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清脆的金屬破碎的聲音。青絲的眼前被迷蒙籠罩,聽到這個聲音,她突然感到心頭略過一絲不安。一股強大的氣流向著她沖來,她的眼前突然閃起一陣刺目的光芒,將四周的迷蒙刺破。那道光越來越近,她感到她的雙腿完全無法移動。
正當那道光即將刺到她的心臟的那一刻,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由的喊出來了聲。“火翼南!”
只見火翼南一把抓住那道光,青絲認得那是云潭宗宗主玄鐵劍的碎片。火翼南的手被碎片割的鮮血淋淋,他反手一揮,直接刺穿云潭宗宗主的心臟,“砰”的一聲,云潭宗宗主應聲倒下,滾落在血泊之中,沒有一絲呼吸。
青絲和火翼南連忙飛身下來同靈歌和櫞翼站在一起,此時的地面上的云潭宗的弟子們早已被清楚干凈。看著地上的鮮血淋淋,四周是死亡的寂靜。
這時,一聲哭喊劃破了長空,眾人抬眼向前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后,跑出來一個女人,懷里像是抱著一個孩子。女人的臉在月色下顯得十分憔悴,淚水糊了一臉。她急切的跑到云潭宗宗主的身旁,手掌輕輕的撫摸著他滿是鮮血的臉。她全身不停的顫抖著,許是哭了太久的原因,整個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透露著悲痛。“當家的,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拋下我們母子和整個云潭宗吶!”
看到這樣的場景,四人慢慢的向著女人走過去,靈歌蹲下來,用手指輕輕的挑起女人的下巴。“好年輕的一張臉,可惜了!”她說著,嘴角冷冷一笑,轉頭看向女人懷中的嬰孩,小小的像只小貓一般。她想伸手去碰那孩子。卻被女人冷冷的呵道:“你想干嘛?別碰他!有什么事,你沖我來!”女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端的恐懼之中。靈歌松開了挑起她下巴的手,轉頭看向身后的黑衣侍從們。“你們怎么辦事的?她們為什么還活著?”
“靈使者,我,我們,我們大意了!”帶頭的黑衣侍從蹲下來行禮說道,顯得十分畏懼。“還請靈使者恕罪!”
“哼!”靈歌冷哼了一聲,軟鞭一揮,直接套在侍從的脖子上,狠狠的一拉。“死人才值得被原諒!”侍從應聲倒地,瞳孔放大。
女人看著這一幕被嚇的瑟瑟發抖,她雖然身在云潭宗,但她并不是修仙問道之人,她沒有半點兒功力。她將懷中的孩子抱得更緊,她現在后悔極了,為什么要突然沖出來。“別怕,別怕!”她一邊克服著內心的恐懼,一邊安撫著懷中不明世事的嬰孩。
只見靈歌拎著滴血的軟鞭慢慢的走近女人。“你想要怎么死?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
“不,不,不……”女人拼命的搖著頭。“我不要死!”她說著,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乞求道:“你們就不能放我們一馬嗎?現在只有我和他還活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靈歌冷哼道。“那可不行!”靈歌肯定的回答道,嘴角的笑意更濃。她轉頭看著青絲問道:“你說呢?青使者。”
青絲冷漠的看著一切,心中卻早已不是滋味。這個女人的出現打破了自己一直定下的冷酷與無情。她知道靈歌的試探,為了讓眾人臣服,她只有殺了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即使她的內心并不愿意。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將風雪天冥劍輕輕的一揮,一道光刃直接割破了女人的喉嚨,雪白的脖頸上立馬多了一道血痕。女人還沒來的及看懷中的孩子最后一眼,便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這個孩子怎么辦?”靈歌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臉。許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死去,原本安靜的孩子突然哭鬧起來,讓人看著十分心疼。對于這個幼小的生命,青絲真的下不去手。“讓他活下來!”
“你說什么?”青絲平靜的話語落在靈歌的耳朵里,靈歌一下子跳了起來,眼中帶著怒意的看著青絲說道:“你要手下留情?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一個都不能留!”
“但你也別忘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必須聽我的!”青絲同樣狠狠的吼了回去。她不怒自威的神情讓靈歌不由的有些害怕。
可是,靈歌對于青絲打心眼里的討厭卻是藏也藏不住的。“你以為你留下他?他會感激你嗎?別忘了,你可是滅了他滿門的人,斬草要除根!”靈歌蹲下身去,纖弱得能看見骨節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嬰兒的臉龐,下一秒,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嬰兒的脖子,只是輕輕的一捏,嬰兒的哭喊聲瞬間停止。一個鮮活的生命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靈歌淡淡的一笑后,一個起躍上馬,冷冷的看著青絲認真的說道:“狠不下心,最后死的只有自己!”她喝令道:“繼續向前出發!”一行黑衣侍從跟在她身后揚長而去!
櫞翼意味深長的看了青絲一眼,也騎上馬跟隨著靈歌而去。火翼南看了一眼還是看著死去女人和嬰兒尸體的青絲。“這是他們的結局,你來就應該知道。可憐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它只會讓你煩惱!”說著,火翼南也躍上了馬背,向著前方奔馳而去。
看著眾人離開的背影,青絲一瞬間明白,這才是她和他們之間最大的差距。他們麻木到沒有感情,而自己確是因為感情而麻木。自己很難做到不顧一切,更難做到所有的事都置之度外。所以,她才應該在這一次的機會中,真正意義上的改變自己,獲得自己一個人的自由。她想著,也躍上馬背,向著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