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持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雙杏瞳圓瞪瞪的望向那個證件,腳下如被鐵焊住了一般不得動彈。
她清清白白的看見,那結(jié)婚證上的名字,是——葉云兮!
葉小姐怎么會!
劉釗站在門外,見她發(fā)呆,又生怕她在里面繼續(xù)停留會惹惱了赫連爵,當(dāng)下也不管避嫌,伸出手用力一扯她的胳膊,直接用力將人給拉了出來。
“你傻站著哪兒干什么!還想惹多大的事兒!”
劉釗低著嗓子狠狠對趙清持開口。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劉釗心下又驚又囧,明明在戰(zhàn)狼的時候,他們太子爺還一直盯著這女人看,怎么真的送過來了,反倒是攆出去了。
這上位者的心思實在是越來越難猜了。
劉釗暗自嘆息一聲搖搖頭,扯了趙清持就是朝著門外走去。
看來還是得繼續(xù)尋找那個安小冉了。
劉釗一邊想著一邊扯著趙清持朝外走,趙清持腦子里全是桌子兩個紅本本的畫面,直到劉釗把她扯到更衣室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換完衣服趕緊走,這事兒千萬別宣揚出去。”
人一帶到,劉釗就是擰了眉心開口,他還不知道趙清持發(fā)現(xiàn)了那結(jié)婚證的事兒,只是叮囑著她不要將今天伺候人的事兒說出去。
可這話聽在趙清持耳里卻是變了味兒。
什么叫不宣揚出去,葉云兮分明是和他們頭兒結(jié)了婚,就連那結(jié)婚證都是她經(jīng)手辦的,怎么一下子葉云兮又成了太子爺?shù)娜肆耍?
趙清持狠狠的捏緊了拳頭,表面上冷著臉不說話,劉釗以為她記下了,也不多做停留,只是長嘆一聲,再度快步消失在長廊,趙清持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了。
她不會看錯,那兩個紅本本分明是結(jié)婚證,上面清清白白的寫著赫連爵還有葉云兮的名字。
只是,葉云兮是怎么和赫連爵扯上關(guān)系,還辦了手續(xù)……
若說這是重名的話,這事兒,未免也是太巧了吧!
趙清持狠狠的咬住了貝齒,這件事兒,她必須要和頭兒說,至于那葉云兮……
到底和赫連爵發(fā)生了什么,她也會查個一清二楚的!如果她真的敢背叛頭兒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思緒胡亂的涌入腦海,她顧不得多做耽誤,換上制服疾色匆匆跑出了別墅。
山頂別墅的小院兒內(nèi)。
裝修豪華的包廂里,赫連爵斜靠在沙發(fā)上,雙手捏著一只紫砂茶杯緩緩摩挲,桌子上放著那大紅的兩個小本本。
身旁站立著面色沉重的劉釗,屋內(nèi)沉悶壓抑,劉釗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東西……實在是……
下一秒,赫連爵冷著臉,一把拿起那兩個結(jié)婚證摔在了劉釗的身上。
“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冰刺股,雖是沒有爆發(fā)的怒氣,卻足足讓人軟了腿。
赫連爵斜靠在真皮靠椅上,冷冷的睨向劉釗,除了那被摔在地上的結(jié)婚證,一旁還有剛剛摔碎的鎏金盞。
“老大,這……我、我也不清楚,這東西就是早上突然被人送來的信封,我還以為是文件,一直沒有打開,誰知道竟然是……”
劉釗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隨著信封望向桌子上兩個紅本本,這東西是一早兒就被人送來的,他還以為是什么機密文件,一直沒有打開,哪曾想,竟然是結(jié)婚證啊!還是他們老大和一個女人的結(jié)婚證!
那女人該死不死的竟然是那方首長的未婚妻!
接連的連環(huán)霹靂差點把他給擊暈,劉釗苦著臉,怪不得老大要找自己,前陣子辦事兒的時候,戶口本和身份證確實是在自己的手上過了一下。
可這事兒也太邪乎了點,這世界上哪有人這么膽大包天,敢把這算盤打到太子爺?shù)纳砩稀?
要說陷害還好,竟然是整出來個結(jié)婚證!
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赫連爵妖孽的眸光帶著審視細(xì)細(xì)的望向劉釗,他眼底的茫然不是假的,只是這東西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辦了,還是這種終生大事兒,他就算是個大妖孽,這種事兒,也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慌。
“會不會是老爺子……”
劉釗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有誰敢這么大膽子。
赫連爵冰冷的眸光冷厲的朝著他射了過去,嚇得劉釗就是狠狠一個戰(zhàn)栗。
“查一下,東西哪里來的。”
領(lǐng)袖會做這種事兒?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兒子有問題,就算是做了,也不會找葉云兮!
