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陛下!”
謝安瀾也帶著寧疏等人出了小樓到了樓下的花園中,不過并沒有向前靠。這花園中人員眾多,他們站在后面一些也并不起眼。片刻后昭平帝的鑾駕就已經進了園子。陳老板今兒大約是祖墳燒了高香了,此時正帶著兒子跪在門口,若不是強行振作只怕就要直接軟倒在地了。昭平帝來的突然,根本就沒有給園中眾人準備的時間,等到他們接到消息,昭平帝都已經進了大門了。
謝安瀾暗地里抬頭瞄了一下,這才發現昭平帝帶來的人竟然還不少。身邊跟著兩個衣著華貴的美麗女子,一個是柳貴妃,另一個年輕許多,看她時不時將手輕撫著腹部的模樣,謝安瀾也知道這必定就是那位百里家的外甥女,盧妃娘娘了。
旁邊還跟著幾個官員模樣的男子,雖然都穿著便衣但是只看神態氣度也必定不是普通人。這些人其中,就有同樣穿著一襲青色衣衫的柳浮云。
“眾卿平身。”昭平帝沉聲道。
眾人連忙謝過之后才起身,謝安瀾打量著周圍人的表情,看起來有八成人都在心中腹誹皇帝陛下是有什么毛病一大早帶著愛妾跑出宮來也就罷了,竟然還跑到這種地方來。另外兩成純粹是被皇帝陛下的突然駕臨給嚇蒙了。
昭平帝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嚇到了人,含笑道:“朕聽說今天這里熱鬧的很,正好近日無視,就來湊個熱鬧,眾人不會不歡迎吧?”
陳老板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道:“草民豈敢,陛下大駕光臨是草民萬世修來的福分。草民實在是受寵若驚,喜不自勝。草民恭迎陛下圣駕。”
昭平帝滿意地點點頭,揮手道:“朕來湊個熱鬧,眾卿各自隨意便是。莫要因為朕壞了興致。”
陳老板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道:“陛下里面請。”
皇帝陛下既然大駕光臨,正對著園中舞臺那個最大的廂房自然是要騰出來的,不管原本那個地方坐著的都是些什么人。不過昭平帝也表示今天出宮是想要于民同樂的,到底是沒有只帶著自己的兩位愛妃占據那么大的房間,而是將自己帶來的人也都一起帶進去了。倒是免了陳老板又一番安排位置的忙碌。等到昭平帝帶著人上了樓,謝安瀾方才對身邊的寧淑等人道:“咱們回去吧。”人多是非多,還是呆在廂房里安全一點兒。
一行人正要轉身回房,卻見小樓里一個內侍模樣的男子匆匆跑出來,跑到謝安瀾跟前尖聲道:“陛下召陸夫人覲見。”
謝安瀾立刻再一次感受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
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謝安瀾點頭道:“有勞公公前面帶路。”
寧疏和葉無情一左一右想要跟上去,卻見那內侍道:“兩位姑娘請留步。”
謝安瀾回頭安撫地看了兩人一眼,輕聲道:“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葉無情和寧疏對視一眼,只得點了點頭,沉默地看著謝安瀾跟著那內侍走入了謝安瀾所在的小樓。
小樓二樓寬敞的大廳里,昭平帝端坐在主位上,身邊兩側分別坐著柳貴妃和盧妃。再往下便是跟著昭平帝一起來的那些權貴官員了。一眼望過去,謝安瀾發現認識的并沒有兩個。一年多沒見,柳貴妃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謝安瀾一時間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變化,但是謝安瀾知道這位寵冠后宮二十多年的貴妃娘娘確實是不一樣了。
至于盧妃,不過是個才剛剛及笄的小姑娘罷了。即便是有著百里家的血統,如今也是宮中舉足輕重的妃子,身后還有百里家龐大的勢力支撐,依然還是比不上柳貴妃的氣勢。或許是因為她的后宮之路太過順遂,也或許是因為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還顯得稚嫩的容顏上已經多了幾分倨傲和驕縱的神色。只從她與柳貴妃坐在幾乎平齊的位置,甚至還要離昭平帝近幾分就知道,她并不將柳貴妃放在眼里。
“臣婦叩見陛下,見過兩位娘娘。”
“陸夫人平身。”
“多謝陛下。”謝安瀾謝過之后,便站起了身來。
昭平帝打量著眼前一身淺藍衣衫的絕色女子。在這寒冷的季節里,雖然穿著一身冷色的依然,卻依然給人一種如暖陽般燦爛的感覺。謝安瀾的容貌氣質毫無疑問是最出色的,但是看在昭平帝的眼中卻太過耀眼了,耀眼的足以將他灼傷。
此時昭平帝看向謝安瀾的神色更加復雜,一年多以前他也見過謝安瀾,一個雖然美麗但是并不符合他的喜好還是一個已經嫁做人婦的女人而已。這就是昭平帝對謝安瀾所有的印象了。
但是誰又能想到,僅僅不過才一年多時間,眼前的這個女子就已經換了另一重即便是他這個皇帝都不得不重視的身份?
