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泥村內。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衛國慶站在戲臺上,看著下面一片黑壓壓的腦袋,他的水煙筒依舊拿在手裡。
這個戲臺是90年花了1000萬建起來的,隔壁就是村裡唯一一口井,井旁是一塊漢白玉雕琢的九龍壁,是衛國慶請風水先生瞧過,說這裡是村子的龍脈所在,在這裡建了一個九龍壁,祈求風調雨順,人丁興旺。
戲臺雖然是露天的,但是雕樑畫棟,古色古香,臺下近5000平方米的空地,足夠容納村裡的村民來看戲。
每逢假日,白泥村都會請來當地的戲曲劇團和電影放映隊,給村民來上一出好戲,美其名曰:豐富文娛生活。
咕咚咕咚抽了一口水煙,衛國慶站定了腳步,一握拳頭,在空氣中揮了幾下,慷慨激昂道:“我們當年是怎麼過來的!?要記住,當年就是我們齊心協力,纔有今天白泥村的繁榮富強!他們要來攪和我們的生活,你們答應不答應!?”
臺下黑壓壓的一片腦袋頓時也跟著激昂起來。
“不答應!不答應!”
“不讓那些王八蛋進村!”
衛國慶又揮了揮他的拳頭。
“80年的時候,你們都認爲咱們白泥村沒出頭之日,我當時就說,只要咱們齊心,一定能搞活經濟,讓咱們白泥村的老少爺們都過上好日子。當年我到隔壁村借錢,你們都不同意!結果證明了什麼?!我是不是對的!?咱們現在是不是全國最富裕的村子!?”
那篇黑壓壓的腦袋又羣情洶涌。
“書記說得對!都聽書記的沒錯!”
“擁護書記,打倒官僚!”
衛國慶揮手在空中壓了壓,說:“大家靜一靜!這次治保隊是爲了我們村企業的利益,爲了大家的利益,才導致那個白老實去告狀。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白老實表面上是告我,實際上是告咱們村!所以,咱們要團結一心,要鬧出點動靜來!給省委的領導看看,給中央的首長看看,到底地方政府是怎麼欺壓咱們的!”
不知道誰在臺下叫了一句:“保衛家園!抗爭到底!”
頓時,這句話鋪天蓋地而來,羣情激奮。
“保衛家園!抗爭到底!”
“保衛家園!抗爭到底!”
下了臺,回到戲臺旁邊的文化室內。周繁榮遞上一方毛巾,說:“書記,你的講話太激憤人心了。”
衛國慶道:“哼!不是隻有他們當官的才懂糊弄人,糊弄人,誰不懂?”
他抹了一把汗,問周繁榮:“媒體聯繫到沒有?喬部長聯繫上沒有?”
周繁榮的臉色垮了下去,說:“電話全都打不通了……”
衛國慶沉默了一下,說:“不管!吩咐大家分好隊,一定要守好各個路口,村裡的人一個也不許出去,外面的人一個也不許進來。”
周繁榮轉身要走,衛國慶又道:“去!派人從小路摸出去,務必聯繫上媒體,尤其是香港的媒體。我給你的電話號碼,你收好了嗎?”
周繁榮點頭道:“收好了!”
衛國慶說:“那個香港記者採訪過我,有點交情,你務必讓人把消息傳到他那裡,讓他過來偷偷拍點照片,務必對他說說這裡的事情,讓他明天就見報!”
周繁榮應了是,出了門。
不一會,衛志強慌慌張張跑了過來,氣急敗壞說道:“叔!武警來了!”
衛國慶心頭一縮,道:“你說什麼?”
衛志強抹了一把汗,說:“外面忽然來了好多武警,把整個村子都圍了起來。”
衛國慶道:“帶我去看看。”
衛志強領著衛國慶,上了戲臺隔壁的文化樓。文化樓在戲臺旁邊,六層樓高。到了樓頂,衛國慶瞇著眼,望向遠方,只見村口警燈閃爍,一輛輛綠色的東風牌軍車停靠在村外的空地上,一隊隊穿著迷彩服掛著紅色武警肩章的士兵從車上跳下里,迅速佔領了要害位置,白泥村被圍得滴水不漏。
衛國慶沉吟一陣,說:“志強,去,到村口派人通知趙市長和林安然進來見我!”
衛志強愕然道:“林安然?他還敢進來?”
衛國慶道:“他如果還帶種,就該來見見我,告訴他們,我不會把他們怎樣。”
衛志強雖然不知道衛國慶要做什麼,不過這個族叔命令就是聖旨,他也不再多話,說:“放心,叔,咱馬上去辦。”
白泥村外。
趙奎站在金地服裝城的會議室裡,看著白泥村口混亂的場景,臉上的冷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雷鳴接了個電話,走到門口,進來個武警中校,見他就敬禮,然後握了手道:“雷局,我們奉命前來配合工作,調配了四個中隊,一共四百六十四人。”
雷鳴道:“辛苦了,過來見見趙市長。”
說罷領著中校到了趙奎面前,說:“趙市長,這是武警濱海市支隊的鄧大隊長,他帶兵前來聽從你的調配。”
趙奎轉過身來,和鄧大隊長說道:“鄧大隊長,叫你的人,分開成小隊,在村子的外圍巡邏,沒有命令,一個人都不許進去,一個人都不許從村子裡出去。”
鄧大隊長敬了個禮,說:“好,我馬上去辦。”
等鄧大隊長走了,又匆匆進來個警察,向雷鳴彙報情況:“報告局長,村口來了個代表,說要請趙市長和鹿泉街道的林安然主任去見衛國慶。”
“什麼!?”雷鳴一下子愣住了,說:“衛國慶以爲自己是誰!?要見誰就見誰?!告訴他,不見!”
趙奎站在窗前,聽見動靜,說:“慢著,雷局,我去見他!”
雷鳴正要說什麼,趙奎指指門外,說:“讓林安然進來,我有事和他談談。”
這種時候見衛國慶?
雷鳴實在無法想象,從安全角度,這絕對是一次大冒險,他站在原地,沒動。
趙奎道:“雷局,難道讓我親自去叫嗎?”
雷鳴勸道:“趙市長,衛國慶瘋了,不能把一個瘋子的要求當真。”
趙奎其實對情況已經做出了一個研判,主意已定,說:“見他,或許解決的機會;不見他,事情連一絲解決機會都沒有。去吧,把林安然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