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林面前,他提斯一直都是自由的,甚至只要他想,並且對方林提出,提斯甚至不會受到方林阻止便能很輕易地得到自由,這個過程,已經在兩個人一個月來的默契修煉中完全實現了。
一個對自己無所求,卻對他照顧甚多的主人;另一個,他提斯默默無聞付出十多年卻被對方冰冷地無視的女團長。提斯縱使腦子再笨,也知道該如何選擇了。不過,對於冒險團的摯愛,對於荊棘花這個唯一讓他體會過家一般存在的地方,提斯最後還是無比肯求地看向艾琳,希望她收回成命,不要將事情做到無法挽救的程度。
然而結局很令人心痛,艾琳再次無視提斯的目光。
這就是我荊棘花的團長嗎?從來沒有一刻,被艾琳忽視以後提斯居然也會生起心痛的感覺。
或許以前,他太沉溺於冒險團的和睦了,比起其他冒險團來,荊棘花對待團員要優厚的多,不過,冒險團終究還是冒險團,是爲利益而生的,永遠不可能真正給團員一種家纔有的感覺。
“方林主人,提斯永遠都是您的僕人!您在提斯最絕望的時刻拯救了我們性命,你的需要和命令,超過我的一切!雖然您是這樣的憐憫和寬容,但是,在提斯用自己的靈魂向您發下誓言的時候,便已經證明,提斯永遠只是您的影子,可以爲您付出所有!”
提斯鄭重而神聖的話語,驚住了所有人,甚至包話方林本人。
方林沒想到他一個眼神居然引出提斯這樣的話語,如果放在平時,這個傢伙敢說出這種話,方林一定會用雷電讓他知道,隨便使用這種馬屁噁心人也是有代價的!
可是現在,看著提斯嚴肅的臉龐,有些滑稽的鬍鬚在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隨意的感覺,方林不知該說什麼好。對於提斯,方林雖然有些好感,可是這些好感,並不足以讓方林對他做到完全的推心置腹,即使方林非常信任提斯,也從沒有想過,他以後的生活會跟這個猥瑣傢伙產生太多交集吧。
可是現在,提斯忠誠的話語,卻讓方林忍不住微微動容。
“提斯,你知道你都在說些什麼嗎?”未等方林說話,冷冰冰的女團長便厲聲朝他大呵起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團長,我並不爲成爲方林大人的奴僕感到恥辱。雖然您出於好意,想讓方林大人自行離去,可是對於我來說,作爲方林大人的僕從,我是不能接受您做出這種行爲的。”再次鄭重表明立場之後,提斯似是放下了所有顧慮,跟艾琳說話,也不像之前那種畏縮氣短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做法,完全是對冒險團的一種背叛!這個人,雖然是你的主人,卻同樣是整個荊棘花冒險團的敵人,難道你要棄整個冒險團於不顧嗎?”
艾琳說這話時,聲音都冷酷森寒起來,似乎只要提斯回答“是”,她就要立刻下令將方林兩人誅殺一般。
“艾琳團長,既然提斯團員作出這種選擇,就請尊重他的行爲吧!畢竟,他爲了荊棘花默默付出十幾年,不能因爲一次錯誤選擇就否定他以前的所有貢獻,而且,與人爲奴雖然令人不恥,但這是提斯自己做的決定,我們並沒有權力干涉。”就在這時,長時間都沉默不言的副團長傑西卡,突然表情無比寂寥地說道。提斯的選擇,似是突然觸動她記憶深處的一些事情一般,使得這位女團長臉色看起來非常不好。
不過,傑西卡顯然比艾琳要有人情味的多,居然說出勸慰艾琳的話來。
艾琳聽了傑西卡的話,眼神頓時一厲,可是在她看到傑西卡的帶著失落的目光時,也不由怔了一下,本來還想說什麼,卻是再也不吭聲了。
“提斯,你知道你說出剛纔那番話的後果嗎?你知道你以後的命運嗎?”傑西卡看著提斯,這個其貌不揚,甚至在她眼中顯得非常猥瑣的小個子男人,眼神深處罕有地多出一抹柔和。
“不必在試探我了,傑西卡團長,感謝這些年來您對我的照顧,還有艾琳團長,從今天起,我就要從冒險
團退出,再不是荊棘花的一員了,對嗎?”傑西卡想要說什麼,提斯自然非常清楚,雖然對這位女團員非常感激,可是已經下定決心的提斯,自然不會三心二意改變自己的選擇。
“提斯,其實你不必這樣……”方林擺著手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強行役使他人的人。如果不是在森林中碰到你,恰巧這種束縛咒語無解的話,我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方林主人,請您不要說這樣的話!”提斯表情顯得非常嚴肅,雖然平日已經習慣了這個傢伙拍馬屁,可是看到他這樣滿臉鄭重誠肯的模樣,方林還是感到極其不自在。
“提斯只知道,大人您在最重要的時刻挽救了我的性命,將我從哈比隆的魔爪下救出,而且,這一個月來,雖然您是主人,可是,您卻從來沒有使用奴役手段對待過我,而且,爲了幫我提升修行,您付出良多。可以說,您的所作所爲,已經完全超過一個主人的行爲,說句心裡話,在跟隨您的一個多月間,您是第一個讓我感受到真正親切的人。作您的僕人,我並沒有感到恥辱,相比在哈比隆那裡,寄身於您的名下,我甚至都覺得無比榮耀!而以您的身份,也絲毫辱沒不了我這個高階武士。”
提斯一番話,讓除方林之外的另兩名團長都有些詫異。如果說之前提斯咬死了要追隨方林,兩名團長還多半會覺得這個傢伙在森林裡呆久了,腦子開始不正常了,但是,當提斯說出這番話以後,兩人卻是突然醒悟,這其中不會是有內情吧。
提斯話中的內容,讓兩位團長都有些吃驚,同時她們很意外地看向方林,聽提斯的意思,這個傢伙,似乎一直都沒把提斯當奴隸對待呀,還幫他提升修行,難道這人有特殊法蘭可以幫助武士提升實力。
這時兩位女團長都不由地將眼神放在提斯身上,她們忽然發現,兩個多月前在七級武士境界苦苦徘徊的提斯,現在居然已經達到八級的境地,而且力量似乎非常厚重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