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舉國都,在整個道東域中都稱得上是最宏偉的城都了。
當(dāng)於靈賀和衡玥寧來到城下之時,仰望著這高達(dá)十丈,延綿不知幾何的巨大城牆之時,真有著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
此時,他們早已將宇宙星象圖收起。
使用這件至寶在天空中趕路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在東舉國都使用此寶飛行,估計(jì)分分鐘就會有無數(shù)高手上來興師問罪了。
當(dāng)然,以上古蜀門的聲名,衡玥寧自然不會受到虐待,但再想要無拘無束地在城中行走,怕是也絕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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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纔會選擇以最低調(diào)的方式進(jìn)入東舉國都。
城門入口處有著守衛(wèi),他們的手中拿著一件奇異的長棍,凡是有人經(jīng)過,就在人身上輕輕地掃過。
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輕鬆通過,而當(dāng)某些人經(jīng)過之時,那長棍卻是發(fā)出了低沉的嗡鳴聲。
這時候,就會有人上前交涉,但基本上也就是三言兩語的功夫,就放人入城,並不見得有人爲(wèi)難。
於靈賀與衡玥寧看得是頗爲(wèi)好奇,這樣的方式,竟然有著幾分安檢的味道。
很快,輪到於靈賀與衡玥寧了,他們牽著白龍馬,一路來到城門入口。
那位守衛(wèi)的兵丁先是望了眼於靈賀,隨後目光落到了衡玥寧的身上。
此時,衡玥寧的臉上戴著一層遮擋面容的輕紗。那輕紗雖然極薄,但卻是使用珍稀之物煉製而成。一旦戴在臉上,哪怕是有著再好的目力也休想看透。
這兵丁的眉頭略皺,道:“什麼人?摘掉面紗!”他的聲音毫不客氣,竟然有著一絲呵斥的味道。
於靈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僅僅是一名普通居士而已,但脾氣卻是不小啊。
以他如今的修爲(wèi),自然不可能再與這等小人物慪氣,但也並不是說,他就會容忍這等人物的輕慢和侮辱。
輕笑一聲。於靈賀道:“爲(wèi)何?”
他和衡玥寧在入城之時,早已經(jīng)收起了全身氣息,就連白龍馬也封印了龍角異象。如今他們?nèi)齻€在一起,就像是最普通的兩個人和一匹馬。
至於蟠九。別說是於靈賀了,就連衡玥寧都不知道他藏身何處。
那兵丁沒好氣地道:“入城之人,不得遮掩面容,這是檢查的規(guī)定。”他用手一指後方,道:“你們看仔細(xì)了。別說老子誑你。”
其實(shí),若是換作那些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普通人家的小人物詢問,他絕對不會這麼客氣。可是,在這兩人一馬的面前,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絲壓力。雖說並不知道這股壓力是從何而來,但他卻也不敢輕忽怠慢了。
這裡可是都城啊,城中高手如雲(yún),強(qiáng)者如雨,萬一這兩人與城中的某位大佬能夠扯上什麼關(guān)係,那麼最終倒黴的就將是他了。
作爲(wèi)都城的門丁。固然是油水豐厚,但也有著一定的風(fēng)險呢。
於靈賀凝目而望,不由得啞然失笑。
在那一處城牆上,確實(shí)是張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一些入城需知的內(nèi)容。
不過,這張告示也不知道貼了多久,那白色的紙張上都泛起了黃色的斑點(diǎn),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基本上都會忽略過去。
轉(zhuǎn)頭,於靈賀雙肩一聳。道:“師妹,沒辦法了。”
如果他們是以上古蜀門天拂仙弟子的身份前來,自然會受到隆重的招待,別說是遮掩面目了。哪怕是從頭到腳都遮住了,也沒有人敢說半句閒話。
可問題是,他們並不想暴露身份,那就無可奈何了。
衡玥寧輕輕點(diǎn)頭,伸手摘去了臉上輕紗。
她的容顏何等豔麗,再加上精深的修爲(wèi)。愈發(fā)的讓她變得美豔無雙。於靈賀長時間與她相處,自然不會有驚豔的感覺,但若是換作其他正常的男人,那就完全不同了。
這兵丁的目光剛剛落到衡玥寧的臉上,頓時渾身一顫,那雙眼睛瞪得渾圓,就連嘴巴也是不自由主地張大了。
他萬萬不曾想到,在那張輕紗之下,竟然隱藏著這一張絕世容顏。
衡玥寧的秀眉微蹙,但卻不會因此而與這種小人物計(jì)較。她手腕一揮,頓時將輕紗再度戴上,將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遮擋住了。
那兵丁依舊是怔怔地看著衡玥寧,就連目光都有著幾許渙散。
不僅僅他一人如此,周遭凡是清楚地看到衡玥寧面容的那些人,都是如同木雕泥塑一般,讓人感到詭異之極。
霍然,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你們還傻呆著幹什麼?快點(diǎn)讓他們?nèi)氤前。 ?
