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暖剛剛推開倉庫大門的時候,裡面便射出來了一道刺眼的光線,等她適應(yīng)了這亮光,向裡面看去,發(fā)現(xiàn)幾名黑衣人正圍在一個灰色連衣裙的女子身邊。
夏安暖又上前走了幾步,纔看清楚那名女子的面孔:“束……束竹?!”
聽到夏安暖驚呼出自己的名字,束竹滿意地擡起頭看向她:“夏小姐,好久不見啊,你終究還是來了。”
想起束竹之前的種種作爲,夏安暖頓時感覺脊背一僵,冷汗就要下來了,想轉(zhuǎn)身跑掉,但是還擔心著封勒的安危,於是她僵在原地,壯起膽子質(zhì)問束竹:“封勒……在哪?”
束竹聽到夏安暖的問話,想聽到一則笑話一樣,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該說你是關(guān)心則亂呢,還是智商感人,看到了眼前這般場景,你居然還對封勒在我手裡的事情深信不疑?”
夏安暖被嘲笑了,臉上一紅,低下頭悄悄後退了幾步:“既然,封勒不在這裡,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夏安暖轉(zhuǎn)身便想跑,奈何粗笨的腰肢牽絆了她的腳步,幾個彪形大漢很快,便將她團團圍住了。
束竹不急不忙地走了過來:“夏小姐既然來了,何必這麼著急走呢?讓我略盡一下地主之誼,可好?”
夏安暖驚慌地看著她,無力地搖了搖頭:“不……不用客氣了……”
束竹也懶得再跟她廢話,對一個黑衣人使了一個顏色後,他便走到夏安暖身邊,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粗暴地一擊手刀打在夏安暖的後頸上,她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安暖是被凍醒的,她瑟縮了一下,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周圍堆滿了器械木箱,顯然自己還沒有被轉(zhuǎn)移出那個倉庫,只是光線昏暗,她看不仔細,有些不辨方位。
夏安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或許是束竹對她渣渣一般的戰(zhàn)鬥力很放心,所以,她的雙腳卻還是自由的,於是,夏安暖靠著身後的木箱,艱難地站了起來。
高高的氣窗中漏下了幾縷幽微的光線,夏安暖藉著這幾道光線,往周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密閉的庫房,一個小門還被人從外面鎖死了,這下她的確是插翅難飛了,怪不得束竹連個看守自己的人都沒有留。
夏安暖頹然地坐回了地上,心中漸漸被絕望淹沒,她出門的時候,封勒還是聯(lián)繫不上的狀態(tài),情況也不允許她太過樂觀,幾名保鏢被自己甩在了家裡,什麼時候能發(fā)現(xiàn)自己失蹤了,也未可知,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及時出現(xiàn),來拯救自己了,這讓她焉能不絕望啊!
寒冷漸漸帶走了夏安暖的體溫,她感覺自己被反綁在身後的手,因爲血液循環(huán)不夠流暢的緣故,率先被凍僵了,這樣的感覺讓她更加心驚,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待在肚子裡的孩子,忽然動了一下,夏安暖頓時重振了精神,哪怕是爲了寶寶,她也不能放棄求生的意念。
於是,夏安暖又站了起來,四下走動了,一邊仔細尋找著看看有沒有破綻或出口,一邊通過活動恢復(fù)了一些身體的溫度。
不知道在夏安暖轉(zhuǎn)了第幾圈的時候,上面的氣窗忽然換來一聲很輕微的“咔噠”聲響,她連忙擡頭望去,發(fā)現(xiàn)剛剛還只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氣窗口,似乎變大了一些。
接著,一串塵土落了下來,夏安暖忙後退幾步,脫開了嗆人的灰塵,然後站在一個角落裡面,繼續(xù)向氣窗看去。
覆蓋在氣窗上面的雜物很快都被搬開了,露出一個電腦桌大小的空間,然後一個腦袋逆著光線伸了進來,看上去有些詭異,夏安暖一時間沒有敢出聲。
那顆腦袋看了一圈,以爲下面沒有,於是伸下來了一雙腿,手腳靈活地一躍而下,停在了一個被壘高的木箱上,然後來人拍了拍手上的會,轉(zhuǎn)身環(huán)視了一週,這時夏安暖才藉著那人頭頂上的光線看清楚他的面孔。
看到熟悉的面容,夏安暖激動地大步向他走去,急切地呼喚著:“柳!柳律師!”
被夏安暖忽然出聲嚇了一跳的柳連忙從箱子上翻身跳下,在看清楚來人之後,他跳下來時都不曾皺起眉頭現(xiàn)在擰在了一起。
“夫人!你怎麼在b市?”
夏安暖愣了一下,猶豫著開口:“我是在a市西山園區(qū)被抓住的啊,這裡是b市麼?”
聞言,柳懊惱地搔了搔頭髮:“不對,您是今天剛剛被抓緊來的吧?”
夏安暖點了點頭。
“那就是我弄錯了,我在b市被岸然的人暗算了,所以下意識地以爲自己還在b市,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jīng)將我轉(zhuǎn)移回來了。”
聞言,夏安暖忙點頭:“是啊,據(jù)說賀與封勒的人都去b市找你了,怪不得一直都沒有找到呢,原來你已經(jīng)回來了。”
柳聽到賀的名字,眼眸一顫:“他們沒有受傷吧?岸然在b市的勢力遠遠超過了我的判斷,這才輕敵被暗算了。”
夏安暖安慰地搖了搖頭:“他們的情況,我沒有聽封勒提起,不過,應(yīng)該還是安然無恙的。”
這時柳很快又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他先是觀察了夏安暖一番:“夫人,你沒有受傷吧。”
夏安暖搖了搖頭:“除了剛剛別一個手下劈了一下的後頸還有些痠痛之外,其他還好。”
柳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算他們識相,如果敢對您動粗,封總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聽到柳提起封勒,夏安暖神色一暗,將束竹騙自己來此的過程對柳說了一遍,然後有些擔心地說道:“封勒的手機打不通,雖然束竹說他們沒有對封勒怎麼樣,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他。”
聽完夏安暖的敘述,柳沉思了一段時間,然後寬慰她道:“或許封總的手機只是受到了信號干擾,一時聯(lián)繫不上而已,您不要太過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