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景放輕腳步的靠感情,本來是打算將旁邊的空調(diào)被給夏君心蓋上的,但他纔剛靠近過去,毛豆就警惕的睜開了眼。
瞧見是他,毛豆眼睛裡的警惕雖然消了,但卻十分不屑的用尾巴掃了他一下,驅(qū)趕跟嫌棄的意味十足。
再囂張老子也是你爹!
封曜景教訓(xùn)性的伸手在毛豆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被他摸到的毛豆就好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一下似的,立刻跳道距離他最遠(yuǎn)的沙發(fā)上,用毛茸茸的肉爪子不斷的洗著剛纔被他觸碰過的位置。
看著莫名眼熟的一幕,封曜景的脣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但還是懶得搭理它,伸手拿過旁邊的空調(diào)被小心翼翼的替夏君心蓋上。
夏君心本來就睡得不穩(wěn),封曜景將被子蓋上來的動作就算是再輕,也將她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瞪大著眼睛滿眼防備。
直到在看清來人是封曜景後,瞳孔裡的防備這才消散。
封曜景總算是知道毛豆平時睜開眼睛的樣子像誰了,根本就是跟夏君心一模一樣。
“你怎麼回來了?”夏君心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掛鐘上時間,都還沒到凌晨,她原本以爲(wèi)封曜景今天不會回來的。
畢竟那麼長時間未見面的戀人,久別重逢難道不應(yīng)該是乾柴烈火之類的云云嗎?
夏君心緊皺著眉頭,心裡其實(shí)就打翻了的醋罈子。
封曜景聞言伸手捏了一下她臉頰,反問道:“這裡可是我家,我晚上不回來睡覺應(yīng)該去哪?”
“愛去哪去哪,我才懶得管你。”
夏君心就跟吃了炸藥似的,伸手就將封曜景捏著她臉頰的手打開。
這麼明顯的怒意,封曜景自然一眼就看了出來,明明知道女人在這種時候只需要好好安撫一句就成了,但嘴巴上卻忍不住跟著毒舌了一句。
“就跟你管得著我似的。”語畢還十分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可比他的思緒來得要快多了,腦袋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話就已經(jīng)先脫口而出。
平日很正常的一句話,卻讓夏君心莫名愣住。
低垂著的眸子就好像是整個人都失落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但封曜景明顯的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想要改口說些別的什麼時,夏君心卻突然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管不了你,也沒打算管,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撂下一句話後,夏君心直徑朝著二樓房間的方向走去,留下封曜景在原地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惹得夏君心這般惱怒。
“我看這是來例假了吧,這麼兇。”封曜景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句,準(zhǔn)備去找毛豆求其安慰時,手還沒摸到貓毛,毛豆就飛一般的逃竄到茶幾上。
“喵——”
毛豆朝著封曜景警告性的叫著,一副讓他別靠近的樣子。
其實(shí)毛豆就是聞到他身上有其他陌生的味道,所以不願靠近。
“昨天打一架不是已經(jīng)和解了嗎?你還想怎樣?”封曜景氣得將袖子都抄了起來。
而毛豆那雙金色的眸子卻只是平靜的瞥了他一眼
後,直接高傲的走開。
這動作大有一副‘誰特麼跟你和解了’的架勢。
一人一貓相繼離開後,剩下封曜景獨(dú)自一人在客廳之中緊皺著眉頭。
“今天這母子兩是故意的吧?一個脾氣比一個不好!”封曜景的抗議聲在夜風(fēng)中消散,並未有人搭理他。
……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清晨,他吃早飯的時候難得夏君心也起牀跟著一起吃早餐,但卻全程根本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就連他將她盤子裡的食物搶走,夏君心都沒有任何一點(diǎn)的動靜,就好像是根本看不見他似的。
對於封曜景而言,沒有什麼是比視若無睹無視他的存在還讓他感到難受的事了。
所以一頓早餐就這樣不歡而散。
只是封曜景不知道的是,在他吃完早餐出門之後,一直將他當(dāng)做透明人的夏君心也緊跟著站了起來,穿上一件外套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在路上叫了一輛出租車,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封曜景的車子。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情或許你的心裡已經(jīng)清楚了,但如果不碰到頭破血流,你還是會不甘心。
這就是夏君心現(xiàn)如今的現(xiàn)狀。
跟到公司時封曜景直接就上去了,夏君心也照例耐心的在封氏財團(tuán)對面的咖啡廳裡守株待兔的等著。
她預(yù)感顧莉莉一定還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準(zhǔn)得嚇人。
還沒正式到上班時間,夏君心就看見顧莉莉穿著一身職業(yè)OL風(fēng)的套裙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但她也沒進(jìn)去,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就靜靜的在門口等待著。
沒一會蔣文韜就跑了出來,樣子很是熟絡(luò)的跟顧莉莉打趣著,顯然也是老相識。
看著這一幕夏君心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怎麼會是蔣文韜呢?難道封曜景顧忌著在公司的形象,所以才讓他下來?
