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一直冷著臉的男人,他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五官如削卻面冷如冰,帥氣逼人,卻也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舒骺豞匫
林晚晴望著那雙可以說是十分深刻的眼睛,她的心顫顫地動了一下。
像所有的未婚少女一樣,她也夢想著有一天遇到自己的白馬,他不需要太過漂亮,只要對她好。靳齊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她從他的眼神和那全身之間散發出來的清凜之氣就可以看得出。可是她又想起那日在西餐廳門外看到的一幕,他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眼神溫和,那硬朗的眉梢眼角好像都松軟下去了。
“怎么樣,你考慮一下。”面前那冷峻的男子竟然開口了。
聲音微冷,卻深深地在她緊張的心房上敲了一下。林晚晴并不是外貌控,可是靳齊那冷面帥氣的樣子,卻讓她有些不敢正視他的眼睛。靳齊曾經幫過她,她對他,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好感,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把他當成了英雄彐。
林晚晴有些緊張地望向靳齊的眼睛,放在衣襟處的十只手指緊張不安地絞在一起,這,是一個典型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地方出來的女孩兒。
靳齊的黑眸微微瞇起打量著她。
“你為什么選我呀?你又不……喜歡我。”林晚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蜱。
靳齊的眼中神色耐人尋味,“你不需要管太多,只要你安心地做一個好妻子,好好地做靳家的媳婦,為靳家生兒育女,好好地盡你妻子的職責,就行了。”
林晚晴咬了咬唇,“那……你就會給我父親冶病是嗎?”
“是。”靳齊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林晚晴的心弦一緊,卻又是緩緩松開,“我答應你,可是你一定要救我爸爸。”
靳齊的黑眸深深地盯了她一下,卻是轉頭對著自己的助理道:“開個支票給她,打電話給梁院長聯系最好的骨科醫生。”
“是,靳總。”助理恭敬地答應了。
林晚晴想不到父親的醫療費用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而同時解決的,還有她的終身大事。她再次看向那個冷面卻帥氣的男人,對于她少女的情懷來說,這個人,具備了高富帥所有的特質,她并不崇尚高富帥,她只幻想有一份簡單的幸福,找一個愛她疼她的人,過一輩子。
但是此刻,她卻是答應了他所提出的條件。他的金錢能夠救父親于水火,這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個冷面肅寒的男人,他卻有著路見不平的俠骨,林晚晴的一顆少女之心早在見到靳齊駭退那幾個小混混之時就敞開了。
之后的事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她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她不知道憑著自己這樣草根的出身,如何能夠讓靳家的老人同意這門婚事的,有錢的人,不都講究門當戶對嗎?
直到她披上婚紗的那一刻,都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恍似是做了一場夢,在夢里,穿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化著精致的妝容,被一個英俊的白馬牽起了手。比之以前的幾次見面,他越發帥氣逼人了,一身白色的新郎服,襯著筆挺的身材,容顏帥氣而奪目,但氣息卻冰冷。
可是牽起她手的那一刻,他的聲音又是柔和的,他說:“我們走吧。”
她被他牽著手離開了被臨時當做是娘家的賓館,在一片熱鬧紛紛,喜氣洋洋中被套上了婚戒。而她,卻是始終恍恍惚惚的,似是身在夢中一般。
直到所有的客人都離開,新房里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的時候……
“啊……”輕輕的呻吟聲傳來,林晚晴恍恍惚惚的神智收了回來,她側頭看向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已經這樣半昏半醒的,睡了一個多星期了。
林晚晴走過去,伸手輕覆了靳齊的額,“你醒了?”
靳齊的眼皮有些虛弱地挑開,他看到了眼前那張秀氣的,熟悉的臉。
“晚晴。”靳齊的手顫顫地伸了過來,輕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晚晴,你還好嗎?”
林晚晴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無比,滿臉瘦削的男人,心頭一剎那間又酸又疼。她想起了記憶中那個冷峻又帥氣逼人的男人。一瞬間,心頭難受無比。
“我很好。我去告訴開心的爺爺奶奶,你醒了。”林晚晴輕輕地抽回了被他握著的手,轉身要走,身后傳來靳齊的聲音,“晚晴!”
