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 要怎么才能相信,歐晟鈺死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男人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步履匆匆地朝圍得密不透風(fēng)的人群走去。
小孟連忙也下了車,跟在后面。
“暖暖!”慕澤深一靠近人群,就看到那抹清麗的身影,聲音異常地緊張。
慘白到連唇瓣都沒有血色的面容恍。
手臂在流血。
但是她好像沒有聽到他在叫她,眸光只是看著一個方向,絕望而又專注刀。
慕澤深的眸光順著顏暖的視線望過去。
看到那輛被撞毀的紅色瑪莎拉蒂時(shí),心驟然沉了下去。
“顏暖!”他頓了頓,往顏暖的方向走快步走過去,同時(shí)提高了音量,連名帶姓地叫顏暖。
顏暖聽到有人叫她,側(cè)頭看向往她走過來的男人,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眸底染著難以言喻的絕望,輕輕啊了一聲:“慕澤深,你來了啊。”
……
市立醫(yī)院。
手術(shù)的紅燈亮著。
顏暖和慕澤深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
歐晟鈺剛從車?yán)锝饩瘸鰜淼臅r(shí)候,雖然還有微弱的生命特征,但情況不容樂觀。
顏暖背靠著墻壁上。
她緊緊閉著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顫抖。
醫(yī)院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照射出一種不正常的青色的慘白。
慕澤深坐在她的身邊,大手握著顏暖的手,深邃的眸光定定地注視著顏暖的側(cè)臉,不發(fā)一言。
“慕澤深,我好害怕。”顏暖忽然開了口,聲音很輕很輕,生怕說的稍微大聲一點(diǎn),就會影響手術(shù)室里的手術(shù)。
她眼睛仍是緊閉著,聲音透出一股無言的脆弱,“怎么辦?晟鈺他……”
“沒事的,暖暖,沒事的。歐小公子會沒有事的?!蹦綕缮钐忠ッ伵念^,想要給她安慰,但是手抬到一半,就放棄了,他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沉聲安慰道,“里面是南城最好的醫(yī)生,歐晟鈺不會有事的?!?
很多時(shí)候,人在心里其實(shí)對某件事情有了個底。
會害怕,會恐懼。
這個時(shí)候,就要別人來對自己說:沒事的,沒有關(guān)系,一切都會好的。
不管是不是真實(shí),也不管是不是安慰。
一定要有一點(diǎn)希望。
才能撐得下去。
顏暖現(xiàn)在就是這樣。
心里的恐懼已經(jīng)要吞噬她了。
還在掙扎。
——晟鈺一定會沒事的,一定!
有腳步聲從手術(shù)的那頭樓道傳了過來。
有好幾個人。
慕澤深抬眸望去。
為首的是歐晟凌。
后面跟著言楓,戴安,裴云。
歐晟凌的臉色萬分恐怖,一向溫柔笑著的他,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
櫻色的唇緊緊抿著,秀麗的眉宇緊緊皺著,透著肅殺的冷意。
漂亮韻致的丹鳳眼,眼底的光更是凌厲得駭人。
他徑直走到顏暖面前,俊秀挺拔的身軀遮住了燈光,在顏暖身上投下了陰影。
顏暖倏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歐晟凌,看到這張和歐晟鈺一樣的美麗面容,她失了神,無意識地叫道:“晟鈺。”
“我不是晟鈺?!睔W晟凌湊到了顏暖的面前,漂亮的眼眸映出她的慘白的小臉,充滿恨意看著她,低聲說,“顏暖,我就知道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會被你害死的。全部都是你,如果沒有你,他現(xiàn)在怎么會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都是因?yàn)槲颐??”顏暖愣了愣,她顫抖的問?
“對,都是因?yàn)槟??!睔W晟凌一動不動地望著她,言語就像一把最利銳的匕首,狠狠地捅進(jìn)了顏暖的心臟。
他的話語充滿了邪惡的蠱惑,在誘起顏暖心里最深處的罪惡感。
是她害了小鈺的。
沒有顏暖。
小鈺仍是他最疼愛的好弟弟。
仍然只要做著他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躺在醫(yī)院冰冷的手術(shù)室里。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是從歐晟凌十七歲以來,第一件完全超過他控制的事情。
“歐大少?!蹦綕缮罾渎暸鹊?,大手擋住顏暖和歐晟凌面前,“適可而止?!?