一位身材高大,渾身散發(fā)著無窮陽光氣息的三十左右男子大步上前,他大聲呵斥,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高位者氣勢。
衆(zhòng)多守城的兵丁面色大變,就連那幾位被衡玥寧容顏所攝的傢伙也是一個個低頭問候。
“柳公子,您回來了。”
這位柳公子輕輕點(diǎn)頭,頭一仰,道:“快點(diǎn)登記放人,不要堵塞了道路。”說罷,他轉(zhuǎn)頭,朝著於靈賀和衡玥寧一笑,道:“兩位,請吧。”
雖然此人表現(xiàn)的光明磊落,但不知爲(wèi)何,於靈賀就是隱隱地覺得,在這張如同陽光般的笑容之下,還隱藏著什麼讓人看不透的東西。
或許,這是因爲(wèi)此人出現(xiàn)的時機(jī)太巧,也或許是因爲(wèi)他望向衡玥寧之時,那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某種情緒。
不過,於靈賀還是微微點(diǎn)頭,他牽著白龍馬,就要和衡玥寧入城。
“哎呦,這位公子、小姐且慢。”一位兵丁上前,他舉著紙筆,道:“請問兩位高姓大名,我也好爲(wèi)兩位登記一下。”
於靈賀眨了一下眼睛,道:“有這個必要麼?”
那人連忙道:“自然有的。”
於靈賀驚訝的道:“可是,我剛纔看到好些人入城,卻都沒有登記啊。”
那人的呼吸頓時爲(wèi)之一窒,就連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了。不過,他立即道:“那些人並不是第一次入城,以前都登記過了。”
於靈賀雙手一攤,他對此並不相信。不過,他也不願意因爲(wèi)這點(diǎn)兒小事在此地墨跡下去。
“在下賀於,這位是在下師妹,寧月恆。”於靈賀信口胡謅道。
衡玥寧默默地看了眼於靈賀,卻並沒有出言反對。
“哦,原來是賀公子和寧小姐。”那人寫下了姓名,道:“冒昧的問一聲,兩位的師門是……”
於靈賀眉頭略皺,道:“這也要說麼?”
那人陪著笑臉,道:“爲(wèi)了方便登記造冊,還請兩位告知。”
於靈賀雙肩一聳,道:“我們是蜀山道門下。”
“蜀山道啊。”那人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又道:“兩位入城,不知所爲(wèi)何事?”
“自然是遊歷於此。”於靈賀淡淡地說道。
那人再度寫了幾筆,道:“請問兩位,在城中可有保人,或者是投宿在何人府上?”
於靈賀張了張嘴,本來想要將唐玄青這位融玄境界的強(qiáng)者搬出來,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此人知曉,自己的行蹤豈不是就要暴露了。
他微微一笑,話到嘴邊連忙改口,道:“在下兄妹是第一次來到東舉國都,並沒有認(rèn)識的人。”
那人輕輕點(diǎn)頭,落筆之時,似乎也輕鬆了一點(diǎn)。
於靈賀的眼皮子卻是微微一跳,隱隱地感到了一絲不妥。不過,他畢竟是一位斬殺過融玄強(qiáng)者的修者,哪裡會將這些小吏真正的放在心上,這一絲感覺轉(zhuǎn)瞬即忘。
“啪!”
那人將紙筆一翻,收了起來,笑道:“歡迎兩位入城,不知兩位可有留宿之地?”
於靈賀搖頭笑道:“沒有。”他笑意盈然地道:“莫非閣下有好的推薦麼?”
那人眉飛色舞地道:“若是兩位沒有住宿的地方,在下倒是可以推薦一處。”他熱情地比劃了半天,道:“沿著這個方向直行,您可以看到我們東舉國都最大的昌隆客棧,那可是豪門所開,是國都內(nèi)最豪華奢侈的客棧呢。”他臉上笑容可掬,道:“以您兩位的身份,只有住在那兒纔不算委屈了。”
於靈賀輕笑一聲,道:“多謝吉言。”抱拳一禮,他帶著衡玥寧朝著此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那人目送於靈賀轉(zhuǎn)過了街口,一路小跑來到了周邊一個房屋之內(nèi)。
在這個房屋內(nèi),早有人在此等候多時,竟然就是那位柳公子。
他的目光一掃,目光凌厲,猶如剛劍。
“他們是什麼人,打聽清楚了麼?”
那位負(fù)責(zé)詢問的兵丁連忙道:“柳公子,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他將手中書冊遞了過去。
柳公子接過瞄了兩眼,眉頭略皺,道:“蜀山道,那是什麼門派?”
“公子,天下門派不計(jì)其數(shù),這蜀山道或許就是一個無名小派吧。”
柳公子微微點(diǎn)著頭,一揮手,道:“辦得很好,你下去吧!”
雖然沒有獲得任何賞賜,但那人依舊是笑容滿面的倒退著離去。
今日在機(jī)緣巧合下,竟然能夠與柳公子搭上關(guān)係,真是祖墳頭上冒青煙啊。
柳公子再度翻動著手中書冊,目光在寧月恆這三個字上停留許久。腦海中始終迴盪著衡玥寧摘下輕紗的那一瞬間。
雖然他也曾見過無數(shù)美麗女子,但卻從未有一人能夠給他留下如此深刻之印象。
如果寧月恆是出身於那些絕頂豪門或者是龐大勢力,他也唯有望洋興嘆,但問題是……這蜀山道是什麼東西,不會是一個僅有兩名弟子的門派吧?
一縷詭異的笑容從他的臉上盪漾了開去,他轉(zhuǎn)身,拿著書冊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