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有件事,我覺得你必須知情。”
“嗯。”
“關于……當然不排除其他可能,比如有些人本身的特殊體質,現場的雜物,還有……”
“結果。”
“78%”
“是我的錯,不該逼他放棄網球,即使是我兒子也不可能像我一樣。”接著就是不斷的自我反省,自我責備。
“你也從來沒有放棄不是嗎?或許現在還有一個人能幫你。”
聞聲,抬頭,沒有淚痕的臉才更叫人心碎。
再次拿起聽筒,如果這次不行就沒有以后了。
“TEZUKA,不二。……你見過我兒子嗎?……嗯。在工作?對不起打擾了。”
這次是絕望。
“好了,別亂想,出去找找,各種可能的地方,一起去。”安撫地攀住不二的肩。如今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00,至于我,會一直追隨左右。
說是出去找找,實際上漫無目的尋找就像你閉著眼睛打蚊子,知道他會在哪里但又無法準確拍到他。
各種可能的地方都去了,各種能問的人都問了,得到的只有同一個結果。“沒看到,不知道,沒見過。”偶爾幾個承諾會留意的,誰都知道只是客套話罷了。但是,即使是客套不二依然感謝他們。
小區被翻了個底朝天,幼兒園和幼兒園附近也都摸了個遍。最后二人決定報警時已近下午2點,就在不二拿起手機按出119時鈴聲加震動,沒有姓名的電話(不二手機里暫時只有忍足、菊丸、工作、幼兒園的電話)。
“moshi,,moshi,請問……”
“FuJi,立馬到網球場。嘟……”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
“誰打來的?”不二瞬間的僵硬沒能逃過忍足的雙眼。
“TEZUKA。……去網球場……”
二人沒想到00會跑到那么遠的地方,不冷靜的不二把一種叫公交車的東西忘了,而且1.2m及以下的孩子是不用買票的。
到網球場時,手冢正在教導00,想必情況他都了解了。
一看到00和手冢在一起就一反常態,“為什么?”
“他們之間總有些羈絆是切不斷的。”記得忍足是這樣回答的。
“跟我回去。”要把00拉回來,不可以讓他待在這么危險的人面前。
“yada!”
“交給我吧。”這種時候可靠的不只是自己。依舊是慣性的攀上不二的肩,慢慢走向00和手冢。
“好久不見,手冢君。”路過某人的時候順便打聲招呼,其實真不想打招呼。
“啊,忍足君。”
“不介意把他交給我吧。”行動一點沒有語氣上來的誠懇,或者說壓根就沒想要什么回答。
“……”閉了下眼,“真是小孩子,一點不懂做父母的苦。”
畢竟禁止他打球的人不是忍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00都無法不直視他的眼睛。
“很難受嗎?很郁悶嗎?那,如果我說不二在懷你到生你的9個月里每天都要承受比你現在嚴重100倍的難受和郁悶呢?”略深奧的話,但是忍足相信00聽的懂。
那個孩子起初的不滿被強壓下去,原本抬著的頭慢慢低了下去。
“偶爾也遷就一下他,我保證,遷就會比抵抗好的多。仔細看看他的臉,看看他的眼睛和表情。”
那是什么樣子?以一個孩子的角度,糾結的表情是擔心,睜開的眼是憤怒,蒼白的臉是……是比自己多百倍的難受和郁悶嗎?
踱步到不二身前,雖然還是不能諒解但至少可以包容。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跟你回去。”伸出手,夠到不二的下垂的左手。
“嗯,回家吧。”什么責罵或家庭暴力都是多余,只要你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手冢君,謝謝你能找到00并通知我們,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和不二就行了。”忍足抱著00跟不二一起,離開前不忘打聲招呼。
三個人的背影看上去是這么和諧,和諧的讓人只有羨慕卻無法插進去。
“忍足君,”三人走出球場大門前某人終于開口,“有件事。”
“不二。”
“去吧。”
二人對視后,忍足回頭接受手冢的疑問。
“00……”手冢不喜歡打聽別人的事,看上去會像一個八卦的惡人。
“嗯,這么快就被你看出來了嗎?手冢君。”
“果然是嗎?”
