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說什麼?”劉暢聽到三個克隆體的話,也突然站在了原地,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但是仍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三個克隆體,“你們剛纔說什麼?”
“李輕水死了。”老大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嗯,很清楚的感覺,徹底死了。”老二補充道。
“他死了?”劉暢聽到這句話喉頭突然梗塞了起來,心臟一抽一抽的難受,眼神不自覺的就飄香了南方——鄭州城的方向。
“不可能,你這三個小騙子。”小靜聽到三個克隆體的話,直接衝到他們?nèi)齻€面前,衝他們喊道:“他怎麼可能死?那個厚臉皮的傢伙不是說過嗎?全世界的人都死個精光,他李輕水也能活到最後一個。他怎麼可能死,你們不要亂說,你們不是他的孩子嗎?”
“小靜,別鬧。”聽到李輕水的死訊,劉暢心情低沉到了極點,拉了拉她的手,讓她不要再說話了。
“哥哥,李輕水真的死了?”看到劉暢的表情,感受著他的情緒,少女的臉色也皺了起來,“真的死了嗎?你們怎麼知道的?”
“肯定死了。”老三說道:“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了,他死了就說明柳樹已經(jīng)到達(dá)鄭州了!”
“唉,那麼聰明,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怎麼能……”劉暢心情很低落,也不再想走路,原地坐在了樹墩上。
“劉暢,他,真的死了?”賀枝枝和莫三胖也反映了過來,看向了劉暢。
“應(yīng)該是真的吧。”劉暢點頭,“柳樹來了,他還在鄭州,沒可能不死的,他自己都說過,不是柳樹的對手。當(dāng)我讓他走,他不走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死了……”
“這不可能是真的。”小靜聽到劉暢的話,眼眶直接紅了起來,“那傢伙那麼可惡,拿我當(dāng)實驗品,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禍害遺千年,他纔是最應(yīng)該活下來的人……”
“李先生,那麼強大的人都死了?”莫三胖和旁邊在暗自偷聽這邊說話的清音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和平時這些和李輕水要好的人不同,他們心中的李輕水更加強悍更加厲害,統(tǒng)治鄭州城,手刃趙卓,無數(shù)的科技產(chǎn)品,無數(shù)的傳奇故事。
李輕水在他們心中不說是個英雄人物,也算是個科學(xué)怪人式的超級天才。而像這種天才,一般情況下真的會如他所說的一般“全世界人死光,他也會最後一個死”。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個人在多智近妖的背後,卻是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怎麼死的,你們能猜到嗎?”劉暢看向了三個小孩兒。
“不知道,他太瘋狂了,我們猜不到他的想法。”老大說道:“我認(rèn)爲(wèi)的一種可能性是,他把魔鬼苔的基因,合成到了自己的身體裡,然後用別的東西加以限制和控制,讓它變成一種可以受他掌控的東西。而隨後,柳樹吃了它,會比吃了顆毒藥還難受。”
“柳樹那麼聰明,會吃他嗎?”老二問道。
“怎麼不會,柳樹是聰明,但是卻不是全知全能,他怎麼知道魔鬼苔的存在,而且就算知道,他怎麼知道李輕水會怎麼做?”老大回答道:“我們瞭解柳樹是因爲(wèi)柳樹在我們看來是個大人物,而柳樹不瞭解我們,是因爲(wèi)柳樹根本不需要關(guān)心我們這些螻蟻。”
“那李輕水的大腦呢?那麼好的東西,柳樹不會不要吧?”老三問道。
“應(yīng)該會要,但是他的大腦也是一顆毒藥啊,裡面的魔鬼苔基因會不會讓柳樹的大腦系統(tǒng)癱瘓一段時間呢?而且李輕水應(yīng)該不單會給自己的身體加入魔鬼苔的基因吧,那些平時根本不能啓用的紅霧合成劑還有那些奇怪的東西,都應(yīng)該會被他弄下來吧。”老大說道:“誰知道呢?兩個都不是我們可以揣測的人物,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逃跑,儘量逃跑。”
“李輕水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小靜喃喃自語著:“他不是總是有辦法的嗎?”
“沒可能,百分之一百的不可能。”老大說道:“別想了。”
“你們不是他兒子嗎?”賀枝枝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三個小孩,“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的父親?”
“我們說事實而已。”三個小孩根本看都不看賀枝枝一眼,“而且如果說他的死是因爲(wèi)誰的話,除了他自己本身,對他影響最大的應(yīng)該是在場的某幾個人。你如果真要質(zhì)疑,應(yīng)該質(zhì)疑那兩個人才是,跟我們較什麼勁啊!”
