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話無意于刺痛了傅老爺子的心,他就是要讓老爺子難受,嘗一嘗骨肉分離的滋味,讓別人的家庭陷入不幸,還想晚年幸福,真的是白日做夢。
有什么事情比子女們相繼去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更悲慘的事情。
傅老爺子的手都顫抖了起來,揮舞著臂膀,恨不得一拳打在杰克的臉上。
真是沒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女婿,竟然是匹狼,恨不得吃了他的骨髓,咬斷自己的喉嚨。
老人家蒼老的面容上多了一絲悲涼的氣息,凄聲道:“商場上無父子,你有什么怨氣可以沖著我來,為什么要傷害凝煙,她是那么善良懂事,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杰克一腳踹在老爺子的腿上,將他踢倒在地,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我不會傷害你,我會讓你看著傅家家破人亡,從此家無寧日。”
“你敢!”
傅老爺子被杰克氣的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又暈了過去。
望著他蒼老的面容,青筋爆出的拳頭,杰克的面容變得扭曲。
這個老家伙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有多么的矛盾和難受。
樹木在一起時間長了還會慢慢的相互纏繞長在一起,他與傅凝煙快要八年的感情,豈是說忘就忘的,有時候他真的很恨,如果凝煙不姓傅,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矛盾和痛苦了。
杰克忘不了父親和母親死前痛苦的表情,更忘不了傅凝煙離開前看向自己那不舍的眼神。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傅老爺子,是他讓大家都變得不幸,他才是最該死的人。
因為擔(dān)心傅老爺子,冷婉辦好了自己手上的事情,便朝著醫(yī)院趕了過來。
剛走到醫(yī)院門口,她接到了隨身看護(hù)打來的電話,說是老爺子暈倒了,匆忙趕路的她正好與發(fā)泄完心中怨恨的杰克擦身而過。
杰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帶著口罩和帽子,他還是怕被冷婉認(rèn)出來,整個人的神經(jīng)崩的緊緊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冷婉匆忙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過頭來望著杰克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正打算跑過去,看個究竟,卻被后面趕來的傅奶奶給拉了過去。
“聽醫(yī)生說你爺爺病倒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好。”
冷婉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雖然想要去
一探究竟,卻還是跟著奶奶去了病房。
經(jīng)過醫(yī)生的極力搶救,傅老爺子的命是保住了,可惜腦梗塞,血管壓住了語言中樞,是運動中樞,讓他再也說不出話,連手指也動彈不了。
好幾次他想將杰克的真面目說出來,可惜無論他怎么表達(dá)爵爺和冷婉都始終無法明白他的意思。
每次看到杰克假裝孝順的跑來看自己,傅老爺子的心簡直都快要氣的裂開了,卻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很后悔,當(dāng)初千挑萬選的,怎么就為傅凝煙找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傅涼爵最近的壓力很大,不但要管理公司的事情,還要抽空照顧爺爺和奶奶,看著他每天日益消瘦,冷婉的心里面比誰都著急。
“我們搬回去吧,這樣也方便照顧兩位老人家。”總是這樣兩邊的跑,她真的擔(dān)心傅涼爵的身體累垮了。
誰知,傅涼爵聽了她的話卻立刻搖頭,“我早就說過了,奶奶說她找人算過,今年老宅注定了是非多,我們兩個還是不要住過去的好。”
“你看起來不是那么迷信的人。”冷婉是軍人不相信什么算命之言,她覺得依照傅涼爵的性格,應(yīng)該也是不會向命運低頭的人。
傅涼爵苦笑了一聲,“我是不信,可奶奶信,為了讓她安心,我們辛苦點就辛苦點吧。”
冷婉無奈,也只能點頭同意了,有時候不惹老人生氣,也算是一種孝順。
傅凝煙的孩子,本來傅家要幫忙帶的,可是說了好幾次,杰克都沒有同意,畢竟是人家的親生兒子,他們說出天去也是占不到理字,最后只能放棄了,只能說紅顏薄命。
難得今天沒有飄雪,冷婉起了一個大早,去了趟早上的花市,想要買些鮮花放在家里面,調(diào)節(jié)一下心情,最近過的太壓抑了,連帶著她的工作也不順利。
一進(jìn)入花市,那沁人心脾的花香便迎風(fēng)飄了過來,彌漫在空氣中,鉆進(jìn)心里,讓人精神一振。
姹紫嫣紅的鮮花擺的滿街都是,火紅的玫瑰,金色的郁金香,淡雅的百合,清幽的蝴蝶蘭,那一束束的鮮花構(gòu)成了花的海洋,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跟著擁擠的人群,冷婉偶爾停下腳步看上一眼,這些花不是太過艷麗,就是過于樸素,總是有種情緒不對的感覺。
好容易在一個攤位前看到一束淡雅的蘭花,冷婉的手剛要伸過去,那
束花卻被別人搶先拿了起來。
有些遺憾的,她站起身,準(zhǔn)備繼續(xù)跟著人群,去前面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那束花卻被重新遞到了她的面前。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買回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冷婉的身后響起,她淡然一笑,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看到了江逸塵那張英俊又帥氣的臉,迎著冬日的陽光,耀眼奪目,給人一種溫暖的氣息。
“怎么是你!”
“聽你的口氣,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江逸塵裝作不高興的沉下了臉,滿眼不滿的看著冷婉。
被他這么一說,冷婉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京都說大不大,可也有幾千萬的人口,能在這里碰到真的很巧。”
“這也許就叫做緣分吧。”
冷婉有些尷尬的接過男人手中的蘭花,“你是一個人來的?”
“是!”江逸塵回答的到是爽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冷婉卻皺起了眉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大,你也歲數(shù)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女朋友,談場戀愛了。”
一個人單身太久了,便容易胡思亂想,分散精力。
江逸塵望著冷婉那凍得有些發(fā)紅的臉蛋,心思微微動了一下,輕笑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八卦,連上司的私生活你都要關(guān)心,不怕我沒事給你穿小鞋,讓你難堪?”
冷婉聽了他的話,心中一緊,小聲的嘟囔著:“我這也是為你好,不聽算了。”
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明明是為他好,反倒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女人的這些小動作一點不落的全被江逸塵全在眼中,男人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聲音頓了一下,出聲道:“其實呢,喜歡我的不少,不過……”
“不過什么?”冷婉以為男人要說出心中的小秘密,八卦的心又被挑了起來,急忙豎起了耳朵。
卻見江逸塵突然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不過,沒有一個合眼緣的,所以只能單身了。”
“挑剔。”
“這叫負(fù)責(zé),為自己,也為別人。”
冷婉撇撇嘴,雖然不想承認(rèn),卻知道江逸塵說的也對,如果不喜歡對方,卻勉強在一起,最后只會傷了兩個人的感情,還不如趁早說明白,至少大家以后還可以是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