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先是一怔,隨后都用著譏諷的目光看向于靈賀,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態(tài)度。
豁然,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一個小毛孩子,有什么戰(zhàn)斗力。上了戰(zhàn)場之后,非但殺不了妖獸,反而需要隊友照料。哼,你們想要賺取戰(zhàn)功本人管不著,但若是連累了先鋒營兄弟的性命,那么老子先一巴掌將你扇死算了。”
“好。”
眾人轟然叫好,那聲音極為熱烈喧鬧。
于靈賀眉頭大皺,他心中暗罵,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主事,竟然將自己派遣到這個鬼地方來。不過,在上一世,他曾經(jīng)服過兵役,知道面對這些最基層的大頭兵之時,你根本就不可能與他們講道理。
哪怕你講的天花亂墜,它們也是無動于衷。而唯一能夠讓他們對你表現(xiàn)出恭順的方法,就是要展現(xiàn)出比他們更強的力量。
雖然于靈賀掌握星力沒多久,但他卻是一位神恩居士,能夠具現(xiàn)成像。所以,縱然見到這些人氣勢洶洶,心中卻也有底,并未太過慌亂。
團團看了一圈,于靈賀陡然高聲道:“這位大人,不知道如何稱呼。”
那大漢裂開了嘴,笑道:“怎么,知道老子的姓名之后想報復么?嘿嘿,只怕你沒那個能力。”他豪氣干云的道:“聽好了,老子齊濤,先鋒營百人長都頭。現(xiàn)在是七段神恩居士,你的哪個長輩或是爪牙想要找老子的麻煩,就過來吧。”
于靈賀微微一笑,道:“都頭多心了。”他平靜的道:“在下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不知怎樣才能讓都頭滿意。”
他的這個表現(xiàn)大出此地眾人意外,在他們想來,既然這小子是來混軍功的,那么遇到事情,就應該由家中長輩出面擺平才對。
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證明實力么?這似乎與一般的紈绔多少有些不同啊。
齊濤雙目微微瞇了起來,陡然笑道:“好小子,你打錯算盤了。”他大笑道:“我們這兒是先鋒營,是軍中真正的精銳之營,想要進入,起碼四段星居士。嘿,在這里,你找不到對手的。”
于靈賀的心中微微一松,如果這時候讓他與齊濤做對手,那么最后的結(jié)果,肯定是毫無懸念的被打成豬頭。但是,如果換做一個四段的普通星居士,那結(jié)果就不好說了。
輕笑一聲,于靈賀道:“在下愿意一試。”
齊濤雙眉微微一挑,仿佛是有些著惱了,他怒哼一聲,突地叫道:“蒲廟林,你小子死哪里去了。”
“來了……”
隨著一道長吼,一人如同烈馬般的狂奔而至。
這也是一位身體高大魁梧的壯漢,他身上的肌肉如同小疙瘩般的快快凸起,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爆發(fā)性的力量,讓人有著一種野性難馴的感覺。
齊濤一指這大漢,道:“這是本都頭麾下四段居士蒲廟林,小子,你若是能夠贏得了……不,你若是能夠在他的手下堅持百合,老子就認可你了。”
旁觀眾軍士先是一愣,隨后唯恐天下不亂似的大聲呼嘯了起來。
蒲廟林莫名其妙的看著于靈賀,他一臉的難色,道:“大人,這,這是個小孩子啊。”
于靈賀的臉色一黑,他的這具身體好歹也有十四、五歲了,雖然以前不能修煉積蓄星力,而且運動不夠,所有比起同齡人來看,要稍小了一點。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與小孩子扯上關系啊。
眾多軍士更是哄堂大笑,其中夾雜著許多幸災樂禍的嘲諷聲。
齊濤臉色一扳,道:“蒲廟林,這是軍令,執(zhí)行。”
“是。”蒲廟林大吼一聲,他神情一凝,竟然是立即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一股子悍勇之極的氣息頓時從他的身上爆發(fā)了出來。
然而,就在此刻,又是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里打不得。”
歡呼聲頓時為之一窒,眾人悻悻的朝著某個地方看了過去,但卻沒有人敢反駁。可見說話之人在這里具有極高的地位,并且深得人心。
齊濤大怒,叫道:“張奎,你是不是皮癢了,要老子為你松松骨么?”
一個體形修長的男子從另一口大鍋前走了出來,他一副懶散怠憊的模樣,道:“齊濤,你這笨蛋,自己頭腦簡單也就罷了,可不要害人啊。”
齊濤勃然大怒,他一躍而起,跳到了張奎面前,叫道:“你說什么?”
