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干什么?既然你自己做事有分寸就行了!”木蘇蘇站起身,找借口想要避開。
但蒼禁言卻不準備給木蘇蘇避開的機會,木晟去上學了,要到下午五點多才會放學,現在這別墅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有些話,正好可以攤開來說清楚。
“蘇蘇,你準備逃避自己的感情到什么時候?”
蒼禁言走到木蘇蘇身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木蘇蘇倔強的抿著嘴唇,低垂著頭,不肯正眼去看蒼禁言,有些感情,她自己心里非常明白,但卻沒辦法宣之于口,有些事,她想要回頭,但卻又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她知道自己很懦弱,不肯面對現實,好好的去解決遇到的問題,但歸根究底,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害怕,她怕自己像五年前一眼,被蒼禁言像扔垃圾一樣的扔掉。
即便現在她知道蒼禁言當初那么做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但傷害已經造成,并不是三兩句解釋就可以消除的。
“蘇蘇~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再次接納我?”蒼禁言有些無力的看著木蘇蘇,只要木蘇蘇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復,無論她提出什么樣的復合條件,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滿足她。
“禁言,我們保持現在這樣的關系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老婆,我要重新和你生活在一起。”
木蘇蘇聞言,抬頭看向蒼禁言,眼中滿是糾結。
“破鏡難圓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就算當初我們是因為誤會分開的,但我們分開五年卻是不爭的事實,在這五年里,我們彼此都變了很多,重新在一起,不一定就會幸福。”
木蘇蘇嘗試著將自己心里的想法,心平氣和的說給蒼禁言聽,他們倆一直這樣僵持著,對誰都沒好處,既然蒼禁言今天想要談,那不如就好好的談清楚。
“現在我們還沒嘗試過,你怎么就知道不會幸福,難道說,五年前,你有抓著陌生人結婚的勇氣,五年后,你就沒了和我重頭開始的勇氣了嗎?”
“這不一樣,五年前的我,還不懂事,而現在,我經歷的夠多,也被傷害的夠多,現在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并不意味著就要拒絕一切,蘇蘇,再給我一次機會就那么難嗎?”
木蘇蘇沉吟半響,良久之后才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木蘇蘇都已經這么說了,蒼禁言再逼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于是松開了握著木蘇蘇肩膀的手,道:“好,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但我希望你要求的時間不會太長。”
蒼禁言的視線落在木蘇蘇的小腹處,用著低沉的聲音,道:“晟晟出生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這些年,你將他教養的很好,但你不能否認,你給他再多的母愛,對于晟晟來說,父愛還是缺失了,不是嗎?”
木蘇蘇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說,晟晟現在不比任何一個尋常人家的小孩差,但她畢竟不是木晟本人,不能代替木晟發表意見。
“蘇蘇,現在你我有了第二個孩子,不管這孩子怎么來的,他出現了,就說明上蒼給了我們
第二次機會,我希望最后你給出的答案,能讓這個孩子有個完整的家。”
木蘇蘇抬頭看向蒼禁言,兩人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太多的情緒。
木蘇蘇往后退了一步,轉身上樓,只扔下一句,“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覺,你有事忙的話就先去忙自己的吧,不用顧忌我!”
這句話勉強算是一句變相的關心,起碼木蘇蘇對蒼禁言的一切不再不聞不問。
蒼禁言看著木蘇蘇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來,他的追妻之路,還非常遙遠。
忘記是從哪里聽來的一句話,說任何事都是補救比推倒一切重來要難的多。
“嘖嘖!”輕微的嘖嘖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蒼禁言回頭一看,只見已經出院好幾天的陳曉,此時正斜倚在門口,嘴角含笑的看著他。
顯然,剛剛他和木蘇蘇之間的談話,陳曉也是全程看在了眼里。
索性陳曉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被他看到這些,也不會覺得多丟臉。
“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蒼禁言重新走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水放到一旁,顯然是為陳曉倒的。
陳曉走到沙發旁坐下,自動自發的拿起蒼禁言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調侃道:“我現在天天在家養傷,又怎么會沒空,倒是你,總公司那邊那么多事都要你拿主意,你真的能在這里久待嗎?就不怕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蒼禁言微微皺眉,“你是說,那些股東會造反?”
