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發了個無語的表情過去,“什麼叫好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嘛!”
電腦邊的江霖一笑,發了兩個字過去:呵呵。
飛飛便發了個慪火的表情。
這個話題似乎就這麼過去了,江霖躺下,兩隻手臂枕在腦袋下面,望著奶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裡似乎泛起了一bobo輕靈的浪花……
徐糖糖睡得很安穩,纖瘦的身子蜷在陳皓宇的懷裡,像只貓兒一樣,長長的髮絲纏繞著他結實的手臂,她馨香的呼吸也一縷縷地繚繞在他的鼻端,陳皓宇的指腹輕輕撫過糖糖白希的臉頰,又落在她的後腰處,將她往著自己的懷裡攬了攬。
“糖糖,我走了,不要再想我,好嗎?”似乎有人在撫摸著她的臉,那手指的溫度好熟悉,那聲音好親切,好傷感。徐糖糖的手臂將那白衣的青年抓住,“皓宇,不要走!”
可是他潔白的襯衣一角從她的手心滑了出去,他的身形竟是越飄越遠,徐糖糖淚流滿面,“皓宇不要走……”
“皓宇,皓宇……”睡夢中的女孩兒手臂往身旁摸去,可是觸手的空曠讓徐糖糖一下子睜了眼,“皓宇,皓宇,皓宇哥!”
淒厲的喊聲剎時將房間裡的寂靜淹沒。
“糖糖!糖糖!”匆匆由D城趕回來的白惠奔向女兒的牀前。就在兩個多小時之前,她的丈夫來電話說,糖糖突然間暈倒了,她心急如焚,匆匆趕回來了。
徐糖糖兩頰赤紅,眼睫緊閉,呼吸之間,氣息灼熱。白惠摸摸女兒的頭又摸摸女兒的手,把兩隻手都攥住,心急的眼淚簌簌地掉下來。
“糖糖怎麼會發燒?爲什麼會暈倒啊?”她問眼前的男人。
徐長風也是一臉的焦灼。今天早晨,他正要去公司,還沒有出屋,他的女兒就從外面進來了,兩頰紅紅,雙眼迷離,只叫了一聲爸爸,就一頭栽倒在了他面前。
徐長風大驚,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急切地拍她的臉,“糖糖醒醒,糖糖!”
可是徐糖糖眼睛緊閉,在他的懷裡昏迷不醒。徐長風忙把女兒送來了醫院。
“我也不知道啊!”徐長風腦子一空,突然間喊了一聲,“豆豆!”
徐豆豆也是一臉的擔憂,聽見父親的喊聲,又心神一驚。
“豆豆,你姐姐昨天真的是在小九那兒嗎?”徐長風厲聲問。
徐豆豆低聲道:“不是。她和陳皓宇在一起。”
徐豆豆想到陳皓宇,突然間就邁步向外走去。邊走邊打陳皓宇的手機,陳皓宇的手機沒開機,一連打了好幾遍,都是關機狀態。
“TMD!陳皓宇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徐豆豆把手機朝著醫院的牆壁上狠狠地砸了過去,砰的一聲,那黑色的機身四分五裂。
病房裡,徐長風俊朗的容顏已經青筋滿布,“又是那小子!”他恨恨地咬牙,長腿來回在病房裡走圈,“陳光修,我要去找他!”
他突然間轉回身形往外走去……
白惠沒有喊回她的丈夫,她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五年前的一天
“媽媽。”十八歲的徐糖糖高高興興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剛升入大學的她,俏麗的臉龐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手裡舉著一枝白色百合,芬芳的花朵襯托著她美麗的臉龐,那麼青春可人。
白惠笑米米地看著女兒走過來,“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今天下午沒課。”徐糖糖的眼睛彎起來,像細細的月牙兒。
“嗯,那下午去做什麼了?”白惠疼愛地摸摸女兒的頭。
浪邊霖子。徐糖糖抿脣一笑,“媽媽,你和爸爸幾歲時認識的?”
白惠想不到女兒答非所問地來了這麼一句,怔了怔,曲指敲了女兒的頭一下,“臭孩子,問這個幹嘛!”
徐糖糖咯咯笑起來,“媽媽不好意思了嗎?”
白惠剜了女兒一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問問你爸爸不就知道了嗎?”
沒想到,她的寶貝女兒果真去問她的爸爸了。
那時徐長風才從公司回來,進屋還沒有換下衣服,糖糖就笑米米地,瞇著兩枚月牙兒走過去搖她爸爸的胳膊,“爸爸,你和媽媽多時認識的?”
