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傷為了讓聶政這個第一次隨軍上戰(zhàn)場(他是這樣認為的)的菜鳥,了解大元的軍場上的十幾情況,特別詳細地給他講解了有關(guān)上次剿匪的秘聞。到底那婓寰是如何失敗的。原來上次出兵的時候南山的時候,婓寰帶著人馬也委實不少,加在一起足有三千來人馬,而且都是軍中青壯,比那些莫興帳下的一群亂民可有素質(zhì)多了。
雙方剛一接觸,莫興的那放的陣營就亂了,私下逃散起來,婓寰一開始還很謹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莫興那方陣營真是大亂而逃,結(jié)果自己沒有及時追趕導(dǎo)致錯失了斬殺大量反賊的機會,錯失了偌大的軍工,婓寰一看就急了,帶著人馬也不管不顧就攆在莫興后面就死命的追,結(jié)果莫興帶人在前面跑,他們就在后面追,莫興帶的人猶如喪家之犬,幾次小規(guī)模的接觸,莫興次次都吃了小虧,人不被斬殺俘虜不少,婓寰大勝驕矜,就再沒了防備之心,緊追著莫興就進入了一處密林前的坡地。
莫興等依然爬到了半坡之上,坡上就是一處密林,這種地勢很容易被敵人作伏,蔡傷和陰珂慌忙拉住了婓寰,不讓他在催兵急進,而且重新整陣,再所打算。有到是逢林莫入,窮寇莫追啊~
婓寰卻大罵他們來個膽小怯戰(zhàn),還極為鄙視的讓倆人在后面壓陣,也不用大隊人馬追擊莫興了,接著就喊人興奮的殺了上去,連理會都不理會另外倆人了。
蔡傷和陰珂一看這貨不聽勸,就開始紛紛撤退兵馬,緩緩的跟著后面。至少莫興帶著三五百騎兵突然殺出,攪亂了前陣,直接當場斬殺了婓寰,重傷君不語和田奮,結(jié)果前陣,中軍一哄而散,他們倆個做為后陣,勉強列陣抵御,才能夠讓不少被殺得潰敗的兵士趁亂沖出活了下來,可惜這年月誰都不傻,都知道官府不了,回家還得來打仗,即使是沖出了戰(zhàn)陣也放羊一樣各自逃生去了……很少有人會傻的再回原籍給家人添麻煩和等著被抓回去繼續(xù)當兵的。
三千人馬的大元精銳,敗給了人家莫興的三千反賊百姓,這等奇恥大辱由此就赤l(xiāng)u裸的發(fā)生了,這次敗后蔡傷和陰珂退后至于找回了重傷的君不語和田奮,可惜婓邑仍舊沒有放過來人,不僅很很的責(zé)罵了他來,還每人揍了二十軍杖,打完之后接著又是給一巴掌然后給倆把甜棗,不讓倆人帶領(lǐng)部曲回去不說,還把倆人扣在這虞州城外大營極盡籠絡(luò),又是給銀子又是給美女享受,還說要給軍侯的官職,其實就是想利用倆人繼續(xù)打仗唄……
蔡傷講著,聶政等人在一邊聽著都直皺眉,最后沉吟了一聲才道“這次的領(lǐng)兵大將變成了程君山程大人。”
陰珂這小白臉也湊了過來道“只要最后能夠做決定是婓州牧,你看著吧,領(lǐng)兵的大將換了誰都一樣。你沒聽說,咱們州牧大人要隨軍。其實吧,我們都知道州牧大人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高位的,為人素有能吏之名。但是能當官不代表他能打仗……兄弟,醒醒吧,被軍功沒賺著,先把自己搭上了。”
聶政聽了這話,頓時老臉一紅,心說不為軍功哥干啥來啊,使了牛勁兒, 誰愿意空手而回啊???所以他自能帶著自我安慰的道“希望這位程大人為將,州牧大人也隨行能有個好結(jié)果吧。”接著他嘿嘿一笑道“若是連著布置,我部實有五百人,選取那種陣型方便與倆位兄長部曲聯(lián)合行動呢?”
