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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5231字。

91. 熱鬧與蕭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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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熱鬧與蕭索(上)

【謝謝大家昨天對豆腐的寬容,上一章豆腐已經(jīng)修改完成了,謝謝大家,豆腐十分感激。】

過了臘八,就是小年,進(jìn)了小年就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準(zhǔn)備年貨。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fā);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滿街走。

沒想到在歐陽瑁打造的中興王朝,人們還在堅守著這些古老的規(guī)矩。

前世的時候,家里家外這些事情都是樂樂在做,可她畢竟小,只知道跟著鄰居家的奶奶、大媽們學(xué)著做,而且新世紀(jì)的人們也沒那么多的講究,哪怕是少一樣,甚至是少幾樣,也沒人說什么。

而這輩子,顧氏倒是一把持家的好手,只是因為她還有在府里當(dāng)差,所以家里的活都是見縫插針,偷空干的,自然就不講究什么規(guī)矩。

挑一天蒸饅頭、包子、豆包、粘糕,挑一天炸小面點、丸子、魚和肉,挑一天烀豬頭、蹄子、牛肉羊肉,挑一天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收拾一遍。

只要能保證在三十那天家里到處都煥然一新的,只要三十晚上那頓飯要用的食材都買好、收拾好,就算完成任務(wù)。

所以現(xiàn)在樂樂自己單獨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也沒什么規(guī)矩,例了個單子,自己覺得怎么方便怎么來,雖然不出意外的又招來陳婆一通數(shù)落,可誰在乎呀

直接朝阿信瞪一眼,就將麻煩轉(zhuǎn)移了。

別的地方都有些什么講究樂樂不知道,反正是海城外這些百姓家講究的是正月不做飯,要讓忙碌了一年的女人們好好的休息一下。

說是不做飯,可誰家也不能真正整個正月都不吃新鮮的吃食,只是盡可能的少罷了。同時,為了這將近一個月的假期,所有的女人們都要在年前準(zhǔn)備大量的主食、和方便、容易弄的菜肴。

于是,樂樂就有得忙了。

臘月二十五,樂樂拿出之前特意留下的肉類,開始做鹵味兒,雞、鴨、肉、蹄、肝、肺、肚兒,裝了幾個小壇子。再加上之前做的臘味兒,據(jù)樂樂保守估計,家里的肉就存了能有過百斤了,足夠阿信和大勝大有三個吃貨吃到夏天。

臘月二十六,開始包包子。樂樂選擇包的是菜包子,白菜、木耳、肉、油豆腐全都切丁,剛剛發(fā)芽的黃豆洗干凈,還有泡好的粉條切成小段,幾樣和在一起就成了最著名的六六大順菜包子。

菜包諧音財寶,樂樂用玉米面和白面兩樣和面,弄成了黃燦燦的大包子,真就成了金光閃閃的財寶。從早上起床就開始做,樂樂忙了一天,做出二百個包子,又蒸出兩鍋白胖胖的棗饅頭。

特到熱氣散干凈,包子饅頭都涼透了,裝進(jìn)之前準(zhǔn)備好的干凈白布袋子里,扎好口兒,保證不會有灰塵掉進(jìn)去,放到院子,沒多長時間就凍成了石頭。

每個白布袋都被樂樂用紅線繡上了喜慶的圖案,這樣一來,就是挑剔的陳婆,也再挑不出什么錯兒來了。

臘月二十七,要做的事情還是蒸干糧,這一次樂樂蒸的是豆包、面魚、面蓮子、面葫蘆、粘糕這些東西。

正月里不能吃米飯,因為米飯的粒是一粒一粒散開的,看上去很不吉利,所以除了三十晚上的隔年飯外,整個正月過年其間都要吃干糧。

臘月二十八就要炸東西了,炸魚、炸丸子、炸麻花是肯定的,和其他人家不同,樂樂還準(zhǔn)備了好多的土豆。

早在秋天買秋菜的時候,樂樂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過年炸東西的時候要給自己做炸土豆條、可麗餅吃的,這兩種東西吃過的人都會愛上它們,可惜,顧氏沒吃過,也不認(rèn)為會好吃,十幾年來,樂樂每到過年都要申請一回,卻總總被無情的駁回。

炸東西又費油,又會把廚房弄得到處油油的,招灰又不好清理,所以不到過年這種必須要炸東西的時候,樂樂是堅決不干這種活兒的。

土豆削皮、切條,就被扔進(jìn)水里泡著,樂樂換了五回的水,一直到水變得特別的清,不會再去白色的淀粉后,才算泡好。

還有一部分的土豆上鍋蒸熟,去皮加上鹽、胡椒、芝麻這些她喜歡的調(diào)料,弄成土豆泥,包裹上蝦、豆油餡這些東西,再沾上雞蛋液,拍上饅頭渣,就等下鍋炸。

除了這些東西外,樂樂還炸了不少的肉片、肉條、肉丁和四條完整的大魚,做成彎彎的鯉魚躍龍門的造型,這些都是三十晚上時做菜用的,到時候只要打個滾,再勾個芡就行了,最省事兒不過了。

就算是沒有番茄醬,不是還有山楂醬、蘋果醬這些東西嘛,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其實都不會差太多。

新衣裳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吃的也全部準(zhǔn)備完畢,現(xiàn)在唯一剩下的就是收拾衛(wèi)生了。

樂樂是八月才嫁過來,所有的家俱都是新的,房子也是新粉刷過的,現(xiàn)在才住了四個月,樂樂又是一個勤快的人,家里一直都保持的很好,可以說除了廚房,再也沒有什么需要特別下大力氣收拾的地方。

東屋和廚房干完了,樂樂端了一碗熱熱的雜糧粥和一盤剁好的臘鴨和鹵肉片,一盤大包子進(jìn)了西屋,這幾天因為忙,家里的飯菜都是湊合的,幸虧她最先做的就是鹵味兒和包子。

一進(jìn)屋,樂樂就呆住了,憤怒的叫道:“阿信”

西屋是她最早收拾的,阿信一早上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在家,她就一口氣兒把西屋收拾干凈,玻璃也擦得幾乎沒有存在感,可是現(xiàn)在

嘴角叨了個鐵釬子,阿信正在專心手上的活計,多年的訓(xùn)練讓他的手特別的穩(wěn),哪怕是碰上樂樂這樣突然大叫,也不會因為驚嚇到而毀了手下的作品,阿信慢騰騰的抬起頭,看著樂樂詢問道:“怎么了?”

伸手把這屋指了一圈,樂樂的手指實在不知道該指哪個地方最合適,哪里都很糟糕。

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這么被糟蹋,樂樂很吃力的才讓自己保持住平穩(wěn)的聲音,“你知道,你這個地方可以用哪兩個字形容嗎?”

