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幽靈醒過來,覺得這自己虛弱無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還是他之前住的那個院子,不過他此時被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醒了?呵呵。”楚墨手里拿著那冰藍色的長劍,還在把玩。
“寒繭?”幽靈看著楚墨手里的長劍,覺得很熟悉,但又不是原來作為劍靈的模樣。
“寒繭?你那劍靈的名字?”
“寒繭怎么會在你的手里?還給我!”幽靈知道寒繭已經和他斷了聯系,他的劍靈背叛了他!但是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神色恍惚的喊著。
“哼哼哼,幽靈,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楚墨笑道,拿著寒繭劍挑起了幽靈的下巴。
“寒繭!你個叛徒!為什么!為什么我為你耗盡大半魂力,你還要這樣對我!”幽靈歇斯底里的喊道。
“魂力?是靈魂嗎?”楚墨不解的問道,因為寒繭劍靈在融入他的細劍后,就再沒了一絲靈性,楚墨手里的劍已經變成了死物。
“哈哈哈!楚墨就算你能奪去我的劍靈又如何?你不過是他的下一個貢品罷了!”幽靈不再咒罵劍靈寒繭,而是嘲笑起楚墨,笑的那般豪放。
“貢品?”楚墨沒有理幽靈,他現在就是個瘋子,不過也從幽靈的只言片語中大概明白了劍靈寒繭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劍靈寒繭雖然和幽靈是互生共存的關系,不過卻又是個吞噬宿主,壯大自身的存在,幽靈的強大與它分不開,它的強大自然也取決于幽靈。不過如果真的是幽靈消耗魂力供養它,那么劍靈也會因此早早消失于世界,劍靈難道不知道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難道劍靈早就做好了今日的打算,換一個人繼續維持它的存在?不過這種事又從沒有聽說過,就像奧斯洛斯說的,怪事特別多。
楚墨看著寒繭劍,想起了曾經龍派的叛徒就被稱為漢奸,它還真是應了這個名字。
“怎么不罵了?”楚墨聽到幽靈沒了動靜,問道。
“要殺便殺,何必這般羞辱我!”幽靈有些氣短,奧斯洛斯并沒有治好他,只是給他吊了一條命。
“殺你,為什么要殺你?”楚墨笑問道。
“你不殺我?那為什么不放了我?”幽靈嗤笑道。
楚墨手上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幽靈的手銬,然后又坐回去說道:“這不是放了嗎?”
“你真的要放了我?”幽靈不敢相信,雖然現在他的傷勢很重,不過只要悉心調養,痊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然呢?”楚墨歪頭笑道,“不過我有一個求情。”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會說我為什么來抓你的。”幽靈面不改色的說道,“如果你反悔,我現在也逃不了。”
“不,我不是要問這個,我想請你教我用劍。”楚墨將寒繭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認真的說道。
“跟我學劍?呵呵呵!”幽靈笑起來,楚墨沒有插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寒繭現在就在你手里,你要學,直接問他就是了!反正我的劍法就是從他那里學來的。”
“寒繭教你的?”楚墨嘴抽了抽,這鬼玩意現在根本沒了靈性,學個屁啊!
“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幽靈解開自己腿上的繩索,不屑地說道。
“問不了了!寒繭現在變成死繭了!”楚墨嘆息道,“自己看看吧!”說著把寒繭劍遞給了幽靈。
幽靈手在半空猶豫了一下,他擔心楚墨有什么別的意圖,不過心道雖然變了模樣,但這是寒繭沒錯,就算楚墨現在要怎么樣自己,寒繭在手也不怕他!大膽接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寒繭沒錯!怎么可能?怎么……”幽靈不敢相信,寒繭劍靈真的消失了,但是一劍的靈力都留在了這柄劍上,“不可能,劍靈消失,怎么靈力還在?不可能……”
楚墨見幽靈失心瘋一般的自言自語道,也不忍心看下去,“這柄劍融合了異緣石,也許是異緣石留下了它的靈力。”
“異緣石?原來如此……異緣石……”幽靈又自己嘀咕了半天,才接受了這現實。“你真的想學?”
