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裝貨用的大卡車,停在了豪宅門外,一群搬運工正在把一些包裝地嚴嚴實實的箱子搬運到集裝箱里。
其中有兩輛,還是裝有冷凍設備的貨車,通常是用來運送海鮮或新鮮果蔬的。
一群稻川會的黑衣男子正跟搬運工一起忙碌,其中一個小胡子的男子則是指揮。
龍崎走到豪宅門口,朝那小胡子客氣地笑了笑,問道:“你好,請問這家住戶是要搬家嗎?”
小胡子見是個陌生人,有些警惕地問:“你是什么人?”
“哦,我是房產中介公司的,我叫淡藤局錦,有個客戶想要購買這邊的房產,我看到這里有搬家,就想過來具體地打聽一下”,龍崎笑著說。
小胡子擺擺手,“不是搬家,只是運點東西出去,走開走開!別擋著門了!”
龍崎笑吟吟地說:“請問,先生你是這家的主人嗎?有沒有興趣出售這處房產呢?”
小胡子瞪大了眼,“你到底是哪個蠢貨公司的?不知道這里住的是什么人嗎?稻川會會長的住處,你的客戶想買嗎!?”
“稻川會的會長?是清田先生嗎?呵呵,我們老板跟清田先生也認識,只是沒想到,清田先生原來就住這里”,龍崎說。
小胡子一聽,這人的老板跟清田次郎認識,頓時神色一變。
他也不過是個下面的打手,哪知道老大的交友圈,萬一這人的老板真跟清田認識,那他得態度好點。
小胡子立馬咧嘴笑了笑,“淡藤君是吧,你要是真對這處房子有興趣,那就讓你們老板跟我們會長聯系,我們現在真的很忙,請先讓讓好嗎?”
龍崎和氣地擺擺手,說:“是我太唐突了,請問下清田會長現在在哪?如果是在東京,那我可以讓我老板跟會長去碰個面”。
小胡子也沒多想,點頭道:“對,就在東京,這些貨就是給我們會長送去的”。
龍崎笑著跟小胡子道別,然后回到遠處的街角,跟柳寒煙匯合。
“怎么樣了?”柳寒煙問。
龍崎道:“跟我料想的一樣,他們實驗室被燒毀了,想把剩下的一些設備送到他們總部去,因為稻川會總部就在東京都的港區六本木那一帶。
黑冢既然住在橫濱這邊,那總部那里,很可能就是黑羅剎住的地方,黑冢應該也是要跟黑羅剎匯報生的事,才急匆匆昨晚去了東京”。
“那我們現在就去他們總部,我看過稻川會的資料,我知道他們總部的地址”,柳寒煙道。
龍崎卻是讓她等等,分析道:“柳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
“我們昨晚鬧了這么大動靜,黑冢的手下竟然在安分地搬運貨物,而不是滿橫濱地搜查我們,而且……就算我的樣子,他們不方便追查,可你的樣貌,肯定是被一些攝像頭捕捉到了,按理說警方那邊也該搜捕才對”。
柳寒煙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她竟然沒被警方通緝?
“你是說……黑冢他們,故意把事情給壓下去了?”
龍崎點頭,“我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他們給警方那邊也施壓,不讓警方參與到這場博弈里。說白了,他們認定了,柳小姐你為了給母親報仇,會再次找上門去,所以已經擺好了龍門陣,想讓你自投羅網了”。
柳寒煙蹙眉,“就算是這樣,難道我們就罷手嗎?你接了任務,也要放棄?”
龍崎笑著搖頭,“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們如果現在貿然急著去動手,闖他們的總部,真的是九死一生啊,不如等上一陣子,我想辦法去偽造一個你已經離開扶桑的信息,讓他們放松警惕。
等到敵在明,我在暗的時候,再去找機會下手,不管用烈性炸藥還是用劇毒,總之必須讓黑羅剎死……
關鍵是以我推斷,我們兩人聯手打黑羅剎,也未必能贏,何況還有黑冢加雪女,這么硬闖,真是不行”。
柳寒煙低頭,沉默下來,目露思索之色。
龍崎怕女人不聽勸,繼續說:“柳小姐,我知道你的仇恨已經忍了十五年,但都十五年了,難道連十幾天都忍不了嗎?你要是去送死,我是不會陪你的,因為這種做法太愚蠢”。
柳寒煙抬頭,看著他,“我不會去送死的,我一定要手刃仇人,所以……我同意你的計劃”。
龍崎松了口氣,笑道:“還好,我還擔心,你這么一個大美女,就這么香消玉殞呢,柳小姐你果然是美麗與智慧的完美結合……”
“別說這些廢話了,接下來我們去哪?”柳寒煙覺得這個家伙嘴巴越來越口花花了。
龍崎指了指那邊的大貨車,道:“當然是去東京,說白了,尸魔門要是能找到我們,他們早就開始找了。
他們頂多也就監控各大出入境的機場、港口,我們哪怕住在東京,他們眼皮底下,他們也現不了。
趁著這段時間,我們還可以更多調查他們,柳小姐你不是輕功很好嗎,當一回大都市里的女飛俠怎么樣?”
柳寒煙也不懂什么叫飛俠,不就是當間諜嗎,“東京物價水平很高,我不想跟我朋友聯絡,怕連累到她,你帶的錢夠嗎?”
龍崎笑了,看著女人那較真的表情,下意識地想伸手摸一下柳寒煙的臉蛋。
柳寒煙一陣慌亂,趕緊退開了一步,不讓男人碰到。
“呃……不好意思,我是看你這模樣太可愛了,我當然有錢,我的銀行卡也不是稻川會能監控到的”,龍崎道。
柳寒煙抿了抿下唇,猶豫了下,還是一臉正色地說:“龍……劍魔,雖然我答應你的計劃,這段時間跟你一起行動,但我不希望你像剛才那樣對我,不管是言語,還是舉止,不然的話,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行動”。
龍崎一愣,沒反應過來,納悶道:“什么樣對你?什么言語……”
柳寒煙舉起手來,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戒指,“你幫了我,救了我,我很感謝你,但僅僅是感謝你。我已經結婚了,我有丈夫,我不想讓他誤會什么,就算他看不見的時候”。
龍崎頓時表情很精彩,先是一陣錯愕,隨即笑瞇瞇地別過頭去,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柳寒煙感到不解。
龍崎努力地憋住笑聲,擦擦笑出來的眼淚,神色期待地問:“柳小姐,你愛你的丈夫嗎?”
柳寒煙呆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多考慮過。
這會兒被龍崎問到,柳寒煙咽了咽喉嚨,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臉上有些熱。
龍崎很著急,催促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愛就愛,不愛就不愛,要是你不愛,那就說明我有機會……”
“不!你沒機會!”柳寒煙立馬否決。
“那就是愛你丈夫咯?”龍崎開心地問。
柳寒煙左右顧盼,低聲道:“私人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
“哎呀,你就說一下,愛、不愛,這么簡單的答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龍崎很郁悶。
柳寒煙狐疑地看著他,“你干嘛這么關心我和我丈夫的事?而且這有什么好笑的?”
“呃……”龍崎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哎……惋惜名花有主啊,我這是傷心的苦笑,你沒看出來嗎?”
“沒有”,柳寒煙直白回應。
龍崎也無所謂,帶頭走上街,道:“走吧走吧,我先找家銀行取點錢,然后我們坐列車去東京,還好我準備了偽造的護照,不然我們住酒店還要費勁呢”。
柳寒煙松了口氣,跟在后頭,默不吭聲。
但令她奇怪的是,龍崎竟然一路都哼著小調,心情愉悅,就跟神經一樣,讓她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