“干凈?”將嘴里的鐵釬子吐到炕上,阿信笑瞇瞇的回答。

“你這叫干凈?你這也配叫干凈?”轉(zhuǎn)身將阿信的午飯送回到廚房,樂樂像一陣旋風(fēng)似的又沖了進(jìn)來,“我告訴你哦,你這個地方,一個字形容叫臟,兩個字形容叫臟亂,三個字形容叫臟亂差”

知道陳婆總在找她的事兒,挑她的毛病,知道樂樂心里憋了一口氣,想要做到最好,知道樂樂最近緊張,連覺都睡不好,阿信抬頭看著樂樂,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那四個字呢?”

“四個字?”那就是臭不要臉不過,樂樂終究是沒說出來,跳著腳說道:“四個字就叫豬窩太臟”拿過掃炕的小掃菷,一邊收拾著火炕,一邊嘟囔道:“還干凈,你見過這樣干凈的屋子嗎?”

越收拾越多,甚至連阿信腳上的襪子也全都是碎木屑,樂樂氣極,干脆扔掉小掃菷不干了,誰弄臟的誰收拾,憑什么讓自己干兩遍。

“夫君,夫君呀~,”說著京劇里的唱腔,突然,語調(diào)一轉(zhuǎn),像連珠炮似的,樂樂語速非常快的說道:“不得不說,我這輩子只見過厚臉皮,卻還從沒見過,臉皮薄到像你這樣程度的人呢”

一時不明白樂樂這話的意思,阿信摸了摸臉蛋,以不變應(yīng)萬變,笑著說:“呵呵,娘子也知道為夫的臉皮薄?”

見阿信一臉的期待,樂樂笑得也很燦爛,“可不是嘛,薄特別的薄比紙都薄,薄薄的一層,幾乎都看不到,就像沒有似的。”說著伸出胖胖的小手就覆蓋在阿信的臉上,又突然大叫一聲,“等等”臉貼在阿信的臉上,一邊看,一邊嘖嘖的說道:“讓我看看,嘖嘖嘖嘖,哎呀呀,這是怎么話說的,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夫君的臉,果真就什么都沒有。”

感覺有些摸到邊了,阿信挑眉看著樂樂,“娘子,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說,之前本娘子還以為夫君的臉皮只是太薄了,看不到而已,沒想到這么仔細(xì)的一看,這么輕輕的抹,夫君竟然真的就沒有臉皮呀”心里已經(jīng)笑趴下了,可在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因為憋笑,臉上的肌肉都已經(jīng)變形了,“哦呀呀呀,夫君竟然沒有臉皮,這太太太讓人吃驚了。”

“是嗎?娘子是不是看錯了?”說著阿信下了炕,彎著腰,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樂樂本以為他是要讓自己再看一看,卻突然腳下一完,身體失去重心,接著就落入了阿信堅強而有力的懷抱,“嗯,一定是看錯了,看來這是為夫的錯,為夫一定要讓娘子看個清楚,看個明白。”

“停下停下”樂樂叫起來,現(xiàn)在可是大白天呢,隨時都會有人敲門而入,甚至是跳墻而入,“阿信,停下來。”

阿信瞇眼打量著樂樂,“你叫為夫什么?”

“夫君,夫君,”樂樂急忙改口,緊緊的抓著阿信的胸口,盡可能學(xué)著別人嫵媚的樣子說道:“夫君,家還有沒收拾干凈呢,馬上就過年了,夫君就體諒一下娘子吧。”

阿信本來也沒打算把她怎么樣,只是嚇一嚇?biāo)砸簿晚槃輰⑺诺降厣稀?

一下地,樂樂立刻遠(yuǎn)離阿信,從炕柜底下拿出一個小盒子,遠(yuǎn)遠(yuǎn)的遞到阿信面前,“來來來,把你弄出來的這些木屑都打掃干凈,別弄的炕上炕下到處都是,也別往地上掃,不是給你準(zhǔn)備小盒子了嗎,全都收拾到盒子里去。”

看著阿信認(rèn)真的收拾衛(wèi)生,樂樂的眼珠子一動,說道:“還有,弄完這里,再去把雞窩收拾一下……”說完,人就笑著跑出了西屋。

3289字 。

92. 熱鬧與蕭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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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熱鬧與蕭索(下)

【謝謝醉桃源的平安符,謝謝。】

“夢都是反的”

樂樂嘟囔一句翻了個身,伸手去抱旁邊的阿信,卻是撲了一個空。

摸到?jīng)霰谋桓C,又想起夢中的情景,樂樂還是覺得那么的不可思議,就算是自己有錢了,那個男人也只會趾高氣揚的來找自己,發(fā)布自己的命令,絕對不會跪下來求自己的。

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抱著膝蓋傻坐了好一會兒,說了一句,“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感覺肩膀涼涼的,樂樂無意識的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大紅色的鴛鴦被子外面只有一顆胖胖的小臉,樂樂拍拍腦瓜,用嬌滴滴還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喊道:“阿信,衣服,給我拿衣服……”

等了半天,誰也沒給她送衣服過來,也沒誰答應(yīng)她一聲,樂樂瞇眼睛抬起頭,滿屋的陽光,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昨晚被阿信扔的到處都是衣服,現(xiàn)在都整齊的放在床頭的凳子上。

趴在床上,樂樂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鐘表,已經(jīng)十點多了呀,打了個滾,拿過阿信的枕頭一通拳腳上去,舒心了,才下了床。

大年三十是要守夜的,給父母祈福,所以早上晚起一點很正常,誰也不會說她是個懶媳婦。

裹著薄被下了床,樂樂自己從炕柜里拿出干凈的衣裳,嘀咕一句,“這個可惡的家伙,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自己從來都跟那個便宜爹沒什么感情,今天怎么就夢到他了呢。

為他祈福?

