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蘇晴也顯然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些擔心的看著安若:
“秦俊和晨子哥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
安若看著蘇晴,她已經不是自己出門前的頹廢模樣,不過她這樣強打起精神來安慰自己的樣子更讓安若的心里苦澀不堪。
其實他們心里都很清楚,曲微這次怕是兇多吉少,證據應該是確鑿的,否則不至于在事情剛被曝光的時候就被捕,而不是正常程序的先進行雙規,事情處理好的結局也無非就是曲微被平安無事的放出來,徹底結束她的政治生涯。
可是即使三年彼此沒有聯系過,但安若總不至于連自己母親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曲微雖然在乎名利,可是也不至于做出這么糊涂的事情來,即使糊涂過,也總不會如此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還是一擊即中,更何況曲微之前已經透漏過自己想退休的想法,在離開官場的時候,沒必要留下這一敗筆。
安若不相信曲微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很明顯的,是遭人陷害,至于是遭誰的陷害,安若心里自然是有數的。
蘇晴坐在安若的旁邊: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陪你去H市。”
安若搖搖頭:“我們過去也沒用,還是先等慕晨和秦俊的消息再說吧。”
蘇晴點頭,這種事情,在他們這個圈子里經常性耳聞,已經見怪不怪,可這次不同的就是發生在自己人的身上,難免有些浮躁:
“曲姨這事兒,和慕欣少不了關系。”
安若暫時性的不想對于這件事情有太多自己的遐想,可是就像自己猜測和蘇晴所說的,如果真的是慕欣一手操控,那么恐怕這只是給自己的一道開胃菜,她拿出電話打電話給秦格,響了很久,電話都沒有人接通,蘇晴和安若的心都一下子被提起來,如果秦格再出了什么事情,他們怕是真的要分身乏術了。
好在安若掛了電話不一會兒,秦格就把電話回了過來,他好像很忙的樣子,只說了一些彼此安慰的話,又匆匆忙忙的掛斷。
“蘇晴,我需要找慕欣談談。”
蘇晴:“慕欣大概現在就等著你這么做呢?上次是被關進警局,這次你如果自投羅網,我都想象不出她會怎么對待你,晨子哥又不在北京,而且剛才打電話和我說過這事,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做出沖動的事情。”
“這并不是沖動。”
“你有理由證明曲姨的事情就是和她有關的嗎?到時候再被她反咬一口,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安若安靜下來,卻并沒有放棄去找慕欣的想法,被蘇晴一眼看穿:
“安若,等曲姨的事情解決完你如果再去我不會攔著你,那時候晨子哥大概也回來了,可現在你這么去,沒事還好,有事的話不是給大家添亂嗎?”
“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你先住在我這里,要不然我去你那里也行,咱們這難姐難妹的,真是湊到一起了。”蘇晴苦笑。
安若沒有回去,蘇晴這邊什么都齊全,安若也懶得折騰,晚上的時候安若給慕晨打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安若掛了就想給秦俊打,被蘇晴攔下了:
“他的電話被我摔了個粉碎,事情這么趕,大概還沒來記得辦。”
安若收了手機,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今天發生的各種事情,然后突然記起自己幫葉冬陽約了蘇晴的事情:
“葉冬陽明天想見你,我替你應了下來。”
蘇晴睜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安若,我現在沒心情,等曲姨的事情解決完再說吧。”
安若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蘇晴無法放心的下秦俊,可是這種放心不下和原諒根本不能劃上等號,曲微的事情對于和秦俊和蘇晴來說,無疑是一個最佳的冷靜期。
蘇晴很快的睡過去,呼吸也變的均勻,安若一個人盯著漆黑的房間,毫無睡意。
三年前她無意間聽到曲微和秦正對話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對這所謂的母女親情沒有什么感覺了,畢竟得知自己存在的意義只是他們利益的兌換品,那種悲涼的感覺任誰都不能說感覺不錯,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但是她可以改變,所以她離開了那個家,卸下了那個家曾經給自己的光環。
可是血緣關系確實很奇怪,三年都沒有聯系的兩個人,竟然在得知那些遭遇的時候,還會下意識的揪心。
慕晨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安若怕吵到熟睡的蘇晴,按了靜音,走到客廳里去接聽,他略帶疲憊的聲音在這個將近凌晨的時間點里清晰的傳來:
“吵到你了嗎?”
“我還沒睡。”
慕晨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你剛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在和幾位H市的領導吃飯,電話調了靜音。”
聽著他的語氣,安若便可以想象的出此時慕晨的那種神態,條件反射的開口:“很累嗎?”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媽的事情。”
他改了口,將以前的曲姨變成了媽,她聽出來了,張了張口,卻還是沒糾正:
“你喝了多少酒?”
慕晨輕笑了一聲:“和那幫人吃飯,哪有不喝酒的,但是我的身份在那里擺著,也沒人敢真的灌我。”
“狐假虎威。”
“安若,這很正常,如果不是老虎的威名在那里擺著,他們也不可能幫著我辦事兒。”
安若當然知道,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識的就想擠兌他:“你見到她了嗎?”
“今天太晚了,我和秦俊明天一早會過去。”
“嗯,那你早點休息。”
“不想和我說話了?要掛電話?”
安若得知他們能見到曲微,心里輕松了一大半,對于他這有點無賴的語調,輕輕的笑了一聲:“我是覺得你現在應該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