自從回到京城,昭平帝召見過陸離,卻一直都沒有召見過謝安瀾。心中的糾結和不想看到謝安瀾就是其中一個極大的原因。只要一想到謝安瀾,昭平帝就有一種自己被愚弄了的感覺。但是他還不能光明正大的找謝安瀾的麻煩。堂堂天子,被一個女人騙了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睿王膝下無子無女,人家在戰場上殺敵,他卻在京城為難人家的弟子,無論怎么說都是說不通的。
“朕聽聞,陸夫人有喜了?”昭平帝挑眉道。
謝安瀾含笑點頭道:“回陛下,正是。”
昭平帝道:“那倒是一件喜事,想必睿王知道了也會十分高興。”
睿王殿下知道了確實是會很高興,畢竟才剛剛認了陸離,睿王殿下就在打外甥的兒女的準備了。謝安瀾淺淺一笑,并不多話。倒是旁邊的盧妃看著謝安瀾,眼中升起幾分光彩,笑吟吟地道:“陛下,真可真是巧了。臣妾如今有了身孕,看到旁人有喜便覺得分外有緣呢。”
昭平帝笑道:“若是覺得喜歡,愛妃可多召陸夫人進宮作伴。”
盧妃點頭,笑看著謝安瀾道:“陸夫人意下如何?”
謝安瀾輕聲道:“多謝娘娘厚愛,不過龍子鳳孫何等珍貴,臣婦笨拙只怕給娘娘添麻煩。”
盧妃微微瞇眼道:“這么說,陸夫人是不愿意了?”
謝安瀾道:“娘娘言重了,臣婦也是為了小皇子的安危罷了。娘娘這一胎舉足輕重,以臣婦拙見不僅臣婦不能入宮,便是尋常非宮中之人娘娘也少接觸得好。無論什么事,總不會比小皇子更重要。”
“你是在教訓本宮?!”盧妃冷聲道。
謝安瀾微微勾唇,“娘娘誤會我了。”
盧妃正要發怒,旁邊的柳貴妃輕咳了一聲道:“盧妃妹妹,陸夫人這話說的也不算是錯。我們這些姐姐無能,如今可就指著妹妹的肚子爭氣了。聽說百里家的公子跟陸大人有些私怨,這個時候讓陸夫人入宮…”柳貴妃笑了笑,繼續道:“更何況,陸夫人如今也有孕在身,萬一出了什么事…睿王殿下那里妹妹可吃罪得起?”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看向柳貴妃,沒想到柳貴妃竟然會向著自己說話。
盧妃臉色微僵,扭頭幽幽地望向昭平帝。昭平帝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對柳貴妃的話卻還是有幾分贊同的。并不是擔心謝安瀾會如何,而是柳貴妃的話提醒了昭平帝,他不得不懷疑謝安瀾會不會暗地里對盧妃如何。經過了去年連續失去了兩個孩子的事情,昭平帝對子嗣的渴求越發的深重了。甚至如今他對盧妃的看重和相對的冷落柳貴妃,其實也是有幾分怪罪柳貴妃當初派人去殺了商妃的兒子的。以前覺得自己還年輕并不怎么在意子嗣,但是去年的兩個皇子卻都是他一心想要的,誰知道最后一個也沒能留下來,這讓昭平帝明白了,即便是在后宮之中這世上的事情也并不是他想要怎么樣就能夠怎么樣的?“貴妃所言不差,陸夫人也有孕在身,還是好好養著為好。”如今昭平帝倒是沒想過要對謝安瀾的孩子如何。一來,謝安瀾雖然是睿王的親傳弟子,卻并非睿王府的血脈,她生的孩子跟睿王府半點關系沒有。就算是沒了也對睿王府造不成什么傷害。二來他也不得不擔心睿王府會報復到盧妃的身上。
盧妃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但是看著昭平帝有些冷肅的神色,卻也不敢多說什么,乖巧地點了點頭,“是,陛下。是臣妾思慮不周了。”
“啟稟陛下,陸大人求見。”門外,內侍匆匆進來稟告道。
昭平帝挑眉道:“那個陸大人?”