穿上中衣,樂樂冷笑一聲,那種爛人,給他祈福自己是半點兒興趣也沒有,相反的,樂樂恨不得他早日換一個進(jìn)食習(xí)慣,放棄胡吃海塞,大吃大喝,改成用鼻子聞,一聞,就將食物中所有的味道都聞光光。

至少小拴不會再受委屈。

唉,如果真是那樣,這個世界該多么的美好……

想想就覺得開心,三下兩下,樂樂就將家里全都收拾得干干凈凈,明天要穿的衣服也都燙平,擺在床頭,就等著早上換上去。

來到廚房,今天樂樂要做的是幾份過年待客的點心,蜜棗松糕、蕓豆糕、芝麻茯苓糕、玫瑰夾沙糕,有的用小瓷碗做模具做成圓的,有的干脆就是等做好后,才切成菱形的。

這些點心除了口味是不是可口,最重要就是新鮮的程度了,做早了擱的時間久了,也就不新鮮不好吃,如果不是大過年不能開火,樂樂都想留到大年初一再做。

做完點心,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偏偏阿信、大勝和大有一個也不回家,今天這是怎么了,這幾個吃貨都跑到哪里去了,樂樂肚子餓,之前那種快樂和喜悅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不見。

樂樂想起來,之前阿信說過,過年的時候,鎮(zhèn)海候府送信錢多,一趟就是五十兩銀子,他想去做,自己當(dāng)時跟他說的好好的,不要做,五十兩銀子很多,可沒這五十兩日子照樣的過,更何況這是他們成家后的第一個年,怎么能不在家過。

當(dāng)時阿信答應(yīng)得好好的,可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當(dāng)做一回事兒,樂樂心情就不好,肚子更餓,看著空蕩蕩的家,更加的煩悶。

兩輩加一起,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吃飯,那種凄涼的感覺,現(xiàn)在想起來還有一種螞蟻吃肉的痛,可是自從跟阿信在一起,她幾乎還沒自己吃過飯。

阿信從最開始的食不言,安靜的聽她說話,到后來跟她說天南海北的故事,說軍營中的故事,說說笑笑的,一頓飯的時間飛快就過去了。

可是,現(xiàn)在讓她再回到一個人吃飯的時代?

不要

捂捂肚子,還是餓著吧。

越閑越餓,樂樂覺得應(yīng)該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忙起來就不餓了。

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所有的菜都已經(jīng)改好刀,放在盤子里,只等到時間下鍋炒就好,現(xiàn)在就包餃子吧,又覺得太早了,實在沒事情可做,只好最后檢查一遍家里的各個角落,看看自己遺漏了什么。

來到西屋,窗明幾凈,伸手指頭在柜子頂抹了一下,手指上白白的,一點灰塵都沒有,非常好

走到炕桌邊上,樂樂看到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個空空的,什么字也沒寫的牌位。

這牌位不是早就開始做了嘛,怎么到現(xiàn)在都什么字不寫?

拿起黑色的小木牌,樂樂身上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頭皮突然一陣陣麻酥酥的感覺,急忙把牌位擺回到炕桌上。

上輩子她可以說,自己不信這些,可是經(jīng)歷了重生,哪里敢說不信,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嗯 不好意思,打攪了,我就是來看看有什么忘的沒,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樂樂雙手合十,沖著炕桌連連作揖,最后干脆揮揮手,小心的退出西屋,生怕驚動了誰似的。

站在廚房,樂樂看著西屋的門簾,長嘆了一口氣,心里感覺安全了很多,什么心思都沒有,樂樂老老實實的開始包餃子。

坐在東屋的炕上,樂樂每包好一蓋餃子,就要路過西屋的門前,穿過廚房將它們送到院子里,還有時不時的在廚房給東屋炕里添柴,那時她就背對著西屋的門簾,樂樂總覺得那門簾后面有一雙眼睛在瞪著她。

實在是太恐怖了。

更折磨樂樂的是,她心里不停的胡思亂想。

不知道阿信是往哪兒送信,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有沒有危險,外面這么冷,也不知道穿得多不多,聽他說騎在馬上,只要頂風(fēng)跑出五十里,穿得再暖和都不頂用,遲早都會凍透、凍僵的。

天黑前,樂樂將六蓋餃子全都包好,大門還沒有響過,樂樂即想讓阿信早些回家,又怕太趕路,再出什么意外,在焦慮和胡思亂想中,看著天黑下來,油燈和蠟燭全都點上,一道道的菜也炒出鍋,擺在炕桌上。

“媳婦,我回來了。”阿信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正月初一的下午。

這個時候的樂樂已經(jīng)是一天半沒吃飯,只是喝了幾壺姜茶,心情已經(jīng)從憤怒、傷心轉(zhuǎn)為平靜、接受,當(dāng)然,也是沒有生氣的力氣。

遞給阿信一杯熱姜茶,樂樂淡淡的一笑,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是嗎?先喝杯姜茶再換件新衣服吧。”

樂樂對他這一天半的事情連一句問話都沒有,阿信心里突然產(chǎn)生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連茶杯帶樂樂的手一并握在掌心,有些粗糙的大手摩挲著樂樂的手背,坐在炕上的阿信小心的看著樂樂的臉,“媳婦,你生氣了?”

樂樂臉上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不見了,嘴角動了動,再也沒擠出來優(yōu)美的弧度,干巴巴的扔出兩個字,“沒有。”

“真的?”阿信瞪著樂樂的臉,仔細(xì)的觀察著,生怕錯過一絲的細(xì)節(jié),“我怎么覺得你不開心。”

瞟了阿信一眼,樂樂輕輕的掙脫開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就要走,“不會,大過年的,怎么會不開心。”

唉,果然是生氣了,阿信一把摟住樂樂的腰,低聲說道:“媳婦,你別氣,這不是為了多賺五十兩銀子嘛,也不光我自己賺,大勝和大有兩個都賺,他們現(xiàn)在還沒成親,總得給他們機會賺錢老婆本兒吧。”

“知道了。”樂樂淡淡的說,感覺阿信臉上、身上的寒氣全都滲到她的身上,忍不住動了動身體,最后還是拍拍阿信的胳膊,催促道:“快點去換身衣裳吧,初五之前都不能洗澡,我給你弄點熱水,你拿熱帕子擦一擦。”

阿信立刻點點頭,站起身來,跟著樂樂往外走,卻說什么也不松開樂樂的手,“媳婦,你給我擦。”

借著舀熱水的工夫,樂樂站得離阿信遠(yuǎn)遠(yuǎn)的,“我還要熱菜呢,你自己擦去吧。”

媳婦還是那個溫柔的媳婦,可是,阿信心里卻覺得冷,他的媳婦可不是這種客客氣氣的小娘子,應(yīng)該是那種充滿活力的丫頭,對于自己這一天一夜未歸家,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憤怒,甚至是打人、咬人才對。

樂樂越是這樣風(fēng)輕云淡的,阿信的心里就越?jīng)]底,“菜不急著吃。”說著,阿信連拖帶拽的,把樂樂也拉進(jìn)了那個布簾子隔出的小洗澡間小凈房。

樂樂早就考慮到阿信可能被風(fēng)吹透的情況,所以灶上一直都燒著一大鍋的姜湯,就算是小火,那水也有蒸發(fā)、濃縮的時候,水少了就往里添,來來回回,已經(jīng)不知道加過多少回水和姜,用這個水擦身子,很快就能將寒氣驅(qū)出去,樂樂還給他準(zhǔn)備了一盆泡腳的水,作用是一樣的。