徐長風也怔了一下,但他沒像他的妻子似的把問題推給另一方,而是想了想道:“那時……你媽媽二十三歲。”
“那爸爸你呢?哦,對了,爸爸比媽媽大七歲,那就是三十歲嘍。”糖糖自問自答。
徐長風笑道:“是呀,那時候的你媽媽有個時髦的詞說,那就是個小蘿莉。”
撲。
白惠差點把中午飯噴出來。
徐糖糖咯咯笑起來,笑得兩隻眼睛冒出無數的小星星,笑得前仰後合,“爸爸,你就是大叔嘍!”
徐長風被女兒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乾笑了兩聲。徐糖糖又唸唸有詞地道:“蘿莉栽在大叔手裡,大叔栽在御姐手裡,御姐栽在正太手裡……”
白惠不知道那天的女兒都叨叨了些什麼,那些詞她聽都沒聽過。她的快樂的女兒一忽又跑了過來,兩隻瘦瘦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媽媽,你很愛爸爸是不是?你們很幸福是不是?”
“這孩子!”白惠又伸指敲了女兒的小腦瓜一下子,“哪那麼多個是不是!”
徐糖糖又咯咯笑起來,美麗的眼睛裡星光璀燦。在母親的眼前,白裙翩翩如蝶轉了好幾個圈,“媽媽,我好高興啊……”
很久之後,白惠才知道,那一天,是陳皓宇正式向女兒表白心跡的日子。單純又快樂的小姑娘高興得像個小孩子。從此以後,女兒和陳皓宇開始了他們快樂的一段時光。那段戀情,白惠沒有阻攔的理由,陳皓宇,陳光修的兒子,她曾經的學生,他的父親那麼優秀沉穩,他的兒子也不會差。
徐長風只是微斂眉,“那老傢伙自己追求我妻子不成,派他兒子來追我女兒了?”
聽著丈夫酸不溜丟的話語,白惠哭笑不得,“你呀,瞎說什麼呢!”她使勁地按了按丈夫的頭。
那段時間確實挺美好的,她的女兒的臉上每天都帶著幸福的光澤,每天快樂地下樓,快樂的去上學,又快樂地回來,像只快樂的小燕子,那段時間的女兒,甚至一向纖細羸弱的身形都有了豐腴的跡象。
可是忽然間有一天,她的女兒從外面回來,還沒進屋就栽倒在了門口。也就是在那一天,白惠知道,陳皓宇向她的女兒提出了分手。
白惠回過神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糖糖醒了沒有?”林水晶進來關心地問。
白惠搖搖頭,“她打了針,還在睡。”
林水晶就在她的身旁坐了下去,“這孩子……太柔弱了。”
徐長風的車子幾乎是衝到了陳氏公司的門口,車子橫著停下,他大步就走了進去,警衛見狀忙攔他,“先生,你的車子不能停在這兒。”
徐長風一把就將那人揮到一邊去了,“陳光修,你給我出來!”
陳光修雖然還在辦公室裡,但是外面亂紛紛的聲音讓他心頭一跳,忙走了出來,徐長風怒目而視,“陳光修,你兒子在哪裡!”
陳光修眉心一緊,“皓宇他昨天已經回美國了。”
“去你M的回美國!”徐長風爆著與他的年齡身份不相符的粗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傷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有人傷害到他的一雙兒女。徐長風怒不可遏地一把扼住了陳光修的衣領子,“你告訴那個小兔崽子,別讓我見到他,不然我打折他的腿!”
“徐先生,倒底出了什麼事!”陳光修到現在還不明所以。
徐長風憤憤地道:“去問你兒子,倒底TM的出了什麼事!”
徐長風憤憤地甩開了陳光修,“告訴他,別再來招惹我女兒,不然我要他好看!”
他憤憤地走了,陳光修一臉陰沉。
他轉身便撥下了兒子的號碼,但那邊一直是關機狀態。他也火了,立即又撥了靳以哲的號碼,“想辦法告訴你哥,讓他立刻給我回電話!”
靳以哲不知道養父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只是從父親那嚴肅的口吻中,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忙在手機通訊錄中翻找,找到了陳皓宇住所的座機號碼,打了過去,沒有人接聽,他又給陳皓宇的同學打電話。那個同學接聽了,靳以哲道:“請給我找一下陳皓宇,拜託!”
不一會兒,陳皓宇的手機就打了過來,聲音沉沉,“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