“既然都被看出來了,就沒必要再隱瞞你。沒錯,我就是00的父親。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說。”
“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00在內。”完全認真的忍足。
“唉,可憐我這個爸爸還被叫著叔叔呢~~”完全遺憾的忍足。
“我知道了。”
手冢君的表情,真有趣啊!
手冢是什么表情呢?其實就是面無表情,只不過有一瞬間的眼角抽動加臉部顫抖罷了,當然這些細微的變化是不可能逃得過忍足的狼眼。
“怎么樣?”
“無意外。”
實際上剛才的話全部都是忍足一人的想法,不二關心的只是手冢說了什么。
逃避第5章番外 原來,這就是真相。
不二他們走后,手冢獨自來到以前去過的地方。
一路上想了很多,沒有對忍不二的歧視,雖說手冢帶著眼睛,但絕對不是有色眼睛。
別人的事手冢不會計較,也不想計較。他就是一個絕對自律卻不他律的人,或者說是自我中心!
可是,聽忍足說完后自己細微的表情反映的究竟是什么?
說起來大家只是中學時代網球社的正選,正選之間的感情都很好,那他在意的,是他?他?還是……他?
“hui,板臉君,不是說過再也不來了嗎?”進門就被調侃,記性真好啊坂田。
坂田悻仁經營山寨Sushi bar,起初想用Sushi的名氣攬點生意,八年經營也算是Sushi山寨第一人,跟之后出現的各種山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那些承受不起正版Sushi的客人都會到坂田的店里,久而久之打出了自己的招牌——Syushi bar。比Sushi差一個字母,最簡單的山寨方法。
但是,一向自律的手冢怎么會來這種外人看來風花雪月的地方?
一切都要追溯至5年前,手冢國光宣布退役。其實是被迫退役,自己的傷幾個月就好了。但是無論教練如何勸說,無論自己如何堅持,手冢國晴,也就是手冢國光的父親的堅決反對。無法違背父親的命令,并不代表接受。放棄最熱愛的東西或者說是生命的全部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打擊,手冢也是普通人。
失去生命般的頹廢使他偶遇Syushi,只是看了眼名字鬼使神差的就進了賊窩。不過自己能夠振作,坂田有不小的功勞。
“hui~hui,板臉君?才過幾年就不認識我了?”
曾經被坂田用自己的姓嘲笑過,“我叫坂田,看你表情成天不變的倒不如跟我叫板臉吧。”
“啊,悻仁。”
“切,說不來真不來,枉費我這么多年的感情。”說出這樣的話體格卻比手冢還壯一圈,開始也覺得這樣的對話與自己格格不入,漸漸的反而被那個人感染了。
“嗯,食言了很抱歉。”
“切,還是一本正經。說吧,這回是被什么事迷住了眼?”
“……”
“那我給你拿杯酒。”
半分鐘后一杯自制的藍色瑪格麗特出現在手冢手中,說是自制因為放了2倍的鹽。藍色瑪格麗特火辣后的清新正適合手冢這種外冷內熱的人。
“藍色瑪格麗特!久違了!”托起酒杯,一飲而盡。
多年不喝酒的手冢沒幾杯就面泛朱紅,幸好他理智至上,除了不二周助這個名字外坂田并沒有套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一大杯藍色瑪格麗特,一小杯秘制醒酒茶,一個私人小包間,一張毛毯。
所謂朋友,大概也就只要做的到這些便是知心。
“板臉君連醉酒都這么理智,可惜,嘴里喊出的名字可是暴露了你的心情喲~~沒記錯的話,上次,也是他吧。”
“不二周助。”
以下科普:
藍色瑪格麗特,主要是由龍舌蘭酒和各類橙酒及青檸汁等果汁調制而成,喝下它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一種烈酒的火辣,但瞬間這種熱力就又被青檸的溫柔沖淡了,后味有股淡淡的橙味。從外觀上看是海水的藍,但并不清澈,反而透漏出一絲媚氣,口感上多了一層清新。
做法比較詭異,要用鹽將杯子做成雪糖杯型。
不過板臉大人口味向來偏向老人一點,不二子可是拿這個嘲笑過腿子卡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