小房間里,很快就充滿水蒸氣,阿信坐在凳子上,腳泡在深深的盆子里,樂樂一遍一遍的將厚厚的熱帕子蒙到他的背上,又反復(fù)的用從熱水直接拿出來的熱帕子燙他的膝蓋,很快白白胖胖的小手被熱水燙得彤紅。

阿信一把拉過樂樂的手,“媳婦,你相信我。”

“好。”

說的是好,可阿信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敷衍自己,自己這一回鬧大了,“媳婦,你相信我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倆好。”

樂樂抽回自己的手,臉皮和嘴角輕微的抽動幾下,還是很平靜的說了一聲,“知道了。”

3064字。

93. 新年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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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新年第一天

【豆腐壞肚子了,肚子真難受,咕嚕咕嚕的。】

阿信的背上敷上熱帕子,樂樂用她軟軟的小手,隔著熱帕子或輕或重的壓揉他背上的穴位。

一股暖意席卷阿信的全身,驅(qū)走了一身的寒氣,也帶走了徹夜奔襲的疲倦,趴在木桶邊上,阿信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

伸手試了一下阿信泡腳的水溫,樂樂舀出一些水,又倒入幾瓢熱水,輕輕的將阿信背上的水珠擦干凈,拿過一件干凈的中衣披在阿信的背上,順便將他的腿也包裹起來。

忙完這一切,樂樂靠在墻邊坐下,心里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平安回家了。

樂樂從年三十的上午十點多起床,到現(xiàn)在正月初一下午四點多,整整二十八個小時沒睡了,已經(jīng)又倦又睏的,如果不是覺得阿信在外面賺錢辛苦,自己應(yīng)該迎接他回家,早就睡著了。

三十夜里,空氣除了放鞭炮時的火藥味兒,最濃的便是燒紙、燒香的味道,尤其是午夜十二點,那個味道達(dá)到了頂峰。

原來樂樂沒覺得自己鼻子有多靈,可這一夜,即便是門窗緊閉,樂樂還是聞到了濃濃的燒香味兒,嚇得她連東屋都不敢出,眼睛也不敢看門簾,總覺得西屋門簾后的那只眼睛穿過兩道棉門簾,一直都在盯著她看,嚇得她靠在炕柜邊上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等待到天亮?xí)r,樂樂感覺整個后背已經(jīng)完全僵硬,動一下,像針扎得一般。

她這種情況,一個是自己把自己嚇住,不敢動,長時間不動導(dǎo)致的肌肉損傷,另一個原因就是阿信總也不回家,無形的給她施加了很多的壓力。

整整一夜,樂樂都在想,如果自己不把錢看那么重,阿信是不是就不會大過年的也回不了家,萬一他出事兒可怎么辦?

甚至已經(jīng)想到,他出事了會是誰來跟自己說?三少爺會不會把阿信的遺體還給自己呢?如果不還,也不給他報仇,自己該怎么辦……

雙手用力的捏住自己肩膀后面最厚的兩塊肉,將頭埋在兩肘中間,樂樂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感覺背上的肌肉開始慢慢活過來。

搓熱的雙手蓋在眼睛上,又輕輕的按壓額頭、臉頰、下巴、脖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沉睡的阿信,樂樂最后深吸了一口氣,所有的擔(dān)心和不痛快都和她沒關(guān)系了,終于把這個家伙平安的盼回來啦。

想起阿信之前說的話,要點自己相信他,相信他是為了自己和這個家好,樂樂嘴角微挑,做出一個冷冷的笑容,擔(dān)心是一回事兒,原諒不原諒他又是另一回事兒。

阿信,咱們可有得帳算了

輕手輕腳的走出小屋,樂樂沒有看到,在她的背后,阿信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慢慢的低下頭,合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站在灶臺前,樂樂把頭一天晚上做的炒菜都熱一遍,又瞅工夫把涼菜擺進(jìn)屋里。

幸虧她昨天覺得鍋爆肉、糖醋里脊這一類的菜進(jìn)到鍋里打個滾就好,不需要早早的做出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勾芡的菜,又沒有微波爐怎么保持外觀的前題下,重新加熱。

樂樂在廚房里忙忙碌碌著,香味兒也飄進(jìn)阿信的鼻子里,睜開眼睛,感覺渾身上下暖暖和和的,穿好衣裳活動一下身體,之前酸冷僵硬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過來。

其實他的身體沒什么事情,只是在馬上的時間太長,整整五個小時迎著風(fēng)急馳,也就是他有一匹好馬,要是換一個普通點兒的馬,早就口吐白沫子了。

平時遇到這種時候,只需要睡一夜,身體就能恢復(fù)原狀,可是像今天這樣,阿信只是瞇了一小會兒,連半個小時都沒有就完全恢復(fù),甚至比平時睡一夜的效果還要好。

想了一下,阿信就立刻想明白了,之前樂樂在他身上拍拍、揉揉、按按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其中一定有什么講究。

挑簾來到廚房,人還沒看到樂樂忙碌的小身影,阿信就先開口夸贊道:“媳婦,你可真厲害,揉兩下就不酸了。”站在廚房地中間,阿信做了個擴胸運動,接著道:“真是神了,現(xiàn)在哪兒都不累了。”

樂樂瞟了一眼阿信的小腿,不累?有本是不累了就再出去跑去呀哼,誰稀罕拌著他。心里想得挺熱鬧,可現(xiàn)實情況下,樂樂竟然是一句話都沒說,看都不看阿信一眼,該干嘛干嘛,似乎是廚房里本來就有這么一個人。

“這是什么?”阿信指著灶臺上放著的一盤蹄花問,換來了樂樂一個白眼,這是讓風(fēng)吹傻了吧,連豬蹄子都不認(rèn)識。

阿信拿過筷子,看樣子是打算偷吃的,被樂樂手急眼快,一巴掌拍到一邊去。

手里舉著筷子,一米八多的一個大漢,還是有一道猙獰刀疤的大漢,竟然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用力的吸了兩下鼻子,才故作鎮(zhèn)靜的說道:“你都做什么好吃的了?讓為夫先嘗嘗。”

當(dāng)然了,說他故作鎮(zhèn)靜,不如說他故作委屈更恰當(dāng)。

如果放在平時,樂樂會覺得很搞笑,也會配合阿信的表情,耍個寶什么的,可是今天樂樂心里還在鬧別扭,看到這樣的阿信竟然什么感覺都沒有。

瞥了一眼樂樂,阿信心里嘆了口氣,將目光放到灶臺邊上那碗又紅又亮的萬福肉上面去,萬福肉其實就是紅燒肉,做法都一樣,只是比紅燒肉多一步,將肉塊改刀處理一下,變成一個抽象的萬字。

