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月到達一大隊第一中隊的時候快7點半了,由于經常來,隊里所有人都是認識她的,除了剛來的蘇堇熙。而隊里的人沈七月也都認識,也除了蘇堇熙。
沈七月進門的時候抱著飯盒匆匆忙忙就想往沈中隊的獨立辦公室走。蘇堇熙在門旁邊的飲水機接完水一轉身就和沈七月撞上了。
盛夏的天氣,蘇堇熙接的是冷水,不至于燙到,但至少,衣服是打濕了。
沈七月走得匆忙,撞得急,反沖挺大的,蘇堇熙反應快,抓住沈七月的肩膀拉了一把,不然她肯定要摔個仰面朝天。
抬頭一眼,兩人皆是一愣。沈七月從外面進來,扎個馬尾,光潔的額頭上有一層薄汗,發際邊一些茸毛都已汗濕貼在了皮膚上。
而蘇堇熙待在有空調的辦公室,一件白襯衣加警褲,雖然幾年警校都是風吹日曬的,但皮膚和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并沒有什么區別,當然,和沈七月一比,那就無話可說了。
沈七月一抬頭就看見一張俊臉,一不下心就犯花癡了,心里開始嘀咕:“哇塞塞,帥哥!”
“你沒事吧?”
聽見蘇堇熙充滿磁性的聲音,沈七月才回過神來,得趕緊給她爹送飯,于是瞬間揚起一張笑臉,“沒事沒事,剛好熱著呢,正好可以降溫。”然后又急急忙忙往沈中隊辦公室走,一邊走一邊想,聲音也好好聽。
蘇堇熙還沒來得及提醒她衣服打濕了,胸前的布料有點透,就見沈七月一陣風一樣跑了,看了一眼是往沈中隊辦公室里面去的,到嘴的話又收了回來。
沈七月走進沈中隊辦公室,一屁股坐她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這才把飯盒放桌上,“爸爸,快吃飯吧。”
沈中隊別提多高興,傲嬌的想,不愧是我沈振安的閨女,知道疼她爸,即便這也不是第一次來給他送飯了,面上還卻還要保持一本正經:“七月,你怎么來了?”
沈七月先喘了兩口粗氣才回答,“我媽今天為了給我慶祝生日,做了那么多菜,我們吃完了還剩這么多,我就只好給你打包送過來了。”
沈振安拿著筷子的手頓時一噎,這么不會說話,抬眼一看自家閨女,發現T恤里面若隱若現的文胸蕾絲邊,趕忙問,“七月,你衣服怎么弄濕的?”
沈七月順著沈中隊的視線低頭一看,楞了一下,才回答,“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撞了個人,把他水杯打翻了。對了,爸爸,我怎么沒見過那個人呀?”
沒見過?沈中隊一想,“可能是隊里剛分過來的新人,剛畢業的,是不是很年輕一個小伙子?”
沈七月點點頭。
而外間還在加班的一眾人還能隱隱約約聞到從里面飄出來的飯菜香味。尼瑪,這要不是隊長,早就被揍了。
蘇堇熙重新接了杯水回辦公桌坐下,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景。琢磨了一下,和旁邊另一個警員搭話了。
“程哥,隊長經常有人送飯?”
程煜拿著手上的資料頭也沒抬,“那是隊長家的千金,以前就經常來送飯。”心里邊還想著,還好那是隊長,要換成另外的人,那妥妥的是拉仇恨的節奏啊。
蘇堇熙沒再多說。
沈七月收拾好飯盒,坐在沈中隊辦公室等他下班一起走,她和沈振安下班離開的時候其他人還在收拾東西也準備下班了,
吃飽喝足的沈隊長走的時候心情倍兒爽,腳步輕快。
蘇堇熙抬頭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不明所思。
最后,沈中隊牽著他的小毛驢電車,載著自家寶貝閨女回家切蛋糕,過生日。
過完生日之后,就是最長的暑假了,參加了好幾場大團體、小團體、小小團體的同學聚會。又因為開學時間、距離遠近、出發早晚等原因,來了幾場小小的送別。最后,終于迎來了沈七月同學出發那一天。
為了送沈七月去學校,沈振安調了三天班,和吳薇一起,送女兒去學校。學校不遠,就在臨近的S市。
沈七月并不知道,她走的這天警局炸開了鍋。
沈中隊擔任隊長,多年來基本都是按照排版表輪班,甚少調班,一口氣調了三天更是沒有。根據一眾有文化、有技巧、有經驗的八卦警官的推理,最后得出了正確結論,沈隊長去送他家閨女去學校了。
蘇堇熙作為不明情況的新人,并沒有參與話題,但是其他人討論的內容都一字不漏的記在心里了。
沈七月的大學生活從第一年的理論,第二年的解剖青蛙、兔子等小動物,終于迎來了悲慘的第三年,接觸尸體。剛開始的時候看見肉都想吐,點個面都要在角落吃清湯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別人碗里有肉。在虛弱的給吳薇女士打電話時,沈七月懊悔,“媽,早知道我當年第一志愿就該填警察了。”
吳女士剛準備安撫女兒幾句,到嘴的關心的話就這么又吞了回去。
等到沈七月已經麻木到對著尸體都能大口吃肉的時候,又迎來了學校的統一實習。
實習是學校安排的,全部人統一都在學校的合作醫院里實習,就在S市,吳薇女士想讓閨女來她的地盤實習都不行。
除去那一段吃不好睡不香的日子,沈七月的大學四年還算是逍遙自在的。最后,工作還是落實到了她媽吳薇女士的地盤,C市第一人民醫院。
而蘇堇熙從一開始被他媽施玉琪女士催交女朋友、然后安排去相親,最后搬出來住,才終于清靜了。
而每次施玉琪女士和她兒子通話都要啰嗦一番,“你這個臭小子,你要氣死我了,光棍,別跟別人說你是我兒子,丟臉!”
蘇堇熙默。
四年的時間,蘇堇熙因著多次完美的任務,出色的表現再加上他爹在背后的提攜,已經從沈中隊手下的新警員調到了大隊,如果沒有意外,很快就會晉升副隊了,職業前景一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