三個小孩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繼續(xù)走向了北方。
“你們走不走,雖然我們能保證李輕水死了,但是卻一點也不能保證他阻止了柳樹。”三個小孩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動著:“畢竟不是一個等級量上的東西,就算他準(zhǔn)備的再充分,也頂多只有一半兒的希望能阻止得了那個大怪物,別亂想了,走吧!”
三個小孩說著話,就消失在了濃霧深處。
而看著他三個的背影,清音有些無語,她通過剛纔幾人的聊天,似乎猜到了這三個小孩的身份,又似乎知道了些什麼。而現(xiàn)在看到他們聽說自己的父親死了還這麼冷漠,她立刻拉著自己小孩的耳朵說道:“小傢伙,你們以後敢這麼對我的話,我就擰死你們,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疼。”男孩子哭喊道。
“不會的媽媽,我們不敢。”女孩子頭顱也保證道。
“哼,你們敢!”放下了手,清音揉了揉被自己揪得有些發(fā)紅的孩子的耳朵,笑道:“其實剛開始生你們的時候,感覺真的是怪怪的,不過現(xiàn)在越看你們越順眼。起碼比那三個看起來像小怪物的東西,可愛多了。”
“是的,媽媽,我們可是好孩子。”男孩點頭。
“好孩子個屁,我是好孩子——”女孩一巴掌扇到了男孩子頭上,“你不是!”
……
隊伍原地休整了一會。
劉暢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抽了一根菸,強行把自己壓抑梗塞的心情更壓到心底深處,隨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走走走,都出發(fā)了。”喊了一聲,揉了揉眼睛依然發(fā)紅的小靜的頭髮,劉暢背上行囊,背上悲傷,繼續(xù)向北。
“走吧,小傢伙們說得不錯,死了的就是死了的。活著的,就還要努力活著。”
隊伍繼續(xù)向北。
自從大家知道李輕水死了的消息開始,隊伍就又沉默了許多許多。三個小孩更加不帶言語,劉暢也再懶得說話,小靜一路眼圈紅紅的,有種想哭出來但是怎麼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賀枝枝和三胖還好——他們對李輕水的感情不深。
隊伍一路向北,北方不再十分安靜,敏感的動物們似乎感受到了鄭州那邊的變化,南部這裡的地方,動物們逃難的步伐放緩了下來,而更北的方向,那些路過鄭州的獸羣也還沒有追趕上這個小隊。
所以,這還算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柴火,鐵鍋,餅乾粥。
依然是這千篇一律的伙食,只不過這次的鍋上氣氛,卻更加沉悶壓抑了。
一頓飯的功夫,只有三小孩中的老大說過一句話:“再往前就得小心了,從這幾天天空中鳥羣盤旋的動靜來看,柳樹是真的不再南移了,而被它從北方趕過來的獸羣應(yīng)該就在我們屁股後面,等那上億的東西來了之後,這片地區(qū)就不再太平,我們的平坦路也就到此爲(wèi)止。”
他的話沒人響應(yīng),但是卻給了每個人一陣觸動。
除了劉暢外,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小孩——因爲(wèi)誰也想不通,一個三歲的小孩,爲(wèi)什麼會有這般分析,這般冷靜,這般無情。
吃完飯後,所有人躺下身,準(zhǔn)備睡上平靜的一覺。
劉暢和小靜心情不好,沒人跟他們說話,但是有些人心情卻不是那麼的糟糕——比如說,莫三胖。
他畢竟只和李輕水有過一面之緣,他雖然也爲(wèi)李輕水的死感到惋惜,但是當(dāng)聽說大柳樹可能已經(jīng)被阻止的時候,其實還有著三分的慶幸。
所以,他吃晚飯後,睡不著晃悠了一會後,做了一件無聊的事情——偷窺雙頭小孩小便。
他其實在在見到這個小孩的時候,就一直有點好奇這個長著兩個頭的小孩,到底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
所以,天黑透之後,當(dāng)他看到雙頭小孩在叢林邊拉屎的時候,就悄悄潛伏了過去。
“喂,今天拉屎的時候,身體控制權(quán)就讓給你用一會。”女孩子透露說著話,閉上了眼睛,“我睡了,拉完屎記得擦乾淨(jìng)。”
“吃飯喝水都你幹,拉屎擦屁股就交給我。”男孩嘟噥了一句,脫下了褲子。
而莫三胖趴在草叢間,聞著屎尿的臭氣,眼睛瞇成一條縫,看向了小孩的胯下,隨後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男的。”由於視力很差,莫三胖爬的很近,等看清楚之後,剛一動彈,就被小孩發(fā)現(xiàn)了。
“你幹什麼?”小孩看到草叢蠕動後,發(fā)出尖叫:“媽,有人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