歐晟鈺出事,是為了救暖暖。
歐晟凌以歐晟鈺哥哥的身份來質(zhì)問顏暖,本無可厚非。
但暖暖在現(xiàn)場,被救的人是她,現(xiàn)在最難受的人,也是她。
歐晟凌眸光淺淡地瞥了慕澤深一眼,凄涼一笑,慢慢道:“慕先生,現(xiàn)在躺在里面的人是我的弟弟,不是顏暖,若是顏暖,你大概就不會這么說了??墒?,本來該死的人,是她!”
慕澤深面色鐵青的望著歐晟凌,他的手里還握著顏
tang暖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怒喝道:“閉嘴!”
“阿凌?!毖詶髀犃藲W晟凌的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他看了一眼顏暖蒼白的小臉,低聲道:“夠了,別再說了?!?
裴云很久沒有見過顏暖了,這一次見,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是……
二表哥那么喜歡顏暖,肯定也不希望顏暖被這樣對待,她也跟著勸:“表哥,這不是顏暖的錯,你別再責(zé)怪她了,顏暖她也很難受啊?!?
歐晟凌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話,漂亮的眼珠子仍是盯著顏暖。
顏暖窒息般地望著歐晟凌,忽然笑了出來,低聲道:“是啊?!?
是的。
都是她的錯。
沒有她。
歐晟鈺不會躺在里面。
全部都是,她的錯。
該死的人也是她。
這個浮現(xiàn)在顏暖臉上的笑容很短暫,消逝之后,她整個人就像失了靈魂的木偶,呆呆地坐著。
一動不動。
這個時(shí)候,沒有人敢去跟顏暖說話,也沒有人敢去跟歐晟凌說話。
歐晟凌閉了閉眼睛,深深看了顏暖一眼,倒退了兩步。
坐在對面的長條椅子。
他背靠著墻,渾身就像脫力了一般,目光仍然緊緊地盯著手術(shù)室的大門。
小鈺在里面。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曾經(jīng)以為。
他能護(hù)著他一輩子。
對他說:“只要哥哥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直到接到電話前一刻,在知道歐晟鈺出車禍的前一刻,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可是現(xiàn)在。
他多么的無能而又軟弱。
言楓安慰了顏暖幾句,顏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沒有。
他低低地嘆了口氣,對慕澤深說:“你多看著她點(diǎn)。”
慕澤深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握著顏暖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阿凌。”言楓輕輕吸了口氣,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歐晟凌聽到言楓的聲音,仿佛是隔著一層膜,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的,聽不真切,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言楓正站在他面前,一臉關(guān)心的問著他。
歐晟凌不知道,言楓能不能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心中的恐懼,那種恐懼,恐懼到讓他連開口的氣力都沒有。
“阿楓……?!睔W晟凌張了張嘴,他眼眶一熱,沒有再說下去。
言楓聽見歐晟凌喊了他的名字,但也只是那一聲。
歐晟凌的嗓子極其低啞,那聲音幾乎就像是從他的胸膛蹦出來的,恐懼,無力,還有深深的絕望,怎么能想象,小鈺就躺在里面,怎么能想象。
言楓不知道怎么安慰歐晟凌,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樣拍一拍歐晟凌的肩膀,然后笑著跟他說一句:“阿凌,怎么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品優(yōu)的股票是不是要暴跌了?!?
但是他還沒有伸出頭,歐晟凌已經(jīng)動了。
言楓看到歐晟凌揚(yáng)起頭,沒有看向自己。
歐晟凌的頭仰的很高,言楓是站著的,照理說他應(yīng)該看得到歐晟凌的表情,但是他沒有看到。
歐晟凌把自己的手覆在眼睛上,所以言楓看不見。
歐晟凌的嘴巴抿得很緊,幾乎都成了一條直線。
言楓不知道歐晟凌是多忍耐才沒有哭出來,也許他已經(jīng)哭出來了,不然為什么要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讓別人看到。
言楓輕嘆了口氣,站到歐晟凌右邊,也跟著靠著墻,緩緩坐在長椅上。
無聲的安慰。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仿佛死神拿著鋒利手術(shù)刀一般,殘忍的切割著所有人緊繃到了極致的神經(jīng)。
到了凌晨兩點(diǎn)多的時(shí)候。
距離歐晟鈺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已經(jīng)過了六個多小時(shí)了。
慕澤深看了一下手表,低聲問顏暖:“暖暖,你先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毙⌒囊硪淼卦儐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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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暖沒有說話,她好像沒有聽到慕澤深的聲音,目光仍是直愣愣地盯著手術(shù)室的門。
裴云看了一下顏暖,表情擔(dān)憂。
他們其他人這么熬著等到手術(shù)完沒有關(guān)系,但是顏暖現(xiàn)在懷著孕,手術(shù)還不知道要多久,再等在這里,很傷身。
裴云也跟著勸顏暖,她低聲對顏暖說:“顏暖,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我們看著呢?”
