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軍士,若是單個出現,確實不算什么,特別是在神恩居士的面前,個體的力量顯得極為渺小。
可是,一旦組成戰(zhàn)隊,那么個體的力量就會被凝聚起來,從而爆發(fā)出巨大的威力。
昔日姜晶昌和十余名普通軍士所組成的戰(zhàn)陣就已經足以與三位高階神恩居士抗衡一二了,雖然最終依舊不敵,但戰(zhàn)陣的效果卻是有目共睹。
此刻,數十名普通軍士組隊而列,先后有序,一聲吶喊,人族戰(zhàn)場上所形成的煌煌之氣頓時爆發(fā)出來。雖然僅有數十人,但卻自有一種千軍萬馬般的雄偉氣度。
仇云埔的臉色微微一變,但立即恢復正常,他冷冷地道:“姜軍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姜晶昌傲然一笑,道:“仇公子,指揮軍隊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我將軍隊指揮權交給你,但你驅使不動麾下兒郎,也是一樣無用的。”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就像是在敘說著一件最簡單的事情,可是那語氣中的輕蔑味道,卻是白癡也聽得出來。
仇云埔的臉色鐵青,他正要發(fā)作,耳朵卻是微微一動,隨后笑道:“好,姜軍主說得不錯。不過……”他頓了頓,一招手,道:“仇有德,過來。”
他身后一位身材高大的護衛(wèi)立即上前,道:“公子爺。”
仇云埔伸手一點,道:“姜軍主,這是我的一個護衛(wèi),剛剛晉升四段沒多久,也算是符合加入先鋒一營的條件啦。”他笑瞇瞇的道:“不如就請先鋒一營中挑出幾位四段居士陪他玩玩如何?”
姜晶昌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心中著實難以決斷。
仇云埔既然這樣做,自然是有備而來,他卻不能輕易應允。
仇云埔放聲大笑,道:“姜軍主,如果連這個也不敢答應,那先鋒一營也真是一群一無是處的縮頭烏龜了。”
眾軍士一個個雙目通紅,恨不得將他暴打一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姜晶昌的身上,等他一言而定。
姜晶昌暗嘆一聲,知道此刻再也無法拒絕,否則的話,不僅僅軍中士氣大衰,而且他的威望也會跌落到極點。哪怕是拼盡全力卻輸了,也比不戰(zhàn)而逃強的多。
重重地一點頭,姜晶昌道:“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入軍營較技場一分高下吧。”
“一分高下!”所有軍士們高高的舉起了兵器,齊聲吶喊著,他們的聲音驚天動地,仿佛是蘊含了某種能夠撼動心神的強大力量。
這就是軍隊的士氣,每個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仇有德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懼之色,他在仇家中雖然也算是杰出之士,但卻從未加入過軍隊,被強大的士氣一沖,已經是先懼了三分。
仇云埔冷著臉,緩聲道:“你怕什么,難道你忘了我們仇家給予你的東西?”
仇有德一怔,他立即挺起了胸膛,高聲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能夠獲勝。”
仇云埔這才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轉身進入馬車,眾人再度開道,一路進入軍營之中。
當他們回到軍營之時,那較技場周圍早就被數百軍士圍得水泄不通了。
幾乎所有軍士都用敵視的目光看著仇云埔等人,很顯然,他們已經在袍澤的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
隨著眾人的前行,擂臺前的軍士們往兩側走開,讓開了一條通道。雖然沒有任何人指揮,但卻依舊是整齊劃一,有著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感覺。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夠看出這是一只擁有鐵律的強大軍隊。
仇有德的腳步微微一頓,他摸了摸手臂,確定此物存在,這才定下心來,快步跳上較技場。
他抱拳四下團團一揖,道:“在下仇有德,不知哪位上來與在下較量一場?”
姜晶昌的目光一閃,他原本想要點名蒲廟林,但想到他暫時已經撥到于靈賀身邊,不太方便直接調動了。于是,話到嘴邊立即改口:“屈成,你上。”
“是。”人群中,立即有人大聲應是,也是一步跳入了較技場。
此人身高臂長,滿臉如同渣子似的胡須根根倒豎,聽到姜晶昌的話之后,他的臉色都因為過于激動而隱隱發(fā)紅了。
擂臺下,蒲廟林雙手握拳,一臉的不甘。
于靈賀微微一瞥,頓時明白,他微微一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蒲廟林的身前,低聲道:“稍安勿躁,待會有的是你表現的機會,你就安安靜靜看著吧。”
蒲廟林一怔,道:“于公子,屈成的實力不在我之下,去年的同階大比,我也是一時僥幸才能獲勝的。”他頓了頓,頗有些沮喪的道:“既然是他出手,肯定沒我的份了。”
于靈賀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這可未必。”
“為啥?”