蔡傷和陰珂一聽這話,都樂了,哈哈,說到保存實力這事兒,大家都理解的哈……
等到蔡傷和陰珂跟聶政約定好了,前面婓邑已經(jīng)開始選拔拔營了。輜重等都候在大營之外,一陣陣的兵士開始列隊出營,等到了聶政這方,卻還是出了點小小的轟動,原來聶政的這五百部曲后面居然綴上全是馬車的輜重部隊,而且每次都是倆人護車,倆人換著趕車,這種架勢,縱然是州牧大人下轄的正規(guī)軍都沒有,人家還有不少肩膀挑,倆人抬和獨人推的小車,什么形式的運糧隊伍都有的人。
顯然聶政這一隊人在后勤補給上不是過于財大氣粗,就是有特別精于不給的管理人才在做。當然也有可能倆著兼而有之。至少婓邑和程君山看了臉色都是一變,接著都沉默下去。蔡傷和陰珂看了卻都閃了閃眼神。
等到天色將晚,需要按營寨扎的時候,聶政這邊的輜重隊伍,紛紛有青壯跳下車極為快速的扎好軍帳,聶政還在帶著部曲們挖坑設(shè)置簡易營地防護的時候,自有人給他們把馬兒都給喂了,把晚餐都給煮上。在別的營區(qū)喧嘩吵鬧的埋鍋造飯的時候,聶政等人的營地靜悄悄的只有大家圍攏在火堆前的吃東西的淺淺咀嚼聲。單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這支隊伍的與眾不同來……
婓邑帶著程君山遠遠自聶政的營地前繞過,看到那種情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這個聶政果然是個人才,可惜,他偏偏是顧昭的女婿~”
程君山看了看婓邑,沉默的點點頭,眼神卻閃了閃。
蔡傷和陰珂聞著味兒追到聶政的大帳,發(fā)現(xiàn)這小子正在和一群兄弟吃肉和酒,也都紛紛湊了進來,舔著臉道“真不厚道啊,自己躲起來吃肉,也不喊喊我們。”
聶政一見他們進來就熱情讓他們坐下,一起吃。聽到這話,不禁失笑道“這可真是冤枉,白日里我還聽你說,得了銀子要給軍士們加菜,既然你們那邊都加菜了,我們自然就那個臉卻喊你們吃了唄。”
“誰跟你說加菜,就是加肉菜的?像你們這樣的大碗肉,誰還能給整營的兵士吃?”蔡傷挑了一大塊肉吃,一邊吃著滿嘴流油,一邊說道,接著他見眾人個個眼神有異的看著他,不覺道“你們這不會整營都吃肉菜呢吧?”
“你還真說對了,主公吃什么,我們吃什么。你現(xiàn)在看見的菜色,整營的兵士們都在吃一樣的。”紀真最有眼色,這個時候主動替聶政解釋道。
唔唔,蔡傷差點沒被那口肉噎住,陰珂也是目瞪口呆,“什么——”“哎呀,聶政,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這么有錢啊?……”蔡傷頓時眼眉一挑,黑笑道“小聶子,錢多的話借哥哥點吧,我那部曲中許多甲胄都需要修補了。……”小白臉陰珂笑得極為善良老實。
聶政啞然失笑“其實都是媳婦給準備,我們家就倆個田莊,說起來應(yīng)該不如陰大哥和蔡老哥有家底,想必是媳婦舍不得我跟族人都受苦,就準備的多了些。”肉蛋對于兵士保持體力的重要誰都知道,就算是那幾年……聶政也不是像如今這般天天跟兵士們一起能夠吃到肉菜,一開始的時候聶政還擔(dān)心過的問過淑之這樣做會不會給家中帶來什么麻煩,或者是承受不起之類的……他記得,那位大人就曾經(jīng)說過無肉難養(yǎng)精兵,有肉主公難承的話,其實就是在跟他解釋即使是自己也難以每日肉食養(yǎng)得精銳兵士~
可是,自打部曲們召集整齊,開始編練這幾個月來,出了一開始那二十多年有些不穩(wěn)定外的供應(yīng)外,就變成以后讓他跟營內(nèi)其它習(xí)以為常的日日供應(yīng)。不僅肉類,各種蛋類,魚類,禽鳥野味等也未曾缺少,他到是從來不曾見過淑之臉上為了這種事情出現(xiàn)一點為難,漸漸的也就習(xí)以為常了。這次臨到蔡傷和陰珂問起又想了想家中的田莊,幾乎是一片繁榮,莊稼和那種被淑之成為番薯的苗木也長得極為茂密,田莊間的水塘養(yǎng)著許多的河魚……
便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也不懂太多,但是我媳婦好像很會經(jīng)營田莊,我這些輜重幾乎都是她讓人為我準備的。”
蔡傷和陰珂一聽,難免有些驚訝道“你家倆個田莊的出產(chǎn)就能養(yǎng)五百部曲??還能讓你們正營的兵士都吃上肉菜??那可真是經(jīng)營的不錯啊。我說蔡哥,回頭讓嫂子過去學(xué)學(xué)吧,永安立著上陵也不算遠。”陰珂擠弄著眼睛道“看看人家吃的,都是面餅和肉菜,還有新鮮的菜蔬,你再看看咱們家兵士吃的,太虧了啊啊,都是方便儲藏的干菜和土豆等,太虧了哦。”
蔡傷一聽這話,趕緊附和道“可不是嘛,這可得學(xué)學(xué),一看弟妹就是個能干的,不說別的,但說扎營帳,我看聶老弟那營帳扎起的速度竟然是我們的三倍,這顯然其中也有訣竅吧?”
“是啊,淑之,咳咳,我媳婦給改了改,扎起來快,收得也不錯,其中的竅門是什么我不大清楚,好像還是她跟顧云弄的。”一邊跟他們說著,聶政心頭一邊悄然爬上溫暖和思念,這些小處看著不顯然可是卻都是淑之對自己的一片心意,聶政覺得一種名為淑之的毒在他的身上越來越滲入骨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