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平谷老人

跟著段離瀟往谷中走去，走了約莫半小時，莫小染便看見一個小院，想必這就是段離瀟師傅的家吧。

“喜丫頭，你把我昨天泡的蜈蚣帶哪去了！你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沒走進院子，兩人便聽見一聲怒吼，接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從屋里走出來，一襲灰衫，臉上的胡須隨著生氣的嘴角一揚一揚的。

段離瀟走上前去恭敬地向老人作了一輯，“師傅。”

莫小染也準備禮貌地問好，哪知那老人一看見段離瀟便沖上來對他拳頭招呼：“你那個好妹妹！啊！現在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整天不知道野哪里去了！認了師傅不知道給我幫個手，就知道偷我的東西！簡直要把我氣死了！你，你趕緊把她給我接回去！”看著老人吹胡子瞪眼的樣子，莫小染覺得很是滑稽。

知道妹妹闖了禍，段離瀟略微皺了下眉，“師傅放心，徒兒找到喜樂便帶她回來向您請罪，您別氣了。”

“哼！她已經在我這請罪不下八百回了！你叫她把蜈蚣還我就行！”看著老人如此可愛的言行，莫小染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這時，老人才注意到段離瀟身旁還站了一個陌生女子。

“老人家好，小女子莫小染在此叨擾了。”莫小染甜甜一笑。想到以后可能會在這里生活，所以用她那無敵的美少女的笑容來巴結一下這個老頭是很有必要的。

老人看著莫小染，長得倒是小巧，雖算步上漂亮，但也還過得去。看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嗯，也算是個機靈的姑娘。再看看段離瀟，他徒弟平時都不近女色，更別說和哪個女子親近了。這次回來卻帶了這么個小姑娘，這說明什么？

老人了然地扶平因為剛才生氣而變得不平整的胡須：“嗯。。。。離瀟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

聽到他這句話，莫小染驚訝得差點沒把眼珠子給鼓出來，嘴巴張大成O型。他哪只眼睛看出來自己和段離瀟配了？段離瀟當她爹都夠輩了！這老頭子簡直就是個老花眼！

段離瀟聽師傅這么說也頓覺不好意思，忙咳嗽兩聲來掩飾：“師傅，這位莫姑娘在常州與家人失散至今，徒兒見她無家可歸，想著師傅這里可能需要個相照應的人，便帶著她來了。”

老人再一次打量莫小染。自己的徒弟他怎會不了解。段離瀟是那種見人就救的人嗎，要是那樣，他就不叫段離瀟了，影魂樓也早就解散了，身為影魂樓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輕易相信他人。拿這種話來糊弄他，當真當他人老了腦袋也不好使了嗎！而此時，莫小染也被他盯得是心里直發毛。

這時，老人發話了：“我這里從不收留無知的人，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您就是這離人谷的谷主，平谷老人。”

“哼！”老人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莫小染也清楚他的心思，在路上她就聽段離瀟說過，這個平谷老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虛榮，既然他那么虛榮，自己就把他捧上天好了。

“但是！您不僅是谷主，還是這天下第一毒手！這天下沒有您解不了的毒，也沒有您制不了的毒。這任何毒物在您手中都能被用到恰到好處、淋漓盡致！這江湖中也沒有人比您對毒的鉆研更深刻更透徹了！還有就是您的武功！我很早的時候就聽別人說過您的功夫那叫一個神那！”

老人果然很吃這一套，被夸得笑容滿面，他滿意地撫了撫胡須問道：“你說說，他們說的是怎么個神法。”

“他們說，您最擅長的就是暗器。”

“嗯，不錯。老夫對暗器確實研究頗深。”

“他們還說，暗器被您使得出神如化，通常他們沒看見您是怎么出招的，您腳下已經躺了一片啦。至今還沒有人能擊敗您和您手上的暗器。我還聽人說啊，有的人要是能學上您一些皮毛，就算死也甘愿那。”莫小染報著牛皮吹不破的思想把自己心里奉承的話全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離瀟，這個丫頭機靈的很，很對我胃口，我要了！你們進屋吧，哈哈哈哈。”

什么呀，自己又不是阿貓阿狗隨便任人送來送去的，不過，好像可以在這里住下來了，也不錯，莫小染心里還是很高興。于是轉過身來向段離瀟比了個勝利的V字。

段離瀟聽莫小染在那里有聲有色地亂侃，雖然她說的都沒錯，但是自己并沒有告訴她那些什么聽人說的亂氣八糟的東西。看著她在那里激動地亂編著，他也不由得被她的胡說八道給逗樂了。

兩人相視笑了笑便跟隨老人的腳步進了屋。

一進正屋，就一陣草藥味撲鼻而來。老人交代了那哪些東西能動哪些不能動，以及哪些地方該去哪些地方不該去以后，便打發莫小染去自己的房間了。

整個院子有三棟木屋，左右兩棟半環繞著中間那棟。中間那棟嘛，當然就是那老頭住的了，莫小染住的是左邊那棟，一共有三間房。而對面右邊那棟聽老頭說是藥房和廚房。

莫小染走進第二間房，那老頭告訴自己說她是和他唯一的女徒弟也就是段離瀟的妹住一起，一進房門看見這充滿女性情懷的布置，她就心情舒暢。空氣中淡淡的草藥氣味混合著女孩的胭脂香味讓莫小染想著，自己終于能好好睡個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