雖然改刀很麻煩,可優(yōu)點卻也很多,不僅僅外表更好看,關(guān)鍵是更容易入味兒,也更省時間,阿信用力聞了一下,贊嘆道:“可別說,媳婦,你做這菜看著就比七寶樓的好吃。”

這話用他說?樂樂的嘴輕微的動一下,卻還是什么話也沒說,連個眼神的交流都不屑給阿信。

撓撓鼻子,阿信趁樂樂不注意,拿筷子夾起一塊放進(jìn)嘴里,嚼了三下兩下就咽到肚子里,嘴上不停的說:“好吃,真好吃,媳婦你真厲害。”說完湊到樂樂身邊,討好的說道:“娘子,就為夫來看,娘子還是別去教七寶樓的廚子了,教了他們也學(xué)不會,要是把為夫的娘子累壞了可怎么是好。”

酸假牙都快要倒了。

樂樂把幾盤熱好的菜放進(jìn)托盤里,繞過阿信往東屋走去,阿信跟在樂樂的身后亦步亦趨的進(jìn)了屋,幫樂樂將菜擺好,見樂樂又要去廚房,一把摟住她,“媳婦,你還生氣呢?”

這不是廢話嘛?碰上這種事情,不生氣的是傻子

伸手去抹樂樂的胸口,阿信將額頭貼在樂樂的大陽穴上,低聲說道:“乖,別氣了,大過年的,再氣壞身子。”

很快,阿信的手就從抹胸口,變成了摸胸口,樂樂伸手去推他,而且被他緊緊的抓住,“松手”

不掙扎不要緊,樂樂一掙扎阿信就抱得更緊,“不松”

“一會兒大勝、大有他們倆就該來吃飯了”

樂樂背對著窗戶沒看到,大勝大有兩個人正好翻墻進(jìn)來,阿信的耳朵動了一下,高聲說道,“不能,他們還沒回來呢,怎么著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

同樣是餓著肚子,頂風(fēng)冒雪跑了大半天的兄弟倆兒,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弄出動靜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無奈的一步三回頭,往外走。

沒辦法,老大都發(fā)話了,讓一個小時后再過來,誰敢現(xiàn)在推門兒進(jìn)屋去。

“那也得松手,我還沒好多事情要做。”樂樂不留情面的拍著阿信的手,板著臉,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

心知自己理虧,阿信積極的問:“要做什么,為夫幫你,過大年的,娘子也好好的休息一下。”

冷冷的哼一聲,“不需要。”

雖然樂樂明顯的表現(xiàn)出了不滿,可阿信的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能表現(xiàn)不滿總比面無表情,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介意強。

聽院子里那兄弟倆兒又翻墻出去了,阿信放心的摟住樂樂的腰,“媳婦乖,別生氣了,看我給你帶什么回來啦。”說著伸長胳膊,從抽屜里拿出一只漂亮的金簪。

樂樂沒有伸手,只是就阿信的手打量著這只金簪。

雖然她做丫鬟時,是在少爺?shù)脑鹤永锂?dāng)差,可那畢竟是候府,樂樂也見識過不少的精品,也具備一定的鑒賞能力,現(xiàn)在她面前的這只金簪就屬于精品的行列,而且是精品中的精品。

不要看它的樣子很普通,可那工藝一看就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來的,還有用小米珠攢出來的花。小米珠不值錢,可是清一色淡粉紅小米珠,至少有上百顆,這就不一般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沒有人工養(yǎng)殖珍珠這種行當(dāng),更沒有假珍珠這種東西。

樂樂的心突然一顫,有一些之前一直被她漠視的東西,突然慢慢的成了形,并且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雙手握拳,樂樂眼睛微閉,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指了指之前的那個抽屜,淡淡的說道:“放那吧。”

94. 合好最重要(上)

收費章節(jié)(8點)

94. 合好最重要(上)

【抱歉啦,今天回來的太晚了,這一章寫不完,看樣子,只能明天發(fā)五千的了。】

阿信疑惑的轉(zhuǎn)轉(zhuǎn)手中金簪,反正兩面看過來,都很好,做工細(xì)致,用料講究,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奇怪她怎么會不喜歡這支簪子呢?

他并不知道樂樂將很多值錢的首飾都收起來,只留下幾支不值錢的銀簪,放在外面,所以每次看到樂樂寒酸的妝匣,阿信就覺得十分心疼,特別是后來,看樂樂將他做的那些木質(zhì)珍之重之,每天都用軟布擦干凈,輕輕的戴在頭上,就決心一定要給她的妝匣添料。

以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現(xiàn)在有機會了,自然就挑了一支最合適樂樂用的,只是沒想到,碰了一個小釘子。

看著樂樂的表情,阿信心中思量著,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卻又覺得不對勁兒,自己這個小媳婦不應(yīng)該是這種人,于是試探問道:“你不喜歡這個?”

被迫坐在阿信的腿上,樂樂眼角偷偷瞟了一眼那金簪,發(fā)自真心的說:“挺好的。”

確實挺好的,可就是太好了,讓樂樂覺得不真實,就像阿信這個人,太完.美了,讓人隱隱的覺得很不安心。

他言行得當(dāng),他一呼一吸之間都透著一股優(yōu)雅的氣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當(dāng)兵的武夫,不要說和周圍那些鄰居比,就是大勝白面書生都比不上。

以前樂樂覺得他深受三少爺?shù)挠绊懀慌e一動都模仿著三少爺,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是他太刻苦,太認(rèn)真的去學(xué),似乎真的很難達(dá)到他的這種程度。樂樂心里懸在半空中,沒著沒落的,一心盼望他和自己一樣,生而知之,所以才有這種氣度。

阿信放下金簪,掰過樂樂的臉,先是輕吻一口,然后緊緊的盯著她的臉,“挺好的,但是你不喜歡?”

看著阿信的眼睛,樂樂干脆的低下頭,閉著眼睛,嘴角抿得死死的,偏不如他的意,偏不回答他的問題,憋了好半天才倔強的問道:“這個就是你賠給我的金簪嗎?”