陳曉挑了挑眉,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幾上,微笑道:“這到不至于,那些股東手上的股份不多,最多算是散股,對你構成不了威脅,我說的是林欣容,你不擔心她趁著你不在國內的時候,背后搞鬼?”
“她沒有蒼氏的股權,而且我之前在媒體上就已經放過話,申明過我和她并不是夫妻,你覺得,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搞什么鬼?”
不是蒼禁言看不起林欣容,實在是他想不出來林欣容還有什么資本和自己斗。
就連她現在所住的別墅,他也還沒有過到林欣容名下,說句難聽的,他就算想將林欣容在一天之內趕出別墅,諒林欣容也拿他沒辦法。
陳曉搖了搖頭,道:“我勸你在對待林欣容的問題上,最好還是謹慎一些,女人若是狠下心來,那是非常可怕的。”
蒼禁言并沒有完全將陳曉的聽進心里,林欣容縱然有心機,但他蒼禁言也不是省油的燈,哪里會這么容易就讓林欣容陰謀得逞。
陳曉看出了蒼禁言的不以為意,再次提醒道:“就算你有把握能將林欣容捏在手心里,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派人盯著她,以防她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蒼禁言想了想,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但他點頭的原因卻不是忌憚林欣容,而只是出于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
林欣容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陳曉見蒼禁言點了頭也就沒再多說,他抬頭看了看樓梯口的方向,確定木蘇蘇不在,這才壓低聲音道:“晟晟的事,你們準備瞞蘇蘇瞞到什么時候?”
蒼禁言嘆了口氣,道:“這要看晟
晟的意思,當初我答應了他,要幫他保守秘密,所以這事,無論如何不能從我口中說出來,而且,我和晟晟的想法是一樣的,蘇蘇對孩子太過緊張,若是讓她知道晟晟的智商居然這么高,恐怕她又會擔心一些有的沒的。”
“擔心?為什么?孩子聰明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面對陳曉的疑問,蒼禁言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只是一般聰明,那做父母的當然開心,但你實話實說,晟晟的聰明是一般性質的嗎?說句智多近妖,恐怕也不過分吧?”
陳曉想了想自從和木晟見面以來,他親眼見證的一件件事,于是,點了點頭,承認了蒼禁言的說法。
只是,就算智多近妖,那又怎么了,木蘇蘇身為木晟的母親,總不會真的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正常吧。
蒼禁言看出了陳曉的不解,苦笑一聲,道:“你還沒有孩子,所以做父母的心思,你不會懂。”
陳曉撇了撇嘴,道:“好好好,我不懂,你懂行了吧,那能請蒼總為在下解惑嗎?”
“有一句話叫慧極傷身,說的就是太過聰明的人,想的多,思慮的深,這往往會對身體有不良影響,晟晟這么聰明,蘇蘇首先會擔心他的身體,雖然這話聽著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像是無稽之談,但做父母的,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蒼禁言停頓了一下,又道:“還有,蘇蘇若是知道晟晟的智商這么高,讓晟晟按部就班的學習,以盡量多的保證晟晟的童真,還是讓晟晟就讀特殊學校,將他的能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這又會是一個難題。”
陳曉轉了轉眼珠子,道:“這有什么好難的,以晟晟的智商和學識,將他送到幼兒園,逼迫他和那些小屁孩一起玩無聊的游戲,這才是人才浪費。”
蒼禁言再次搖了搖頭,道:“你不懂,做父母的從來不會想著子女以后要有多大的成就,他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開開心心,平安健康就可以了。”
“你才當了多久的父親啊,怎么說的好像很有經驗似的。”
蒼禁言微微一笑,道:“當父親不講究時間長短,等有了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會有這些想法和顧慮,以后,你就會明白了!”
聽到這話,陳曉的嚴重閃過一抹黯然,木蘇蘇已經是蒼禁言的妻子了,如今腹中正孕育著他們的地兒個孩子,陳曉知道自己對木蘇蘇的感情是無望的,他也在嘗試著忘懷,但,他沒辦法想象,自己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至少,短期內,他想象不到。
蒼禁言和陳曉坐在客廳里,暢快的聊了好一會兒,蒼禁言向來是個會物盡其用的精明商人,陳曉不來也就算了,既然來了,那這個壯勞力不抓就太可惜了。
于是,這個下午,陳曉被蒼禁言抓到書房,幫他處理了一個下午的公事。
因為有了陳曉的幫忙,今天蒼禁言難得不用開夜車,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