林晚晴的腳步停下了,她緩緩地回頭,看向他,“什么?”
“陪我呆一會兒好嗎?”靳齊的聲音似含了企求。
林晚晴心頭涌出難言的滋味,慢慢地轉過了身,她又在他的床邊坐下了。
靳齊已經凹陷的眼睛凝視著眼前的女人,他的妻子,或許馬上就要成為前妻的女人。
“晚晴。”靳齊眼看著她坐在了他的面前,他卻又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樣開口了。他一向都不擅言辭,心里的愧疚,激動,許多種萬分復雜的滋味纏繞在心頭,他只是凝視著他,卻是不知道該怎么樣開口,該說些什么。
晚晴看起來瘦了好多,那次意外之后,她好像一直就沒胖起來,而現在,她的眼睛里更是含了幾許難以言說的復雜情愫。
“對不起。”靳齊的心里許許多多的話纏繞著,最終只是說出這讓他感到難受無比的三個字來。
林晚晴微微地垂了頭,這句對不起對于她來說,來得太晚,以至于,根本她已經不再需要。
“你剛醒,不要說太多話,我出去叫開心的爺爺奶奶進來,他們一直在盼著你醒來。”
林晚晴說完就起了身,沒有回頭地向外走去了。
靳齊看著她有些淡薄的背影,心頭涌出說不出的一種傷感滋味。她不再稱呼他的父母為爸爸媽媽,而是叫開心的爺爺,奶奶,那就是說,她真的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靳家的人了。
“阿齊呀,你醒了啊!”靳老太太驚喜的奔了進來。
“媽。”靳齊的手伸了伸,夠到母親的,靳老太太便是喜極而泣。“阿齊呀,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媽連死的心都有了。媽真的好怕,白發人送黑發人呀……”
林晚晴從住院大樓出來,仰頭看了看蒼白的天空,已經是深秋了,樹葉嘩啦啦地掉下來,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金黃色。她踩著那片金黃慢慢地走著,一片黃葉飄飄落在了她的肩頭。
有人輕輕地拈了起來。
林晚晴抬頭,她看到了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陳光修眸光溫和的攏著她,手指間拈著的,正是她肩上那片落葉。
“陳哥。”林晚晴的眼中悵然里摻了幾分的意外。
陳光修又輕彎了彎唇角,“一個人在想什么呢?我的車子跟了你一道都不知道。”
林晚晴這才看到了身后不遠處停放著的黑色車子,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想什么。”
陳光修眸光依舊柔和,“去看他了?”
“嗯。”林晚晴伸手輕攏了攏耳后的發絲,陳光修道:“他怎么樣,醒了嗎?”
“嗯。”林晚晴依舊輕輕點頭。
陳光修道:“應該不會再有事了,你不要太過擔心了。”
“我知道。”林晚晴微微垂了頭。陳光修看看她道:“呵,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要不要搭車?”
林晚晴道:“不了,我自己走一走。”
“哦,那好吧。”陳光修笑笑,眉眼間似是有些遺憾的神色。
林晚晴一直看著那黑色的車子徐徐開走,這才慢慢地邁動步子。她沒有說錯,她工作的地方就在這家醫院的前行五百米,右拐,再走一站地的路程。
今天本是周日不用上班的,但她的老板早上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去處理一點賬目,靳齊醒來之時,她正想離開的,此刻,她就步行去了公司。
那家公司并不大,上上下下都算上,也就是八個人。還要包括老板本人。薪水也并不算高,起碼對于她這個,曾經一條圍巾也要過千的靳家少夫人來說,不值一提,但是她很高興。因為再少,也是她自己辛苦賺來的。
“晚晴啊,來看一下這個。”胖胖的老板對剛進來的林晚晴說。
林晚晴接過了老板手里的東西,那是一份材料采購的詳單。
“把這些給算一下,具體要花多少錢,一分都不差地交給我看。”老板說。
“哦。”林晚晴拿著那份詳單走到了自己的電腦前。公司規模小,所以職員的分工也不并明確,經常都是一人身兼數職的。
晚上還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