額頭倚在樂樂的耳邊,阿信輕咬了一口樂樂的耳垂,才道:“是不是你不知道嗎?壞媳婦,記住了,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過年了,也長一歲了,娘子也該有些漂亮的簪子、首飾了。”

他每天身上帶多少錢,樂樂還能不知道,哪里能買得起這種簪子,感覺世界又黑暗了一分,樂樂很想給他一個笑臉,卻最終沒有成功,擁有甜美笑容的蘋果臉最后變成了苦瓜臉,嘆了口氣,樂樂輕輕的說:“這金簪是挺好的,但是不是我這種人能戴的。”

這話其實也沒什么,可阿信突然就覺得十分刺耳,很不喜歡,冷言怒道:“你是哪種人?”說罷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咄咄逼人,阿信深吸了一口氣,“樂樂,我是說……”

他要說什么?他想說什么?樂樂自己還沒想好該怎么應(yīng)對,很自然的就不想聽他說話,急忙打斷他的話,站起來,“我還有幾個菜要做。”

一手將樂樂壓在懷里,一手拿過金簪,往樂樂的頭發(fā)上比畫,認(rèn)真的說:“我覺得這金簪很配你。”

樂樂一直低著頭,連往鏡子里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搖搖頭,“我不這么認(rèn)為。”說著,伸手就要將發(fā)簪輕輕的撥下來,“太華貴,也太大氣。”

阿信的心里一顫,這個丫頭……,阿信深吸一口氣,哄道:“你是年紀(jì)有些小,可不等于說你壓不住這金簪,正相反,我覺得比它更好的你也戴得。”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金簪,真是迷人眼,有一種讓人愛不釋手的誘惑,指指自己的頭發(fā),“我覺得銀簪、和你做的木頭簪子就挺好的,這樣華麗的東西是需要福氣襯托的,咱們什么樣的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會折福的。”

“凈胡說”瞪了樂樂一眼,再一次伸手將金簪插到樂樂的頭發(fā)上,“在為夫看來,娘子是最有福氣的人。”

愛美是人的天性,樂樂終究還是沒忍住誘惑往鏡子里看了一眼,阿信這個家伙還是挺有眼光的,這個金簪是不錯,可自己長得也挺漂亮,圓圓的臉,胖怕什么,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珠圓玉潤,配這個金簪也不是什么難事。

一扭過頭,就看到阿信在挑眉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樂樂的臉一紅,“銀簪、木簪沒人惦記不怕丟,尤其是木簪,好用、漂亮又不值錢,根本就不需要擔(dān)心,就算是掉到地上,都不怕。可金簪就不同了,被人順走還是好的,萬一碰上搶劫的,小命也跟著丟了,那就慘了。”

“胡說八道”說著一把按住樂樂想要撥簪子的手,“大過年的什么搶劫,什么小命,找打。”

撇撇嘴,樂樂嘟囔道,“這是事實呀,這個太招人眼了,我這種安全第一的人,看著都眼紅,何況其他人了。”

樂樂的表情、動作還如同平時一樣,一副的嬌憨,可是,看在阿信的眼睛里,自己的小媳婦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不同。

緊緊的摟著樂樂,阿信溫柔而堅定的說道:“娘子放心,有為夫在就不怕,為夫就是娘子的侍衛(wèi),保證娘子帶著這簪子沒有人敢起歪心思。”

有他在?哼,就是有他才不安全,想起自己過的那可怕的三十夜,樂樂的脾氣突然就上來了,用力的在阿信身上一擰,“你要不在呢?”

見樂樂這個樣子,阿信放下心來,原來就是女人鬧的小脾氣,把樂樂往懷里一帶,“那你就先不帶,橫豎我也不能走遠(yuǎn)了。”

是不能走遠(yuǎn)了,一走兩天一夜唄,越想越有氣,樂樂對著阿信的胸口又是猛烈的一擊,“真要有心,只要你一合眼的工夫就能動手。”

一把握住樂樂的小鉗子,輕輕一吻,“渾話,為夫保證一定會保護(hù)好娘子的,不會讓娘子碰上歹人的。”

阿信越是這樣,樂樂就越氣。

心里想的,腦袋里轉(zhuǎn)的,都是阿信把自己扔在家里一整夜的仇,其他的什么都不顧不得了,包括那只金簪,“哼說不定歹人就是你”

95. 合好最重要(下)

收費章節(jié)(20點)

95. 合好最重要(下)

【豆腐回家的晚,所以到現(xiàn)在才把昨天該干的事情完成,不好意思啦,現(xiàn)在碼今天的內(nèi)容去。文我修改了一下,里面加了很多樂樂的心理活動,我覺得這樣更合理一些。】

“我是歹人?”阿信樂不可支的笑起來,隨后點點樂樂的鼻子,輕咬她下巴與脖子交界邊際上的小肉,得意的點點頭,說道:“娘子,你今天說了那么多的話,就這一句最正確”

這個家伙傻了吧,罵他是歹人他還挺高興的?

真是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樂樂在心里偷罵得爽,也就沒那么的氣,蠻橫的拍拍阿信的胸膛,一副小霸王的架勢,“什么叫就這一句最正確,你要記得,我,”大拇哥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是永遠(yuǎn)正確”

抓住指著自己鼻子的小胖手,阿信寵溺的說道:“好,永遠(yuǎn)正確。”說罷,一只胳膊穿過樂樂的腿窩,一只胳膊摟住她的背,很輕松的就將樂樂抱起來,往大床那邊走去。

這時,樂樂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說歹人是什么意思。

屋子本來就不大,阿信又長得人高腿長,幾步就走到床邊,樂樂心里大急,他們之間還有很嚴(yán)重的問題沒有解決,他還沒有道歉。

她可不想要糊里糊涂的過日子,樂樂一把抓住大床的立柱,死死的抓著,不讓自己躺到床上,任阿信為所欲為,叫道: “放手”

皺著眉看了一眼樂樂的手,阿信伸手就去撓樂樂的腰,笑著說道:“一會兒就放,來,娘子你先放手。”

酥麻癢遍布樂樂的全身,沒有重點的全區(qū)域覆蓋,失去支撐的力氣,樂樂半跪在地上,緊緊的咬住下嘴唇,兩只胳膊死死的摟住床柱,十根指甲扣在床柱上,指甲的表面已經(jīng)沒有血色,厲聲大叫起來,“阿信,你最好放手,我今天沒心情陪你玩,我還在生氣。”

阿信停下手,看著還在不停的喘著氣,雪白的貝齒緊緊的嵌往下唇,一臉嚴(yán)肅,戒備的瞪著自己的樂樂。

戒備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那雙永遠(yuǎn)笑瞇瞇,相信自己的眼睛里看到戒備,他竟然在自己媳婦的眼睛里看到戒備。

一顆心突然失去了重量,不斷的往下沉,阿信松開手,平靜的看著樂樂,停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想怎么辦?”

