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醇的嗓音跟傾城的外表,彷彿是地獄裡最完美的是惡魔,來到人間誘人入魔。
夏君心如果不是因爲身邊的人顏值都不錯,將定力早磨練好的話,說不定她還就真的中招了。
但是眼下的話……
夏君心上揚起脣角衝著吳墨笙笑了笑,擡起拳頭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肚子上。
吳墨笙疼得下意識護著肚子,五官緊皺著。
“我配你個大頭鬼。”夏君心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將自己的情緒平復好後,輕描的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爲了轉移注意力居然來調戲她,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吳墨笙終於從疼痛中緩過神來,伸手指著她:“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你應該慶幸了,要是你調戲的是祁金玉的話,你現在估計已經骨折了。”她語氣平靜的陳述了一句。
吳墨笙仔細一想,的確也是這個道理,但是……
“誰讓你先把我跟那傢伙湊一對的?”吳墨笙在提起剛纔的事情,異色的眼睛中透露著相同的鄙夷跟不屑。
“你自己說喜歡他那款的,怪我咯?”
吳墨笙白了她一眼:“如果不這樣的話,您那醋意正濃的男人能放我跟你單獨在一起?”
夏君心愣住,在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後不由瞪大雙眼,還真沒想到吳墨笙的套路居然這麼深,這麼輕易的就將封曜景給耍了。
“厲害厲害。”她忍不住朝吳墨笙伸出大拇指,還伸第一次看見他被人算計還不自知。
當然,能把封曜景都給算計了的人……夏君心下意識靠距離他遠了點。
連封曜景的智商都解決不了的人,她可不想被算計。
“喂,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吳墨笙皺眉的問著她。
夏君心訕笑了一下,擡手錶示她不是故意的,這只是她遇到危險的物體時本能的反應而已。
一直聊完吳墨笙離開之前,封曜景都沒從房間出來,夏君心只能感嘆他這招還真的挺有效的。
……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十幾天,封曜景就外出出差了,本來是想帶夏君一起,但被她一句懶得跑給打發走了。
他不在的第一天日子過得還算平靜,逗逗貓跟祁金玉出去溜溜彎,無趣的日子也就打發了。
只是這太過平靜的生活,卻讓人莫名不安,平靜得彷彿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似的。
第二天夏君心正在房間裡玩著手機遊戲打發時間,正打得起勁時,突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同城的號碼,一串陌生的數字。
忙著打手機遊戲的夏君也只當其是詐騙電話處理,連接都懶得接的就直接掛斷了。
又玩了一會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提示收到一條短信,號碼……似乎是剛纔打電話的號碼。
“這年代誰還發短信啊。”
夏君心皺了皺眉,一不留神手機的遊戲一個失手就出現了‘結束’的字樣。
無奈的是嘆了一口氣後,她這拉下屏幕打開那條剛收到的短信,目光在看清上面的字後,微微一愣。
“封夫人,我知道這很冒昧,但能請您見我一面
嗎?我在上次見面的咖啡館等您,不見不散——顧莉莉。”
沒有人願意收到自己老公的姘頭髮來要求見面消息,因爲……這往往再這種事情的後面,都會伴隨著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雖然心裡有不安的預感,但夏君心還是答應了。
顧莉莉的存在,她是避免不了的事,只能去解決。
中午時分衆人都已經該上班的上班,該吃飯的吃飯去了,所以別墅區裡的咖啡廳裡也沒什麼人。
顧莉莉還沒到,夏君心就先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後,點了一杯熱奶茶漫不經心的坐等著。
十分鐘後,顧莉莉終於來了。
“抱歉路上有些堵車,讓您久等了。”顧莉莉入坐,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讓人不忍責怪。
“沒事,我也纔剛到。”夏君心擺了擺手。
“中午好女士,想喝點什麼?”侍者過來輕聲問著她。
“來一杯藍山咖……算了,給我一份熱的純牛奶就好。”本來要喝咖啡的是顧莉莉,話到一半似想起什麼似的,又改了口。
“好的,請稍等。”侍者記下後退步離去。
裝修典雅的咖啡廳裡放著優雅的鋼琴曲,靜幽幽的彷彿只有她們二人似的。
顧莉莉入坐後沒開口,夏君心也沒急著去追問,反正她有足夠的時間在這慢慢的等。
侍者將牛奶送上來又退下,夏君心仍然也沒有任何要追問的意思,但顧莉莉卻有些坐不住了。
“封太太應該很愛封先生吧?”她突然問道。
問她這樣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夏君心放下手裡的奶茶杯子,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她。
“其實我也很愛他,非常非常的愛。”顧莉莉說著看了她一眼,又連忙補充的解釋道:“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並沒有任何想要破壞他家庭的意思。”
“所以呢?”夏君心直接問著她因爲不想再繼續跟她繞這些彎子,希望她直接說明來意。
“我……”
顧莉莉脣一抖,晶瑩的眼淚直接從眼眶滾落掉下,突然哭得梨花帶雨。
夏君心可被她這突然的舉動給嚇蒙了。
這到底唱的是哪出?