“真的想學!”楚墨鏗鏘有力的說道。
“寒繭死了,罷了罷了,既然落在你手里,交給你又何妨,不然遲早也是失傳……”幽靈好像在此刻蒼老了幾十歲,大概是認命了……
“寒繭劍靈只教過我一套寒影劍訣,我靠著這一套劍訣橫行聯盟數十載,寒影劍訣分為心法和劍法、鍛體法三套,每一步都要同時進行修煉,不然不可能變強……”幽靈徐徐道來,說出了寒影劍訣的精髓所在。
楚墨專心聽著,看到幽靈還在撫摸著寒繭劍,知道他還放不下。等幽靈說完,帶他來到院中,用寒繭劍把寒影劍訣的二十四式全部施展出來給楚墨看。
楚墨一遍下來就記住了七七八八,他沒有錄下來,因為錄影遠不如親眼所見到的,甚至有可能因為角度偏差而將自己引入歧途。
拿起一根竹竿,楚墨跟著幽靈學起來,幽靈不僅驚嘆,楚墨的武學天賦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不少,這一套架勢楚墨施展出來的與他一般無二,剩下的就是因為沒有練過劍體,不能身隨劍動,沒有心法共鳴,發揮不出多大威力罷了。
楚墨耍完全部的二十四式,對著幽靈躬身行大禮,“謝師傅教誨!”
幽靈有些恍惚,原本他是為了不讓寒影劍訣失傳,見楚墨天賦不錯,自己又心老了,才決定教楚墨,沒想過能換來一聲師傅,幽靈年僅八十,卻有著一百四五十歲的身體,如果不是劍靈附體,練過劍體,恐怕早就垂垂老矣。
“果然!英雄出少年!”幽靈再一次感慨道,他意識到自己老了,真的老了!那顆好勝心也不見了,把寒繭劍扔給楚墨,整理一下自己稀疏的頭發,摸了摸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臉,說道:“帶我走吧!以后不懂的地方就去牢獄里問我,我一生只能收你一人,必定傾囊相授!只是你可否能再叫我一聲……師傅?”
幽靈老淚縱橫,他不是當打之年了,此刻感覺到了初為人師、初為人父的喜悅,他想要看著楚墨能成長起來,但是自己的罪孽不可掩飾,他決定將在大牢中悔過……
楚墨跪倒三拜九叩,行拜師禮,剛才因為自己單方面的認師,現在他們是互相認可的師徒,雙目堅定不移地看著幽靈:“楚墨拜見師傅!”
幽靈暢快的笑出來,奧斯洛斯和白破在一旁看了半天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兩個人剛才還是你死我活的仇敵,現在不僅是幽靈教了楚墨劍法,楚墨更是鄭重的拜師。
“怪事又多了一件!”奧斯洛斯笑道。
“楚墨是不是被打傻了?”白破聽到奧斯洛斯說話,忍不住問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呵呵。”奧斯洛斯想到楚墨這般能屈能伸,能夠與殺人狂魔的幽靈成為師徒,倒也是欣慰,也許楚墨真的能夠憑借普通人之身,成就自己的強者之路。
“還未請教師傅大名。”楚墨依舊跪在地上問道。
“我的名字?”幽靈聽到后好像一個癡呆的老人,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年輕時叫吳何優,幾十年我都快忘了……”
五十年前,吳何優憑借一手劍術小有名氣,很多人曾拜見請教,吳何優開了一家道館,不傳寒影劍訣,只教一些尋常的劍術。
不過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樣,一通百通,聯盟里常見的一些劍術他狩獵了幾種,就能讓其他人望塵莫及。
后來一個來踢館的人,說他劍術尋常,不過是糊弄人無知罷了!卻被吳何優幾招下來,打的抱頭鼠竄,用了異能也是同樣的結果,吳何優名極一時,來求學的人越來越多,來挑戰的人同樣接踵而至,吳何優沉浸在和強者對戰的樂趣中。
直到一次,吳何優碰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知那人姓名,吳何優拼盡全力才堪堪不落下風,那人卻依舊游刃有余。