將呼吸調(diào)喘均勻,樂樂半跪在床上看著阿信,心里也突突的跳個不停,有一些后悔,剛才那話實在是太心急了,說的有些過,想想,這還是她第一次真正沖著阿信急眼。

心里亂成一團(tuán)麻,千頭萬緒卻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心里有后悔,還有埋怨,怨阿信色心太重,也不分個時間和場合,什么地方都能亂來,把自己逼得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想起什么就亂說一通,給自己惹來**煩。

尷尬呀,尷尬。

張了張嘴,樂樂的心里出來了好幾個不同的想法,卻發(fā)現(xiàn)都不太合適,那些話,要么太傷人,要么就不疼不癢。

太傷人,萬一傷了情分那就慘了,情分這東西增加特別困難,但是要減少卻易如翻掌,只能小心翼翼的維護(hù)。不疼不癢就更不行了,雖然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是她想要的,可開了口又怎么能半途而廢,那樣還不如不說。

沉默了半晌,樂樂為難的皺皺鼻子,小心看一眼阿信的臉,果然陰沉的嚇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不怎么辦,你也知道我沒跟人打過架,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一,大白天的,做這種事情也不太好,先這樣吧,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想?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

現(xiàn)在阿信基本確定,之前那種怪怪的感覺,并不是自己感覺出了錯誤,而是這個丫頭真的有問題,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就跟別人不同。

雙手在背后虛握成拳頭,阿信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不帶任何的情況,“你要想什么?”

樂樂誠實的搖搖頭,又低下頭,小聲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現(xiàn)在裝乖了?現(xiàn)在知道怕了?自己兩天,頂著風(fēng)急馳將近十個小時,一點覺都沒睡,喝了幾口酒,連頓熱乎飯都沒吃,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早點回家陪她過年嗎?她倒好,給自己臉色看。

剛才在家門口,下馬時兩條膝蓋都是木的,沒有感覺,全靠多少年練的功夫撐著才沒出丑,這個丫頭真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越想越氣,阿信想壓制自己的脾氣,可是對上樂樂那種委屈的不得了的臉,那脾氣就像是海邊的大浪,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連續(xù)不斷的拍上來,一直沖到他的腦門上。

她倒好意思,在暖暖和和的家里待著,風(fēng)吹不到,雨淋不到的,有什么可怨的,想到這里冷淡的問道:“不知道?你就要跟我發(fā)脾氣?”

樂樂半跪在床上,本來上半身都靠在床柱上,突然就立了起來,一手架在腰上,一手指著阿信的臉,叫囂道:“你兇什么兇?還有,到底是誰在發(fā)脾氣?”

“我……”我兇了嗎?阿信覺得自己真沒發(fā)脾氣,真的一直都在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再說了,別說是自己沒發(fā)脾氣,就是發(fā)了又怎么樣,一年最冷的時節(jié),趕了那么多的路,就是為了早點兒見她,結(jié)果沒得個好兒,送她一只簪子也沒得好兒,還不能發(fā)發(fā)脾氣嗎?

還說自己兇她?看看她現(xiàn)在的嘴臉,現(xiàn)在到底是誰比較兇?阿信冷冷的開口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發(fā)脾氣了?現(xiàn)在是我發(fā)脾氣,還是你發(fā)脾氣?”

原本樂樂還有些內(nèi)疚,覺得大過年的跟阿信鬧別扭不太好,可現(xiàn)在被他這樣一說,那點內(nèi)疚立刻不見了。

無論是坐在床上,還是跪在床上還是坐在地上,樂樂都矮阿信不止一個頭,個子矮了,氣勢就不足,樂樂蹭的站了起來,指著阿信的鼻子,“你大過年的不回家,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我不能發(fā)發(fā)脾氣嗎?不能嗎?”

原來這就是高高在上的感覺,站著就是好哇,爽

哼,想不到這個爛人鼻子倒是挺直的,眉毛也挺,從上往下看也挺漂亮的,特別是當(dāng)他啞口無言的時候就更爽了。

阿信從沒見過樂樂這副樣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竟然還敢這樣說話,十分意外,“我……”

見他開嘴剛要說什么,樂樂急忙往前一步,站在床邊,又開始叫起來,“你大過年的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我還沒說什么,你倒先兇我,你要臉不要臉?你講理不講理?”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阿信雙手抱肩,嘴角微微的抽搐,一手打開樂樂的胳膊,略帶薄怒的瞪著她,“我什么時候兇你了?”

這還叫不兇?

現(xiàn)在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想不到他竟然還敢頂風(fēng)上

胖胖的胳膊再揮一次,指著阿信的鼻子,跳著腳叫道:“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你大過年的一個人把我扔在家里,外面黑洞洞的,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會怕你知道不知道?更過分的是,你竟然連個道歉都沒有,不道歉也就算了,還兇我,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

阿信忽視了樂樂不老實的手腳,反正那些拳打腳踢對他都形不成任何的傷害。

伸出手輕輕摸摸樂樂的頭發(fā),接著又伸手接住了那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兒,心里一片柔軟,心疼的看著她,“我……”

害怕?阿信心中暗恨自己。

他什么都考慮過,雖然他帶著大勝大有走的,可隔壁有陳婆,阿信相信不管陳婆對樂樂有多少的意見,可她真出事了,絕對不會作視不管。

吃喝家里都有,柴火也都擺在廚房,不要說自己才離開家兩天,就是五天,她也是有得吃,有得喝,平平安安的。

更何況以前他也有過一次不在家過夜,就是八月十五那一天,這個丫頭自己在家待一天不也挺好的嗎?

見阿信軟化下來,樂樂更加的理直氣壯,抓著阿信的領(lǐng)子,歪著脖子強硬的說道:“你給我道歉現(xiàn)在”

道歉?這個時候阿信才聽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之前光顧著心疼她的害怕了。

后退了幾步,阿信定定的看著樂樂,似乎是在等著她好好的解釋一下,為什么要讓自己道歉。

在中興王朝女人的地位并不低,可是,也從沒有過男人給女人道歉,至少主流的家庭沒有過。

樂樂抓著阿信的領(lǐng)子來回的晃,“道歉你現(xiàn)在就給我道歉必須道歉不然我就不原諒你”

不原諒?不原諒又怎樣?

阿信冷笑一聲,他還沒聽說過哪個男人給女人道過歉,而他也絕不會給女人道歉,靜靜的看著樂樂,一直把樂樂看得心虛不敢跟他對視,突然轉(zhuǎn)出身了屋。

看著門簾來回晃動,樂樂呆住了,他就這么走了?事情還沒說出個一二三四,還沒弄清楚誰贏誰輸,誰對誰錯的,他怎么就一走了之?