內侍道:“陸離陸大人。”
昭平帝挑眉一笑道:“看來是少雍放心不下夫人了?這么快就過來了。”
謝安瀾淺笑道:“臣妾在此處,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陛下駕臨,夫君自然是要前來拜見的。”
昭平帝但笑不語,“讓他進來。”
片刻后,陸離跟在內侍身后走了進來,兩人目光對視了片刻便移開了,“微臣見過陛下。”
昭平帝道:“聽說少雍這兩天正忙著,竟然也有空來湊這個熱鬧?”
陸離恭敬地道:“回陛下,碰巧今日得空。”
昭平帝點頭道:“正巧浮云也跟朕說今天得空,看來確實是有空了。”柳浮云站在下首,恭敬地垂首并不說什么。
昭平帝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坐下湊個熱鬧吧。來人,給陸大人和陸夫人賜坐。”
兩人雙雙謝過,走到內侍安排好的位置落座,卻正好就在柳浮云的旁邊。
三人并沒有什么交流,與所有人一樣看向窗外。樓外的臺子的歌舞剛剛退下,上來的卻是一位十分美艷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清了清嗓音,方才開口。顯示謝過了諸位賓客到來,特別鄭重的拜過了樓上的昭平帝和兩位貴妃,才開始宣布名花大會正式開始。
與之前謝安瀾了解的流程并沒有什么區別,各地的花魁們一一上臺獻藝。歌舞琴瑟,絲竹彈唱無所不包。謝安瀾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不管這些女子是什么身份,她們確實是代表著東陵女子才藝的最高標準了。雖然京城權貴人家的閨秀們同樣學習琴棋書畫,但是越是出身顯貴的人家,越是看重管家理事,官場交際之類的事情,對于才藝不過是興趣而已。京城里的那些所謂的才女,論真本事未必比得上這些女子。就比如說…嫌少有聽說哪位權貴之家的女子在某項才藝方面能夠被稱之為大家的。而這一次的名花大會上,謝安瀾就見過了不下三位名震一方的名家。
言醉歡的排名比較靠前,只是讓謝安瀾有些驚訝的是以簫藝名聞天下的言醉歡并沒有展現自己擅長的技藝。而是選擇了跳舞。剛開到言醉歡穿著一身淺綠色舞衣出現的時候,謝安瀾忍不住皺了皺眉。
難道言醉歡根本不想奪得名次么?
倒是柳浮云側首看了她一眼笑道:“聽說無衣公子跟言大家很有幾分交情?”
謝安瀾無語地瞥了一眼柳浮云,再看看正望向自己的陸離道:“浮云公子什么時候也喜歡聽這些小道消息了?”
柳浮云笑道:“偶爾無聊,聽聽也是不錯。陸夫人可是在擔心言姑娘?”
謝安瀾盯著臺上翩翩起舞的女子的,道:“方才確實有些擔心,不過現在倒是不必了。”世人都知道言醉歡簫藝無雙,卻沒有人知道她的舞技竟然也一樣出色,甚至是更加出色。看著臺上那翩若驚鴻的女子,謝安瀾覺得她的舞絕不比杜小仙差。
柳浮云笑道:“確實不用擔心,言姑娘簫藝無雙世人皆知,這些日子也時常在京城登臺獻藝。但是知道她舞也跳得好的人卻幾乎沒有。如今這般突然展現出來,自然是更讓人為之驚艷了。”
謝安瀾點了點頭。
“柳大人三位這是在說什么呢?”盧妃突然開口,笑吟吟地道。
柳浮云起身道:“回娘娘,臣與陸大人正說起言大家的舞比起她的蕭也毫不遜色。”
盧妃煙波在三人身上劃過,也沒計較柳浮云并不是跟陸離說話,而是在與謝安瀾說話。嫣然一笑道:“這位言姑娘倒也算得上是個絕色,如今陸夫人有孕在身,陸大人身邊又沒有人伺候。難得言姑娘能夠被陸大人欣賞,陛下不如做個主,成就一段良緣如何?”
謝安瀾微微瞇眼,側首掃了一眼坐在昭平帝身邊狀似撒嬌的盧妃。他們好像沒有的罪過盧妃吧?為何這女人總是想要找他們不自在?難道是百里家授意的?
