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犬狐日日看著眼前的姚琳,便愈發的思念曾經那個活潑可愛的姚琳。如今的姚琳對他不冷不熱,愛理不理。他多麼希望和姚琳回到從前,可又明知道即使回到從前,那也只會讓自己、讓姚琳、讓饒月難堪。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每日裡暗自想念,夢裡也總能遇見曾經的琳兒。姚琳生日那日買的兩隻大型紅白狐娃娃最終也沒送出手。只得放在牀邊的椅子上,獨自望著發呆。
“小尾巴!小尾巴!”這日犬狐正在房中睹物思人,門口突然傳來呼叫犬狐的聲音。
“琳兒?”犬狐沒細聽,便迅速起身去開門,“琳兒!怎……怎麼是你?”犬狐打開門才大失所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琳兒,而是月兒。
“我只是見毅鵠終日愁眉不展,想必是因爲姚姑娘的緣故。便想著自己學姚姑娘這樣稱呼你,興許你能開心些。不想,你耳朵如此靈敏,竟沒聽出我的聲音。”饒月低頭委屈道。
“我……對不起。我只是在想事情,沒有注意。”
“毅鵠若心中所留已易他人,你大可以跟我說,我不願拖著你,橫插在你們中間,壞了你們的姻緣。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卻不知在奈何橋邊,爲了誰而苦苦哀求孟婆叫她不要讓我飲那忘卻前世的湯。卻不知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
“月兒,我……我不會負你的。”
“不會負我?那那椅子上的兩隻狐貍是什麼意思?我聽全叔說,那日你與姚琳在遊樂園,他見你們一人手裡拽著一隻狐貍。如今,姚琳早已不願與你再有瓜葛,你卻買了兩隻更大的狐貍,難道還不能說明你的心思嗎?”月兒半帶哭腔道。
犬狐聽了只得低頭不語。
“月兒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也並非懷疑毅鵠的真心。兩人之間的感情總是有濃有淡,即使你是犬狐也不能例外。只是,我想你因爲一時的情緒,破壞了我們來之不易的三生三世的相守。姚姑娘固然動人可愛,可她畢竟只與毅鵠相識不到一年。而我和毅鵠纔是相守了百餘載的夫妻啊!”
“月兒,我明白。我不會拋棄你的。”
“既是如此,那毅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這……我一個姑娘本不該主動提,但與毅鵠相守至今,除一週一吻外。我從未和毅鵠有過夫妻之實。所以……”
犬狐以爲饒月要提出不得了的要求,嚇得忙答道“月兒……我覺得這事還太早。你看我們,在這世畢竟還沒有結婚,我……”
“毅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想和毅鵠接吻而已。並沒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哦……是這樣啊!嚇死我了……”
“哈?”
“啊?沒……沒什麼。”
“那毅鵠究竟答不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呢?”
“可是琳兒她們馬上就要來了。”
“毅鵠心中果然沒有月兒了……”饒月說著傷心地哭了起來。
“月兒我……”
“若毅鵠真心疼月兒,就不會這般羞辱我。我提出這樣沒臉的乞求,被毅鵠拒絕實在是活該。”
“我沒有……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既然沒有,那就應了我的請求。”
“我……”
還沒等犬狐說完,饒月已一下撲了上去。犬狐推也不是,就也不是。只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
“咳咳!”突然糊塗老一聲咳嗽,將兩個緊擁在一起的戀人嚇得立時就分開了。
“琳……”
“大人明知道姚姐姐要來怎麼還……”一同前來的桃夭忍不住憤憤道。
“桃夭,這熱戀中的人本來就難以控制的,我沒關係。”姚琳勸解道。
然而犬狐聽了姚琳的這番勸解,心就像被針扎似的。熱戀?難以控制?他只有和姚琳在一起的時候纔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啊!如今卻要聽姚琳在這說自己和別人熱戀,自己又無法辯解,難受不已。
“姚姑娘,都怪我不好,是我一時……姚姑娘,毅鵠這就交給你,你們……你們快些……”饒月看著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不禁欣喜萬分。哪知道,姚琳突然話鋒一轉道:
“糊塗老,你不是說過有什麼解除石之靈的方法嗎?現在不用更待何時?”
“這……確實有一法子。不過只能維持三個月不用石之靈,不能永久。”
“三個月也好,你快說。”
“其實方法很簡單,”說著,糊塗老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藍色如小花瓶般大小的瓷器瓶道,“琳琳,只需要把手放在這聚靈瓶的瓶口,瓶子自會吸收琳琳體內的靈氣。不過只可放三秒,不可放久。”
“這樣,不會對身體有害嗎?”犬狐在一旁擔憂的問道。
“這個,大人大可放心。若是琳琳原來的體質,我不敢說,可琳琳吃了雙宜膏,體質比常人還要更好。只是三個月的靈氣流失,不會有大礙的。”
“那以後還能接著用嗎?”姚琳急忙問道。
“這卻不行。瓶子自第一次集此人之靈,之後集此人之靈便要成倍增加。下次再用,幾乎會吸盡此人身上的靈力。此人在世上存活便超不過三日了……”
“那好,就先用三個月吧!”說著姚琳便將手置於瓶口,數到,“一、二、三~哇!好了嗎?”說話間,那聚靈瓶竟變爲了橙色。
“瓶身爲橙,三月之靈。”糊塗老說著將瓶子交予犬狐,“大人也只需將手心對準瓶口,便可將靈氣收於自己體內了。”
犬狐照著做了,瓶身則由橙又變回了藍。
“既然這樣,就沒我什麼事了,我先走了。”說著姚琳轉身便走了。
糊塗老和桃夭也都隨之而去。
留下的只有頹喪的犬狐和不甘心的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