可除了老爺子,又會有誰做出這種事兒,竟然把他和方逸辰的女人聯(lián)系到一塊兒!
“是!”
劉釗再也不敢瞎說,今天又是會錯了意給他們太子爺搞了個女人進(jìn)來被趕出去,又出了這種一直被他經(jīng)管的身份證和戶口本被人用了還辦了結(jié)婚證,這叫他怎么安的下心。
苦澀的擰著眉,劉釗一邊心頭暗罵那始作俑者,這邊又是起身撿起那兩個紅本本就要走出去。
“慢著,拿一個去就行。”
身后,男人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劉釗微微一頓,連忙將其中一本遞了過去。
這東西來的詭異,沒有戶口薄和身份證都辦不了,可東西一直在他身上放著,若真是偷的話,似乎……
劉釗眸光一亮,那一日隨著太子爺去醫(yī)院探病的時候,曾拿出來放在那個病房里一段時間,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被人動了手腳的胡啊,能夠同時又有葉云兮這些東西的人,這么一排除,似乎范偉一下子就能確定出來了。
劉釗緊張的打開了紅本本,又是看了一眼日期,整個人呆在了原地,時間……真的是那一天!
看著那被p好的假照片,劉釗的手都?xì)獾冒l(fā)抖,這分明就是有人蓄謀已久安排好的事情!要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老大,我想起來了,你看,這日期就是咱們?nèi)タ捶绞组L那天,您說廁所有動靜兒,我當(dāng)時剛剛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你讓我直接去醫(yī)院排查,中間間隔的這兩個小時,時間上剛好和這結(jié)婚證辦理的時間吻合,是有人在那個時間段偷了東西然后辦理的!”
劉釗激動的開口,一邊遞過去結(jié)婚證,給赫連爵看上面的時間。
那一次……
赫連爵看了一眼時間之后,微微的瞇了瞇眼。
他確實是對劉釗下了令去排查所有的樓層,如果真的是那個時候的話,能進(jìn)入病房的,都是方逸辰的人,要么就是探病的政客和他們部隊的人。
他們真的可能做這種明知道會得罪他還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兒嗎?
“會不會是……”
劉釗猶豫了片刻,緩緩的開了口。
赫連爵捏著紫砂杯的手微微一用力。
那個女人嗎?
那個叫安小冉的女人?
“老大……不然的話,我們先消了這個信息,以免事情鬧大?”
赫連爵冷冷的瞇了瞇眼,作為這華夏的帝都太子爺,這點兒小事兒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
他懶散的瞥了一眼照片,看那照片上,雖然是p的,可葉云兮一臉天真的靠在自己的肩頭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動人。
為什么要讓他和葉云兮結(jié)婚?
她為什么這么做,做了這個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想到那個黑暗中明亮又純凈的眼睛,和辦公室格間里,那灼熱的呼吸和曼妙的身軀。
似乎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那眼睛…那聲音…以及那身姿……
難道真的是她!安小冉就是葉云兮!
赫連爵唇角微揚,好大一局棋啊!
那女人的野心倒是不小,竟然和方逸辰在一起之后,還想著和他結(jié)婚!他還真是小看了她!
對于這種有心計的女人,他向來是厭惡至極的,赫連爵冷哼了一聲,對著身邊的男人淡淡的開了口。
“劉釗。”
“老大,什么吩咐。”
“葉云兮的資料,十分鐘之后拿來見我。”
他倒要看看,這妖精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劉釗也想到這點,只是低頭聽了命令,隨后飛快的走出了包廂。tqR1
……
城外的廢棄倉庫,葉筱染軟骨頭一樣的依偎在老男人的懷里。
一群男人在底下喝著酒,啃著肉,或明或暗的燈光下,是聶長東奸詐的笑臉。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聶長東喝了一大口酒,老練的眸光下閃著興奮的精光。
“回首長,方逸辰住院的時候我們的人正好找著機會把赫連爵的東西給偷出來了,加上李百合拿著的葉云兮的戶口本的身份證,已經(jīng)找人帶著人皮面具領(lǐng)了證,這會兒已經(jīng)寄到那赫連爵的手上,相信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
聶長東摸了摸肥膩的肚子,在亦明亦暗的燈光下,笑的越發(fā)的狡詐。
“嗯,你們做的很好,寄東西的時候手腳可要干凈點兒,千萬不能讓人順著找到我們的地盤,知道了嗎?”
“首長放心,我們用的人皮面具,一路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指紋,那赫連爵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我們這里。”
底下的人笑的得意,聶長東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