不等謝安瀾說話,陸離的手已經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才起身道:“多謝娘娘關心,不過下官今生只許夫人一人,因此不敢承受娘娘與陛下厚愛。”
這話一出,小樓中眾人卻是嘩然。
在場的都是朝中官員權貴,除了還沒有成婚的柳浮云,哪一個家中沒有幾房妻妾?聽了這話,不少人還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揣測,陸離是不是因為畏懼謝安瀾身后有睿王撐腰,才不敢納妾的。
倒是柳貴妃和盧妃臉上的神色有些復雜,不管是什么樣的女子,心中的那份期盼還是一樣的。但是她們也明白,這原本就是不切實際的奢望。但是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們這并不是奢望,只是她們運氣不好沒有遇到,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謝安瀾了。
坐在對面的一個有些面生的官員突然開口道:“陸大人這話可不對了,這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陸大人這般,難道是家有悍妻?”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顯然都在嘲笑陸離畏妻如虎,連個侍妾都不敢納。
陸離卻是神色自然,淡淡道:“這世上,哪一個規矩要求男人必須納妾了?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身為夫君不悉心照料反倒是想起了嬌妾美婢,不覺得無恥么?”
原本還笑著的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陸離這話卻是連他們都一起罵進去了。
一個男子拍案而起,怒道:“陸少雍,你敢出言侮辱我等?!”
陸離眼皮一抬,淡然道:“大人想太多了,誰應說誰。”
“你!”
“好了!”昭平帝突然開口,冷聲道:“爾等都是朝廷命官,如此失態成何體統?”
那官員也嚇了一跳,他竟然被陸離氣得險些御前失儀。若是陛下因此而降罪…連忙跪下請罪,昭平帝也并沒有想要降罪于他,只是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言醉歡的舞果然驚艷了不少人,臺下的喝彩聲都比之前要熱烈得多。等到言醉歡下去之后,又有下一位花魁上臺獻藝。不管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在一眾平時一個都難以見到的才色俱佳的女子的表演中,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臺上,仿佛恍然忘記了之前的爭執。
謝安瀾靠著陸離,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有些睡眼朦朧地看向臺下,聽到樓下的司儀念道:“下一位,是宜州翠袖閣湘君姑娘為諸位獻上的劍舞。”
謝安瀾一個呵欠打到一半頓時停住了,這舞臺上什么樣的琴棋書畫,絲竹彈唱都是常見的,但是劍舞倒是還沒有過。只是不知道這位湘君姑娘到底是真的有幾分本事呢還是只是一個花架子?
正自愛謝安瀾思索的片刻,一個紅衣女子翩然上臺。只看她上臺的那一躍,謝安瀾就能夠肯定這姑娘縱然沒有什么高強的武功,也絕不是只會幾下花拳繡腿的花架子。
只見那紅衣女子上臺之后并不像之前的花魁們一般盈盈一拜,而是提著劍向四周拱手見禮,沒遇見也帶著幾分女子少有的英氣。謝安瀾這才看清楚,她竟然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個紅衣女子。被陸離握在掌中的手突然一僵。
陸離低聲道:“怎么了?”
謝安瀾看了一眼旁邊,壓低了聲音道:“那個女子,我見過。”
陸離疑惑地挑了挑眉,謝安瀾飛快地在他掌心里里劃了兩個字,“陸家”。
陸離的記性相當不錯,能讓謝安瀾提議提起的自然不會是陸家的尋常角色,當然陸家也絕對做不出來將自家的姑娘當成花魁混進來的事情,哪怕是庶女。所以…能讓夫人如此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當初,陸英告訴他們的事情,因為太過詭異他一直沒有忘記。只是找人去查時那地方卻已經人去樓空什么都找不到了。但是謝安瀾身為前特工自然有一套找人的法子。事后還是找到了一兩個曾經在那莊子周圍見過那里面的女子樣貌的人。經過那些人的描述,謝安瀾畫出了一張女子的肖像。未必十分相似,畢竟那本就不是一個人。但是據說,至少是有五六分像的。
陸離微微挑眉看向謝安瀾,謝安瀾鄭重地點了點頭。她絕對沒有記錯,只是這個女子比她當初畫出來的那個更漂亮,也更年輕而已。因為是畫像,并沒有見過真人,以至于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謝安瀾只覺得眼熟,根本沒有認出來。
陸離微微蹙眉,正要低聲說什么,卻聽到不遠處哐當一聲。縱然連忙扭頭看過去,卻見昭平帝不知為何猛然站起身來,滿臉震驚的看著樓下已經開始舞劍的紅衣女子。保養的還算不錯的臉上因為極度的震驚,狂喜和恐懼,扭曲的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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