然而,張奎對他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早就是習以為常了。他嘿嘿一笑,道:“齊濤,你這混蛋,難道忘記軍營中的鐵律,不得隨意打架斗毆了?嘿嘿,你是百人長都頭,軍主不會罰你,但蒲廟林卻要被你禍害了。”
齊濤頓時就是膛目結(jié)舌,他一拍腦門,笑道:“不錯,還好你提醒我了。”他轉(zhuǎn)身,大聲道:“那小子,你有膽量去較技場么?”
于靈賀面不改色,緩緩的道:“悉聽尊便。”
他這份坦然的態(tài)度倒也讓眾人有著幾分好感,就連齊濤也是忍不住有些另眼相看了。
他點著頭,道:“蒲廟林,等會揍他的時候,手下留點情,別真打傷了人家。”
如果于靈賀始終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他肯定不會吩咐蒲廟林留手,但這半大小子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倒是十分合他胃口。此刻一眼看過去,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厭惡。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他們來到了營中較技場。
這里,有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擂臺,于靈賀和蒲廟林登臺之后,齊濤站在兩人中間,他揮舞著雙手,朝著臺下高聲叫道:“兄弟們,告訴我,登上較技場,要做什么?”
“打倒對手。”
如同山崩海嘯般的聲音從眾多軍士的口中爆發(fā)了出來。
對于這些血氣方剛,根本就閑不住的壯漢們來說,這種熱血沸騰的較技場戰(zhàn)斗無疑能夠最大限度的鼓起他們的情緒。
雖然此刻場上兩人的體型看上去相差極遠,但那瘦小之人卻有著一個神恩居士的頭銜,那就足以讓人另眼相看了。
齊濤轉(zhuǎn)頭,看著他們兩人,大笑道:“你們聽到了,不要有所忌憚,只要能夠打倒對手就行了。”他停頓了一下,對著于靈賀道:“如果你覺得打不過,可以出言認輸,我就阻止比武了。”
于靈賀嘴角一撇,但卻是微微點頭。
場下,張奎那不懷好意的聲音突地響起。
“各位兄弟,下注了,下注了。”他的聲音響亮的連較技場上的兩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那小個子兄弟是新來的神恩居士,神恩居士啊,可是得蒙神恩,能夠具現(xiàn)成像的啊。買他贏的一賠二。”
擂臺上兩個人的臉皮都是抽搐了幾下,蒲廟林是敢怒不敢言,而于靈賀卻是啞然失笑,自己竟然成為其他人謀財?shù)墓ぞ吡恕?
齊濤的眼眸一亮,叫道:“張奎,蒲廟林呢,他贏了多少。”
張奎一怔,猶豫了一下,道:“十賠一。”
這句話一出,頓時引來了一片責罵聲,就連于靈賀都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
“好,我押蒲廟林十兩銀子。”齊濤高聲叫道。
“我押二兩。”
“三兩。”
“一兩。”
一時間,押蒲廟林的聲音此起彼伏,而根本就無人看好于靈賀。
雖然于靈賀的頭上頂了個神恩居士的名頭,但是在先鋒營的卻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他們見多識廣,也知道神恩居士和一般星居士之間的區(qū)別。
如果于靈賀是一位三段,哪怕是一位二段神恩居士,情況也不至于一面倒了。
但他卻偏生是一個一段神恩居士,這樣的段位,縱然在神恩眷顧之下能夠具現(xiàn)成像,但所釋放的威力卻是相當有限。而且,在具現(xiàn)過程中更不知道要積蓄多久的時間,擂臺戰(zhàn)上,戰(zhàn)機稍縱即逝,哪里有時間讓他慢慢積蓄。
只怕還沒有等他積蓄力量完畢,就已經(jīng)被蒲廟林打得爹媽都認不出來了。
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人看好于靈賀,更不會在他的身上浪費錢財。
張奎苦著一張臉,心中暗自叫苦,這一下可要虧大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洪亮的聲音卻是突兀響起:“我押一百兩,賭于靈賀。”
所有的喧嘩聲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訝然看去。
不知何時,圈子里多了兩個人,一個身材修長,卻是從未謀面。而另一人滿臉怒氣,正是軍主姜晶昌。
在見到軍主之后,哪怕是強悍如齊濤和張奎都是惴惴不安了起來。
姜晶昌一步踏前,他扯開了喉嚨,正要大肆發(fā)威之時,沈晟卻是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姜兄,我們既然到了前鋒營,那就是營中兄弟。既然大家想要開心一下,你又何必阻擾呢。”
姜晶昌一怔,他低聲道:“沈兄,這可是較技場啊。”
沈晟啞然失笑,道:“小弟當過兵,知道輕重。”他朝著臺上于靈賀做了個手勢,高聲道:“靈賀,放手去做,加油。”
于靈賀的雙目炯炯,他重重一點頭,向?qū)γ嫫褟R林抱拳行禮,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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