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屯田之必要

“是誰想要跳起來？”雷妮拉低沉著面色，詢問著哈羅德。

“加爾溫·海塔爾對巴隆·拜奇不滿，認爲他一個士兵，沒有資歷，想要剝奪他值守城門的職務，最終目的可能是想舊城門由海塔爾一系的將領們控制。”

“升巴隆爲頭領，從今天開始，海塔爾一系將領或調，或貶，一個都不允許留在金袍子裡，漸漸清除掉吧，這些都是頑固分子，我還留他們幹嘛。”

巴隆·拜奇是一名沒有封地的王領小貴族，前日來投效她，於是雷妮拉安排讓他指揮舊城門的防務，有意鍛鍊他。

雷妮拉不是沒給過這些親近加爾文的貴族機會，這些日子一直在觀察他們，沒想到他們就開始排擠新人。

現在金袍子已經經過這麼久的時間，調進調入，再招收新人，已經成爲了雷妮拉的爪牙。

那麼以前遺留下來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至少貴族們摻的釘子要儘快拔除。

所以還是得養兵，如果不養兵，那當其他貴族封臣掀起叛亂時，該依靠什麼來平叛？

其他貴族的私兵？難道不怕將在外，君相疑。以前的雷妮拉就是這樣乾的，最後局勢崩毀，戴蒙和伊蒙德同歸於盡，龍騎士亞當殉國。

瓦列利安的支援？難道要再次和親，父女兩把他們家孩子都包圓算了，海怪家做夢都想這樣。

建造一支武裝隊伍是很有必要的。

而此時的維斯特洛任何一封國都養不起一支脫產士兵隊伍，這是顯而易見的。

不是雷妮拉想當然，覺得其他封臣們只用屯田兵就能打敗，而是現在生產力太低，所以出此下策，不屯田就養不活手下的人。

丹妮莉絲成爲卡麗熙，手下那麼多張吃飯的嘴，她是如何養活這麼多人的，不是打奴隸主就是打貿易城邦，別無選擇。因爲馬人就是依靠劫掠生活的，他們掠奪那些會種地的溫順的羊人，拉起一支卡LS就敢往多斯拉克草海臨近的城池們寇邊。

但雷妮拉不同，她不是馬人和奴隸們的米莎，她是繼承者而不是開創者。

如果她是某個貴族家的繼承人，她掀起叛亂時可以廣積糧草，緩稱王，打下來的封地封給功臣，掠奪的糧食用以養軍，以戰養戰。

但她不是，她是王國的公主，必須踐行王者之道，不然支持她大義的貴族怎麼看。

祖先征服七國後佈下的遺澤，數代國王王后殫精竭慮，施展手段爲了讓鐵王座更加穩固，讓那些陰謀家只能通過權力遊戲的手段爭鋒。

如果她養一支劫掠王領周圍貴族們的私兵，那她遲早會衆叛親離，走上老路。

到時候連現在不插手政事的教會都看不下去，痛斥她殘酷的梅葛二世，窮民們前仆後繼來屠她的龍。

所以說創業難，而守業更難。

而不是現在開始就莽起來，以爲自己是七國繼承人就開始胡作非爲，糧食也不種，兵也不屯田，專門打家劫舍，做海盜做強盜，瓦列利安王領諸貴族禍害個遍。

雷妮拉覺得這確實很爽，如果她是那種李自成一樣的拉起隊伍就乾的人，但她不是，她是手裡沒有任何力量，只有帝國大義的明朝朝廷。

不屯田，就意味著養不活大股士兵，意味著要去打下別人的封地掠奪財富。當然，不養士兵也可以，那所有貴族都要給你找個後媽，再給你生個便宜弟弟，以後奪你的權，殺你的人，禍害你的七國。

這兩種方式都意味著永遠和鐵王座告別了，遊戲不是這樣玩的。

綠黨的伊蒙德王子就這麼幹了，騎著瓦格哈爾將河間地焚燬了個乾乾淨淨，無數百姓貴族恨的他咬牙切齒，然後呢，誰會替他收拾殘局，他的好哥哥伊耿二世也坐不穩王位。

退一萬步說，雷妮拉就養一支私人部隊，不在乎其他貴族的想法，要做征服者伊耿二世，做開創者而不是繼承者。

那行，那打下來的封地呢？也需要治理啊，那就又回到了屯田不屯田的問題了。

攻城不容易，守城更艱難，總不能讓百姓們都逃難，王領人百不存一，青年們爲你上戰場，家裡老幼都餓死吧。

而且雷妮拉也知道這個時代的貴族私兵和部曲是個什麼德行。

看看遍佈七國的殘人們就知道了。

殘人按照梅里巴德修士的定義，是戰爭時期的不法之徒。他們起初是被徵召的平民，然而後來逃離戰場，以劫掠維生。

當戰旗飄揚，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身上只裝備了最原始的武器（從廚房裡偷來的小刀、開鋒的鋤頭和綁上石塊的棍子）。

他們獨自對抗著無情的疾病和鐵甲騎士，直至崩潰之日。有人在第一場戰役中便告倒下，也有人堅持到一百，然而，他們看著朋友死去，原來的的領主死去，自己要爲陌生的領主服役，殘人最終逃離了。

他從激烈的戰鬥中逃離，從戰後的屍堆中逃離，從死寂的深夜中逃離……他們習慣了打仗時掠奪當地的平民，因此去劫掠少女、圖財害命也不需要太多適應。

他們常常已經不知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家在何處，而成爲徹頭徹尾的土匪流寇。儘管小股殘人很容易在長期混戰中產生，但當領主帶著和平返回故土，他們卻往往無法迴歸和平時的生活。

這是一些封臣徵召平民後，手下士兵們的現狀。

有些有家也不能回，有些落到劫掠其他貴族和貧民，然後被殺死，埋骨他鄉的境地。

七國之亂河間的一攤亂麻就是北境和西境開戰帶來的影響。

當然，徵召的平民不是貴族的真正武裝力量，比如蘭尼斯特家，有一支雄獅衛兵，精銳無比，但蘭尼斯特雖不屯田，卻也是用西境豐厚之賦稅養這些兵馬。

各地貴族也皆是一樣，他們的私兵很精銳，卻不是雷妮拉能夠得到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封臣的兵馬不是我的兵馬。

屯田，養兵是雷妮拉必須要做的事情，無論她想活下去也好，統治好七國也好，再沒有第二個辦法可以走。

巨龍並非無敵，多恩的射龍弩就將伊耿的王后，雷妮絲和巨龍米拉西斯從空中擊落。

在瓦雷利亞人稱霸世界的時候，龍王也並非無人能敵，如果引來他人的窺視，巨龍和其主人也會危險。

發展生產力，養活君臨和王領人民，是國策。

不管你外面叛亂與否，我都在家好好屯田、養兵，經營的猶如鐵桶一塊。

那時候，就可以對那些對手們說，接下來的遊戲，纔剛剛開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