誰麻煩給她一個劇本啊,不然她根本都不知道這接下來的戲碼應該怎麼演啊!
就在夏君心開始想著是不是應該找服務員要些紙巾給顧莉莉時,那哭得我見猶憐的是顧莉莉,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封太太,我是真的不想破壞你們家庭的。”顧莉莉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語氣帶著哀求的味道。
那種帶著哭腔的聲音不斷的在夏君心的腦海之中盤旋擴大,讓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只剩下煩躁二字。
她楊起手一把將顧莉莉的手甩開,控制不住聲音中的冷意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不要在這裡給我拐彎抹角的!”
“我……”
似被她‘兇悍’的態度給嚇到似的,顧莉莉眨巴著眼睛,更是有一種林妹妹的可憐之姿。
“抱歉,是我失禮了。”她抹去眼角的眼淚,深呼吸一口氣似反常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
過了半響後,顧莉莉重新坐好時,
夏君心就知道這次找她的重頭戲來了。
“我……懷孕五週了,是曜景的孩子。”
聽到她的話時,夏君心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呆愣在那裡。
“你剛剛說什麼?”她脣色發白的問著,多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封夫人,我是真的不想破壞你們家庭的,但是我不能讓孩子生下來之後沒有父親啊。”顧莉莉著急的解釋著,是直接在她身側的走道上跪了下來,哀求著。
夏君心渾身的力氣像是在剎那被抽空似的。
她剛流產五週,顧莉莉正好懷孕五週,封曜景啊封曜景,你可真是好樣的。
她蒼白如紙的脣動了動,艱難的發出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月第三個星期五的晚上……”顧莉莉顫著聲。
四月的第三個星期五是——四月二十一。
別的時間她或許不記得,但那一天於她而言,用刻骨銘心來形容也不爲過,因爲正好是她流產的日子。
那一天她還在因爲失去孩子的事情而陷入深深的是絕望中時,那個她以爲多少對她有些心意的男子,卻在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甚至還有了孩子。
心痛的感覺到達了極致,夏君心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
她彷彿像是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連眼淚都笑得滴落下來。
世界在這瞬間天旋地轉,她是怎麼離開咖啡廳,又怎麼回到家的,她已經不記得了,上樓後直徑上樓,回房間就將門給關上了,連林姨在下面叫她的聲音也似沒聽見似的。
這個世界也好,這段感情也好,似乎在這時已經全然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似乎……就這樣吧!
她輕嘲的笑著,編了一條定時發送的短信給封曜景。
慢悠悠的將房間裡的浴缸裡放上熱水,換上自己最喜歡的一條紅裙子,挑了一把精緻而鋒利的瑞士軍刀,回到房間裡的衛生間浴缸裡的熱水正好放滿。
她穿著衣服直接躺進浴缸裡,熱水讓裙子的紅紗漂浮了起來,在水裡很是好看。
在熱水的包圍下,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那已經恢復平坦的小腹,蒼白的脣角露出一抹笑容,似哄小孩般的輕言軟語。
“寶寶,你爸爸已經有了新的寶寶,不要我們了,媽媽下去陪你好不好?”
語聲落下,夏君心緩緩的拿起那把匕首,鋒利的刀刃是她平時碰都不敢碰的東西,此刻卻毫不是留情的往自己手腕的動脈處劃了一刀。
刀還未從手腕上移開,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是從皮膚中翻涌出來,在手腕上形成一條條的血線,匯聚到手拐處落到那冒著熱氣的熱水中再散開。
如同身上紅裙一樣的色澤,鮮豔得有一種無與倫比的美。
疼嗎?
疼。
但跟當初流產的感覺比起來,這樣的疼其實根本微不足道。
“再見了……”
夏君心喃喃了一句,將那流血不止的手腕整個放到熱水之中,任由著血液快速流失,擴散,再染紅。
她只是閉上了眼睛,反正這一切怎樣都好,與她再無任何瓜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