顏暖眼珠子動了動,看了裴云一眼,搖了搖,又把目光投注在手術(shù)室上,低聲說:“不用。”
言楓站起身,走到顏暖面前,蹲下,和顏暖平視著,他的身影擋住了顏暖的視線。
顏暖不悅地皺眉,淡聲道:“哥哥,別擋著?!?
她要看著歐晟鈺好起來。
“小暖。”言楓身形未動,淺褐色的瞳孔專注地看著顏暖,輕聲說,“你先去休息吧,你看,你肚子里還有兩個小寶寶呢,你不好好休息,小寶寶也就沒有辦法好好休息了,你不心疼嗎?”
顏暖愣了一愣,慢慢露出一個猶豫的神色。
顯然這句話說到她的心上了。
說到寶寶,那是所有女人內(nèi)心里最柔軟的一塊。
“走,我?guī)闳バ菹?,等一下我回來看著,等手術(shù)完了,馬上就告訴你,好不好?!毖詶骼^續(xù)趁熱打鐵。
顏暖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緩緩站起身來,因?yàn)樽颂茫酒饋淼臅r(shí)候還踉蹌了一下。
慕澤深眼疾手快地用大手扣住了顏暖的纖腰,幫她穩(wěn)住了身形。
顏暖用手揉了揉兩頰,看著言楓,慢慢道:“手術(shù)完了,記得叫我。”她再三叮囑言楓。
“嗯。”言楓保證道。
他拉著顏暖的手,往護(hù)士臺走去,打算找間空病房,先讓顏暖休息。
歐晟凌看了一眼三個人離開的背影。
也站了起來。
……
在醫(yī)院找了間病房,顏暖躺在床上,她睜大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腦袋里全部都是歐晟鈺臉龐帶血,安靜趴在方向盤上的模樣。
為什么要救她呢?
真是傻瓜,如果他不救她的話……
死的人就是她了。
他也就不用躺在那里了。
顏暖的手摸上腹部,輕輕摩挲著,輕聲低喃道:”寶寶,媽媽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
病房外。
言楓和慕澤深兩個人站在走廊門口。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車禍發(fā)生的時(shí)候,言楓并沒有在現(xiàn)場,他并不知道歐晟鈺的傷到底是怎么樣的。
他問慕澤深,聲音低?。骸澳綕缮?,你當(dāng)時(shí)有看到晟鈺吧,他的傷……”接下來的話似乎是他不愿意問出口的,費(fèi)了好的勁,他才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整,“嚴(yán)重嗎?”
“不容樂觀。”慕澤深皺了皺眉,幾乎看不見的,又歸于平靜,只說了這樣的四個字。
他們混道上的,見過各種各樣的傷,只能說,以當(dāng)時(shí)歐晟鈺被從車?yán)锾С鰜淼那樾蝸砜础?
并不是很好。
巨大的撞擊,雖然有安全氣囊,但開車速度過快。兩輛車都是。
白色面包車的司機(jī)當(dāng)場死亡。
要不是瑪莎拉蒂的車體結(jié)構(gòu)比較堅(jiān)固。
歐晟鈺也逃不開當(dāng)場死亡的命運(yùn)。
慕澤深不是冷血的人,就算是情敵。
他現(xiàn)在也希望歐晟鈺能好起來。
若是歐晟鈺救回來也就罷了,若是沒救回來……
慕澤深心煩意亂,簡直不敢想下去。
言楓手掌握成拳頭,狠狠在墻上捶了一下,恨聲無力道:“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惡?!?