夏君心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蔣文韜突然就帶著顧莉莉上車,離開封氏財團(tuán)門口。
見狀,夏君心幾乎是毫不遲疑的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跟了上去,還好因爲(wèi)是高峰期,車挨著車,所以蔣文韜他們也沒發(fā)現(xiàn)被跟蹤了。
眼看蔣文韜他們的車在珠寶品牌莉莉紗的總部停下後,夏君心特意讓司機(jī)往前開了些才停了下。
付完打車費(fèi)後將外套的連衫帽帶上,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一行人還未散的站在公司門口,夏君心根本無需打聽,就從哪些人的言談議論中知道了一些她想了解的信息。
“新來的總監(jiān)長得可真漂亮啊。”
身材有些肥胖的青年男子感嘆著,臉上的癡漢眼神還未未退散,旁邊的人就已經(jīng)出聲打擊起來。
“得了吧你,別人可是一回國就空降了設(shè)計總監(jiān)的位置,而且還是總裁秘書蔣文韜親自帶過來的,這身份能一般嗎?”穿著時尚的女子分析著,話裡間的寒意誰都能聽明白。
“我這還有更深一層的八卦你們要不要聽?”有人突然神秘的說道。
“快說啊。”旁人催促。
見其他人的好奇心被吊起來後,那人這個才悠悠的說道:“我有一
個表妹正好之前跟封總是大學(xué)同學(xué),聽說封總之前跟那新來的總監(jiān)在大學(xué)的時候就情侶,封總幾乎都快將她給寵上天了。”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那人連忙應(yīng)著,爲(wèi)了印證自己話中的真實(shí)性,那人又拋了一個重料:“我們的新總監(jiān)不是叫顧莉莉嗎?而封總在取替珠寶品牌起名的時候取叫莉莉紗,這……”
“臥槽,這珠寶品牌該不會是封總爲(wèi)她創(chuàng)的吧!”
不待那人說明,旁人就已經(jīng)猜測到這其中的含義,一行人熱聊著這個剛剛挖到的八卦,興奮的一邊聊著是一邊回到公司。
夏君心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呆站在那裡,身體裡的血液好像是被注入了冷空氣似的,涼意迅速蔓延整個心臟。
就連旁人都知道莉莉紗是封曜景爲(wèi)了顧莉莉創(chuàng)造的,她怎麼現(xiàn)在才知道。
夏君心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荒唐得可笑。
明明是這麼衆(zhòng)所周知的事實(shí),她居然才知道。
上天像是爲(wèi)了迎合她此刻的悲劇女主角的形象,原本只是有些微涼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傷心歸傷心,但夏君心卻也清楚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萬萬不能生病。
用手做傘加上一路小跑,終於在公交車站臺找到一個臨時避雨的地方,因爲(wèi)雨勢太大的關(guān)係,身上的衣服還溼了半截。
空的出租車就好像是消失般,她連一個車也打不到,只能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雨漬後,摸出手機(jī)給自己的好友祁金玉打了個電話。
“我的小公主有什麼吩咐嗎?”二聲嘟聲後,電話一接通祁金玉那調(diào)侃的聲音就從電話另一端傳入耳。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夏君心鼻頭酸酸的,心裡那些委屈的情緒就好像是終於找到一個依靠般,眼淚更是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控制住聲音的哽咽。
“我在外面淋溼了,打不到車。”
她簡單將自己的情況概述了一下,祁金玉卻被嚇得驚呼了起來,忍不住的罵道:“我的姑奶奶你要死啊!這個時候還敢淋雨!”
祁金玉顯然被她氣得不輕,深呼吸一口氣後,這才直接問道:“你在哪?”
“莉莉紗品牌總部的公交車站臺。”
“別亂跑,我馬上過來!”祁金玉說著就掛了電話。
暴雨越下越大,夏君心等了將近十五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她身前停下。
車才停穩(wěn),一個人影抓著一把傘甚至都還來不及撐開,冒著大雨就從車上衝了下來到她的身邊。
就那一會的功夫祁金玉跑到她身邊時,身上的紫色毛衣跟利落的銀色短髮就溼了一半,先將傘撐起來確保她不會被那時不時漏是下來的雨水淋溼後,這才兇著一張臉的指責(zé)。
“夏君心你瘋了吧,下這麼大的雨你往外面跑幹什麼?就算你自己無所謂,但多少爲(wèi)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一下行不行?!”
那滿是憤怒的責(zé)罵,但無疑每一句都透著深深的關(guān)心。
夏君心眼眶一熱,才憋回去的眼淚突然又掉了下來,整個人直接撲到祁金玉的懷裡放聲委屈的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