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槍的尹檸,一連打了不知道多少噴嚏。在街上那一通亂走,她的腳板起了泡,後來顧烽帶她去吃飯,她也累得什麼都吃不進去,回到清水灣的房子就衝進浴室,快一個小時還沒出來。
顧烽在書房忙了一陣出來,沒聽到浴室有動靜,敲了敲門沒反應,大急。他撞門而入,卻見浴缸裡的水滿溢出來,水面只有黑黑的頭髮,頓時三魂飛了兩魄,一個箭步衝過去拽著頭髮把她給拽了出來。
腮幫子鼓鼓的尹檸吐了一口長氣,憤慨的抗議:“鬆手,痛啊!”
“你是在幹什麼?我以爲你在浴缸裡……”覺得後面的話太不吉利,顧烽自動給咽回去。
聽出他言外之意,尹檸戮著他的鼻子,炸毛的貓般發怒了:“我是不想跟你吵架,才憋氣的,你還敢詛咒我?”
“憋氣?”顧烽深表懷疑。剛纔要不是他早一步把她拽出來,她還能從浴缸裡爬出來?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以爲我想淹死自己!”尹檸更憤怒了,臉上紅雲更豔,全身的肌膚也因爲泡熱水太久泛紅。
顧烽的眼神表情,心裡所想就是她所說的。當然,在她惱羞成怒之前,他很聰明的堵住了她的脣……
把浴室裡弄得一片狼藉之後,尹檸累得連手指頭也擡不起來,哼哼唧唧的說:“顧孔雀,明天我要去燒了宏達集團,燒死那些母孔雀!”
“嗯?”顧烽有聽沒懂,欲焰未褪的眸色閃過一絲迷惘。
微瞇的眸子睜開,尹檸努力讓自己顯得兇形惡狀,很嚴肅的宣告所有權:“你是我的,不準你再養一羣花枝招展的妖精,明天你要集團那些把秘書都換成男的。我纔不要給她們機會勾引你。要不然,我就去宏達集團放火燒樓。”
“這算不算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顧烽忍不住詰問,只是脣角止不住的上揚。
“我又沒有養一羣男秘書?”尹檸很憤怒的反駁,只是聲音嬌慵無力,更像撒嬌。
“你是沒養一羣男秘書,哼哼。”顧烽磨著後牙槽,硬生生的嚥下了後面的話……可是鄭三、齊燁還有鍾無良,哪個不是你的死忠?
“哼哼是什麼意思?”尹檸不解,怒氣又添了一絲絲,卻是薄怒淺嗔別有一番風情。
顧烽決定不跟她爭辯,免得憋壞了自己。好在尹檸也累慘了,任由他擺佈。鬧騰了一天後,又是半宿春光旖旎,兩人才沉沉睡去。
凌晨時,風雨忽至。噼哩啪啦的大雨從敞著的窗子裡飄進來,雨絲兒飛揚。尹檸醒來,望著雨絲兒魔怔般,眼神迷離。
顧烽含渾問道:“醒了麼?”
尹檸側臉,晨光映在她純真明媚的臉上,眉梢猶帶春色。她魔怔般輕輕的說:“我做噩夢了,夢到我們吵架,然後你說再也不理我了。”
“夢都是反的。”顧烽憐愛的撫平她蹙緊的眉頭,柔聲:“是不是餓了?昨晚累壞了吧。”
紅暈如霞一點點染紅了她的肌膚,連耳尖都紅透了。只是,有悲傷如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讓她有快溺死的感覺。她情不自禁的偎過去,淚水在他的胸口泅溼了一大片,也讓他著了忙:“都說了,夢是反的。”
“不是的。你媽跟我都討厭彼此,就算是爲了你也不可能真正相互原諒。還有齊燁,還有三哥,還有鍾良,我知道你也……”話沒說完,尹檸就說不下去了,被他按在胸口,悶得說不出話來。
“聽我的心跳,難道你聽不出這顆心是在爲你跳嗎?”顧烽低低的說。這算是他最動聽的甜言蜜語了,卻也是他真心所想。在發現她被毒販子抓了的時候,他孤身闖入救她,不是他藝高人膽大,是根本就沒想過自身安危,唯一的執念的就是要救她。
尹檸的悲傷如潮,剛剛漲起,又被他的話感動得心湖盪漾。待顧烽以爲她在默默流淚時,捧起她的臉,卻發現她淚洗過的眸子裡笑意盈盈。
“你不是在偷偷的哭?”顧烽微怔,感覺自己或許
表錯情了。
“釣到你這隻大金龜,我得意的笑都來不及,爲嘛要哭?”她得意的笑,纔不要承認剛纔也是有哭過的。
顧烽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寵溺的笑道:“本金龜要不要給你做早餐啊?”
“必須的啊,這是你最大的優點。”尹檸趕緊說,見他挑眉邪笑,又挺識相的改口:“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我的嘴都讓你養刁了,真心不想吃外面的那些垃圾的嘛!”
“算你會說。”他指了指自己的脣,等尹檸識相的奉上香吻,才心滿意足的坐起來,還對她說:“再睡會兒,做好的早餐叫你。”
“嗯嗯。”尹檸大樂。等顧烽起牀後,她蜷縮在牀上,聽著廚房裡的動靜,笑得像偷到魚腥的貓,卻沒想到顧母又給顧烽下了最後通牒,讓他今晚陪父母去白家吃飯,吃飯的主題是讓顧烽跟門當戶對的白富美白露訂親。
顧烽沒在說什麼,就把電話給掛了。
做好了早餐,他去叫尹檸時,發現她一臉賊笑的睡著了,一聽說有吃的立馬就睜開眼,還滿眼惺鬆,那樣子簡直萌翻了,逗得他輕笑不止,心情也格外的好。在餐桌上,尹檸想到昨天的事情,讓他再給那些保安工作機會,他也一口就答應了。
“你不是誑我的?”尹檸狐疑的問。
“宏達集團那麼多子公司,安排那幾個人有什麼難度啊!”顧烽輕言慢語的說著,用筷子慢慢攪著粥,又問:“你不是非要我出爾反爾,把那幾個人留在總部吧?”
“你怕失了威信?”尹檸怪有趣的問,感覺他有時候也蠻孩子氣。
“齊燁就是通過製藥廠的保安,讓僞裝成保安的絡腮鬍子帶了一桶液體酒精進了廠區縱火。他平時在總部都跟保安接觸得也不多,又怎麼會認識下面分廠的保安?我一直想不通,他也不肯說實話。”停下攪粥的筷子,顧烽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又說:“這一次,你剛到總部大樓,他馬上趕來了,不見得是巧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