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做什麼?”
忽然一張人臉出現在段詩沫的眼前,段詩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良久纔看清楚,原來是楚昭亦,楚昭亦見自己似乎是嚇到人了,才抱歉的說道:“你沒事兒吧?”
“沒,只是剛纔在想事情,現在又是深夜,難免會被嚇到。”段詩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既然是深夜,你怎麼還會在這裡?”
“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權當作是散心了。只是亦公子又爲何會在這裡?”
“我也是睡不著。”
段詩沫聽了這話,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楚昭亦藉著月光看到眼前佳人的笑容,心跳頓時就慢了半拍,但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既然咱們都睡不著,不如出去走走吧。”
“不,不了。”
原先段詩沫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說不定還會跟著出去走走,但現在知道了,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尷尬在兩人之間,所以直接就拒絕了他。
楚昭亦心裡一陣失落,但想想也實屬正常,畢竟人家現在是自己的皇嫂,要是自己真的私底下約她的話,那豈不是亂了規矩?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勉強了,我先行一步。”
段詩沫看著楚昭亦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他走了之後段詩沫纔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自嘲:“亂想什麼呢?他是王爺啊,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有那種意思?再者說了,自己已經入了宮是貴人了。”
段詩沫看著皎潔的月光冷靜了好一會兒纔回屋,卻碰上正要出門的林秋,林秋看到段詩沫回來口中直念這“阿彌陀佛”。
“林秋,你這是怎麼了?”
“主子,奴婢剛剛不過是打了個盹兒您就不見了,真是急死奴婢了,您說萬一您要是有什麼差錯的話,那奴婢豈不是罪人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好了,你也別太緊張了,快去睡吧。”
林秋一直伺候著段詩沫躺到牀上才放心離去。
等段詩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元香和元路伺候著梳洗之後便開始收拾東西。段詩沫剛開門,就看到阮書雲從自己的門口經過。
處於禮貌,她朝著她笑了一下,但阮書雲卻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段詩沫也只好搖頭然後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詩沫姐姐,你起的這樣早不困麼?”段詩沫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張瑾在後面叫自己。
她停下腳步說道:“不會啊,到是你,昨天我可是聽見你房裡的動靜了,你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入睡呢,你不累麼?”
“嘻嘻,昨天是我太開心了,所以就讓丫鬟們陪著我玩了一會兒,不過還好,不覺得困。”
兩人邊說邊走,一行人到了樓梯口的時候,阮書雲不知爲何放慢了腳步,張瑾一個沒注意,直接就撞在了她的後背,阮書雲揮舞著手臂就要往地下倒去
,還好段詩沫眼疾手快。
只見她一把抓住了阮書雲的手,但阮書雲卻暗中用了巧勁兒掙脫開,還順便拉了段詩沫一把,段詩沫慌亂之下也跟著要往下面倒去,但只是一瞬間,就被一個寬大的手掌給拉住了。
等定下心來的時候,段詩沫第一時間還是看向了阮書雲,還好,阮書雲在摔倒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要上樓的楚昭亦,楚昭亦堪堪地扶住了她。
段詩沫見她沒事兒,這才鬆了口氣,但回頭卻對上了楚昭南那雙擔心的眼神:“你沒事吧?” шωш⊙Tтkǎ n⊙CO
“不要緊,你不是拉住我了麼?”
段詩沫淡淡的話語,卻讓楚昭南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若不是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那她現在豈不是要摔下樓梯了?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楚昭南就覺得心痛無比。
“你是怎麼走路的?”楚昭南壓低了聲音呵斥道。
阮書雲大大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她哽咽著說道:“爺,剛纔我在前面走著好好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所以我纔會站不穩的,還連累了段姐姐。”
“爺,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詩沫姐姐和書雲姐姐也不會受到這樣大的驚嚇,我,我……”張瑾畢竟年紀小,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就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只見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
段詩沫瞧著是一陣心疼,她走過去幫著擦了擦淚水說道:“好了,我們也沒出什麼大事兒,就不要計較這些了,瑾兒畢竟年齡小,貪玩,她也是不小心的。”
段詩沫雖然這麼說,但阮書雲可不打算這麼放過張瑾:“即便是年齡再小,那也是爺的女人,若是這樣的不穩重,那日後萬一要是衝撞了他人,豈不是要被人說是管教不嚴?”