……
言楓回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
又是一個小時(shí),兩個小時(shí)……
手術(shù)室的燈暗了下來。
門開了,醫(yī)生邊摘口罩邊走過來,身后跟著個護(hù)士。
他有些害怕,想到要說出口的消息,他無意識地咽了口口水:“病人的家屬在嗎?”
所有的人因?yàn)槠>胨尚赶氯サ纳窠?jīng)在剎那間又緊繃起來了。
歐晟凌想要站起來,卻沒能站起來,剛離了個身,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仿佛已經(jīng)不受他自己的控制,渾身僵硬得可怕。
戴安連忙走過去,用手扶起歐晟凌。
裴云一僵,立刻走到醫(yī)生面前;“我是!我表哥怎么樣了?”
“對不起。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過多,內(nèi)臟破裂……請節(jié)哀順便!”醫(yī)生小心翼翼的說著,臉上有不忍的神情。
就是那么好看的一個人,便是躺在手術(shù)臺上,面無血色,也美麗得不似真人。
可惜了。
歐家的小公子。
娛樂圈的貴公子。
醫(yī)生說完就趕緊退下了。
所有人的頭腦轟地一聲響,剎那間空白一片!
歐晟鈺死了!
就象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言楓渾身冰冷,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地說不出話來。
阿鈺死了!
他死了!
那個風(fēng)華無雙的少年,是他的兄弟——就這樣死了!
顏暖!小暖怎么辦?等她醒來。
知道歐晟鈺死了,要怎么辦?
她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言楓從來沒有感到過這么的無力,恐懼和擔(dān)心讓他渾身的
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搖搖晃晃地幾乎站不穩(wěn)。
裴云聽完了醫(yī)生說的話,“哇”的一聲就大哭了出來,淚流滿面,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shí)。
旁邊的戴安也在默默地流淚,緊緊抱著裴云。
言楓下意識地去看歐晟凌。
歐晟凌面無表情地站著,身姿筆挺,唇已經(jīng)慘白得沒有一點(diǎn)血色。
漂亮的丹鳳眼定定地看著前方,透出一種茫然和無措。
他還沒有能消化掉醫(yī)生說了什么。
言楓兩步就走到歐晟凌身邊,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diǎn)什么話來吸引歐晟凌的注意力,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阿凌?!彼D難地叫他的名字。
歐晟凌像是猛然驚醒了一般,驚恐地望向言楓,連連倒退了兩步,姿態(tài)防備地看著言楓。
仿佛完全不認(rèn)識言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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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楓見他這模樣,心里一痛,啞聲道:“歐晟凌!阿鈺他……”
“閉嘴。”歐晟凌厲聲喝道,阻止言楓說出接下去的話。
歐晟凌一把就推開了言楓,他的力氣是那樣的大,言楓一下子被推得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了兩步。
根本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shí)。
歐晟凌踉踉蹌蹌地走進(jìn)了手術(shù)室。
言楓連忙跟在后面進(jìn)去了。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儀器,躺上手術(shù)臺上毫無生氣的人!
歐晟凌慢慢走近,夾住白布的一角,緩緩地拉下來,低頭看著安靜如沉睡的歐晟鈺。
他顫抖地伸出手去握住歐晟鈺已經(jīng)沒有溫度的手,指尖用力繃著,發(fā)白。
“小鈺?!彼齑蕉哙轮?,發(fā)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覺得無比陌生。
那嘶啞的破碎的焦急的聲音完全像是另外一個陌生人發(fā)出來的。
完全沒了平時(shí)的那份柔和與閑然。
因?yàn)?,要他怎么相信,這在手術(shù)臺上冰冷躺著的,是他最最疼愛的人!
跟他相依為命,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哥哥,你陪我玩嘛,一整天看拿些書可是會很快就變成老頭子的……我才不念書,我以后要去當(dāng)明星的,你看我長得這么漂亮?!?
“哥哥,你心情不好?”
“哥哥,你還有我呢?”
“哥哥,哥哥……”
“老哥,我有喜歡的人了……”一道少年獨(dú)特的嗓音傳入歐晟凌的耳朵里。
如夜霧般朦朧的美麗聲音,帶著欣喜的情緒,這樣跟他說。
滾燙的眼淚順著歐晟凌的臉頰滑落,他卻死死咬著唇,不肯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仿佛只要是哭出聲,歐晟鈺就真的沒救了……