“回來阿信你給我回來”

回應(yīng)樂樂的是屋門的關(guān)門聲,透過窗戶,看到阿信的背影走出了院子。

這一次樂樂的眼淚真的掉下來,手背在臉上用力的一抹,跳下床,“好,好,有本事你就別回來吃飯。”

話是這么說的,可樂樂還是坐在炕邊,眼睛盯著院門坐了十多分鐘,外面靜悄悄的,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已經(jīng)一片昏暗,點上油燈和蠟燭。

桌子上已經(jīng)熱過的菜又涼了,結(jié)成一片白白的油花漂浮在表面。樂樂端起菜送到廚房,再一次回鍋,雖然說反復(fù)加熱菜容易致癌,可又是油又是肉做出來的,還有些是冬天很少見的青葉菜,就這么倒了也實在太浪費、太敗家了。

站在灶臺邊上,樂樂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的摸摸耳朵,心想是不是自己鬧得太過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大男人,有自己的尊嚴(yán),自己站得比他高,又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通,是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他的面子重要,可是自己的里子也很重要的

那一夜實在是太恐怖了,特別是快到天亮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睏得睜不開眼睛,可還是用手指硬撐著眼皮,完全不敢合上,生怕一閉就睡過去,然后被當(dāng)成孤魂野鬼抓走,還怕一睜眼看到可怕的影像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當(dāng)炕柜上的蠟燭燃到盡頭,自己熄滅時,屋子里突然暗下來,天知道自己那顆小心臟有多么的幸運才能一直跳呀跳的,沒被直接嚇?biāo)肋^去。

還有,子時的時候,正是辭舊迎新家家戶戶放鞭炮的時候,女人和孩子的笑聲、叫聲清楚的傳了進(jìn)來,甚至就連男人們低沉的歡呼聲也聽得明明白白,就連狗兒,這個家里剛剛經(jīng)歷大難的孩子,也偷偷的溜出來放炮仗,還有陳婆那個摔斷腿的孫子……

可他呢?

那個答應(yīng)她,帶著她一塊放炮仗,放煙花的男人呢?

天知道他在什么鬼地方

他在什么鬼地方?樂樂不知道,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不會是什么好地方,他一回家脫下來的斗篷還帶著冰碴,斗篷的后擺已經(jīng)凍成了硬殼,以一個迎風(fēng)飛舞的姿勢凍成了硬殼,可想而知道他在馬上奔了多長時間。

還有剛才在浴房,看他那個樣子,不用說,這兩天一夜過的一定不輕松,用熱帕子捂了那么長時間,腰間的命門上還是冰涼的,泡腳的水那么熱,他放進(jìn)去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不是已經(jīng)把腳凍木了的人,怎么會沒感覺。

唉,樂樂嘆了一口氣,自己是不是太嬌氣了?他畢竟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也是為了多賺些錢,讓自己的日子好一些,少辛苦一些,也可以多幫幫娘親和小拴。

越想,樂樂越覺得自己錯了,沒犯什么大錯,只是沒把握好一個度,如果再溫柔一些,再女人一些也許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個后果,唉

又嘆了一口氣,樂樂不得不承認(rèn),做一個以柔克鋼的女人實在是太難了,任何時候都能把一個男人老老實實的攥在手心里,想怎么欺負(fù)就怎么欺負(fù),剛剛把他逼到臨界點時,又巧妙的解開繩子,讓他感激涕零的三叩九拜的感謝自己,實在是難上加難,估計如果真有夫妻心理學(xué)這門課程,這應(yīng)該是屬于博士生級別的課題。

在樂樂這里一個小時過得很慢,而在大勝和大有兄弟倆兒那里卻很快就過去了,這兄弟倆兒幾乎是掐著點兒來到樂樂家里。

即便是十冬臘月天兒,大勝手里還是拿著一把扇子,慢條絲理的合上扇子,大勝沖著樂樂一抱拳,和煦的笑容綻放在臉上,“嫂嫂,新年快樂,愿嫂嫂心想事成。”

大有跟在大勝的身后,早就沒有剛見面時的害羞和靦腆,嘴角咧得大大的,沖著樂樂直抱拳,“嫂子,過年好哇。”

樂樂已經(jīng)把所有的菜都弄好了,正在擺碗筷,見大勝和大有兄弟倆進(jìn)來,急忙擠出一個笑臉,裝做沒事兒人似的,笑著說道:“過年好,過年好,大過年的也不讓你們安生,真是對不住。”說著從炕柜下面拿出兩只大紅色的,一正一反,兩面分別繡著“新年快樂”和“壓歲保平安”這兩句話的荷包遞過去。

大勝和大有都往后退一步,兩個人略帶吃驚,更多的是不理解。

“不是小孩子才拿壓歲錢紅包的嗎?而且我們好像比嫂子年紀(jì)大……”毫無心計的大有直接就問了出來,大勝站在一邊微微點頭,看著像是胸有成竹,其實也是糊涂著呢,豎著耳朵聽的樣子跟阿信怎么看都有那么一點點兒像。

兩輩子過到現(xiàn)在,樂樂從來都沒有收過紅包,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就格外的關(guān)注這方面的事情,哪怕是幻想也得靠譜不是嗎?

拿著兩個紅色的荷包往前走了一步,樂樂笑瞇瞇的說道:“沒成親就都是孩子,都能拿。”

大勝大有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大勝忍不住笑著問道:“還有這種講究嗎?”

“當(dāng)然了。”樂樂挑起眉頭,認(rèn)真的點點頭,那樣子完全就是一副我是上帝,我說什么都是真的,信我者得永生的味道。

兩個人撓撓頭,不好意思的收下紅包,大有笑著問道:“那嫂子呢?信哥也給嫂子準(zhǔn)備紅包了嗎?”

那個人?

樂樂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雖然心中還是忐忑不安,這兄弟倆兒都來了,阿信怎么還不回家呢?難道真的負(fù)氣而去?

家丑不可外揚,夫妻兩個人自己在家里吵得再厲害,再兇,不到萬不得已,絕對沒有人愿意跟別人分享,特別是不熟的人,或者是沒有曖昧關(guān)系的異性。

本想做出一副不在乎、不介意的樣子,可是,一想這是自己和阿信之間的戰(zhàn)爭,這兄弟倆兒似乎是不知道,相信阿信也不會閑著去找他們傾訴,自己也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于是變成了聳了聳肩,帶著淡淡的期待說了一句,“不知道呢。”

突然,門簾一挑,一臉嚴(yán)肅的阿信走了進(jìn)來,先是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樂樂,見她故意扭過頭,便淡淡的說道:“別那么多話,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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