“書雲姐姐,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張瑾一看到阮書雲不依不饒的要找自己的麻煩,豆大的淚珠便開始掉落,段詩沫原本是想說幾句的,但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身邊的楚昭南說道:“阮書雲,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再者說,張瑾本就是無意爲之,你若是這樣得理不饒人的話,那豈不是有失了身份?”
楚昭南說的本就沒錯,他剛纔一直都是跟在她們身後的,所以阮書雲暗中做的小動作全部都落在他的眼裡。
但這話落在阮書雲耳朵裡,就變成了濃濃的警告,她略顯慌張的福著身子說道:“是妾身錯了,還請爺原諒。”
楚昭南冷哼一聲說道:“這次出門本就不易,我可不想有什麼事情影響了心情。”
“是。”
楚昭南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大家聽到 ,所以在場除了楚昭亦之外的人,全部都福著身子應話。楚昭南頗有深意的看了阮書雲一眼之後便下樓去了。
阮書雲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竟然冒冷汗了,她很慶幸剛纔自己沒有得逞,否則的話,按照皇上疼愛段詩沫的程度,估計自己不死也會退層皮的。
段詩沫在經
過阮書雲跟前時,只是輕輕的說了句:好自爲之。
一行人用過早膳之後便重新啓程,只是這段路程因爲早上的事情所以變得難熬了些,張瑾心中還是有些陰影,段詩沫則是因爲晚上沒有睡好所以也不願意開口,原本話就不多的董甄琦就更別說了。
楚昭南與楚昭亦兩人則是一人一匹馬在外面慢悠悠地晃著,偶爾也會較量一番。
馬車內的氣氛實在是令人尷尬,張瑾小聲的說道:“詩沫姐姐,你看,皇上在和王爺賽馬呢,你說他們誰會贏呢?”
段詩沫掀開窗簾看了一下,果然,只見楚昭南和楚昭亦兩人已經跑出去有一段路了,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人了,她回頭笑著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希望誰可以贏呢?”
“當然是皇上啊,入宮前爹爹就跟我說了,萬事要以皇上爲重,所以我希望皇上可以贏。”張瑾眨巴著眼睛說道。
“可萬一皇上要是輸了呢?”一直沉默不語的董甄琦說了句話。
“怎麼會,咱們大楚就是在馬背上贏了天下的,所以我相信皇上的騎射也應該很出色纔對。”張瑾沒有聽出了人家這是在逗她,所以一本正經的說道。
阮書雲聽了冷笑一聲:“呵,這樣淺顯的話你都聽不出來,真不知道你爹是怎麼選你入宮的。”
一句話,又將車內的氣氛降到了原點,段詩沫撇了撇嘴說道:“張美人本心純良,自然是不會去做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了。”
“瞧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說我勾心鬥角麼?”阮書雲翻了個白眼說道。
段詩沫聽了只是沉默,但在阮書雲看來,就是在蔑視自己了,她歲說只是二小姐,但在家中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入了宮之後,人家也會看在京城阮家的名頭上讓自己三分,就連自己的姐姐貴妃娘娘都是如此,可怎麼到了段詩沫這裡就行不通了呢?依著她的性子,怎麼肯?
“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區區兵部侍郎的女兒,我可是京城阮家出來的,你最好是安分些,別以爲有皇上給你撐腰就這樣不把人放在眼裡!”
段詩沫雖然平時脾氣也挺好,但不代表人家可以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的不是,而且還說的這樣難聽,她放下臉說道:“阮美人,你在發火之前麻煩你想清楚了,我是貴人,你不過是美人,就算你是阮家出來的女兒又如何?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你還想著京城阮家的手可以伸到皇宮裡來麼?”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出身比你高貴,別看你是段家嫡女,可據我所知,你在段府的時候過的還不如你那個庶出的妹妹呢!”
阮書雲被氣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但這又有什麼用?段詩沫如同看笑話一般看著她,阮書雲哪裡收的了這樣的眼神?她頓時就炸了,站起身來,揚起巴掌就要打段詩沫。張瑾被嚇得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董甄琦則是皺著眉,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阮書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