最后那人說點到即止,吳何優卻不想服輸,他嘗慣了勝利的滋味,怎么容許自己失敗,喚出劍靈寒繭,那人大驚慌亂之中沒能抵擋住吳何優的劍光,血染當場。
吳何優因此被聯盟通緝,他們雖然有生死狀,不過吳何優是在對手結束比試后偷襲殺人,生死狀并不被認可。
吳何優東躲西藏,后悔不已,一次趁著深夜回到家里,卻見道館被人砸了個稀巴爛,后院,他妻子的房間更是燃起了大火。
吳何優慌忙沖進去,卻見他的妻子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吳何優抱著她的尸體,在大火中痛苦,自己身上也被燒的滿是傷疤,原本一張英俊瀟灑的面龐,變成了如今的鬼樣子。
之后,吳何優挖出了自己后腦上的游光芯片,變成了一個黑夜中的殺手,他找到了所有參與打砸自己道館的人,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折磨死。
最后,吳何優在得知,他們家的火是他妻子自己放的時候,整個人變得更加癲狂,為什么?她為什么要放火?她為什么放了火不出去?為什么都不肯給自己留一點遺言?
吳何優,從此變成了臭名昭著的殺手幽靈!
他不過是……不過是……想贏罷了……
幽靈回想著過去的種種被楚墨帶去了起源星司令部,蔡東親自見了這位四十多年不曾落網、兇名赫赫的殺手,然后在楚墨的辯護下,幽靈被送到了奇跡城一普通監獄里,幽靈只要在里面每天幫著一些工廠加工零件就可以,不需要去監獄島為生搏命。
幽靈笑呵呵的跟楚墨告別,并最后告訴他小心鷹派,他才是這次來的目標,因為幽靈也不知道是哪個人花錢讓自己來抓的楚墨。
楚墨一臉郁悶,放著更有價值的路易斯不管,來抓他?有毛病吧!
“小墨,你確定幽靈不會鬧事、逃走?”蔡東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舅舅,你信不過我?怎么說幽靈現在是我師父,他總不至于一點面子都不要吧?”楚墨說道。
“好吧,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可要負責到底!”蔡東沒好氣的說道,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當師傅,虧你想得出來!
“知道了!舅舅,你要不要見見你外孫女?我媽說和我小時候很像的,你不是說我和我媽很像嗎?”楚墨轉移話題道。
“好,過兩天我就帶著你弟弟去看看,你也和涅良這小子認識認識,那混小子快愁死我了!”蔡東嘆了口氣說道,他要孩子比較晚,蔡涅良現在才十五歲,比楚玲玲還小四歲。
也許是蔡東夫人比較喜歡小孩,有要的比較晚,所以對蔡涅良比較寵溺,蔡東一天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次,造成了蔡涅良無法無天的性格。蔡東幾次想要教訓蔡涅良,都被蔡夫人攔住,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搞得蔡東想出來再要一個,分攤蔡夫人的溺愛。
小兒子如今也已經三歲,可是蔡夫人一直保持著一視同仁的態度,兩個兒子都打罵不得,蔡東都沒招了。
“對了舅舅,涅良是能背后長出觸手的異能對吧?”楚墨問道。
“是啊,怎么了?”蔡東不明白楚墨又在想什么。
“讓他給我當陪練唄!”楚墨想用蔡涅良快速進攻的優勢磨煉自己的劍法,劍法最重要的就是快、靈巧、變化。
蔡涅良又讓蔡東那么頭疼,不如借機賣蔡東個好,這樣以后也好說話。
“行,隨你怎么練!”蔡東哪里不知道楚墨的心思,當下就答應下來,他老婆再反對,也不會說反對兄弟兩個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