他閉上了眼。
“烈山修……”
“玉塵海,你方才說要去看看其他家族的拍賣會?”蘇銘雙目睜開,轉(zhuǎn)頭看向了玉塵海,這一看之下,他皺了下眉頭,神色漸漸古怪起來。
此刻的玉塵海正呆呆地看著玉柔,那目中的癡迷,任何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
而玉柔則神色如常,似乎毫不介意被……自家的晚輩,如此癡迷的看著。
蘇銘干咳一聲,玉塵海身子一震,猛的清醒過來,在看到蘇銘正望著自己時,他頓時全身冷汗浸透了衣衫,面色蒼白中他甚至想到了后果,內(nèi)心更是一片惶恐。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那侍女的一笑之下,竟失去了神智,陷入到了一種讓他癡迷之中,如今清醒過來,立刻后怕不已,他怕的是蘇銘不悅。
“前輩……我……”玉塵海忐忑中正要解釋。
“烈山家族可有拍賣會?”蘇銘打斷玉塵海的解釋,淡淡開口。
“烈山家族身為中等拍賣場,小拍賣會每隔三天都會有一場,今天也有?!庇駢m海連忙點(diǎn)頭。
“走吧,你帶路,去一趟烈山家族的拍賣場?!碧K銘站起身,話語傳出之時,走向門口,禿毛鶴眨了眨眼,與大黃狗相互看了看,立刻他們同時嗖的一聲,跟隨蘇銘而去。
玉柔很是淡雅的站起身,將酒壺收起,搖曳著身姿,跟隨在了蘇銘身后。
玉塵海此刻內(nèi)心松了口大氣,也連忙走出,他看著前面玉柔那凹凸有致的身軀,忽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唐突,似乎蘇銘沒有在意,而且這不知怎么突然多出來的侍女,似乎……也不在意。
玉塵海如著魔般,心臟跳動加劇,他不敢多想,隨著蘇銘走出了屋舍,走向雨中……烈山修即將出場,諸位道友應(yīng)該都還記得這位牛人吧,蠻族一代蠻神,烈山修,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