“仇云埔既然讓他出戰(zhàn),自然是有著道理。他們不會打沒把握的戰(zhàn),不然豈不是自己送上來打臉。這仇家小少爺,不會這么傻。”于靈賀緩緩地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會借用外力了。”說著,他手腕一翻,取出一物遞了過去,同時低聲細語了幾句。
蒲廟林面露驚訝之色,似乎有些不敢接手。
于靈賀的臉色一正,道:“蒲兄,你這么婆婆媽媽的,難道是想要讓先鋒一營丟臉么?”
蒲廟林輕輕“啊”了一聲,立即接過了此物,小心翼翼的藏好。
擂臺上,兩位四段星居士已經開始交手,那仇有德出手有章有法,手持一把長劍,那劍光閃爍之時,猶如一片倒灌的星河之水綿綿不絕,仿佛是綿里藏針一般,充滿了兇險的味道。
而屈成卻是迥然不同,他手持一把樸實無華的軍刀,雙方剛一接觸,他就是大吼一聲,揮刀正面砍去。
軍隊中的戰(zhàn)技并沒有那么多的花巧,所講究的就是實用這兩個字。
每一刀劈砍而出,都是強勁有力,刀光流轉之時,似乎連一座山也能夠被他直接砍成兩半。
這兩人的刀劍一剛一柔,一個大開大合,氣勢如虹,而另一個卻是展開身法,避實擊虛,一時間倒是殺的難分難解。
下方眾人看了半晌,都是臉色凝重。
仇云埔說此人剛剛進階四段,明顯就是胡說八道,只要看看仇有德的劍法,以及那對星力掌控的嫻熟程度,就知道他晉級中階星君士起碼有著數月,甚至于一年之久了。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著獸棋存在。
蒲廟林雙拳緊握,身體微微發(fā)顫,看他那表情,似乎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沈晟突地低聲道:“靈賀,你說說看,他們誰能獲勝。”
于靈賀一怔,看著沈晟那有些考較的目光,不由地微微一笑,道:“沈大哥,他們兩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如果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屈成的贏面更高。”
沈晟似笑非笑的道:“為何?”
于靈賀正容道:“因為這里是軍營,而屈成所代表的,就是先鋒一營。”他的表情極為嚴肅,道:“為了這個團隊,屈成就算是丟掉性命,也是絕不肯認輸的。”
沈晟點點頭,道:“不錯,你的眼光確實可以了。”
屈成是軍中有名的硬漢之一,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明知不敵,也會拼盡全力,哪怕是與敵同歸于盡,也是在所不惜。而仇有德只是仇家的一個賜姓族丁,哪里比得上軍中鐵律之下所淬煉出來的漢子。
雖然雙方看起來棋逢敵手,但只要時間一長,獲勝的肯定是屈成。
于靈賀微微搖頭,壓低了聲音,道:“沈大哥,可現在……不正常啊……”
沈晟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他緩聲道:“我倒要看看,仇家還有什么手段。”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較技場上陡然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不知不覺中,屈成已經獲得了穩(wěn)穩(wěn)的上風,他的每一刀都是如此的堂堂正正,沒有任何拐彎抹角,可就是這樣最直接的劈砍,就將全力以赴的仇有德壓制的動彈不得,并且防御圈子越來越小,最終幾近于無。
眾多軍士們齊聲吶喊,為屈成加油鼓舞。
而就在此刻,仇有德突地暴吼一聲,他一揚手臂,那手臂上的衣袍頓時片片碎裂,露出了一個亮銀色的護臂。這護臂上銘刻著一根柳條,那柳條雖然是死物,但卻愣是給人帶來一種即將破臂而出的詭異感覺。
“叮……”
屈成加入軍隊多年,調入先鋒一營的大半年中也與鼠妖交戰(zhàn)過,其經驗豐富之極。一看到那銅護臂,就是心知不妙,立即一刀斬去。
然而,仇有德不再躲避,他舉臂格擋。屈成那兇狠的一刀重重的砍在了護臂之上,竟然是生生的彈了開來。
而與此同時,那護臂陡然亮了起來。
上面所銘刻著的柳條突然在光芒中出現,并且化作了一道光鞭,狠狠地抽了過去。
屈成臉色大變,他的身體微微發(fā)僵,就像是被某種上古猛獸盯住了一般,竟然有著一種動彈不得的感覺。
屈成大吼一聲,竭力地半轉過身體,用盡全身力氣,讓手中軍刀迎著光鞭而去。
“啪……”
一道巨響之后,屈成挨了一鞭子,手中的軍刀被硬生生磕飛了,身體被光鞭狠狠地抽得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打著滾兒飛了出去。
ps:抱歉,發(fā)熱剛好,白鶴昨晚暈頭了,設定發(fā)布時間為八點,而不是凌晨……
真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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